那厢,众人愤怒的眼神盯着毫无知觉的击剑老师:都是你这个混蛋老师,害得他们要去打扫那么恐怖的一整条大路,不!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场?”齐晓喧笑得眼神冰冷,一刻间,她已经凝聚起足够的杀气。
曾经,她是世界击剑冠军的徒弟,她的老师曾经告诉她:若是想要胜利,必须要有杀气,没有杀气,你的剑就没有灵;没有灵,则意味着谁都可能打败你!
“好啊,我正有此意!”
嘻嘻,小丫头呆会不要说他欺负小孩哦!
“那么,来吧!”迅速套好护头,持剑的右手动作利落的挽个剑花,无人看得到的护头之下是一张如花笑面,笑得冰冷,笑得让人哆嗦,眼角的寒意足以冻裂所有的看到这双眸子的人。
好久好久,好久不曾真正的捏起这把剑,好久不曾真正的扬起斗意,好久……久得她都忘记了师傅的脸孔,久得她以为那曾经是场梦,梦中有着汗水和泪水,好久呵……
那个时候她多大?四岁?五岁?遇见他,他苍老的脸和她稚嫩的脸对望,瞬间相同单纯的笑容扬起,然后她只记得,他指着自己对父母说:“她,将是我的徒弟!”
几年?她跌倒爬起,爬起跌倒,那细细的剑尖划在臂上,一串小小的血珠溅起。
他说:“不会保护自己,你怎么可能战胜对手?”
他说:“倘若对手这一剑是划落在你的喉间呢?”
他说:“不能哭,哭是弱者的表示!”
……
剑尖微扬,向后背去,她潇洒的做了个剑手礼节。
晓喧再次细抚这把剑,是他留下的,他告诉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余下的要靠她自己琢磨。
自此他消失,她再也看不到那张脸和那单纯的笑容,还有那眼角流露的悲伤凄凉,仿佛,仿佛他丢失了什么……
出剑,手要稳;收剑,手要快;
运剑,靠手腕;扬剑,靠小臂……
引导对手的剑随自己心意走,牵引对手的剑不让他有任何反扑的能力……
走剑如游龙,对方有破绽,走剑补上……
动,就要如灵蛇;静,就要如大地……
好,老师得罪了!
“呛啷——”剑落……
谁都晓得,剑手的剑落,代表着什么……
所以,击剑老师默默的捡起剑,拿下头护,似乎一眨眼的工夫苍老了许多,湿润的眼睛悲哀的看着她,似乎有许多话未曾出口,全部交付这一眼……
转身,离去……
击剑室偌大的空间,居然没有丝毫的声音,许久,许久……
“砰——”晓喧的身体突然跪下,对着马上走出击剑室的人影高喊:“老师……”
人影顿,悄悄回眸,再转身轻轻的挥手:“同学们,下课了……”
第七章??
“晓喧,起来吧!”简虹儿从来没有看过晓喧认真地玩击剑,总以为她口中说的“击剑嘛,还可以!”是臭屁的话,但是,方才,这所有的感觉都变了。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来自齐晓喧突然凝聚的杀气,颤抖的西洋剑也在嗡鸣,似乎突然注入强烈的生命,那一个个剑花翻舞,那一道道流光异彩,那一次次前进后退……犹如悠游嬉戏的花蝶,犹如嚣张狂妄的狼王……
“喧……”大步跨过来,轻轻扶起那削薄的弱肩,向亚雷突然心痛,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当他看到那剑花舞动,他似乎看到的是一个柔弱的女孩舞着剑舞着魂,流着泪水在品味伤痛。
“乖,咱们回家休息啊!回家……”
“回家吗?哦,好,回家!”忙乱的眼神找到让她心安的人的脸,迷糊的偎进他的怀抱:啊,好瞌睡哦,刚才是她做的梦吧?她又梦到跟师傅交手了!可是为什么让她再次看师傅的背影呢?那让人心很痛的……不想了,回家……
轻轻地抱起依偎着自己的人儿,向亚雷低低的吩咐简虹儿为齐晓喧请假,随即帅气的抱着心中的爱人继击剑老师之后离去。
徒留一室的沉默……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双鱼王子仍旧不肯看她一眼啊?为什么啊?呜呜呜,难道她只能唱起奶茶的那首《很爱很爱你》吗?
呜呜呜……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求时间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把这种子/酿成果实。
我想她的确是/更适合你的女子/我太不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你也就不再需要/为难/成这样子/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
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看着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美丽/如果我会哭泣也是因为欢喜/地球上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飞向幸福的地方去/很爱很爱你只有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很爱很爱你》 奶茶 刘若英
好吧,很爱很爱你,就给你祝福吧……呜呜呜,她可怜的暗恋啊……
咦?这齐晓喧小丫头懂的还不少啊?不过现在是赶紧策划夺权事件,嘿嘿,老头子,你说过要我摸熟学校状况,没说不让我掺和吧?嘿嘿!笑得奸诈的陈逸阳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满足的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成为全校注目的焦点,完美的体现,什么双鱼王子,什么帅哥俊男,他才是宇宙无敌超人气帅到没天良的男人!
“你知道吗?他当年也是这么走的!”窝在向亚雷的脖颈处,齐晓喧喃喃地说。
“……”向亚雷没有什么反应的继续大步地走:“该死的,平时怎么没有感觉这条星光大道有多远,怎么今天没头了?”
“他跟我在一起八年……”继续喃喃的言着,齐晓喧悄悄拭掉眼角的一滴眼泪。
哦,学校的大门什么时候变得离他那么远了?继续走!
“他是我的师傅……”悄悄拿小手搂住这个让她心安的人的颈项,齐晓喧满足的轻叹。
咦?师傅?那这么说……
“也是我的朋友……”
该死的,他就说了嘛……
“如果算起来,他现在都四十八岁了呢!”悄悄的甜笑,她能感觉来自耳边那急促的心跳。
嘎?他吃了莫名其妙的飞醋?
……
“唉,为什么不走了?”
“你好像没事了,我在考虑要不要转身回去上课!”
“你敢!亚雷,陪我好不好?咱们去蓝调酒吧喝酒好吗?”
“什么?你还要提那个烂酒吧?”
“不提就不提,干吗吼那么大声啊?”
“你还给我揉耳朵?”
“哎呀,那么计较干什么啊,好不好啦,我好想喝那种粉色的调酒唉……”
“不准去!”
“你不让,我就不能去了?切,谁理你!”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来这里了?
向亚雷简直是在用无敌目光神功,看能不能把齐晓喧手中那杯东西给瞪出个洞,看得身旁正微啜小酒的某人窃笑不已。
为什么耳根子就是经不起这小丫头软磨硬泡?为什么他最后还是乖乖地坐在这里?为什么他现在手中也端着一杯奇怪颜色的酒?为什么他清楚地看到旁边那个帅气调酒师怪异的笑容?
“喝喝看啊!”轻声鼓励着旁边端着酒却用力在瞪眼的大帅哥,齐晓喧有点忍不住想笑了。
“拜托啊,酒是给你喝的,不是给你瞪的,再瞪也变不出来一条龙的!”实在忍不住了,齐晓喧掩嘴轻笑,看得正在努力熊熊瞪酒的男生不满的撇她一眼。
“就知道笑!”端起酒送在唇边,轻巧的舌尖巧妙的卷起一丝酒味,试探的送入喉中,唔,味道还不错。
他从来没喝过酒,这么说吧,他的父亲,亲爱的向老爹是非常忌讳酒的,认为酒能麻痹人的感觉,对于事物的判断不能非常敏锐地察觉,所以坚决杜绝自己的儿子喝,不光如此,还非常无耻的搜集喝酒的反面资料,自小就给他们姐弟二人埋下一个深刻的印象,那就是酒代表着犯罪,代表着一切的邪恶……
不过他怎么记得老爹向来不许人进去的书房好像有一些奇怪的味道,估摸着老爹也是酒中隐者吧!
“晓喧,你今天怎么了?”其实他想问的是,今天的她不像平日的她,给人一种陌生压抑的感觉。
“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刻我似乎回到了那年,花儿盛开,那风轻轻扬扬……”
与师傅的对决,就是在偌大的桃花林中,最后,师傅走了……走得决然,走得似乎苍老了许多,蹒跚的脚步似乎踩踏在她的心间,那一挥手,注定了停格在眼中……
今天的她似乎又一次伤了师傅,那瞬间的疼痛如同玻璃划在地板上,吱吱的痛。
“好了晓喧,没事的!”安抚地拍拍委顿的人儿,向亚雷再次强装起笑,把酒杯塞给齐晓喧说:“那你喝吧,今天我请客买单!”
他从不知道他的晓喧还有这种感性的一面,唉……这心啊,一点都不剩的全飞到这小妮子身上了,还能要得回来吗?
这心啊……
“我要喝穷你!”愤恨地瞪着那张欠揍的脸,齐晓喧巧妙的咽下口中的酸涩。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能对着这张曾经害她差点挂掉的脸述说着心事。
她似乎从贪恋他的怀抱,到贪恋他的温暖,到贪恋他拙笨的安慰,呵呵,也许,喜欢他没有什么不可以,至少,还可以在心情不爽的时候有个宽大的胸膛借她依靠……
呵呵,没想到啊,向亚雷这家伙居然是这么安慰人的!
“来啊,欢迎,只要你以后不要嫁过来之后埋怨我没钱养你!”
“混蛋向亚雷,谁说要嫁你了?你个大混蛋!”哦,她收回适才对他泛起的好感,这家伙还是那么欠扁,恨人啊!
夜微黑,两道踉跄的身影,跌跌撞撞的笑撒一路的小鸳鸯,嘻嘻哈哈的声音吵得天空中眨眼的小星星纳闷:为什么天黑了还不回家休息呢?像它们就要可怜兮兮的挂在空中当路灯,唉……郁闷啊……
“你说,那几颗星星像不像酒瓶子啊?”努力的眯起眼睛,歪七扭八的看着天空中似乎唾手可得的酒瓶,齐晓喧揉揉眼睛,捅捅身边高个子的向亚雷,要他发挥绅士精神。
“什、什么啊!喔!我……嗝,我看看!是有些像唉……”
“唔,喝酒,喝!”
“嘻嘻!”
向亚娟带着邵帆他们找到的就是这两只小醉猫,哭笑不得的喝令其余跟来的人上前架起二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