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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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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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余拖着箱子往外走。石若玉跑了两步拦在她面前,她拿起鞋架子上的鞋举到石小余面前。
  “他是来给你送鞋,你好好看看,这是他给你修的。”
  石小余扫了一眼鞋,不屑地说:“这鞋我早就不要了,镶上金边我也照样不要。”
  “你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冷呢?”
  “我就这样,我冷我的,你们热乎你们的,咱们谁也别妨碍谁。”
  石若玉厉声喝问道:“怎么说话呢你?”
  “我说的不对?我回到家看到你和那个你口口声声说恨死了的人坐在一起,亲热得跟两口子似的。我能怎么想?我该怎么说?妈,你有健忘症,我可没有。你百折不挠,我不行,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石若玉气得大声喊:“混蛋!滚!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有本事你永远也别进这个门!”
  石小余拖着箱子出去,“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石若玉腿一软坐在床上,她呜呜地哭了。
  5
  关海黎收拾完房间,擦地板,洗衣机嘀嘀地叫着,她把洗好的衣服拿到阳台上一件一件地晾好。电视里没有什么好节目,汤正远放下遥控器,对关海黎说:“喂,你把那几个猪蹄子给煮了吧。”
  关海黎看了一下表说:“十一点多了,明天再说。”
  “放冰箱里多少天了?再不弄,味儿都不对了。”
  关海黎皱了下眉头说:“调料都不够,怎么弄?”
  “你说缺什么?我给你找。什么调料不够,是你潜意识里不想给我煮。”
  关海黎两手举着要晾的衣服僵在了那,她转过脸看着汤正远,好一会儿才说:“别给我上心理分析课,你不就是见不得我闲着吗?我不睡觉也帮你干行了吧?”
  汤正远冷笑了一声:“帮我?请问,这家里哪件事是我一个人的?”
  “哪一件事不是你的?”关海黎反问他。
  “你知道我的肺不能闻油烟味儿,要不我自己煮,你以为我愿意看你的脸子?”汤正远气得咳嗽起来。
  关海黎撅着嘴,把洗好的猪蹄放进高压锅里,点着了火。
  汤正远坐在沙发上,耳朵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厨房里传来高压锅喷气的声音。关海黎从厨房里出来,进卫生间,刷洗浴盆。
  汤正远叮嘱她说:“差不多了,别煮得太烂了,没咬头。”
  关海黎没说话,她进厨房关了火。站在那里等着气阀里的气不再冒了,使劲拧开高压锅盖子,“砰”的一声闷响,酱红色的汤汁扑过来,关海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汤正远听到动静,一瘸一拐地冲进厨房。关海黎抱着脑袋在地上趴着,扫帚和拖布全部横在她身上。听见汤正远进来,她翻身坐起来。看她没有受伤,汤正远急忙打量四周。白色的人造大理石的灶台上一片狼藉,几个炸碎了的猪蹄子躺在浓稠的汤水里。他心急火燎地拿抹布使劲擦。有些印子怎么也擦不掉了。
  “怎么搞的?”他扔了抹布生气地问。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九(5)
 
  “气阀堵了,一开锅盖就崩了。”关海黎心有余悸,声音哆嗦着。
  一滴汤汁从上面落下来,掉到汤正远的额头上,顺着鼻梁往下滑。他抬头看,一个完整的猪蹄子牢牢地扎在屋顶的PVC板子上。
  汤正远的火一下冲到了脑门上,他说:“这厨房才装修了一年就被你祸害成这样。你没受过累,根本就不知道心疼。”
  关海黎蒙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汤正远,厨房重要还是人重要?”
  “这个厨房是我花钱装修的,当然你不心疼。”
  “你进来不看我,而是先看厨房是不是受了损失,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间厨房?汤正远,你真是见物不见人哪!”
  “见物怎么了?这个家里哪个物件不是我亲手置办的?”
  门铃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进来的是拖着旅行箱的石小余。看见关海黎这副狼狈相,她叫了起来。
  “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关海黎看了一眼她的旅行箱问:“你这是干什么?”
  “跟妈吵架了,来你这住一宿。”
  “闹什么?赶紧回家去,看妈着急。”
  “是她把我轰出来的,你不留我,我住宾馆去。”石小余转身就往外走,关海黎赶紧把她拉回来。她把拖鞋扔到石小余脚下,让她换上。
  石小余盯着她的脸问:“姐,你到底怎么了?”
  关海黎说:“高压锅崩了。”
  石小余吓了一跳,她双手捧着关海黎的脸看:“啊?伤着你没有?”
  关海黎心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疼吗?哪儿疼?这儿吗?”石小余用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那些粘着酱油汤的地方。
  关海黎拿开石小余的手说:“没事,没伤着我。”
  石小余不信,跟着关海黎进卫生间,看她仔细擦洗干净脸,油汤烫过的地方只是有些发红,石小余放了心。两人坐在沙发上说话,汤正远扎煞着两手油污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石小余,他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
  “来了?”
  “嗯,我在你这住一晚上行吧?”石小余的回答也不冷不热的。
  “行,行,海黎你给她安排安排。”
  他的语气很正常,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关海黎心里生气,耷拉着眼皮看都不看他。石小余知道他们又吵架了,她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汤正远。汤正远被她看得不自在起来。
  “这么看我干什么?”
  “你怎么把我姐弄成这样了?”
  “怎么是我弄的?她自己弄的。”
  “你是说她有自虐倾向?”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石小余扬起脸眼睛一瞪,她叫了一声:“汤胖子……”
  关海黎不愿意妹妹搅进来,她把石小余拉进了书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汤正远扎煞两只油手,盯着房门心里说,干涉内政干涉到我家里了,你太过分了点儿吧,啊?
  6
  夜里,关键在网上跟关怀通话。
  关键问关怀说:“一个皮球五块钱,一个水杯三块钱,一个书包十块钱,爸爸问你,十块钱面额的钱得拿几张?”
  关怀回答得很痛快:“我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
  “五张。”关怀说。
  关键问他:“你动脑子了吗?”
  “老关再见!”关怀下了线。
  关键叫了一声:“嗨!”
  大漠落日跳了上来跟他打招呼:“你好!”
  “你好!”
  大漠落日说:“我等你呢。”
  关键问:“有事吗?”
  “我想知道你和姚柒柒后来怎么了。”
  关键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对面墙上的镜子里映出了他的脸。在这张脸上,他看到了自己十年的影子。如果姚柒柒还活着,十年的岁月侵蚀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呢?
  姚柒柒死了,十年前,通讯连从骑兵连开拔半个月后,关键接到电话,说通讯连施工现场有一个战士被严重砸伤,昏迷不醒,急需送往医院抢救。送伤员的车在途中出了故障,勉强支撑开到骑兵连紧急求助。
  骑兵连有一辆拉给养的旧卡车,关键和司机开着它上路了,他们在路上接应到了通讯连的车,把伤员抬上车,马不停蹄地往部队医院开。
  草原的路很不好走,车开得摇摇晃晃的,车上的人竭力保护着担架上的伤员。鲜血已经浸透了伤员头上的绷带,她身上的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撕扯成了一团碎布。
  董萱跪坐在她身边,泪涟涟地说,他们从被炸药炸平的土坡下面找到她的时候,她都没气了,是生生抢救过来的。
  卫生员量了血压心跳,告诉关键说:“伤员情况很不好,送部队总院来不及了,还是先送到县医院抢救,否则她活不到明天。”
  董萱哇的一声哭了:“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呀!”
  关键命令立即转道上县医院,汽车摇摇晃晃地拐上岔道。
  卫生员在伤员身上找不到记录血型标志,她的衣服碎的不成样子。
  “告诉我她的姓名和血型。”
  董萱说:“姚柒柒,A型血。”
  关键头嗡的一声,耳朵像灌满了水,什么都听不清楚了。他看见司机在车子下面冲他大声喊叫着,这才发现汽车抛锚了。

追赶我可能丢了的爱情 九(6)
 
  关键跳下车去,他从司机手里接过摇把,拼命地摇车,汽车发动起来,“呼”的一声从他身边开过去了。关键飞快地追上汽车,他把摇把扔进车厢里,两手使劲一撑,纵身跳上了汽车。汽车在颠簸的路上爬行着,关键一言不发地看着姚柒柒的脸,她的脸肿胀得已经变了形。关键心急如焚又不能催,他知道连里这辆老爷车,能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天上下起了小雨,路泥泞起来。汽车终于拐上了公路。公路上停满了汽车,一眼都望不到头。车上的人拿着自己车上的工具忙着填补路上的泥坑,有人用锹,有人用桶,车上所有可能用来弄土的工具全都被用上了。
  他们跟关键说,前面的公路被洪水冲垮了,车不能再往前开。车上所有的人都要下来帮着修路。
  关键命令车上的人除了卫生员,全都参加抢修。工具有限,关键找了一块木板疯了似的铲土往坑里扔。他觉得路上的坑是天坑,他和忙碌的人们是一群与天抗争的小蚂蚁,这是一场殊死的难见成效的搏斗。
  卫生员跑过来,冲他大声喊道:“连长,姚柒柒陷入深度昏迷了。”
  关键扔了手里的木板,吼了起来:“想办法!想办法!知道不知道?这是你的任务!”
  “她在内出血,我们如果不及时止血和输血,根本就熬不到晚上,在这个鬼地方,你叫我到哪去找血浆?”
  关键盯了卫生员片刻,撒腿就往车旁边跑。他是血库,他周身流淌着O型的血液。
  关键的血输进了姚柒柒的身体里,她的血压慢慢地升了上来。
  司机跑回来报告说,前面的路还有大约四个小时才能修好。
  关键急了,决定马上改变计划。他命令大家用担架抬着伤员跑过这段路程,到前面道路畅通的地方再想办法拦车。
  五男一女一行六人,轮流扛着担架在泥泞的路上开始了长途奔跑。修路的人自动散开了一条通道,肃穆地看着这支抢救生命的队伍。担架上严严实实地盖着雨衣,路上的人看不见姚柒柒的脸。
  关键扛着担架跑在最前面,那三个扛担架的位置一直有人在轮流替换,只有关键坚决不松开手里面的担架。他大踏步地往前跑着,路两边的人和车辆在他的视野里纷纷后退着。
  他看着路边的里程牌子上显示的公里数。2公里,2。5公里。
  天上的雨水和脸上的汗水混在一起,急促的心跳震得耳膜咚咚作响。关键嘴张得很大,却喘不过气来。眼前黑了又白了,他看见姚柒柒笑着从白茫茫的雪地里跑出来,她舒展双臂高抬后腿展现着令人沉醉的舞姿。姚柒柒分成了两个又重叠起来,很快模糊成一团。
  关键差点摔倒,他使劲睁大眼睛。模糊的景色渐渐清晰,路边竖着3公里的牌子。他们已经跑到了公路的尽头。
  公路这一边也停着许多辆准备通行的汽车,关键跑到一辆带篷的卡车旁边站住脚,他左手扶着担架,举起右手向汽车旁边的司机敬了一个军礼,他的腿在簌簌地抖着。
  “同志,我的战友受了重伤,借用一下您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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