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刘明远几乎老泪纵流,“你怎么被髡贼关到这个小盒子里去了啊?”
那边沉寂了一下,但是很快发出了几个男人的笑声,这下更是把刘明远惊得魂不附体,这还有男人,听声音更是不止两三个,女儿这清白还得了啊?一时间他怒发冲冠,把这个小盒子往一旁的家丁手里一塞,从另外一个护院刀鞘中拔出刀来,高高举起冲着薛子良冲了过来。
“敌袭!”一旁负责警卫的陆战队员大喊一声,直接举起了刚刚换装不久的1628步枪,就准备打开保险开枪射击。
薛子良心道不好,连忙大声吼道:“所有人不许开枪!不许开枪!”一边吼着一边急促地往后退,躲开了刘明远砍过来的大刀。刘明远身后的一群家丁护院现在都是一呆,他们哪个不知道髡人的武备强力,而且操练又极其用心,若是跟着老爷冲上去,肯定会被髡人暴打,没准小命也要送在这里。但是老爷一个人拖着把大刀一路追着那个真髡左劈右砍的,自己身为家奴却在一旁看热闹一般,怎么也说不过去,于是只能相互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幸亏是这段时间刚刚换装1628步枪,陆战队员平时训练不足,现在开枪还不熟练,这才没有人对着刘明远开枪。薛子良虽然郁闷,但是他很清楚这肯定是误会了,现在都传言刘丽婷是孙文彬的追求对象,要是因为误会把孙文彬的准岳父给打死了,这还不得在元老大会上被人骂死啊?自己还是被动穿越的,自己失势事小,陆战队以后怕是都要穿小鞋。因此他只是一路躲闪着刘明远的刀,一边叫附近几个陆战队员上前动手制服他。
陆战队的格斗训练都是由薛子良亲自教授的美军格斗法,上前两下就把刘明远手中的武器给夺了下来,几个人再上前又把他给制住了,正有士兵掏出背包带打算把刘明远绑起来,被薛子良喝止了。刘明远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抬头恶狠狠地盯着薛子良,“你们果然是贼性不改!见我女儿落难竟然落井下石……”说着还朝着薛子良狠狠地啐了一口。薛子良倒是灵巧地躲开了,他也不生气,只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冲着远处还捧着手机的小厮招了招手,“你过来,让他女儿跟他自己说,免得让我背黑锅。”
小厮抖抖索索地走过来,刚才他手里的这个小盒子就在不停地说话,把他吓得魂不附体的,但是又不敢扔。这一看到髡人的头领冲他招手,二话不说就把这个会发声的小盒子递给了薛子良。
“爹爹!爹爹!你怎么不说话?”刘丽婷的声音还在里面急切地喊着。“东方港的人已经把我救出来了,他们现在已经攻陷了山寨,等清理完道路就送我回家。……爹爹!爹爹!你听见吗?”
刘丽婷只听得手机里一阵嘈杂又是惊呼又是喊敌袭的,一时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只好冲着手机里面喊个不停。北纬经验丰富,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发生误会了,连忙用他的电话打给沈彬,叫沈彬带警察去处理。
刘明远这时才听明白,原来女儿还在土匪山寨里,这必定是髡人能千里传音的法宝了。那么自己刚才的所为是不是太孟浪了一点?竟然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就直接上去砍人。他不由有些心惊,髡人在这段时间抓捕过不少“犯罪份子”,他们倒是很少杀头,最重的判决就是在劳动营里劳作至死,最轻的也是在劳动营里劳作三天。自己刚才挥舞着大刀追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髡人,不由得是越看心里越没底,越看就越觉得心慌。公然攻击髡人的头领,要是换到山贼那里,最好的结局也是被杀头了吧?现在这些髡人会怎么处置自己?自己刚才还恶狠狠地骂他们做髡贼,那么多眼睛和耳朵在场,自己就算抵赖也无从下手啊……眼下女儿还在他们手里,自己出事事小,女儿的才是大事啊,要是髡人泄愤,对刘丽婷下手,自己又有什么办法?眼下自己还被几个髡人的士兵制在这里,看这架势,怕是不得善了啊。
不料面前这个髡人头领并不生气,只是先凑过来问了句,“刘先生,你不会再砍我了吧?”
刘明远都给逗乐了,也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看他面前这个髡人,依旧是笑眯眯的,就好像是跟自己聊天的小辈一样。见到他摇头,连忙走上来几步,把刘明远之前挥舞过的刀拿起来,递给那个送手机过来的小厮,“走远点,他要是改主意了再拿刀,你要保证他拿不到,不然我唯你是问。”
小厮连忙抱着刀一溜烟跑到队伍后面去了,这时薛子良才示意两边的士兵放开刘明远。刘明远被放开了双臂,连忙甩了甩被压制得有点痛的双臂,望向薛子良。“这位头领,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谢谢。”薛子良这句话倒是听懂了,再次笑了笑答道,“护女心切,情有可原,但是下不为例。”
这时沈彬已经坐着劳斯莱斯赶过来了,还在远处就听到了劳斯莱斯的车铃声。为了区分警用版劳斯莱斯和民用版,警用版的车上装了一个特制的机械铃铛,当出警时通过一个杠杆可以让铃铛的击锤和车轮旋转结合起来,这样就会发出频率很高的铃声。这样的铃声非常刺耳,可以用来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道路来。
沈彬还没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手枪还在腰间的枪套中,手里只是提着一个电警棍。北纬事先就跟他讲明了情况,这是误会导致的冲突,绝对不能开枪引起混乱。沈彬也知道这种误会导致的冲突如果处置不当,很可能就会产生*,到最后甚至可能会要恶化成为武装冲突,因此他带来的防暴小队大多都是些只带着防暴警棍,身穿藤甲头戴藤盔的防暴警察。
不过见到现场没有冲突的迹象,他倒是松了一口气,刘明远是安允境内最大的乡绅,和他的冲突最好是能够和平解决,否则的话双方都捡不到好处。走上前来,沈彬询问了几句,看来事情已经解决,当下也笑嘻嘻的转身要走。刘明远突然双手抱拳对着薛子良深鞠一躬,“感谢这位小将军不追究在下肆意妄为之责,这五十两银子还请小将军收下。”说着就叫小厮拿来了五十两银子,双手递向薛子良。
薛子良一愣,这算啥事?不打架了就以重金示好了?但是眼下如果他不收下这笔钱,刘明远估计也不会安心,害怕会遭到报复;但是收下吧?他拿钱能有什么用?吃穿用度都是供给制的元老们对于钱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去年分红的时候薛子良还得了好几百元的分红呢,这五十两,到底能值多少银子?他完全没概念。
稍微想了想,就把这五十两又递回了刘明远,“我收下了,但是现在又送给你,当是你女儿嫁给我们元老院执委的贺礼了。”
第二百二十章 莫名其妙的投资者
贺礼?嫁女儿?刘明远脑袋里啪啦啪啦就转过了好几个弯。这是在取笑自己吗?看这表情,不像,但是自己什么时候要嫁女儿了?这都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从何谈起?莫非这些髡人真的开始打自己女儿的主意了?若要是髡人开始打自己女儿的主意,那又如何是好?且不说刘丽婷,就算是自己的刘家寨家寨,在髡人面前也是螳臂当车,人家髡人刚来这东方港才几天?自己就带两千乡勇攻打他们,只是伤了几个髡人,结果自己一边死两百多人,还被抓了一千多的俘虏。若要是为了女儿跟这帮元老院的人为敌,小小刘家寨在这些髡人面前怕是走不过一个回合就要灰飞烟灭。为了女儿与东方港交恶,别说是自己的那些族弟以及家族里的长老,怕是连自己这一关也过不去。
在他心情辗转反复之时,面前的薛子良几乎是毫无察觉,见刘明远一直迟疑没接过银子,就顺手把银子又递给了旁边的小厮,然后转身冲刘明远敬了一个礼,“刘先生,既然误会已经消除了,那就请回吧,这里是元老院的禁区,除了元老和执行任务的归化民,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入的。”
“那这银子……你们”刘明远女儿的事情还没想明白,这里又愣住了,“这银子你们不要了?”
“我们要这银子干什么?又不是我们绑来的。”沈彬在一旁轻轻笑了一声,解释道,“你们拿回去吧,我们虽然不是来这里当雷锋的,但是也不是来当山贼的,对付山贼土匪,当然是要除之而后快的。”
刘明远一直就有种感觉,这些髡人的到来绝对不只是在这安允一角偏安一隅。随着东方港规模的越来越壮大,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比如说一开始的大量收拢难民,他们的收拢难民与土匪流寇的收拢难民全然不同。流寇土匪收拢难民无非是壮大和扩充自己的力量,在接下来和官军的战斗中驱使这些难民前去送死,消耗官军的战斗力,往往过个一个月,收拢的难民往往都是十不存一;不过髡人却截然相反,只要是在他们这里安心干活的难民,不仅包吃包住,甚至还有衣服发,虽然会被同样剃个光头,但是却又有髡人的教书先生前来教他们读书认字。且不说是“从贼”,就算是在最开明的地主老爷手下做事也不可能教这些做事的苦哈哈认字啊,他们读书有什么用?
这些髡人现在的态势明白的告诉了他,消灭安允境内的土匪是他们的责任,但是保境安民这种事情,不是官府才要做的吗?而且就算是官府和卫所做这些事,如果没有当地豪绅乐捐助饷,一个个都是猪一样趴着不肯动,就算是上面有令下来,他们也是阳奉阴违,甚至连出兵都要左推右搡。
说起来他出发的时候带了这三千两银子一直觉得很担心,生怕髡人的大头领不愿意,找他索要更多的钱财,可是眼前这两个髡人竟然叫他把银子都带回去,告诉他平定安允的山贼土匪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他又如何敢把这钱拿回去?女儿现在还在髡人的手里,现在有没有脱险自己也没有亲眼见到,就算是亲眼见到,也得带回家了才能算安全,不行,带回家了也不安全,要是髡人突然想要抢人又如何是好?这笔银子不能留,必须要送给髡人才行。
沈彬和薛子良两人这下才是真的大眼瞪小眼,这算什么回事?就算是雷锋时代,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啊?一方面死乞白赖地要把银子送过来,另一边却死乞白赖的要把银子往外推……就算是雷锋时代也没有这么玩的吧?
双方愣是在这里推脱了十多分钟,最后两人一合计,也大概猜出了这刘明远要把钱送这里的原因,看来不收下这笔钱人家肯定是不会安心的。但是这事情警察部门和陆战队是绝对做不了主的,能做这个主的,怕是只有执委会了,因此一个电话很快就把肖竞叫到了现场。
现在执委里面张元在医院做检查,杜彦德和孙文彬两个都到匪徒营地去了,杨铭焕在前线指挥部“指挥”剿匪行动去了,剩下只有肖竞一个人在东方港执委大楼里坐镇。他这段时间光是忙木材厂的事情就已经头大如斗了,现在木材厂不仅需要提供建材和工业材料,就连木焦油这些原本的副产物都成了稀罕玩意,天天都有人在找他批资财,就连刨花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