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了吗?我轻轻点头,放下手中的试管,在转身前,侧头想了想,又把试管中的蓝色液体倒入一个玻璃瓶中,随手抓起便往门外走去。
新配的药剂,就让糜稽来做小白鼠吧。
糜稽躺在床上,一身惨不忍睹的伤,看到我,细长的丹凤眼满是欣喜的笑意,“熙,你来了。”
软软糯糯的童音,微笑轻松的神态,丝毫看不出他刚刚才过了一阵惨绝人寰的拷问训练。7岁的糜稽,是我在揍敌客家的这一个月里,唯一走近的人。这时候的他,是个漂亮又纤细的瓷娃娃,丝毫看不出以后肥猪般的形态。
我笑了,“糜稽,你又被揍得好惨。”
“没办法,妈妈每次都很严厉。”糜稽嘟起嘴,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熙,我要看那个。”
“等涂好药水,就给你看。”我轻轻晃着手中的药瓶,蓝色透明的液体在阳光的折射下,反出金色的光芒。
“好。”他点头,顺从地脱去衣服。
白皙幼嫩的身体上,是纵横交错的鞭伤,我的手微微颤抖,一点一点地轻轻地往伤口上洒着药水。
糜稽的神情异常平静,仿佛那些伤根本不在他的身上,他盯着我,笑容里微微带着嘲意,“熙,你在害怕吗?”
动作微微一滞,我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尽管看过很多次了,可那些惊心动魄的伤痕,依旧会让我感到恐惧。莫名阴森的寒意,不可抑止地,从心底升起,蔓延到四肢。
这就是杀手家族表达爱的方式,伴随着永久的疼痛与狠厉。
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自嘲的笑。我始终是接受不了呢。
最后一滴药水渗入他的伤口,我满意的点头,将空空如也的玻璃瓶放在掌心。
嘴唇微动,歌谣般的咒语缓缓流泻而出。
瓶身在掌中软化扭曲,渐渐幻化成一个透明的小人,在指尖轻盈地旋转,跳着妖媚的舞蹈。
傍晚温和的阳光,穿过窗外浓密的树冠,落在身上,镀上了一层淡金的光辉。透明的精灵,在夕色下翩翩起舞。
我侧过脸,淡淡瞥过隐藏在枝叶中的那个清冷的身影,笑意不着痕迹地浮现在唇边。
一曲终了,小人儿在眼前消失,掌中间,依旧是那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瓶。
“你是怎么做到的?”糜稽几乎看呆了,清醒过来,一把抢过瓶子,上上下下地研究着。
“秘密哦!”我轻轻摇了摇手指,这初级的咒术,用来哄小孩最管用了。
在他追问之前,率先一步转身出门,“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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