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忆起她一心寻死,他心里不禁生出丝迷惑,这般小的孩子,如何就生出寻死的念头呢?
“绣绣不会死!”就在李炎寻思他是不是应该将小丫头从地上抱起来时,佟霜忽然出声了。
李炎瞅了她一眼,沉默着,弯下腰。
“你做什么?”佟雪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将她抱到上面去。”李炎偏头看了那只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力道之大,竟让他感觉到刺痛。
真不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她受了严重的内伤,不可轻易移动,你不是大夫,我信不过你!”
。。。。。。。。。。。。
抱歉今天发晚了,因为最近太忙,然后我把存稿用完啦!
第037章 求助
“侯爷,恕下官无能为力。”
佟雪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听到这种话了。
从大佛寺回来不过两个多时辰的光景,从宫中的太医到回春堂的莫大夫,无不表示对佟霜的伤无能为力,有的甚至连药方都不敢开,就灰溜溜地提着药箱告辞了。
佟雪忍着全身各处的酸痛,固执地待在房间里,看着大夫来来去去,一颗心由最初的仿佛放在火上烤捉,到如今一片出离的平静。
“父亲,你可还记得何姨上次惊马落水一事?”佟靖玄送客回来后,佟雪立刻迎了上去。
既然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也只能像何永婵上次一般,堵一把了。
佟靖玄点了点头。
“是沅江长公主的那位马前卒给何姨接好了断骨。”佟雪一脸期盼地看着佟靖玄道。
佟靖玄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
他又如何不知。
只是上一次,人家是主动过来帮忙,今日他几乎将宫里和京中有名望的太医寻了个遍,佟霜受伤的消息早已传开来去,沅江长公主若有心帮忙,早便与上次一样,主动派那马前卒前来探望。
“绣绣的伤毕竟比何姨重,或许那位马前卒也无十足把握,故不曾冒昧前来。”佟雪观察着佟靖玄面上的神色,斟酌着话语说道。
佟雪能想到的,佟靖玄自然也想到了。
然而,沅江长公主身处深宫,等闲并不好见,他又委实不愿陆氏进宫,此事若告知定远侯太夫人,不定沅江长公主会不会着恼。
那位马前卒临走时,可是口口声声说过,公主有交代不愿他会接骨这件事传扬开去。
陆氏一眼便瞧出佟靖玄心中所想,霍然从座上起身,“我拿着侯府拜帖进宫求见沅江长公主!”
佟靖玄猛地将目光转向她,“不可!”
陆氏面色瞬间涨地通红,“为何不可?”
佟靖玄嘴张了张,声音忽地软了下去,“归晨,定会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救绣绣。”
陆氏忽然掩面痛哭出声,“若真有其他的法子,你倒是想出来呀!思明,绣绣是我们的女儿,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要去试试!”
佟雪见母亲忽然失态,心中一慌,忙走上去拿帕子替她拭泪。
“娘亲莫哭,您要保重身子。”
孕妇情绪波动过大,对肚中胎儿极为不利,现下佟霜已经生死不定,若陆氏再有个三长两短。。。。。。
见陆氏哭了,佟靖玄也变得焦躁起来,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儿,最后一咬牙道:“我去!我去求皇上,请皇上出面!此事公主想要瞒着其他人,却断没有瞒着皇上的意思,我去跟皇上说,请那马前卒来府里一趟!”
陆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一定要将人带回来!”
佟靖玄弯腰捏了捏陆氏的胳膊,神色专注看着陆氏道“在府里等我回来!”又转向佟雪:“阿锦,陪着你母亲,等爹回来。”
佟雪点点头,看着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父亲脚步急切,瞧着怎么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父亲似乎极为忌惮母亲进宫。
在她前世的记忆力,除了宫中必须出席的宴席外,母亲几乎不曾带她到宫中走动过。
佟雪见母亲痴痴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不由劝道,“母亲快莫哭了,伤了身子,阿锦看着心疼。肚中的弟弟知晓母亲伤心了,也会不开心的。”
待佟靖玄的声影消失在院门外,陆氏果真立刻不哭了。
她轻柔地捏了捏佟雪的手,拉她到一边坐着,上下打量她道,“阿锦可有受伤?听韩国公世子说,你当时滚下了楼梯,待会儿让何姨给你看看身上可有淤青。”
何永婵与珍珠一道在小厨房熬药。
原本有珍珠便够了,然她坚持亲自前往,想必是不愿以身坐轮椅的模样出现在太多人面前。
佟雪摇了摇头,“儿无事。”
陆氏复将头转向床上,看着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佟霜,那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
“母亲,哭泣伤神。”佟雪起身环抱着陆氏的腰道。
陆氏点点头,用力将眼泪逼了回去。
“怎么我才去趟马场,就听闻绣绣摔伤地这般重?”屋外,威远将军夫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视线往屋中一扫,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怎么就你们孤儿寡母在?”
又如一阵风般疾奔到床前,见着佟霜昏迷不醒,面无血色的模样,又想起一路上听到的那些传言,整个人便如点着的炮仗般,瞬间炸开了,“不过去上了个香,绣绣究竟是如何伤得这般重的?府中其他人都死了么?独留你俩守在此处?欺负我们威远将军府没有人是不是。。。。。。?”
威远将军夫人还待再说,陆氏忙起身,无奈地将她的话打断,“母亲一直守在此处,我和思明怕她身子熬不住,好说歹说才将人劝回了暖苍堂,思明现下进宫求皇上去了,女儿知晓,您心中担忧绣绣,您一路奔波,先坐下来喝杯茶。”
陆氏话落,翡翠伶俐地倒了一杯茶,呈上来,佟雪则走过去,扶着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道:“外祖母先歇歇。”
听见女儿这般说,威远将军夫人脸上也有些难为情,忙借着佟雪给的台阶坐下,接了茶大口喝完,将茶杯往桌上一隔,她面上虽因先前一路疾奔,依旧一片潮红,神色倒冷静了些。
“快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此时,屋中待着的俱是陆氏的心腹,威远将军夫人便没什么顾忌。
她可不信,佟霜在大佛寺跌了一跤,会变成这副模样,会让整个京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威远将军府人目光殷切地看着陆氏,陆氏则偏头瞥了佟雪一眼。
“儿与母亲赶到时,绣绣一人事不省地跌倒在地,阿锦与韩国公世子陪在她身边。”
“韩国公世子?”威远将军夫人双眼微眯,“谢玉瑶的孙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阿锦,你说,是不是那什么狗屁世子把绣绣推下去的?”
第038章 落红
佟雪嘴张了张,垂着眸子摇了摇头。
她也是直到今日方知晓,那位韩国公太夫人的闺名叫做谢玉瑶。
江左谢氏嫡出贵女,曾经煊赫一时的古老贵族,即便过去了几个朝代,谢家女子骨子里流露出的贵气并未因谢氏这个姓氏的衰落而消逝。
李炎的那位祖母是佟雪这辈子见过的,活得最精致的女人。
前世佟雪嫁进韩国公府时,韩国公太夫人已满头鹤发,然,她与李炎之母,韩国公夫人站在一处,倒显得那位端庄严肃的韩国公夫人瞧着更显沧桑些。
韩国公夫人生活处处讲究,规矩清明,也难怪与在边城生活了几十年的威远将军夫人不对付了。
见佟雪摇头,威远将军夫人将眉头皱紧,“不是那小子推地人,绣绣怎会伤成这副模样?”随即又不满地嘀咕道:“他在寺庙修行便修行,建个密道作甚?若没那个密道,绣绣也不会掉下去了,此事说来说去,都是韩国公府的错!”
陆氏一听威远将军夫人这语气,就知道她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拿韩国公府发作了。
威远将军夫人和韩国公太夫人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过了多少招,哪一回不是她惨败而归,泼妇地名声愈发地深入人心?
然而威远将军府人是个愈挫愈勇的性子,觉得谢玉瑶最会装模作样,这些年,一有机会,就想当众私下她那层虚伪的面纱,却一直不曾成功过。
如今佟霜生死不明,陆氏哪有那个精力陪着自个儿母亲胡闹。
“娘,阿锦已说过,此事与李世子无关,您又何必往些有的没的上面扯?”她语气有些不耐烦得道。
威远将军夫人见女儿面露不虞,也知如今不是计较这个时候,忙讪讪地闭了嘴,“我这不是一时心急,担心绣绣么?”
正在此时,丫头推着何永婵进来了。
珍珠跟在后面,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刚熬好的药。
何永婵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见一个医者也无,不由叹了口气,“还是不曾有大夫敢治么?”
陆氏神色黯然地点点头,随即又勉强挤出一丝笑颜,“侯爷进宫见皇上去了,沅江公主那位马前卒治好了妹妹的腿,只望绣绣的伤,她也有法子。”
何永婵忆起上次那位马前卒给自己疗伤时的情形,只回忆起一个怪异的圆筒,余下记忆竟是一片空白。
想必是他不愿独门秘术被同为医者的她窥得,便给她下了秘药的缘故?
因着医者天生的敏锐,何永婵对那位马前卒的感觉有些怪异,然不得不曾任,他医术高超,自己一条腿,可是他救回来的。
“若有那位马前卒在,绣绣的伤该当还有救。”
陆氏点了点头,“但愿如此。”
待药放地温热,佟雪自告奋勇,与珍珠一块儿给佟霜喂了药。
几人又耐心地等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佟靖玄终于带着那位马前卒回来了。
与上次一样,他亲自背着诊疗器具,让两个丫头守在屋门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诊治佟霜。
这次花的时间,比上次诊治何永婵整整多了三个时辰,直到亥时,那位马前卒,方一脸疲惫地推门走了出来。
“结果如何?”甫一现身,他便被众人团团围住。
佟雪人小,挤不进去,便穿过众人,往房间而去。
妹妹佟霜躺在病床上,身上裹满了白色的绷带,活像个大粽子。
“绣绣!”佟奔到床边,轻轻唤着昏迷中的小人儿,“你可否听见阿姊唤你?”
床上的小人儿呼吸平缓,面色苍白,无一丝醒转的迹象。
“外伤已经过处理,体内断裂的肋骨也已接好,近两个月,不可轻易挪动身体,外伤三个月可愈。另佟二小姐额头受到重创,伤及大脑,究竟情况如何,卑下亦不能得知。至于佟二小姐能否醒来,及醒来后会否忘记前事或变为痴儿,则恕卑下亦无法预测。卑下已竭尽全力,还请侯爷降罪。”
众人原本满怀希望,如今听了这马前卒之语,佟霜情形依旧十分危急,心情不由坠至谷底。
“有劳您了。”佟靖玄客客气气地弯身对那马前卒抱拳道。
“侯爷折煞卑下了。”那马前卒急忙弯腰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