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走了……而我,也疲乏的倒在了床上,哭也哭不出来,就是难受的要命,甚至连难受的点都没有找到,就是心里很堵,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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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口头说的跟我没关,第二天我到了公司,还是一早就去找纪均泽。
到的时候,实验室没有其他的人,只是他一个人,也没在闻香,只是在匆忙的整理一些文件资料。我特意从一些下个月的计划跟他谈起,岂料我刚说了几句话后,他就很快打断我,小声而又郑重的说,“真真,不用再跟我谈工作了,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
“我明天就正式从蕙兰离职。”
听到这,我整颗心都纠起来,忍不住有些尖锐的问,“离职?是不是要去梵薇?”
他也立刻顿了下,但同样无所谓,“你也知道了?”
“看来,高子谕说的是真的了?”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我瞪着他。
“好……”他满含期待的望着我,“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130患难之时付真心
“好……”他满含期待的望着我,“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跟你走?”我退后两步,很是纠结的,“纪均泽,你不知道你是在‘犯罪’吗?”
“犯什么罪?”他匆忙的说,“算了,我不跟你讨论这些词句了。真真,你听我说,蕙兰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蕙兰,现在已经危机四伏,甚至是比前一次还要严重的危机,包括资金、产品、市场的方方面面。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去梵薇的香水事业部,让我们重头开始。”
“你都在说些什么啊,”是的,我完全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这么一大篇话的深层含义,也不去深究蕙兰到底又有啥危机,只是认定他这种背弃公司利益的不齿行径……他现在几乎是亲口承认了……此时此刻,我是真的不认识面前的男人了!
但他继续给我灌输,“梵薇的香水事业部,有我的很大部分入股,而冯绩宽会把经营和研发的权力都交到我手上,我们只是借助他的资金和梵薇这个品牌来发展香水业务……你想想,去了那边,是不是比以前关蕙在的时候,还要‘自由’?”
“均泽?”
“还有,”纪均泽就像已经走火入魔一样,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又说到,“还有一点没告诉你,关蕙已经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她会继续跟我合作。你想想,蕙兰是她一手壮大起来的,蕙兰的市场渠道,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她执意要跟梵薇做对,你觉得这里还待得下去吗?”
“我听不明,蕙兰集团不是关蕙的吗,她回来后为什么又要跟蕙兰做对?”我此刻已经不关心关蕙为何能回来,又如何逃避法律制裁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纪均泽此刻没有任何隐瞒的道出实情,“当初关蕙之所以出事儿,都是高子谕跟陈碧海在背后策划陷害!陈碧海想要控制蕙兰,通过高子谕来接近关蕙,最后再成功把关蕙踢出局,变成他陈碧海和高子谕的地盘……你觉得我会在这种地方长久的待下去?”
这条爆炸性消息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观,我已经完全分不清高子谕和纪均泽,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我在惊愣之余,顺势又问纪均泽,“既然你明知道这些背后的事,知道这里不能待下去,那为什么还继续在这里留这么久?”
“我只是不甘心。”纪均泽言辞有些激烈,“蕙兰之所以走到今天的龙头地位,都是靠我在产品这一块的强力支撑,这十几年来,我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花费了多少的心血才研发出那么多产品,失去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失去了你。这笔财富原本就是我的,为什么十几年的心血要让高子谕坐收渔利!所以我得利用这大半年作为缓冲~”
看我睁大眼睛,表情也是一片茫然,他又进一步解释,“我确实一直在跟冯绩宽接触。本来想跟他合伙重新建立一个公司,但是考虑到他的梵薇品牌已经很响,就直接在梵薇下面创建了一个子公司,借用梵薇的品牌专营香水业务。所以这大半年,我大部分的精力都是花在梵薇,同时也整合蕙兰这边的研发采购资源,到时候直接带到梵薇——”
“纪均泽,”我忍无可忍的开口,“你是不是太过分、太自私了!你把蕙兰的根都掏空了,不是蓄意让蕙兰倒闭吗?你要离职,要跟冯绩宽合作发展你的调香事业,我无话可说,但你带走蕙兰的资源,就太不厚道了,准确的说,这是严重的违法犯罪行为!”
“什么蕙兰的资源,说到底还不是我的!”纪均泽越说越激烈,犹豫了会儿,又对我说道,“还有,关蕙回来后也将加入梵薇,她不可能放弃自己当年打下来的江山(蕙兰集团),拱手让给高子谕……”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梵薇新建立的香水子公司形成成了这样的格局:冯绩宽没涉足过香水领域,就只负责出钱投资;纪均泽是资深调香师,自然全权负责产品研发;而关蕙人脉资源丰富,当然是负责市场开拓。同时,纪均泽和关蕙都会把以前属于蕙兰的研发和市场渠道方面的资源,全部转移到他们的梵薇……
联想到这些,我整个人都眩晕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公司的动荡。我望着纪均泽,“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话,对蕙兰的员工利益会造成直接的损害,蕙兰那么多专卖店工作人员、还有工厂基层员工……说不定都会失业~”
“这种问题,就该是高子谕去考虑的了,”纪均泽面无波澜,连脊背都挺直了些,“况且,梵薇这边到时也会却很多人,我会把蕙兰各个部门的优秀人才都调到梵薇去,给他们更好的待遇,也不愁失业。”
“……”原来,自从关蕙走后,他这半年都在‘密谋’这个事?
“真真,你也跟我一起走吧。”他再次蛊惑我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是最了解我做事风格的人,也会成为我最好的帮手。过去以后,我们都不用再受高子谕的摆布,自己做自己的事业多好?”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但我了解的你,是个一心扑在香水调配上面,沉心静气的创造香味艺术的调香师,不问世事,更不喜欢参与商场这些勾心斗角,但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我对你的印象……”我摇摇头,在郁愤难平中简单的说,“你走吧,我还是要留在蕙兰。”
“真真?!”纪均泽不甘心的盯着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你要留在蕙兰?”
我觉得莫名其妙,尖锐的反问,“你为我做什么了?”
他顿了半晌,说道,“就现在一切。我之所以强烈想要自立,不就是为了给你一份你想要的生活?”
“你哪里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你之所以接受高子谕,不就因为他可以给你富足的生活,满足你的欲望?”纪均泽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
我更加愕然的瞪着面前这个男人,然后,一阵压抑不住的怒火就直冲到我的胸腔里,迅速的在我血液中扩散。我仰起了下巴,深深的注视着纪均泽,一直注视到他的眼睛深处去。半晌,才冷冷的点了点头,清晰的,一个字一个字的——
“纪均泽,我对你已经失望透顶!”说完,我就迈步要走。
“站住!”在我身后,纪均泽的声音低沉的响着,带着生硬的、命令的语气。
他以为他是什么?可以命令我?支配我?想必,他现在是真的有了底气了?我一摔头,就继续往门外走。
“我说站住!”他再低吼了一句。
我依然走我的。于是,忽然间,他直窜了过来,伸手支在墙上,挡住了我的去路。他的眼睛垂了下来,凝视着我,眼里的倨傲和冷涩竟变成了一种难言的苦恼。他低声的,祈求似的说,“别走!”他继续拦在那儿,那种神情又古怪又愁苦。
我跟他深深的对望了一眼,最后打开他的手,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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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昏脑涨的跑出来,觉得自己特别狼狈……一下子有一种变了天的感觉,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朝哪个方向走?明明已经乘着电梯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朝高子谕的10楼走去。我搞不清楚自己去干嘛,只是此刻,被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抓牢,要马上见到他。
只敲了一声,他的门就被打开了、看到我,他眼前明显的一亮,但只是短短的一秒,就故意板起面孔,退回他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问,“你又来做什么?来给纪均泽‘求情’吗?这些废话就不用再说了,我没心情听。”
“我——”忽然心里咚咚咚的好紧张,我简短又模糊的开口,“刚从纪均泽那里回来。”
“……”
“他要去梵薇了。”我感觉自己此刻脑子很混乱,不知道在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耳根发热,脸颊微红。
“哼,”他听到这里,原本高冷的脸色再次垮了下去,声音充满嘲弄,“所以,你是来告诉我,你也要辞职,要跟着他走?”
“不是。”
“那你来干嘛?”
我双脚沉重的走到他的跟前,尽量跟他贴的很近,近到能听到他的起伏不定的心跳声。
但是,当我主动的想要伸手去拥住他时,他却反常的把我的手拂开,低沉而又消极的说出一句,“你还是跟他走吧,我已经被你折磨的差不多了,如果心不在我这里,就别来挑逗我~”
我好像听到自己心被撕碎的声音,眼眶很快就发热,悠然长叹,“你叫我走?好吧!”我转身欲去,“我走了,”声音轻柔如梦,“只是,这次叫我走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
但我刚刚一转身,他就伸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胳膊。
“真真!”他冲口而出,热烈的低喊,“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我迅速的掉转头来,双颊如火,眼睛里一定有着烧灼般的热情,大胆的,执拗的,毫无顾忌的射向他。而他的眼光也像一把火,烧毁了我所有的武装,烧化了我所有的顾忌……
他把我拉向了怀里,俯下头来。他的嘴唇紧贴在我的眼皮上,吻住了我眼里的火焰。我不动,然后,他的唇滑了下来,沿着我的面颊,一直落在我那柔软的唇上。时间有片刻的停驻。我们紧紧的贴着,我听到他的心跳,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他的呼吸,听到自己的呼吸。好久好久,他慢慢的抬起头来,把我的头紧压在他的胸前,把我那纤小的身子,拥在他自己宽阔的胸怀里。
131重重困难待解决
他拥我坐在沙发上,很紧的搂着我,轻松的笑着问,“现在不恨我了?”
我这回紧密的把脸贴在他胸前,聆听着他安静的心跳,低低的、恍惚的说,“我哪有恨过你,我要恨你,第一次困在电梯里的时候,就不会主动扑到你怀里了……”
说完,我又抬眸来跟他炽烈的目光撞上,发痴的跟他相互的凝看了好几秒,就又情不由衷的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下,辗转到他的薄唇边,主动撬开他的唇齿,闭上眼睛就那么忘情而沉醉的跟他缠绕在一起……感受他搭在我腰间的手在收紧,一颗心也小小的荡漾了一下下~我的胸不由得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白暂的腿和他互相摩擦着,只觉得他一手慢悠悠的我后背肆意游离,一手轻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