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乖;听我说;不能去说;说了我们就没命了。”
她抚着怀里訾嫣的头发;要是现在让人知道她来了葵水定然会传到卫阳的耳朵里。她是一颗棋子;若是一颗棋子胆敢自己设骗局给主子,就算是一颗绝好的棋子也会被毁掉。
嫣儿细细弱弱嗯了一声却是哭声卡在喉咙里不敢出来,只是眼角的泪水不断滚落。
第二日;紫烟便一大早就来到了訾嫣的房间。
紫烟早已被指派给了訾嫣做贴身丫头;因而前来照顾小主子起床。却是一进门就见訾然坐在凳子上静默着不说话。
紫烟伺候好訾嫣穿好衣服;方才揭开被子就看见一块面血迹斑斑的垫子躺着。她转眼看着訾然;眸中有些复杂。
訾然闭了闭眼起身走向紫烟握住她的手恳求道:“答应我,不能说出去。”
紫烟一顿;她不知道訾然做了什么自然不明白这些事情有什么说不说出去的。
訾然叹了一口气:“我来葵水;没有用的;你去取些来。”
她捏了捏拳头;她不知道紫烟会不会听她的话只能赌一把了。
紫烟眨了眨眼睛瞧着她。
“若是别人知道了;我和嫣儿就没命了。”
她忽然松开紫烟的手;她强迫不了这个人;一切只能让她自己选择。
紫烟低下了头将垫子裹了起来扔进了床下:“除了我不会有人来打扫这个屋子的。”
訾然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是赌赢了。
她道了一句:“谢谢。”
訾嫣伸长了手抱着紫烟,哭哭桑桑道:“谢谢小紫。”
紫烟扶了扶訾嫣的背;她的名字和訾嫣的相似;所以訾嫣就唤她小紫。他们从来没有嫌弃过她的眼睛。
第九章 你是尤物
听说今日是新皇登基;訾然牵着訾嫣的手坐在院子里看在天上的云彩;卫容今日要登基了;她父亲的付出得到了收获。
新皇登基自然是要选妃的,看来她的计谋有没有成马上就可以看见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她便被卫阳派人叫去了。
只是她刚走到亭子口的时候就看见一抹嫩黄窝在一抹紫色的怀里。
她想提脚离去的;可是想了一瞬又留了下来。他既然让她来说明就是让她看的。
不过她没有看反而背过身去;听得衣料摩挲的声音和女人的声音从喘息到嘤咛;她目光落在青草上面脸色却有些发红。
声音西索;那女人的嘤咛声以最后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
“你先下去吧。”卫阳吩咐着。
那女子低低应了声从她身旁经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香风,轻蔑挑眼瞧了她一眼。
她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那日里跳舞女子中的一个,原来那些女人都成了这个男人的囊中之物。
“进来吧。”
她听着声音才转过头去进入亭子中;脸上的温度早已将了下去;那人的衣襟还有些敞开上面留着些红痕;她将眸子转向了桌子上。
“听见了?”卫阳问她。
她点了点头:“听见了。”
他让她来不就是要让她听见吗?
“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对她吗?”
他凑近她;身上留着那个女人的脂粉味很是浓厚,让她皱了皱眉头。
她摇了摇头。
“他们都失败了。”他抬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他们都和你一样,原本是我要送给卫容的;可是他们都失败了。”
“那又如何?”
她反问着他;他们都失败了其实与她没有关系;只要她能被送走就行。
“卫容的胃口很刁;他们或许能够和卫容睡上一两次,但是绝对不会让卫容欢心。”他抬着她的下巴;真是个足够从容的女人:“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她瞧着他笑了笑:“你以前送去给他的女人不少吧。”
他挑了眉毛飞扬中邪魅无边:“你知道你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他却不待她回答只继续道:“你能够很好猜中人的心思。”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什么美女艳姬都不是最好的;尤物就是你这种能够猜中心思的人。”他松开她:“如果我们是鱼;那你就是捉鱼的鸟;你永远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到哪里。”
她沉下了眸子;这些东西并不是很难猜;人都是那样七情六欲只要相处时日越久对他的心思就会越发明白。
“其实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和他们一样都失败;那样我就可以得到你了。”他笑了笑:“可是你很不同;不过也没什么可怀疑的;毕竟是太傅教出来的女儿;他能教出卫容那种没心肝的皇帝自然也能教出你这种聪明的女儿。”他凝眉歇了一会儿,才从胸腹中酝酿出接下来的话:“何况,卫容喜欢你这种女人。”
她静静听着他说;因为她现在都没弄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出来。一大早就让她看活春宫,然后说了一大堆话一些奇怪的话。
“卫容可不像我这么好对付。所以我给你两年时间;这两年里随你怎样。两年后,我要知道你成了他最宠爱的女人。”他给她定下了期限。
“那我妹妹呢?”她不关心这些东西只是关心自己的妹妹罢了。
他一转眼眸;再聪明通透的人都会有软处;而訾嫣便是她的软肋:“放心;两年之内我都会派人每月给你送东西确保她是平安的。”
她回到了屋中;訾嫣还坐在床上等着她;小丫头眨巴着眼睛等着她。
她拂了拂訾嫣的脸颊忽然将她搂在怀里:“嫣儿;你要保重。”
訾嫣一下子意识到不对;立马抱着訾然:“阿姐;你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你要听话知道吗?”她紧紧搂着她却已经开始哽咽;訾嫣还小不过十岁年纪这以后的岁月身边无人是要如何长大?
訾嫣将头向她怀里挪了挪:“是他逼你的是不是;是他用我逼你的是不是?”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不答话只是泪珠滚了下来;明天她就要走了。
“那你要去哪里?”訾嫣抬着头看着自己的姐姐;这个姐姐在她映像里从来都是笑的此时却哭得厉害。
“我会去皇宫。”她抿了抿嘴角泪水落得更快了。
訾嫣一惊:“你疯了!你不能去皇宫;我便是死了也不能让你去那种地方。”
她擦拭着訾嫣眼角的泪水:“傻丫头;你不能死;阿姐要你活着;阿姐也不会死。”
骗也好,至少能够让他们先暂时活下去!她就是个骗子!
碧玉钗琉璃钏;朱红胭脂翠黛蛾眉;紫衣华服金丝绣牡丹。
她张开了双臂;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像只花蝴蝶!可是,她訾然还是訾然才对!
卫阳坐在凳子上看着訾然,嘴角笑意不断忽然又有一分哀伤;在她转身出门之时忽然从她身后拥住了她。
她身体一僵想挣脱开来。
“别动;我只是想好好抱抱你。”他在她耳边叹息将她抱得更紧了:“你马上就是皇兄的女人了。一想到你要成为皇兄的女人;我的心都疼了。”
“王爷可以不将我送给皇上;现在还没有到皇宫;一切都还可以改变。”用冷静的声音说着这话却是握紧了拳头。
“若是我说早就喜欢你了;你定然不相信。”他蹭着她的脖子。
她弯着嘴角笑得嘲讽,只是他看不见:“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
“昨年梨花胜雪飞,恰逢美人提笔扬眉。”他在她耳边喃喃。
她脱开他闭了闭眼喝道:“够了!”她转过身来却是扬手就在他脸上一巴掌;让他有些发蒙;丹凤眼中有些怒火冉冉。
“流连了多少次风月场所才能有这般心思?”她第一次如此盛怒拧着眉头:“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送我去卫容身边;可是现在还想骗我。”
“你凭什么说我骗你;只要我登上龙位定然会封你为后的。”他拧着眉头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分外揪心。
她摆了摆手讽刺笑了一声:“你是男人,你都不知道吗?男人是不会把自己最爱的女人推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的。”
他揉了揉脸忽然笑出了声,原先的委屈仿佛从未出现过,挑眉问着她:“谁告诉你的?”
“自然是我爹说的。”
“你就对他说的话那么深信不疑?”他修长的手指攀上了她的脸颊;那天她也是这样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
她闷哼一声;脖子上的手有些发紧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知不知道你的妹妹还在我手里;你若是装作被我骗了说不定我会好好待她呢?”他只要稍稍一使劲儿;这个聪明又犯蠢的女人便只能香消玉殒了。
第十章 帝王面貌
他眸子里微微绽开厉色又忽然收回了手。她捂着喉咙咳嗽着。
“我错了;我错了;只求你能好好待嫣儿。”
她双膝跪地认着错;一个女人被他捆住心神并不能让他安心。他不需要一个女人的真心而要的是一个女人无力反抗的臣服,这样他才会感觉到安全。所以她才敢胆大地给了他一巴掌;才会又这么一出。
他果然笑了抬着她的下巴对她现在的狼狈很是满意:“纵然你再聪明;终究还是只能跪在本王的脚下。”
他松开了手冷声道:“上马车吧;本王会好好待訾嫣的;每个月都会给你带信。”
一步迈出这个王府别院,她不敢回头看,这未亮的天就像是野兽,如果回头,她会发现,她把重要的人其实留在了魔窟里面。
她还有两年时间;这段时间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不想杀卫容,可是她还没想到办法。
马车徐徐;她今日早晨哄着訾嫣入睡了;临走时也悄悄没有唤醒她。
忽然听得一阵叫唤:“阿姐!阿姐!阿姐!”
她掀开帘子看见訾嫣正赤着脚在地上跑着追马车;她立马对车夫道:“停下!”
方才跳下马车就见訾嫣跳进她的怀里;訾嫣仰着头看着她本来就哭肿的眼睛更肿了。
她叹了一口气抽出腰上的丝帕蹲下身擦着她的脚;有些流血应是刚刚沿着路跑磨破了。
“阿姐;你千万莫要勉强自己。”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将訾然的脑袋搂进了怀里。
訾然咬了咬唇;却看见卫阳过来将訾嫣一把抱进怀里对她道:“走吧。”
她握了握訾嫣的手;扭头离开了却是进了马车就掉下泪来打湿了妆容也不知道。到了皇宫里;这个高门大开的地方一旦关住了那还能出得去吗?她想做一只鸟,可是不是一只被人关着的鸟。
赵绾和众位秀女都在一个大厅里等着;她本就不必担忧;按照卫阳的意思她一定会被卫容选上;她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她的身份的缘故吧。
这里的女人从穿着到妆容争奇斗艳;她只是冷冷站在一个角落里;最好适应方法不是去谈天说地交朋友而是要先站在一个可以纵观全局的地方看。
况且她本来也没有要认识多少人的打算;这两年来她希望自己籍籍无名地过下去。
可是总是有人喜欢招惹安静的人;一个纤细的女人穿着绿色小薄袄里面穿着规矩的旗装端端正正硬生生有一种多不出的端庄。
“我叫秦采薇;陈州知府的女儿;不知妹妹的名字?”她走过来与赵绾站在一起笑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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