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伸出手,啪的一声,火光熄灭。
互相僵持着,谁也不再说话。
好久,沈晓晨还是开口了,郁郁的叹气,在凌溪的耳边瞬间凝结成霜。
“外强中干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我早就知道!你活着累不累?”
“用不着你管,快走!”再推推,他已经已经走过客厅,在拧开门的刹那,他再次回头,呆呆地望着倚在门边的她。
“那你干嘛去看我?那你干嘛托人照顾我?”
“我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孩子,大人照顾孩子还有错?你想多了吧?”
“是吗?看来我在自做多情了。”落寞的话语,让凌溪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反太过强硬,她缓缓地说着:“许多东西都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美好,特别是感情,你还年轻,不太能理会,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的挣扎是为了你好,你会遇到和你相当的女孩,然后携手一生,你我只不过是彼此生活中的点缀罢了,不能有什么交集。”
“看来你还蛮保守的嘛,那为何在那些男人面前卖弄风骚?难道这就是你的长项?看来。。。。。。”他咽下一口口水;摸上额头:“我没有喜欢你的资本,我还真。。。。。。。真是幼稚啊?我早就该知道,你怎么会回头看我一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都只是手段而已,交际的一种手段。”
“那不还是一样么?我没有值得你交际的价值,凌溪,我能这么理解么?”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拧呢?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么?在我心里,绝对不是一样的!”这句话,嘟嘟地声音轻成一缕烟,只是,还是,被他听见了。“那么,我在你心里,又是哪样的?”
“这个。。。。。。”
“说不出来吧?那还不是一样的?我太高估自己了,以为自己的付出,一定会换来你哪天的注意,看来,都是黄粱一梦罢了。我走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永远的走了。”登上鞋,不耐烦地吼着:“他妈的这鞋怎么这么难穿?”声音却已开始梗咽。肩头也慢慢地抽动着。
“你要去哪里?”她不看他,只是走过来,蹲下身,将鞋带轻轻地解开,松松鞋舌头,头顶上,感觉有水滴下,她不敢抬头,不敢凝视那双流泪的眼,她害怕自己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彼此万劫不复。
所以,还是忍耐吧,尽一切可能最大限度的忍耐。
“再去石山蹲蹲也无所谓,人家都不要我了,反正,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吧?”
“好不容易走上正路,你还要去自甘堕落?晓晨?”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以后,也许,不会叫了吧?不打扰你了,我的未来,和你无关,你也不要变着法子托胖子照顾我了。你的人情,我受不起!“
“原来,你知道啊。”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只是,你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终于打开门,一股寒风袭来,他打了个寒颤,抹抹脸,只是,不甘心地又回头看看。
断了线的泪点,滴在地上,她却还是不敢起来,她怕自己没能管住想要拉他的一双手,手指,伏在地上,她胡乱地划着,最后,蜷曲成拳。额间的长发,完全盖住了眼睛,地上,已经有了一圈深色的小圆圈。
厨房投过来的那抹黄色,在她侧身照着,孤单而了无生机。
快速回头,快速关门,快速走来,快速蹲下,快速拥抱,所有的动作全是迅速而决然。
“你不走了么?”
“我不走,我守着你。。。。。。”
火烧火燎的嘴唇,想要找到一个降温的方式,抬起头,弥蒙中,一股淡淡的清香凑上她的上唇。她不要温柔,她需要燃烧,燃烧她快要忘记的激情和欲恋。只因你是你。
脸上水迹的水迹纵横交错,是谁脸上,都不重要?关闭的心门终于在泪水的润滑中,猛然开启,原来外面,一片艳阳高照,风景独好。
流了好久的泪,仿佛一个瞬间,一个世纪,一个轮回。
急切的亲吻让肾上腺因为刺激更为活跃,唾液开始分泌旺盛,弥漫在嘴边,眼睛,额头,彼此紧紧抓住的手,彼此更为紧密的拥抱,窒息狂乱的心跳。
原来,她不是天使,不是圣母,只是等爱的平凡女人。
“姐啊。。。。。让我摸摸你吧,我想你都快想死了,就想摸摸你,我天天想着你摸我的脸,给我握着的手,还有你身上的香水味,你让我摸摸吧。。。啊。。。。。嗯。。。。。。”
柔和迷蒙的灯光,是制造暧昧气氛的最好方式,这是谁说的?迷人的香味是欲念时最好的催情剂。
原来:他已经在我的心理蛰服着,如同一个捕获猎物的猎手,只要时机来到,一定出手,手到擒拿。
胸部的点,在他狂烈的摩挲下,有了一些生理反应,有点疼,有点麻酥酥的。慢慢地在他耳边说着仿佛很久就在心底要说的话;
“你还是一个孩子呢?可是,你怎么会是一个孩子呢?孩子会有那么大的劲么?我可有100斤重呢,你怎么就背着我一口气冲到了医院?如果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应该去少管所吧?怎么会让我在石山监狱遇到你?我很怕啊。。。。。我怕你啊。。。。。我原来还会怕一个孩子。。。。。”
他不做声,只是一阵阵地紧紧抱着。
桌上的水,早已凉透,空气却异常地温暖旖旎。
“嗯,还好吧?”脸颊的碎发,绕在她的脑后,扶着她的肩膀,他将温热的牛奶递到手上:“快喝吧,小心你的胃病再次犯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的胃不好的?”我将他额头上还残留的一滴汗水擦去。
“那年你不是说过的么?”
“我怎么就不记得了?”
“是吗?你说的每句话我可都记着呢,大概你忘了吧?幸亏,你还没有忘记我。。。。。。”
“我是已经忘记了啊,是你自己非要自找上门,强迫着我记起来的。”
“凌溪,你知道么?胖子曾偷偷问过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大概想要追你吧,我气不过,就说你是我女朋友,他笑话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故意在他面前给你写信,气的那孙子故意找我茬,关我两回禁闭。后来,大概我实在表现好,他也不再为难我了。”
“我还以为他会关照你的,害我还请他吃过两次饭,这个小人。”
“国家机关的,你能指望谁好?如果真好,你还能去卖笑?”
“以后,不许这么说!好像我多卑鄙似地。”
“你要卑鄙,我还死缠着你?你心最好了,没人比我更能了解。”
。。。。。。。。。
许多的事情,不需要立刻知道,比如你的家人,比如彼此都不在的岁月,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不是吗?彼此需要的,不是朝夕,而是长久,尽管不知道前路如何,尽管不知道期限多长。
现在:他的身边有她扶助,她的身边有他依靠,就足够,就很好。
无需承诺,相扶相持,一路前行。无论多难,都愿意去试试。
凌溪靠在他还不太宽厚的肩头,满足地闭上眼。
今夜无梦,今夜温暖,今夜缠绵。
Chapter9 又临寒冬
在一起时,她们一起做饭,尽管手艺都不怎么好,可是,只要高兴,臭豆腐都能成为美味。
他依然做着自己事,她也依然忙着自己事业,尽管不在一起,可是,依然甜蜜。
凌溪认真地为沈晓晨规划着他想要走的路,年轻,可以依靠面相吃饭,等到一定年纪的时候,青春饭吃不来,就要面临下岗的问题。在瞒着他的情况下,她给他报了一个机械修理的大专,希望他趁着年经,多学学技术,也不至于到时候生活困难。
对于她的安排,起先他是不太愿意的,他想学的是花式调酒,意见刚刚说出来,就被凌溪给反驳回去:这一样是靠着青春吃饭的花把式,不能长久。
他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可是又不愿意凌溪伤心,只好硬着头皮去上课。
凌溪偷偷给他买了手机,她害怕敏感的他反感,故意将手机的表面磨坏,说是自己淘汰不用的。
好在沈晓晨虽是男孩,但是,对数码产品的知识实在有限,他也欣然接受。
在空闲的时候发短信,是凌溪每天都要做的事。她喜欢一笔一划的感觉,一个字一个字靠近目的的过程。
“吃饭没?有没有好好学习?”
“嗯,我正在上课。’’
“下班没?今天吃什么?”
“已经回家了,我在熬粥,皮蛋瘦肉粥,清火的。”
每天,都是他主动给她发短信,而她,只需要按照指示执行就好。
波澜不惊,温馨满心,这样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了?
爱情,让人变成傻瓜,凌溪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傻瓜,所有的生活小事,他都能漂亮地为她处理好,洗衣服,做卫生,做饭,洗碗。。。。。。
她接收着这些关心,她享受着这份迟来的深情。
只是,来得太快的幸福,总让人感觉不是那么的真实,对于凌溪来说:世俗的压力,家人的压力,甚至还有许多无法预知的意外。
地久天长,她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好好地享受着每一天,才是最实际的。
当然,她也能让这种不足与外人道也的关系,隐瞒得很好,就连,郝思嘉,也只是在和她通话时,听出有沈晓晨的声音,才自己联想到了。为这,郝思嘉没少说她重色轻友。
今天,就是她逮着凌溪敲竹杠的机会。
见面的时候,凌溪特意先打电话给好朋友:“嘴巴捂牢实点,他害羞,千万别说你是律师,他对于这些,挺敏感,还有,千万别说他是孩子之类的,他特忌讳。。。。。。”
“你都快成老妈子,哪是处男朋友,人家或许不忌讳,心里有鬼的应该是你。”
一针见血,让凌溪半天都无法反驳。
谁知见面时,郝思嘉和他格外有缘,说到的许多事,都是凌溪不曾听过的。
“那会,我在牢里的时候,她就经常和那个死胖子打电话,问我过的好不好,每次,胖子就故意找我,说她是个有素养,有气质的美女一个,他要是她男朋友就好了,我就故意说:你让我在石山自在我就在她面前替你说好话,他暗地里帮过我几次后,没见到凌溪有什么感激的表示,气得他好几次故意找我茬,有一次还专门问我,你真是她弟弟?我立马点头。后来大概凌溪请他吃过饭,回来后,他又来讨好我,让管教给我派最轻的活,和食堂大师傅说我是他远方弟弟,让照顾点。开始我还不好意思,后来也习惯享受他的照顾,哪次他不周全,我还说,改天我告诉我姐去,看你还怎么献殷勤?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势利啊,还是国家干部呢,就这素质。”郝思嘉听得哈哈大笑:“小沈,你难道不知道见风使舵的道理么?为人要圆滑,看来,你还没完全学会。在社会大学里,你还得进修几年,方能学到你凌溪姐的一些皮毛。
“那是,陪人笑脸,给人实惠,这样的事,我一辈子也学不会。”
“你学会干嘛?天塌下来,有你姐撑着;怕什么?“
“我也是男人的,干嘛要女人撑着?”
好半天,郝思嘉捂紧嘴巴,拼命忍住即将迸发的爆笑。眼角抖动的厉害,却不说话。
“瞧你这样子,忍个什么劲啊,要笑尽管笑,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