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王朝- 第9节

西尔瓦娜斯忽然冷冷地笑了：“克尔苏加德，看起来如果没有一点教训你是不会乖乖合作的，也好，我正想要发泄一下心里的憎恨和愤怒，你这个阿尔萨斯的爪牙是再合适不过的目标。”她指了指身旁的两只憎恶：“你们两个，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

憎恶和克尔苏加德已经下去了，可是吉安娜却依然在发呆。

“在想些什么？”西尔瓦娜斯问。

和吉安娜相处的越久，西尔瓦娜斯就对这个人族的少女越有好感，她是少有的几个不会介意自己不死族身份的人。这次突袭洛丹伦疫区的共同行动两人更是并肩作战，相互之间有了战友的信任。

吉安娜苦涩地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教堂尽头供奉的神像，黯然道：“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命运吗？如果有，它一定很喜欢恶作剧吧。阿尔萨斯他曾经也是正直的圣骑士，现在却成为了邪恶的巫妖王，屠戮他曾经热爱的人民。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和曾经深爱的他为敌？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场战争？这根本毫无意义啊！”

西尔瓦娜斯无言，半晌才道：“我也曾经是一只银月城的精灵，可是阿尔萨斯杀了我，并且将我复活成为女妖的首领，在失去自我意识的那段日子里，我恐怕也在与曾经深爱的同族为敌。命运确实令人无奈。”

“这样的纷争根本毫无意义，但是我们却要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得不战斗下去，这样的悲哀，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吉安娜长叹一声，眼中闪过深深的落寞：“如果有一天，艾泽拉斯世界能够摆脱命运的捉弄，迎来真正的和平，那该多好。”

“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并不能帮助我们取得胜利。”西尔瓦娜斯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道，“现在我要去拷问克尔苏加德了，你要一起来吗？”

第十四章：犹豫

怒火驱使着你加快了行军的步伐，现在你率领的天灾主力距离洛丹伦疫区已经只剩下半天路程。

你催持着铁骑“无敌”奔驰在辽阔的大地上，以此来稍稍发泄心中的烦躁。声威骇人的天灾军团居然不是败在正面的战场上，而是被人族的计谋耍得团团乱转，四处奔波，这令你无论如何无法接受。

忽然间，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目光投注向不知名的远方，铁骑“无敌”同样停下了脚步，安静地立在原地。

“伟大的巫妖王，请问您发现了什么？”紧跟在你身后的死亡骑士克林顿俯首问道。

“克尔苏加德已经死了。”你说，嗓音嘶哑却平淡。

“伟大的巫妖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努巴拉克急忙问道。

你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伸手探进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瓮。

你长叹一声，这原本是你的父亲，洛丹伦王国泰瑞纳斯国王的骨灰瓮，为了复活克尔苏加德，你杀害了自己的老师乌瑟尔。并且从他手里夺取了这个骨灰瓮用来盛放克尔苏加德的尸骸。在成为巫妖王之后，你向阿努巴拉克下达了命令，凡是被亡灵天灾杀死的敌人，在将尸体复活成为疫军之前，全都要将骸骨的一部分放入骨灰瓮。

浑厚的死亡力量源源不断地通过你的手臂注入骨灰瓮，空中忽然泛起了绿色的鬼火，微弱的灵魂波动轻轻荡漾。一个虚无的影子在你的面前浮现，然后渐渐凝实，化成了一只黑色的巫妖。

“克尔苏加德，我忠诚的仆人，我以我名呼唤你，从虚无中醒来吧！”你喃喃呼唤着。

克尔苏加德缓缓睁开了眼睛，不死的巫妖再次复活了！

“伟大的巫妖王，我有罪！”克尔苏加德醒来之后立刻跪倒在地，颤抖着说道。

“你在说什么？”你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却还是想要亲自确认。

克尔苏加德的额头重重锤在地上，悲声道：“伟大的巫妖王，我被西尔瓦娜斯和和吉安娜抓住，西尔瓦娜斯，那个卑劣的女人用尽一切手段折磨我，向我逼问您的事。我……我实在无法忍受，所以……所以……”他的身体像筛糠一样颤抖着，根本不敢抬头看你一眼。

“她问了什么？你又说了什么？”你冷冷地问。

克尔苏加德颤声道：“她们逼问我……阿尔萨斯为什么会堕落成为死亡骑士。我说了实话，伟大的巫妖王为了脱离冰封王座，需要一个完美的身体，因此铸就了霜之哀伤这柄邪剑引诱洛丹伦王子堕落，为的就是霸占他的身体。”

“还有呢？”你的声音更冷了。眼中倾泻出有如实质的寒光。

克尔苏加德打了一个哆嗦：“还有……她们还问……掌控这个身体的是耐奥祖还是阿尔萨斯，我说……我说无论是哪一个，我只服从巫妖王，但是凭我的感觉，掌控身体的应该……应该是阿尔萨斯。我回答了这两个问题之后，她们就杀了我，让我获得解脱。”

你闻言默然了良久，然后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滚回军阵去。”

克尔苏加德立刻如释重负，终于有胆量抬头看你：“是，伟大的巫妖王，谨遵您的命令。”

亡灵天灾继续开拔前进，军阵依然浩浩荡荡，不同的是你的心情。

当夕阳西下的时候，一只阴影从远方飘来，一路来到你的面前：“伟大的巫妖王，前面有敌人的踪影！”

十分钟后，天际的尽头果然出现了滚滚烟尘，一只不死族与人族混杂的军队出现在你的视野里，并且逐渐接近。

你驱策着铁骑“无敌”来到了天灾军团的最前沿，放眼望去。

“阿尔萨斯！”清越的女声忽然从天际的另一头传来。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多少个日日夜夜，回响在你的心头？多少次梦里流连，令你魂牵梦萦？当你真的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时，你，可有勇气面对？

你想要移开目光，却难以如愿，你想要策马回头，身体却不听使唤。你在期待着什么？

静静地看着，人潮翻涌，淡淡地听着，马蹄轰隆，然后，她出现了！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的金发依然灿烂，蓝眸依然明媚，笑容依然可人，美得……简直叫人心醉。

你已经变了那么多，她却依然如故！

就连她的声音，也一如往昔：“阿尔萨斯！”

你凝定在原地，仿佛一尊亘古的石雕。回答，你不敢！回头，你不甘！

“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又是一声清越的呼唤，吉安娜已经飞奔到了近前。她的胸脯轻轻起伏着，小脸也涨得通红，应该是一路急奔过来的吧。

多么近的距离啊！两人只有不到百米。多么遥远的距离啊！分割在两个世界的人。

“阿尔萨斯……”这一回她是轻轻地呢喃。她的眼神朦胧，就像笼罩了一层薄雾，她的声音飘渺，仿佛来自天外。

你固若金汤。

“阿尔萨斯，对不起……”她勇敢地抬起了头，直直逼视着你！当年她深爱的王子如今隐藏在厚重冰冷的甲胄下，已经失去了活人的气息！

“对不起……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我居然离开了你。在斯坦索姆，在诺森德，在冰封王座，我都没有陪伴在你的身边。对不起！”两行珍珠般的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她低低地抽泣着。

“我明白你的痛苦，我明白你的孤独，我明白你的挣扎，可是……在斯坦索姆我还是离开了你，对不起！”少女已经泣不成声，“要是有我陪在你的身边，你一定不会被那柄邪剑控制心智，一定不会堕落成死亡骑士，一定不会犯下这样的罪行，都怪我……”

吉安娜伸出双手擦拭着眼泪，泪水却越来越多，布满了脸颊，那美丽的大眼睛也红肿着。

“不过，现在一切都还不晚！”吉安娜的眼中重新亮起了希望的光芒，“阿尔萨斯，把霜之哀伤和巫妖王的头盔丢了吧，回来，回到人族，回到我的身边，好吗？”碧蓝色的大眼睛紧紧地望着你，眼中有着希冀、渴望、甚至哀求。

你浑身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当这样一双眼睛望着你，当她向你如此恳求，你可曾犹豫，可曾叹息？

吉安娜摘下了法师袍的罩帽，露出一头金色秀发如云飞舞，衬得她的身影更加动人。然后她放下了自己的法杖，双臂张开，缓缓地向你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回来吧，阿尔萨斯，我的爱人……”她轻轻地说。

你喉咙像是哽住了什么，心中也乱成了一团。就在这时，霜之哀伤的剑柄忽然变得冷如冰霜，那寒冷透过右手，直窜到你的心底，有如在冰天雪地被泼了一盆冷水，你心中的犹豫、不舍、悲哀、叹息、痛苦全都被冻结，你的目光在刹那间冷了下来，就像两点湛蓝的冰霜。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你听见自己冷冷地说，“真是厚颜啊，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而放弃历经艰辛得到的力量吗？”

吉安娜浑身一震，身体僵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你：“阿尔萨斯……”

“你认识的阿尔萨斯在拔出霜之哀伤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是巫妖王！”你淡淡说着，眼中的光芒更显冰寒，“真是愚蠢啊，吉安娜，如果你选择逃回暴风城，那么你们这次的计谋就堪称成功。可惜了，提里奥·弗丁居然派了你来执行任务，就为了说这些废话，来到天灾的面前自寻死路吗？”

吉安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你冷哼一声，霜之哀伤挥下，剑锋直指吉安娜身后的各族联军：“杀！”

亡灵天灾的大军听到了你的命令，仿佛嗅到血腥的狼群，一齐爆发出兽性的嘶吼，蜂拥着向远方的联军扑去。

“阿尔萨斯，你……你在干些什么？”吉安娜震惊地望着你。

你冰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因为你和西尔瓦娜斯的突袭，才令我从暴风城无功而返，无可饶恕！”你玩味的看着她，“既然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让我杀了你，再将你复活成为忠心的亡灵大法师！”

吉安娜彻底慌了，她的法杖落在身后远处，根本无力反抗：“阿尔萨斯，你到底怎么了？又被霜之哀伤控制了吗？”

“死吧！”你手持霜之哀伤狠狠斩下，一道冰蓝色的灿然剑芒脱离而出，激射向吉安娜！吉安娜呆在了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黑气缭绕的箭矢破空而来，带着呜呜锐响，击碎了你的剑芒。

远方，一个黑色的窈窕身影放下了手中的精灵长弓：“阿尔萨斯，你丧心病狂！”

“西尔瓦娜斯，你还想再被我杀一次吗？”你森冷地笑着。

“吉安娜，早就告诉你不要来劝这个家伙，他已经无可救药了！”西尔瓦娜斯扬声大叫道：“现在快跑吧，登上地精飞艇返回暴风城！”

“想走？已经太晚了！”你再次举起了霜之哀伤，胯下的铁骑“无敌”也跃跃欲试，强大的黑暗力量纵横全场，形成一股能量风暴环绕在你的周身。你再次挥起长剑斩向吉安娜。

弓弦铮铮连响，又是三根黑色箭矢飞来，逼得你不得不收剑防御。

“西尔瓦娜斯，你找死！”你大怒，催动铁骑“无敌”疾风一般扑向远处的西尔瓦娜斯，手中的霜之哀伤亮起前所未有的亮丽蓝光。

第十五章：死亡之翼

你行走在阴暗潮湿的过道里，铁靴蹬在地上发出了有节律的敲击声，回响在荒芜的空间之中。暗淡的天光透过头顶的小窗户照射进来，在墙壁上投下斑斑光影。一袭披风被你拖在身后，拂过地面。

过道的两旁是一间间狭小的囚室，被铁栅栏隔离开来，凌乱，破败，阴暗，肮脏。

你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一间锈蚀斑驳的牢门前。伸出手来轻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