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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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唱-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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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四楼吧。”之所以会和给浔浔的结果不一样,完全是因为我不喜欢重复的缘故。 
  “一楼——工作伙伴;二楼——朋友;三楼——知己;四楼——爱人;顶层阳台——心灵深处的人。”书上的答案像一束电流击中了我,让我面红耳赤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忽然想到就在一周前,和阿S谈心时,也曾经提到过我和她们的关系。 
  “你究竟是喜欢她们中的哪一个?”阿S耐心地开导我,语气中夹着些许责备,“的确,她们都是很可爱的女孩,但无论如何,你也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而绝不能模棱两可地在两人中间纠缠。该放则放,否则,两个你都将失去。毕竟,爱情是自私的。” 
  阿S的话,迫使我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小昭和蓝凤凰,终究不能被我一人占完。 
  然而我想,在我的心中,真正能够给我以“怦然心动”的感觉的,应该还是小昭吧。 
  开始试着相信心理测验了。正是因为那个“四楼”,才给了我放弃的勇气和追逐的信念。            
  不可能错过你,缘分这件事有够奇怪,我不期待,却偏要来。不可能错过你,爱情总叫人迫不及待,多么愉快,自由自在。 
  ——王力宏《不可能错过你》 
  三人行,走走停停,终于交汇到正轨上来了。 
  所谓“正轨”,便是泥土不那么稀,杂草不那么多的青石板山阶。偶尔,还能碰到几个上山或下山的游人。 
  这也有力地证明了浔浔所带路线的正确性。 
  往上走了一会儿,便依稀可以看见山顶的建筑物了。 
  浔浔的体力似乎依旧充沛,加速跑了几步,远远地将钰儿和我甩在后面,令我自叹弗如。 
  又往上行进了十来分钟,山顶的建筑物越来越清晰,仿佛就近在眼前,可是却总也到达不了。 
  “有时候,看得到的东西,并不意味着近在咫尺。”钰儿咕哝着。 
  话虽这么说,我们终究还是登上了北高峰。 
  东南无高山。西湖十景中的“双峰插云”也不例外。南北高峰的海拔加起来大概也不过两三百米,莫说遇上真正的高峰,就是和北方随处可见的一些不起眼的小山相比,它们也连“望其项背”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在杭州,这个高度已然算是“插云”了。 
  触景生情,想起了以前我常用来自嘲的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学着牛顿来上一句:“我能看得如此之远,是因为我站在了猴子的肩膀上。” 
  其实,山顶的风光还是不错的。而且,身边还有一道最美最诱人的移动风景。 
  我又偏转头看了看她,还是那身淡紫色的小圆领。呵呵,“压抑色系”,我记起了一个月前的发明成果,不禁莞尔。 
  如果说,她真的是个忧郁的人,那么喜欢她的我,看来也注定和忧郁难脱干系。 
  “嘿,想什么哪?”浔浔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从后面猛地拍了拍我的肩,把我吓得不轻。 
  “想钰儿。”我实话实说。很难说是不是故意这样回答,只能说一半是因为刚才被吓得神志有些混乱,一半是因为也想借着这难得的混乱为自己鼓鼓气壮壮胆。 
  说到底,还是故意的。 
  钰儿扭过头去,一副专心致志欣赏风景的样子。 
  原来装死也不仅仅是我的专利。 
  浔浔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险些将嘴里的雪碧喷出来。楞了两三秒,她用口型向我拼出了五个字——“那就去追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随着她们步伐的频率朝前走。 
  浔浔恨铁不成钢地捶了我一拳,然后把头转开,不再理我。 
  在山顶休息了一会儿,补充了一点能量后,钰儿拿出指南针,找到了灵峰的方向。于是我们接着启程。 
  钰儿的指南针,形状有些特别。我饶有兴致地拿在手上,细细地端详。 
  那是一个心形的指南针,里面充满了浅蓝色的液体。一支粉色的小箭不偏不倚地指向正北。也许称它是“指北针”还恰当些。 
  指南针的背面,印着两条同方向的鱼。靠近底部有四个凹陷的文字:心的方向。 
  “嗯,很有灵气。”我把指南针还给钰儿,由衷地称赞。 
  山顶的空气很清新,隐约还能闻到青草和泥土的混合气息。浔浔吹着口哨,又顾自跑出了三四十米。我开始怀疑她这么做,并非是由于体力充沛的缘故。 
  我和钰儿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也向前奔跑。这种默契令我惊讶。 
  赶上了浔浔后,我们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又偏出了正轨。脚下的青石板,不知何时,又被一条狭窄的烂泥小径所取代。 
  蓦地又想起鲁迅先生的那句“世上本没有路”的名言。 
  这条杂草丛中的小道,应该是被很多人所踩出来的,那便是路了吧。 
  既然是路,就有走下去的理由。 
  下山比上山要轻松得多,也许是势能转化为动能的缘故。 
  但走着走着,就发现没那么轻松了。有几段路,几乎是要依靠坐滑梯的方式才能通过。 
  上山容易下山难,前人的话能够流传至今,肯定有它的道理。 
  好容易捱到山脚,又是一段陡峭的泥路挡在面前,目测落差约为两米,没办法,只好再用半蹲半坐的姿势滑下去,反正衣服也都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 
  估计下了山,别人会把我们误认为是丐帮弟子。 
  我刚要屈下身去,浔浔一把拉住我,小声地问:“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还没等我回答,身后传来了几声异响和钰儿的惊叫。回头一看,眼前的景象令我倒吸一口冷气。钰儿不留神滑了下去,抱着右脚坐在草丛中低低地呻吟着。 
  我想要是换作是其他女生,山谷中就能回荡起杀猪般的嚎叫声了。 
  没有时间开玩笑。我来不及考虑,一纵身跳了下去,正好半跪在她的身边。耐克的鞋就是经得起考验,但那条杂牌的运动裤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左膝盖处刮破了碗大的一块,裤子上五彩斑斓煞是好看,看来当真是要投靠丐帮了。 
  “呀!你流血了!”钰儿紧张地叫了起来。这个时候,她还居然有闲心来关心我。 
  “没事,有毒手药王的高徒在,死不了。”我站起来用力地跺了跺脚,证明我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啊,你还来指望我,呵呵。”钰儿用手撑着地,挣扎着起身,“哎呦!”没料到手刚一离地,便又晃晃悠悠地摔倒下去。 
  “快,快去扶她一下!”浔浔正在滑行途中,颇为不满地指挥道。 
  “哦。”我笨手笨脚地将钰儿扶起,却感到双手上托的仿佛是她全身的重量。 
  “我的右脚一着地就很疼,可能是受伤了。”钰儿强忍住痛,不好意思地笑笑。 
  “来,我背你。”我弯下腰轻轻地说,可语气里却并不给她商量和客套的机会。 
  钰儿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柔地附在我的背上,这倒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都怪我,出了个爬山的馊主意……”浔浔走过来,轻抚着钰儿的右脚,心疼地说,“我到前面去探探路,你们走得慢些。” 
  我们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浔浔已经跑远了。我叹了口气,不禁又担心起来,要是再放倒一个,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想去请个救兵都是无比困难的事。 
  “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哦。”钰儿总是喜欢问我个措手不及,“我是不是很重啊?” 
  “嗯,”话音刚落,我就发现自己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于是来了个急转弯,“你比我家养的那只兔子重多了。” 
  “呵呵,你的回答总是避实就虚,以后适合去当外交官。”钰儿将头斜倚在我的肩上。要不是林间的蝉声聒噪,我一定可以听见她淡淡的呼吸声音。 
  仔细想想,钰儿应该不重,感觉上比五十斤大米还轻许多。 
  但感觉往往是有偏差的。至少,大米不会向我的背脊上传递来一阵暖流。而且,我也从来不会有这样高的积极性去背一袋大米。 
  以前看《倚天屠龙记》,总是不明白为何张无忌抱着赵敏时,竟会希望那条路永远也走不完。 
  不过现在,我想,我应该是明白了。            
  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的值得,爱到翻天覆地也会有结果,不等你说更美的承诺,我可以对自己承诺。我们的故事爱就爱到值得,错也错的值得,是执着是洒脱留给别人去说,用尽所有力气不是为我,那是为你才这么做。 
  ——郑秀文《值得》 
  蹒跚地走了一柱香的工夫,我们终于和折返回来的浔浔胜利会师了。 
  前方的路还算平坦,谢天谢地,没有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成功地逃票进入了植物园,游人的数量多到出乎我们的意料。我没有心情停下脚步去欣赏那些奇花异草古木怪树,背着钰儿径直往正门处走去。 
  “停一下吧,”钰儿在我耳边柔柔地说,“难得来一趟,看看这些植物也挺不错的啊。”气息拂过我的脸,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不累。”我摇摇头,并不放慢脚步。我将她向上托了托,又补充了一句:“真的不累。” 
  现在想来,我真是一个习惯自作多情的人。 
  因为钰儿说她想要停下来的理由,并不是害怕我坚持不住。 
  但是我却真的担心她能否坚持得了。而且,我也愿意相信,她试图用那一个理由使我停下来,是出于一个女孩的委婉与矜持。 
  出了正门,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 
  节假日里,出租车的速度真叫人不敢恭维,其它车也是一样,包括享有特权还“呜啦呜啦”乱叫的救护车。最主要的原因是马路上的车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谁运气不好,偏巧赶在今天发作个心肌梗塞或脑血栓什么的,说不定还是请人背到医院希望大些。 
  心急火燎地冲进市一医院,挂了号就去拍片,拍片的结果令我们不禁相视一笑:右脚腕扭伤。幸好没有骨折,我长吁一口气。 
  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愿钰儿的脚伤,不会带到下个世纪去。 
  “十一”长假悄无声息地在整日的恍恍惚惚中耗尽了。 
  生活又重新归于平静。钰儿经过几天的休息,看上去恢复得还算不错,差不多可以一瘸一拐地走两步了,当然,也肯定少不了浔浔在身边的搀扶。 
  如果遇到像音乐美术之类需上下楼的课,我便义不容辞顺理成章地包下了背她的重任。 
  与其说是重任,不如说是“美差”更恰如其分。 
  幸亏我是班长,不然还真找不出什么太充足的理由。 
  纵然如此,多多少少还是难免会飘来一些无聊的蜚短流长。 
  “那女的谁呀?是吕晶的女朋友?”“她不是能走路了嘛,怎么还总让他背上背下的?”“肯定是吕晶对她有意思。”…… 
  反正我脸皮不薄,兼之儒家修养较为深厚,随别人怎么去说都无所谓。 
  但是钰儿呢,她又是否有勇气去面对这些流言蜚语? 
  我不希望因为我,而使她受到伤害。 
  日子一天天过去,钰儿的脚伤也一天天好转。离新千年还有一个多月,她便已经痊愈了。 
  高兴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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