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们这些局外人,只好静观其变。“暗影”做这样的安排,似乎也有他的想法吧。因为,“暗影”从不做对灵媒不利的生意。
“喂!听说商震霆的新一期‘紫韵’系列会在三天后的米兰举行时装秀耶。”宫月霓双眼里闪著光,她转向御景宫绘道:“宫绘,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呃,什么?”想到三天后会和他见面,御景宫绘便有些无所适从起来,没理由的,她竟有点退缩,想见他的冲动越来越大,相对的她也怕见到他后无法面对另一个自己,他会带给她什么样的震撼?她很怕自己会承受不住那分强烈的意念。她的心湖已平寂太久,再也经不起波澜。
“我拜托你帮我挑一件‘紫韵’的晚礼服好不好,要参加婚礼时穿的那种,我有几套‘紫韵’的晚礼服,可都是晚宴时穿的,不配气氛。我知道你的眼光一级棒,帮帮忙啦。”宫月霓道出要求。
“你在矛盾什么?”冷艳突然插话。她握住御景宫绘冰凉的手,默默传送著暖意,“也许你应该比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管这个男人给你什么样的感觉,你都不必逃避。你已经把自己的心锁死了,你也逃避太久了。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些喘息的机会呢?相信自己,也相信‘暗影’,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艳。谢谢你。”冷艳的洞察力非常惊人,很轻易便看出她的愁绪。也许她应该听一次好友的话,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冷艳见到御景宫绘舒展的眉头,明白她已经想通了,回以一个了然的微笑。倒是一旁的宫月霓看得一头雾水。
“谢什么呀,宫绘,我拜托的是你,你谢冷艳干嘛?”冷艳一向是个“老妖”,精得不得了,宫绘可别著了她的道,被冷艳一看,是什么秘密也藏不住的。
御景宫绘和冷艳相视一笑,对宫月霓说:“我记使了。”
“宫绘,你别和冷艳聊太久,上次我刚和她打个招呼,她就知道我用了她的粉底,真恐怖。”宫月霓提醒御景宫绘,不料遭来冷艳一记冷眼。
“当了小偷还不知错。”冷艳笑嗔道,言语中并无责备之意。
“就是,霓儿就爱用别人的化妆品,上次我把泥巴放在面膜碗里,她差点把它当海澡泥敷面了呢,哈哈!笑死人了。”来可琴走过来插上一句。
“还敢说?看我不教训你——”
不一会儿,银铃般的笑闹声充斥了整个屋子,为春天的午后平添一分惬意。
米兰 华灯初上
潮流前卫的时装都,仅次于巴黎。
一幢欧式剧院散发著中古世纪的味道,但建筑内却装潢著现代感极强的高雅幻美的霓虹灯饰。梦幻闪亮彩灯的T形舞台上,在动感十足的音乐配合下,高挑美艳的模特儿们鱼贯地在台上来回走动,随性地展露完美无暇的身段与华美的时装,变换极具不同韵味的服饰,同时也预知了下一个季度所要流行的时尚潮流趋势。
舞台下坐满了来自服装界界内各国的评论人士,也包括前来参考的同行设计师。他们不时低头窃语并点头称好,皆为这场盛大的服装走秀称赞不已;摄影师也没闲著,绚丽的服装与美仑美奂的每一个精彩瞬间已占据了摄影师们的镜头;记者也忙著记录,准备在时装杂志上大肆夸耀一番。
位于台前中央的位置上,坐著两位极出众不凡的男子,他们的东方人的外形有别于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尤其显得异常醒目,加上他们不同于一旁的议论骚动,始终气定神闲地坐著,静默中散发的贵族气质丝毫不逊于台上亮丽的模特。
其中一位男子唇边挂著闲散的笑,欣赏著台上的表演,慵懒的模样突显了他的气质;而在他身边另一位身著剪裁可体的亚曼尼西服,剑眉醒目,挺鼻薄唇,俊美中犹带一股狂傲霸气的男子则始终一脸沉思的样子,心绪完全没有放在会场走秀中。他便是这场“紫韵”服装秀的主服装设计师商震霆。现年二十八岁,在国际服装界中素有“设计鬼才”之称,由他设计的服装在业内无一不叫好,在巴黎、米兰等大都市均设有他独立的个人服装设计工作室,可谓年青俊才。他身旁坐著的男子是他的大哥,“四宇”集团的总裁商震云。虽说是赞助,兄弟俩同是人中将才,光外表就已不知迷倒多少女子,甘愿奉上芳心。
“今天可是你的又一次成功秀,当主角的可是你哦,怎么看你这副样子好像谁欠了你钱似的。”弟弟闷不吭声的都快一个钟头了,商震云忍不住开口。
从思绪中回神,商震霆抽出一根烟刚刚想放进嘴里便被商震云抽掉。
“兄弟,这里可是禁烟区,我想你开了这么多场秀不会连这也忘了吧。”
“该死!”商震霆低咒,脸上浮现烦躁之色。
“怎么啦?你的眉毛都快成W形啦。”对于弟弟的行为失常,商震云颇为好奇,这比看台上那些活蜡像般的女人有意思多了,该不会是因为“她”要来了吧。算算日子,应该错不了,所以这小子才这么紧张兮兮的。真是可爱极了!
“拜托你要废话找别人去,少烦我!”他已经够烦了,他这个大哥还像只苍蝇般“嗡、嗡”个没完。“我和那些‘金毛狮王’语言不通,沟通很困难,不好聊耶,这会场里就只有和你最熟。”
商震霆冷哼一声,谁不知道商震云曾是哈佛大学外语系毕业的高材生,整个会场八成早被他称兄道弟完了,现在还来装陌生,相信他才有鬼。
“别那么严肃嘛,弟妹看了会不开心哦。”商震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商震霆一愣,“你说什么?”
很好,有反应了嘛。“你不要告诉我你打算守著她一辈子哦,你知道我指的是谁。”谁不觉得商震霆当了这么多年和尚会是为了谁,全是为了等御景家的那个身负厄运的女子。
“当然不!”商震霆剑眉一挑地反驳,“我的计画才正要开始。”
只是,七年未见她,他怕自己再一次见到她时控制不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感情而吓到她、伤到她。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已完全没有了他的存在,这也是令他最懊恼的地方,她如此轻易地在七年前夺去他的心、他的感情,却又如此轻易地忘记他,让他独自承受难耐的相思之苦。如今他还必须接受她给予他陌生人的对待,在所爱的人面前被这样对待,会是多么痛心的煎熬。想出这个计画,也是接近她的借口,他必须慢慢再次进驻她的心。而这一次,他将牢牢抓住她,不会再次失去她。
商震云双眼一眯,“所以你花了三百万请她来帮你算命?”这小子是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还是想弟妹想到脑子坏啦?
“这只是权宜之计。”事实上他真正的目的则是让她再一次爱上他,亦或者找回她的那部分记忆。
这是哪门子的追妻法,商震云纳闷极了,“直接把弟妹娶进门不就成了,何必上演八点档的肥皂剧,还设计个‘邂逅’场景呢,你是不是当设计师当腻了,改当导演啦。”
“你以为事情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以为宫绘会和一个刚见面一次的男人结婚吗?我必须让她真心地爱上我,爱并不是占有,况且御景家的人还没放过杀她的念头,我们这样大剌剌地娶她进门,那崎浩与‘暗影’不是白费七年的苦心了吗?”
“‘四宇’的人有谁敢动?!”记得小时候某帮派绑架过他商震云,可最后也落得个灭亡的下场。“四宇”并不是想像中那样单纯只是生意豪门,事实上在它之中也是卧虎藏龙的。
“哥,我并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宫绘经历太多伤心的事,我不想再把她拖进漩涡里来,她会崩溃的。”
“你怎么这么窝囊,一点也不像商家人,喂!你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商震云见弟弟欲起身离去时忙叫道。
“懒得跟你说,我的事,你最好少过问。”商震霆和舞台总监交待服装秀结束后处理事项,便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
“喂!你走了,会场怎么办?还有——”
商震霆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看著办。”
我看著办?我又不会设计服装。商震云只能在心里无声抗议,目送商震霆消失在会场出口。
离开了喧哗的服装秀会场,商震霆来到会场二楼的私人休息室的走廊,点燃一根烟吞吐烟雾。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应酬的活动,只是服装秀不得不办,交际是难免的,但七年来他仍不习惯奉承,那种让他强扭出来的笑容会令他感到厌烦,而当初为何不选择当个安分的商家二少爷而选择服装界,那是因为宫绘,他至今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她一个人。设计服装时,会不由地想到她每一年成长的样子,是越发成熟妩媚,还是人见犹怜?七年来,想她已成为他惟一的乐趣,如此疯狂的爱恋连他自己也颇为吃惊,他甚至想让全世界来分享他爱她的快乐,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爱她。这便是他设计的灵感。他每次设计的服装或多或少都离不开紫色,柔和又清澈的紫正如她空灵的一双紫眸,从他第一次见到她起,便被它摄去了心魄,无法自拔。
他仍清楚地记得,七年前,他去北海道散心,以舒缓为家族企业工作的烦厌心情。在那儿他遇见了死党御景崎浩,也因此了解到死党的家族神秘诅咒以及他那身负沉重厄运的妹妹遭受的痛苦。在极度好奇之下,他和御景崎浩走进了位于北海道市郊一幢偏僻的孤儿院中,在那儿,他与她第一次相见——
七年前
“这个地方好破、好旧哦。”商震霆皱著眉跟著御景崎浩走进孤儿院,映入眼帘的是一幢老式的四层公寓楼,墙壁已有水泥块脱落的迹象,看上去年代已很久远。惟一可看的是院里的小花圃被打理得很好,还种有几株罕见的紫色玫瑰花。
“紫玫瑰不是娇贵又难种的花吗?怎么会在这儿种得活,好奇怪。”商震霆忍不住蹲下看个仔细。
“有宫绘在的地方,紫玫瑰花就能活得下来。”御景崎浩解释,还好奶奶他们没发现宫绘的这一特性。
御景崎浩这么一说,更让商震霆急欲见到御景宫绘。
“可是这里条件很差,你不打算装修一下这儿吗?!”这里破旧得简直像鬼屋。
“我有想过。”御景崎浩停顿一下道,“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这样会引起奶奶、二伯他们的怀疑,宫绘就会有危险。现在我刚接手御景财团,一切行动几乎都在长老们的监视之下。”
“可怜的家伙。这样吧,我来修这间孤儿院,这鬼地方八成鬼都不敢来住了。”他说的是事实,这哪像孤儿院,贫民窟还差强人意呢。
“即使我们这儿请鬼住也不请你来修院!”一道清亮的女声插了进来,语气中还带著愤愤不平。商震霆转眼看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她奇特的紫色眼瞳正瞪著他,一身素白长裙,右手握著小铲,左手抓著一把杂草,像是刚除完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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