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2046- 第4节

　　挂了电话之后我发现那女的已经来到车窗前，我示意她进来。她打开车门一屁股坐副驾驶的位子上，说：你是来接我的吧，我认识强哥的车牌。

　　我说：是的。是的。来接你的，强哥吩咐的。——我想笑，碍于在陌生女子面前不好放肆，便给予一个自以为还可以的微笑。还强哥了，都他妈《上海滩》了。

　　我说：要不我们去新世纪看下书，你的强哥现在有点事。

　　她说：行，怎么你对我有意思还是怎么的，想给自己创造机会。还有他不是我强哥。

　　我说：我对你没意思，是强哥吩咐的。——对了你叫什么啊。

　　她说：曹蔷。

　　我说：哦，你妈这名字取得还有点特色。我唐明明。

　　曹蔷说：你嘴巴子倒挺能损，去新世纪吧。好久没去了。

　　我们开车前往文化广场，在此期间曹蔷一直不言语，只是侧头静静的看着窗外。我好几次假装不经意间的瞟向她，仔细观察，发现这这张侧脸有莫名的熟悉感。人应该都是这样，看到陌生的人会想到某个曾经认识的人，也许只是因为他的一个动作也许只是因为他的鼻子，尽管这些动作这些长相真正对比起来是完全不相干的。

　　我极力想打破沉默，毕竟与一个女的初次相见就冷场不是我的作风。我问：想听什么歌。

　　她说：随便，别是DJ的就行。

　　我拿起一张YANNI的CD放进去，曹蔷听了两分钟问：这个好听，安静，你喜欢？

　　我说：我感觉还可以吧。可以这么说，这个车子里除了这张CD是我的其他全部是你强哥的。哈哈。

　　其实这是刘强当初追一个大学生时买的，他打听到这女的喜欢高深的音乐，所以就买了YANNI的一张CD。听到一首《with　an　orchid》时，刘强大叫，说奶奶的明明，你听这歌，就这歌。我纠正他我不是他奶奶，只是他合租的室友，这也不是歌是钢琴曲，并问他为何癫痫到如此程度。他让我仔细听这曲子。我仔细听，也大叫起来，妈的这不是以前我们市电视台那个博爱不孕不育医院打广告时老放的曲么。刘强想扔了CD，他认为这会玷污他在女大学色心里的形象。我说你打住吧，你形象本来就龌龊。然后告诉他，这曲子很高深，因为高深所以人家不孕不育医院才会盗用，这才保住了这张CD，且还为此付出一个一顿宵夜。理由是，我让不孕不育医院作广告的歌曲留在他车里，是玷污他品位。

　　曹蔷说：再次重申，他不是我强哥！

　　我说：行，不是。

　　几分钟后我们到了文化广场。我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又想到中国公仆会迅速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成英雄人物出场解决的，认为自己大可不必如此瞎操心。我这人就这样，很多时候都操空心，刘强说要是你把“空心”二字去了该多好啊。我告诉他，如果我跟你同化了我还禽兽不如了。我这么说的本意是我当下还只是禽兽而已，我不想进一步进化，那样会令某些人失望的。

　　就在我们在找车位的时候刘强来电话了，大意是一切搞定速回。

　　我说：你的强哥哥让我们速回，看不成书了。

　　曹蔷说：那就走吧，他在搞什么花样？

　　我说：不知道。

　　……

　　我说：你长得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同学。

　　曹蔷说：大哥，你放了我吧，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来这套。老土了。

　　我说：真的，你有点像我一个同学，侧脸特像。她叫曹金燕。

　　曹蔷大叫：你是谁？

　　我说：唐明明。

　　曹蔷说：那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我说：没这么搞怪吧，怎么你是曹金燕？

　　曹蔷说：是啊，我就是啊。

　　我说：我唐志明。

　　曹蔷：是你啊。难怪我看着也有点像了。你怎么改名了呢？

　　我说：我也没改，就是他们叫着顺口了我也懒得解释，所以就叫唐明明。你怎么叫曹蔷了。

　　曹蔷说：我身份证上登错了名字，就登记个曹蔷，没去改了。

　　我说：难怪了。老同学啊。

　　……
　　作者题外话：说实话，这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敲打的东西。有很多是我意淫出来的，但其中也有一部分是我身边的确存在过的事。希望你们能喜欢，最重要的希望各位给我意见。谢谢

之七
7

　　我从没想过会同任何一个老同学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而且还是坐在同一辆车上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认出对方。在我的印象中这应该是要浪漫点的，无所谓以前关系如何，总之都要在某个阴天，阴沉的路道阴沉的脸，忽然众里寻他千百度般的，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大笑着说“某某”，他来句“某某，是你”。然后二人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相拥而泣。但事实是，这是不可能的。

　　而我，因为没有与任何一个女同学在夜总会里相认已经算得上幸运——当然，即使谁谁谁知道服务的对象是曾经的老同学，也应该是一视同仁的，陪唱K歌干这干那的，照样收钱要小费。要真是当众指出老同学的关系，倒显得不敬业也不好做生意了，毕竟人人都是要养家糊口的。

　　得知是老同学之后二人都沉默。我还在学校时曾设想过偶遇老同学的N种情景，这比我设想遇到我的初恋女友的情景次数不少。其实我们都明白，人是会变的，以前穿同一条短裤的人也许就会在某天拿着一打短裤来向你推销，说这是耐克的那是阿迪的，末了加句看在老同学份上给你半价吧。这不得不称之为可悲，但这样的可悲确实发生在我们身边。刘强以前的一个哥们，说他老娘快死了，刘强仁义心顿起，从刘母那讨来一万给了他。然后此人消失不见，刘强从别处听闻此人跟女朋友去香港潇洒过度，回来连路费都没有是被遣送的。刘强对此大为窝火，说TMD还骗我说他妈死了。那人告诉刘强，他妈早就死了。

　　此事过去之后刘强一度陷入伤心的境地，无法自拔宛如失恋。后来在某天彻底清醒，大吼，他妈什么友情交情，口（交）差不多！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之八
8

　　一直到租房门前我和曹蔷还是一言不发，延续在车上的沉默。我拿钥匙开了门，看见里面漆黑一片，我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刘强这厮还有点良心看我单身这么久要给我找个女朋友所以这是给我创造机会的，只是这样的好心是猪肺，无用的——但很快我就明白这是我自作多情了，刘强从黑乎乎的房间里冒出一张脸，之后一双手伸出把我们两拉进去了——典型的鬼片必走路子：先让视觉产生恐惧，之后动手动脚。至于再之后我就不得而知了。

　　刘强在黑暗中吼道：生日快乐。

　　这人嗓音一向很大，震得我当下还没明白这四个字什么意思。但很快弄明白了，问在黑暗中发怵的曹蔷，今天你生日么。

　　曹蔷抓着我的手说：不是啊。

　　我要走到门边开灯，脚碰到一件硬物，揣测刘强这厮又改动室内布置了。这人在无聊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前段时间看了本关于室内风景的书，硬是要改这改那的，我说你TMD我们这什么植物都没有除了你帽子上是绿色的都看不见青春的气息，你改个鸟。他理直气壮的训斥我山野村夫不懂艺术，说室内风景摆布好了看着就知道是有品位的。然后他动用一天时间将沙发冰箱之类都挪了个地方。说实话，感觉还可以，我顺便夸了句，强啊，你还是挺有艺术细胞的，你那帽子现在的绿色估计也越来越多了，都是植物的气息了，我看到这摆布就看到了春天。之后刘强挪东西特勤快。我曾想过要把自己房间里的柜子弄出去以此有更多空间放我的电脑，但又不想动手，就假装向刘强讨教又借故有事出去了，刘强这厮按部就班的去看书，然后动这挪那。当我回来时发现我那柜子还在，并且多了很多东西，都他妈是客厅里没用的东西。我看见柜子上贴了张纸条：哥今天先出去了，回来时会潇洒，床上五十块钱你去通宵，算两个的你明晚也别来住。——最后那些东西还得我自己搬出去

　　为了自身着想不缺胳膊短腿更重要是不摔跤以致在女生面前丢脸，我决定不动。说：刘强你个孙子把灯开起，老子什么都没看见。

　　刘强无动于衷，估计是在等待他对其说生日快乐的人感动的说“谢谢”，最好来个拥抱以身相许。我知道这厮就在我们面前，我都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了，用他的话说那是三千块钱一瓶的艺术精华。但后来证明那不是三千块钱的艺术精华，是三块钱的地摊文化。

　　曹蔷低声说：强哥把登开下吧，挺黑怪吓人的。

　　事实证明男女的严重不平等，也证明男人都有在女性表现柔弱一面之际展示自己强大的行动，刘强迅速打开灯。

　　刘强搞得倒是挺浪漫，整个屋子的摆置如我想的已经大体改变，饭桌上摆满了菜，大有满汉全席的风范，沙发边的玻璃桌上还摆了个足以用兴师动众来形容的蛋糕，沙发上静躺的玫瑰，估计应该是九十九朵且是完全是玫瑰而没有月季掺假的……

　　一切都美满而温馨，但似乎又差了点什么，因为他们两个在灯开了之后都无动于衷，而我显然是配角更不可乱了方寸的，所以也杵在那随着他们不动。

　　刘强盯着曹蔷足足有两分钟，与此同时曹蔷也不顾及女孩子的娇嗔也回应的盯了两分钟——我感觉到事情的不妙，我是个黄红色盲。

　　我说：哥们，我错了，哥们。我是色盲，我接错人了。

　　刘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事：你TM耽误老子大事了，终身大事。

　　曹蔷一言不发，将实现转移到我身上，迷惘的表情。

　　刘强掏出他的手机迅速拨了个号码，估计是那个真正穿黄色衣服的女的。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从这叽里咕噜的一大串我算是明白了，那女的发扬中国传统女性思维，凡是都要显得大家闺秀，而大家闺秀的首要特征就是要让等你的男人久等，等的时间越久就越发显示出大家风范。而这个真正穿黄色衣服的女孩显然是大发到家的大家了，此刻还在家里化妆。刘强喜出望外，从我手里抢过钥匙，夺门而出。我听到从楼道传来的声音，你他妈的在我回来之前消失。不知道这话是对我说还是对曹蔷说的，我惋惜的耸耸肩，曹蔷则更加茫然。

　　我花了半个小时才把整个事情的缘由曲折说清楚，说得我口干舌燥，听得曹蔷以为我说书的，在我停下来仔细盯着某暴露女四处拉客的几分钟里去拿了两瓶绿茶，以此犒赏。而当时我们已经漫步在文化广场了，伙同那些抱着各式各样心态来这地方的人一起悠闲。

　　曹蔷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告诉她：巧的事情多着了，今天我还见到杨伟龙了。

　　她哈哈大笑：我还天天看见他。

　　我不明所以，她给我解释。如同先前我给她解释一般，她把如何跟杨伟龙再度相遇又如何喜结良缘等等故事都说了。从她那我也得知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关于我初中时最好的哥们杨伟龙的。她满面愁容的告诉我，杨伟龙家里出事了。他叔父因为贪太多，更重要的是自恃有个好岳丈就目无王法不懂得对上级意思几番。刚开始还好，有人看着他老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