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跳错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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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跳错墙-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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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所得罪,咱们担待不起啊……”

  何母不以为然的掩唇一笑,“老爷多虑了,咱儿子自会有办法,他连嘉宝都可容忍,公主的性子绝不会比嘉宝顽皮的”

  “娘,您在说我啥?”奈嘉宝与何乾坤玩累了,疯疯癫癫的冲入客厅饮茶解渴。

  何母见奈嘉宝满头大汗本想说教几句,但又不想破坏大好的情绪,破天荒视若无睹道,“皇上赐婚,要把亲妹子嫁给咱家云炙,连带你的地位青云直上一大截,喜事吧?”

  “啪嗒”!奈嘉宝手中的茶杯直直滑到地上,她顿时脸色煞白伫立不动,失魂落魄的默默走出客厅,任由公婆叫她,她依旧如行尸走肉般直径前行。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极力说服自己,皇上赐婚,皇命不可违,她懂,她能理解,何云炙不敢违抗,不能违抗,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啥都不敢说,三妻四妾正常啊,呵呵……
她站立许久,揉揉眼皮,眼睛好酸好疼,一定是困了……

  奈嘉宝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回卧房的,她将大门紧紧关闭,全身无力的顺门面滑下,双手抱膝依在门上,眼泪不知不觉,滴滴嗒嗒洒在地上。

  她似乎哭了很久很久……原本想用泪水倒出咸涩的不满,但依旧过不了自己那关,她魂不守舍的走到柜子边,狠狠一把抹掉眼泪,毅然决然垫起脚尖翻出包袱布,
手脚麻利的平铺在床榻上……顿了顿,不知怎的,一双眼停滞在灰色的粗布布匹上,细想起,这是唯一属于她的东西。晕红的夕阳斜射进窗檐,她不由自主转身注视晚霞,
窗沿边小小的木雕吸引住她的目光,她默默靠近,将那块形状如星星的木雕攥在手中,越攥越紧握在手心……起初为了好玩,她还偷偷给星星起了名字,叫做——奈何星,
滚烫的泪水烙在手背上,暖得发疼,她猛然转身看向四周,突然对周遭的一切恋恋不舍,每一件家具、每一副字画、每一本书籍,甚至每一粒尘埃都令她充满回忆,因为,
每一处都有何云炙触摸过的痕迹……

  或许为时已晚,但她终于明白自己有多迟钝,何云炙的微笑,冷漠,愤怒,沉思连带挖苦、讽刺,她丝毫不想与其他女人分享,全是她的,她的心疼得抽搐发抖……
奈嘉宝缓缓摇头,紧握的拳头一下一下重重敲打在胸口上,顺不上气,呼吸都疼……不行,绝对不接受何云炙与别的女人同榻而眠,宁可挖去双眼、割掉耳朵不去看、不去听,
也绝不接受!

  奈嘉宝顿时放声大笑,笑的嘴角快要抽筋,她用袖口擦去满脸泪痕,既然她无力阻止这一切发生,那她也不需要一个不能全心全意待她的夫君……再见吧,何云炙,
奈嘉宝在此跟你道别了,其实吧……奈嘉宝今生能遇到你已是八辈子修来得福气,嘿嘿!知足了!

  “你一人傻笑什么呢?”何云炙一袭红艳艳的状元服,双手环胸依在门边,他回府后直接回到卧房,站立许久,奈嘉宝居然未发现自己,可他却注意到床榻上的包袱布。

  奈嘉宝惊呼一声转过身,掩饰那份落寞咧嘴一笑,“你,你回来啦?”

  她的目光凝滞在他耀眼夺目的状元服上,不愿再多看一眼那份与自身天壤之别的沮丧,她速速转过身故作忙碌的收拾起凌乱的床榻。

  何云炙懒散的坐到床边,一坐身压在她欲抽出的包袱布上,奈嘉宝眉头一皱,“你先坐椅子上去,没看我收拾衣物呢吗?”

  何云炙视若无睹,扬唇一笑,“你今日怎了,没吃饱饭?”

  奈嘉宝咬住下唇不予理会,使劲抽他身下的布块。可任由她独自较劲生拉硬拽,依旧被何云炙安然自得的压在腿下……奈嘉宝抬眸掠过他的脸颊,他为啥一直笑,
因为要娶公主欢喜的合不拢嘴吗?想到这,她顿时火冒三丈的推了何云炙一把,“你就欺负我吧,反正你也欺负不了我几日了!——”

  何云炙收敛嘴角,见她双眼通红似乎刚哭过,而且言行举止与往日极为不同,他脸色一沉将她扯进两腿之间,耐心询问道,“究竟发生何事了?”

  奈嘉宝一瞥头看向窗外,“死不了!”

  何云炙眉头紧蹙,捏住她下巴逼向自己,严肃道,“说清楚,无论发生何事我会替你处理。”

  奈嘉宝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一路历经风雨,何云炙无时无刻不在帮她处理大大小小的麻烦,她不是不知晓,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澈,可那时的她,
是那么的憎恨他,恨他强 暴她,恨他理所当然的娶了她,恨她与姐姐分隔两地不能相见,甚至巴不得他去死,她一直认为那是何云炙应得的报应,他活该吃苦受罪,
当他无可奈何时,是她最开心得意时,她也许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招惹是非,只为令他苦不堪言……但现在她再也做不到装傻充愣、幸灾乐祸的无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此刻,她不恨何云炙,或许说,早已原谅了他,只是自己才察觉到而已。

  奈嘉宝咧嘴大笑,扯开话题,“真的没事啊,见到皇上没?”说完这句,她又感到后悔,既然何云炙不提那事,她又何必明知故问。

  何云炙见她脸上出现以往那种傻乎乎的笑容,放松神经的微微笑起,打趣道,“嗯,不见不知道,原来便是那位慕公子,你还想欺瞒我到何时?”

  奈嘉宝难以消化的眨眨眼,“你说啥呢,慕公子跟皇上是长得挺像,不过我敢肯定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何云炙懒得解释,凭他对奈嘉宝的了解,即使联想不到一人身上也实属正常,因为奈嘉宝本就是反应迟钝又不懂察言观色的傻丫头。

  奈嘉宝坚定的回答完又有些疑惑,她承认何云炙的脑瓜比自己不知聪明多少倍,可慕公子与皇上是同一个人吗?仔细想想又觉得是他两人之间的相同之处还真多,若是真的,
那皇上也太无聊了吧?!

  “慕公子就是皇上?你确定?”

  何云炙见她终于所有觉醒,有一搭无一搭的点头,“肯定是同一个人”他轻握上奈嘉宝双肩,一脸郑重,质疑道,“你与皇上是如何相识的?为何皇上会乔装见你呢?”

  那人究竟是不是皇上倒不重要,毕竟慕公子对她还不错,只是小小的惊讶一下罢了,奈嘉宝眼神闪躲的垂下眸,含糊其辞、避重就轻道,“在玩城……我帮他赌了把牌九,
后来在京城偶尔遇见喝过一次酒,基本你都知晓……”

  “除了吃喝,未提及过别的?”

  奈嘉宝抬起眼皮想了想,不敢确定,“好像是没有吧,每次见面都是我在叽里呱啦的说话,他话不多,总是很惆怅的模样”

  “惆怅?”

  奈嘉宝对这点很肯定,“嗯啊,从表面上看他好似对啥都不在乎,银子多到处乱花,可我总觉得他很可怜,看来吃喝不愁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何云炙默而不语,深邃的黑眸凝视在奈嘉宝脸颊上,莫非他猜想的原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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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西太后宫内

  “你这孩子为何将婚姻大事看得如此儿戏,皇上那边诏书都宣了,去A666此刻还来与为娘商量作何?”西太后面故作刁难开口,神色不悦的倚靠在龙榻旁小憩,
虽已过不惑之年的女子,但岁月并未在她脸颊留下过多痕迹,依旧白璧无瑕,身姿匀称,不难看出西太后豆蔻年华时,必是位绝色倾城的俏丽佳人。

  惠新公主顽皮的吐吐小舌,坦言道,“母后莫怪孩儿吕莽草率,只是这门亲事是孩儿从皇上那求来的,之前未与母后商量是怕其中有变故……”

  西太后一怔,她确实听后宫娘娘们闲话家常时,曾议论新科状元不但相貌出众,且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她当时也未在意,但惠新又是何时注意到新状元的呢?她居然全然不知。

  “你的意思是……一早便看上他了?”

  自己的亲娘,惠新倒无何忌畏之处,她双腮绯红、羞涩点头,“嗯,孩儿有次偷偷出宫遇上的男子,他原本只是位小捕快,但孩儿未看错人,果然不负孩儿期望一中两元”

  “真是这样吗?你未出手相助?”她的女儿比谁都了解,惠新虽外表柔弱,但她自小目濡耳染后宫争斗之残酷,不只一次提及想离开此是非之地。

  惠新难为情的摇摇头,“不瞒您说,还未等孩儿插手,他已凭借真才实学受到皇上认可,说到这事……”惠新想起隆诚帝赐婚时,辗转反侧的挣扎表情,不由轻声一笑,
“皇上经不起惠新的软磨硬泡,迫不得已才将状元割爱”

  西太后是位心境安逸的女子,对后宫争斗厌恶至极,更不参与国政,但身为后宫之首,只得尽量做到左耳进右耳出、敷衍了事。

  但对于女儿,她自是谨慎在意,但听惠新描绘此人如此出众,倒也安心不少,只要惠新中意,她这为娘的更该满意才是,西太后掩面莞尔,“唉,女大不中留,既然如此,
为娘倒想听听那位新状元是如何得了咱闺女的芳心,跟为娘细说说他的情况……”

  惠新公主敢先斩后奏是出自对母后的了解,她时常开玩笑,将母后比作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西太后统领后宫多年,治理的井井有条,无形中为皇上免去后顾之忧,
这也是皇上特为宠爱惠新的原因之一,而母后自身仍如淤泥无染的荷花般清新淡雅,与世无争。

  惠新轻轻喉咙娓娓道来,“说来巧,他与孩儿同岁,是何知府的长子何云炙……”

  西太后脸色一僵,有失端庄的猛然起身,“你说的可是何,何云炙?”

  惠新未注意到母后的神色突变,自傲不已的默默点头,“莫非何云炙的名号真有这般响亮?竟然连不问世事的母后也知晓”

  惠新的话音淹没在西太后久远的回忆中,一副副支离破碎的画面拼接粘合,渐渐呈现出那完整且煎熬的、尘埃封存的久远记忆中……

  惠新不知发生何事,只见母后唇色惨白双眸失焦,即刻收敛嘴角,忙上前搀扶母后欲欲昏倒的娇弱躯体,急切道,“母后,您哪里不适?孩儿这就去请御医——”
惠新刚起身拔步,便被西太后拉住手腕,惠新感到母后手心渗出细细的汗渍。

  “不必传御医,为娘无大碍……”西太后手捂心口舒缓片刻,顿时斩钉截铁的严肃道,“这桩婚事,本宫不、同、意!”

  惠新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为何?您……”

  “出去!本宫乏了——”西太后一反常态的扬手哄人,她此刻根本无法整理思绪,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人待着。

  西太后从未如此言辞冰凉的命令过惠新,惠新眼中含泪顿感委屈,她头也不回的跑出殿门,泪水洒在午后阳光的中,无尽的哀伤令她冲动的奔进御书房——

  惠新梨花带泪的跪倒在隆诚帝书案前,“皇上,惠新该如何是好?”

  随后跟进的小墨子跪在一旁领罪,因隆诚帝有旨,今日谁都不见,可小墨子却未能及时拦住惠新公主的强行闯入,隆诚帝放下书籍,扬手示意让小墨子出去,
他对惠新没头没尾的话一头雾水,平和道,“有朕给惠新做主,有何事起身再说。”

  惠新公主拭去泪痕,将方才与母后的对话原原本本道出……

  隆诚帝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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