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撇嘴,用眼白回应。
文太咧嘴一笑,“我在你面前很任性,有点不合意了就得吵一架,其实你和相处也会觉得累吧?”
莲听得愣住了,好像是这样的耶,一开始和文太相处,许多地方都不合,那个时候喜欢一个人呆着,对于文太的邀请觉得很麻烦,后来要求变多更觉得累,甚至最烦的时候心里深处会产生一种要是不认识文太,回复过去就好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文太一直在关注莲的表情,从迷惘到烦恼,从烦恼到诧异,从诧异到现在想明白后的平和。
不管多生气,多烦恼,甚至不想和这个人认识,却没有想过要讨厌对方,反而把对方的一切放进心底,真正的讨厌就不是这种感觉了。
而丸井妈妈说的不来往的话,文太根本没想过听从,莲的确会给朋友带来麻烦和危险,母亲的杜绝来自一片爱子之心,可孩子的感情却不是爱子之心能阻挡的。
一开始认识莲,文太就知道莲会带来危险,可他还想选择了来往,那么雅助出了事,要担责任的也是他,和莲一点关系也没有。
雅助的事是个警示,他相信不仅是他,莲之后肯定会注意身边人是否有自保能力。
最后,他露出一口白牙,很认真地说:“莲,我很庆幸认识你。”双手环住莲,紧到莲觉得难受也不见文太松开。
啪——莲用力过猛,文太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还伴随莲恼羞成怒地骂声:“你抽什么风!要鸡皮疙瘩向你敬礼?还有,以后不准再做这种动作,今天特殊,知道了吗?”
“呵呵——”文太坐在地上傻笑不回答。
不抱住你,跑了怎么办?
变装动机
莲觉得自己越和文太相处脾气越像小孩,和于莲以及在手冢面前的她就像不是一个人。
朋友是互相影响的,所以相处久了,她的性子难免不被改变,而且和文太,慈郎相处很随心,在他人面前就很拘谨。
也因为这份随意,让他们的纽带变成了神仙索,剪不掉烧不烂,气过,闹过,哭过,伤心过,只以接触那些苦痛就隐形了,回忆起来会痛却摸不到,因为那些伤痕似乎随着相处在呼吸间慢慢抹平。
以前交过的朋友从没有这么深刻,现在所有的一切除了新奇也恐慌,这次的和好速度以及伤痕修复都让莲觉得不真实。
因为之前大家衣服都淋湿了,所以这次的看望只坐了会就结束,柳生、仁王过来寻找,文太与莲正聊到兴头上。
回到病房,即使知道包里点心被吃,文太因心情好没有追究,只是表示不愿马上离开,想和莲一起走,慈郎仍在酣睡。
而文太的提议,幸村一个眼神就秒杀了,不同的意见直接被无视,真田接到幸村的暗示,仁王和桑原合力拖走了文太,慈郎被柳生打包带走。
然后,空荡下来的病房只有幸村和莲两人。
两人分别落座后,幸村单刀直入:“莲是女孩子?”
莲眼皮跳了下,“嗯。”对幸村这种来势汹汹的样子吃不消,但面对幸村这样的人,反正反抗不了,不如主动点还能获得些主动权。
“可以说原因吗?”
“……”虽然莲不喜欢这种被人挖掘的感觉,可是答应了就得做到,只能硬着头发回:“我要接近青学男子网球部的人。”虽然这个答案很容易被误会成有花痴,可真话才是幸村想知道的。
莲说的波澜不惊,幸村却惊讶无比,因为他脑海里第一念头就是追男孩,下一秒就打消这个念头,就算他们接触的不多,幸村也知道川岛不是会为追爱义无反顾的人,川岛有时候连任性都不会。
“为什么是青学?”为什么不是他们立海大。
“我要找东西,在青学网球部里。”
幸村明白了,寻思了会,暂时放下这个和他们部无关的问题,“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就变装了,那么早就决定要进青学网球部?”
“那次是变装第一天。”莲回想起当初,笑了起来,“爬坡去剪头发的时候,还见过文太,没想到剪完头发会交上朋友。”说了这么一会,莲大概知道幸村想知道什么了。
“记性不错嘛。”
“呵呵,是文太太怪,嘴里嚼口香糖气喘吁吁地爬坡,不怕缺氧的怪人,记忆怎能不深刻。”
幸村想想也笑了。
接着两人之间不再是一问一答,而是慢慢聊起天来,从文太聊到真田,从网球聊到美食,从美食聊到园艺,园艺莲一窍不通只听幸村说,说了会幸村将话题又转到文太身上。
幸村一脸严肃,“你准备到时候怎么跟文太说?”
绕了一大圈,最后这个问题才是幸村想问的。
莲沉吟了会,半垂眼帘说:“我对文太没有歹意。”
“我知道。”幸村不为所动,仍坚持想听莲的回答,有时候好意不代表都是好事发生。
“等我把夏天过完,再来考虑解释。”
夏天一过,她就得离开这个世界,那些解释,变装,包括手冢给的习题将统统变得不重要。
这个答案是他怎么也没猜到的,与先前风格迥异,含糊其词里深埋了不舍和悲伤。
“为什么怎么说?”幸村脑海里出现了死亡2字,可这两字更适合他而不是莲。
“我要找的东西,如果没找到,我会一直找下去,一切过了夏天再说。”莲看了眼幸村,正色道:“我会把这个秘密保守好,绝不让文太在这个夏天发现。”
看了眼幸村,莲决定还是借用下,“到时,还需要你的掩护,等你出院我的秘密就请你全程维护。”
幸村听到出院两字,神色黯然,手指发白的拿着杂志。
莲也发觉自己失言了,潜意思里知道幸村会平安出院,可现在幸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所以神伤,所以她失言。
幸村重新找了话题接起,之后两人便达成共识,幸村帮忙掩饰,莲要对文太保持距离,要让文太顺利参加全国大赛。
他和队友们可以有约定,他们在全国大赛等他。
莲见幸村说起全国大赛眼底是遮不住的炙热,莲张了张口,那句‘你一定能参加全国大赛的话’还是噎回了肚里。
天已经黑透了,幸村躺回床上,莲起身离开,反正该说的两人今天都差不多了。
虽说身份揭发的过程很惊险,但结局很好,多了个帮忙遮掩她更有信心将秘密一直隐瞒下去,莲寻思青学也有个发现他秘密的人,那位向她散发的是善意。
幸好不是手冢那种严厉人,或者是守不住秘密的八卦人知道啊。
和幸村说再见,这才回到纯的病房,本来今天是看纯的,因为立海大的人把时间都耗在幸村的病房,纯气得只用背面对莲。“哼——”
莲无奈地笑笑,走到床旁坐下拿了个苹果削皮。
纯等了半天不见莲说软话,气不过地转身想朝莲喷毒液,脆生生的苹果堵住了他的嘴。
莲露出一个不二式的笑容,“好吃吗?”
不二式的笑容很有杀伤力,纯闪了下神,回神过来,那万恶的苹果已被啃了一半。
纯撅嘴,暂时和好吧。
莲好笑地看着那可以挂油瓶的嘴巴,纯黑脸:“有什么好笑的!”
莲转移话题:“妈妈还没到吗?”
纯抬高下巴,很少爷地将苹果核递给莲,“有打电话来说在路上了。”
莲这段时间被纯磨练出来,顺手接过苹果核扔掉,取了块湿毛巾给纯擦手。
“我想喝牛奶。”
“hai~hai~”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刚折磨了文太,这会儿换别人来折磨她。T。T
说是这样说,做起来却细心周到。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莲真心疼爱纯,也学会如何对待别捏的纯,更深深体会到纯凶恶表情下的害羞……感情投入越多,牵绊越深,对临近的手术没办法抱有平常心。
护士小姐过来喂药时,说了句因为莲的探望,纯会很开心,精神也很好。
莲心中一动,回到家里,找到川岛妈妈,告诉对方她想请假去医院多陪陪纯的事。因为快手术了,能不能出来是个未知数,希望能多抽些时间与纯做伴,而那些课随时都可以补。
川岛妈妈全部听完,没有回答莲而是看向一旁听到谈话的爷爷奶奶。
莲没有得到答复,只好收拾收拾回房间,夜晚发起高烧,她果然生病了,把睡下的川岛妈妈折腾起来,一晚上川岛妈妈都守在莲的身边,川岛爸爸在出门前探望莲,在额头上留下一吻,才出门上班。
几天后莲病好,川岛妈妈让莲暂时不用去学校读书,假期一直到纯做手术那天。
莲顿时喜得手舞足蹈,原以为没希望了,可川岛妈妈对她每次的奇妙想法永远给予支持的态度,如男生身份,如请假陪伴纯。
莲很高兴她在这个世界有个川岛妈妈。
而川岛妈妈喜见两个儿女感情深厚的样子,一直觉得愧对纯,看见两姐弟无芥蒂相处,川岛妈妈眼眶发红。
莲因纯请假,网球部的活动没心思参加,保龄球的庆祝,千叶的沙滩之旅,以及和六角中的比赛,她统统缺席,只整日守在纯的床前。
随着手术时间的推进,莲压力过大,害怕失去纯又必须在纯面前压抑这种恐慌,心力交瘁导致莲在医院发病,对医院的恐惧感再次袭来,无法靠近医院的莲神情憔悴,最后幸村决定把莲打包给真田,美其名曰代表部长来探查大家的训练,实际上幸村让真田随意驱使,累到没时间想。
于是,网球王子版的喜儿顿时诞生。
沙滩特训
炎热的夏天是拥抱沙滩的季节,柳顺应时节专门整理出沙滩——特殊坏境下的训练方式,地点由真田爷爷的朋友提供——一处位于冲绳的私人海滩,进行三天两夜的特训。
“哇——这里好棒!”文太兴奋过头,刚吹好的泡泡糖破了。
即使是对沙滩没兴趣的切原,也得承认没有云彩的天空,轻柔拍打波动的海水组成的碧海蓝天再加上隐藏着小螃蟹、小贝壳的细白沙滩,整个画面都让人心情好得能飞起来。
切原眉眼上挑,嘴里却说:“切,也没什么嘛。”
可惜,他身边除了真田其余队员早已离开原地,喜欢海的仁王拉着柳生奔向大海,文太和桑原边走边研究如何捕捉海生物,柳手持笔记本朝沙地上耸立的唯一一把米黄色太阳伞走去。
真田扫了切原一眼,压压帽檐,冷道:“真是太松懈了!”
切原连退三步,离发威的黑面神远远的。
文太俯视在他面前的沙地上渺小脆弱却横着走的寄居蟹,微皱眉头仿佛在思考生死大事般神情严肃。
桑原趁真田还没喊集合抓紧时间休息,见文太的眉头越皱越紧,关心道:“文太,怎么了?”又和川岛冷战了吗?表情那么苦闷,一点都不适合文太!嗯,下次邀请川岛来神奈川玩吧。
文太听到了桑原的发问,眉头一松,正色说:“桑原,你说这东西是炸来吃还是煮来吃?”
桑原顺着文太手指方向看去,拇指大的阿螃无辜地爬行着,阿螃似乎感觉到危险,大眼睛转了两下,极速钻进沙里。
“啊——跑真快,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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