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次是你今年第一次去富士山咯?”
“啊。”
莲得到肯定回答后愉悦地笑了,手冢眼里也带着笑意,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些。
静冈县就在这种温情的气氛里到了,手冢熟门熟路的带着莲来到须走口登山口,两人从背包里取出防风帽、雨具和军用手套穿戴上,做好防晒措施,打开手电筒开始摸黑登山。
走了几步,手冢告诉莲这条登山道可以途中看日出,比起其余两条登山道这条更适合初登者。
之后,或许是为了节省体力,手冢没有再开口,莲乐得休息也没有说话,一路上只有风啸声充斥在整个山道,莲杵着登山杖低头行走,走了很久一个抬头间,发现前方隐隐有光亮显示着其他登山者的存在 ,心才算静下来。
到了有树林带的6合目,莲的疲惫浮现在脸上,手冢此时轻声向莲介绍富士山的植物和野生动物,引导莲去欣赏。由于这些景致引人入胜,动物憨态可掬,使莲一扫疲态,兴致勃勃地听手冢解说,不时的接过手冢递来的水饮用,她这个听的比手冢这个说的喝的水还多,事后,莲才明白这个举动是因为水分不足,容易引起高山病。
默默关心他人的手冢说完这些,又捡了些轻松的话题闲聊,莲大多时候只听不说,就这样爬到山顶,莲差点趴在地上,手冢却像个没事人。
“你太大意了!”
气没喘顺的莲其实很想说,她的体力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只不过是和你们超凡的运动怪人有差距,但能达到普通人的标准她就很高兴了。
富士山山顶的温度很低,即使穿上了背包里的防寒衣物,走的一身汗的莲被山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手冢叹气,拉过莲轻轻搂住,让莲的背贴着他的胸口取暖。
太阳升起的瞬间那种大自然的震撼之美,莲也没了精力去关注,她的心神全放在了两人肢体相触这个细节上。
莲全身僵硬,脑袋糊成了一团也想不出该如何不着痕迹摆脱这种窘境,明亮的朝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日出结束,手冢主动松开了她。
“走,我们去邮局。”
这样平常的话语让莲心情复杂到面目扭曲的愣在原地。
手冢转头看了眼还呆愣不动的莲,说:“以后你的牛奶量和越前一样,回去找乾要一份食谱,你太大意了。”
(⊙o⊙)你这是在发表搂抱后的感言吗?——莲的内心凌乱了。
两人在邮局选了几张明信片,盖上富士山山顶邮戳后投进邮筒里,登山之行告一段落,开始返程,下山的时候因为有沙子,相对于登山来说比较轻松。
可到了新干线上,莲体力透支过度,疲劳的昏昏欲睡,撑了三分钟打架的眼皮终于闭合上,等到了东京,新干线停下时,莲醒了过来,发现她是靠在手冢肩膀上睡了一路。
“失礼了!”莲低着头,将泛起红晕的脸掩盖,窘迫地说:“部长,很抱歉,你可以推开的。”如果有地缝她真的想钻,太丢人了,压得人家肩膀麻木了……猛然间她想到了什么,抬头惊呼:“部长,你的肩膀痛不痛?啊,需不需要去医院?”
手冢放下揉肩膀的手,对上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眸,淡淡道:“不用这么惊慌,我的伤已经好了。”莲的担心并没有减少,因为在她心中这些运动少年还不懂得为自己的身体负责,所以,有时候他们其实是在硬撑,直到手冢说出下一句,莲的心才算放下来。
“你靠是我右肩。”他的旧伤是在左肩,想起了彩菜的吩咐,问:“一会先回我家把东西放下,家母做了拿手菜。”
对于手冢妈妈的邀请,莲欣然答应:“那就打扰了。”
彩菜交代的任务,手冢完美完成。
而这时车厢里只有他们还没走,两人赶忙起身准备离开,。
手冢从架子上去取背包,莲错开身子准备到走道上等他,取完包的手冢扭过身跟在莲的背后行走,两人快走车厢口,手冢发出轻‘咦’声。
莲转过头来刚好对上表情严肃的手冢。
“川岛,你受伤了?”
“啊?”
手冢从莲脸上只有疑惑没有痛觉的脸上看出了什么,不再说话,直接从背包里取出刚刚脱下先前在富士山上莲穿过的衣服,翻了翻,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后指给莲看,在衣角处有块暗色的血迹。
腾的一下,莲脸红的像个番茄,结巴道:“这,这,这……”不用摸后面,莲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刚才,身体告诉了她这具身体来初潮了。之前刚睡醒大脑迷糊没有感觉到,再加上来到这具身体大半年,这种来潮的感觉已经陌生,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一经提醒,就明白了。
即使她有过经验没有慌乱,可现在的状态是糟的不能再糟了,啊——让她撞墙吧!忍住尴尬偷偷看了眼手冢,发现从表情里可以很明白的看出对方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莲绝望了,她原本以为15岁的少年不一定明白这事,然后可以找个借口扯过去,没想到……
手冢的心情很复杂,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遇见,曾经有个学生部女干事,在一次两人出外购买物品时,也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他明白那所谓的受伤代表私底下关心的网球部后辈是个小女生。
两人之间气氛僵持,整个空气凝滞,手冢没有说话,但莲看懂了他的眼神:欺骗。
这种眼神让莲无法直视,只能低头掩藏起眼中的痛苦和悲伤……
虽然气氛糟糕透顶,但手冢还是把自己的衣服递给莲用来遮挡臀部的血迹,并在外面找了张椅子给莲休息,接着,跑了圈车站,释放冷气地为莲买来了卫生用品,从女厕所出来的莲被一言不发的手冢带上的士。
手冢的行为很细致、体贴、周到,可莲的眼眶无可避免的红了,她知道手冢在生气,而且是怒气汹涌。
不问她话,是因为他不能也不会原谅她,所以不需要她的解释。
不发一言,是因为这样才能压制住快引爆的伤人怒气。
不再看她,是因为这种拒绝态度很好说明了两人前后辈的关系到此为止,完全断绝。
莲浑浑噩噩地下了车,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回头看着那远她而去的汽车,哭了。
各自劝说
泪眼模糊的莲最终被哭声引来的川岛妈妈搂进家中,在川岛妈妈的柔声询问下,莲扑进川岛妈妈怀里将整件事全部说了出来。
川岛妈妈轻抚莲的背部,听她叙述,川岛奶奶坐过来抚摸莲的头发,精疲力倦的莲在川岛妈妈的怀里沉睡过去。
另一边,手冢一回家,彩菜见儿子脸色难看,对他脸上明显表现出情绪的这事吃惊,探头朝手冢身后望去不见川岛的踪影,不由猜想两人是不是闹矛盾了或者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担忧道:“国光,出什么事了?”
“母亲,我先上去了。”手冢不想多说,他现在只想回到房间平静后,思考如何处理这种事。
彩菜注视着拖着沉重步伐回房的儿子,察觉到他潜藏在心中的愤怒和失落,整理了下衣角,想了会,转身去厨房端出橙汁和小点给有可能没吃早餐的手冢垫肚。
“咚咚”轻敲两下,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彩菜一进房间发现她一直严以律己的儿子,此刻坐在床上,衣衫微皱,头发有点乱,很显然他刚从床上爬起来,而这样的形象在儿子上学后,就再没见过。
彩菜坐到手冢身边,把橙汁递过去,说:“尝尝我买的羊羹,是你喜欢的那家店。”
阔别很久的温馨相处,长大后不再与母亲这样亲近的手冢很不自在。
等手冢吃完,彩菜仍然等待在一旁,笑容以对。
手冢暗叹口气,说:“川岛今天有事,所以来不了。”
彩菜眨眨眼,表情变得忧伤,“小光,妈妈更担心你。”臭孩子!想随便敷衍她?没门!不喜欢她叫小光,偏要叫!
手冢果然因为小名而皱眉,内心深处终于相信川岛也是女性,同样弄不清她们想法。
没办法忽略彩菜脸上的忧伤,手冢脸上外放的情绪渐渐收敛,回归平静,平淡道:“母亲,我要学习了。”又轻轻补了句:“我没事,请母亲放心。”
彩菜只能脸含欣慰的被手冢送出房间,对着关上的房门呲牙。
看来知心妈妈对国光无效,果然还是要切换到平常模式才能更有效的关爱国光啊!
越挫越勇的彩菜握拳默喊加油,表达一定要弄清今天国光心事的决心!
不同于手冢家的雄心斗志,川岛家是平静无波。
疲惫睡去的莲等她醒来,窗户外灰蒙蒙的天色说明一觉到了傍晚,掀被下床,身上的衣服在迷糊间被川岛妈妈换了个干净。
精神恢复良好的莲在睡了一天后,捂着饥饿的肚子推开房门准备去找吃食。
“莲睡饱了?饿了吧,快过来吃刚做好的点心。”
刚拐进厨房的莲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料理台带着温柔笑意的川岛妈妈,心下又软又暖,接过点心,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川岛妈妈细瞧了半天,发现女儿除了眼睛微肿,脸上已看不出异常,睡了这一觉精神看着很好,见到这样的莲,暗暗做了个决定。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川岛爷爷和川岛爸爸对餐桌上的红豆饭好奇不已。
爷爷疑惑:“发生了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吗?”
爸爸接道:“还是今天是好什么特别的日子?”
奶奶笑弯了眼睛:“嗯,今天,是我们的莲成为大姑娘的日子哦!”
川岛妈妈不知从哪里找来小礼炮,等奶奶话落立刻拉线,‘嘭’一声,五彩的碎纸片散落而下,川岛一家合着纸屑鼓掌欢迎,并用欣慰的眼神注视莲。
莲看了眼红豆饭和小礼炮,对于川岛家这种庆祝仪式和就差没拿喇叭说她来大姨妈的行为,她只能感叹这漫画世界果然是很疯狂吗?
莲不能理解这种古怪行为,有种自己被赤/裸摊开感,而且提起这件事今早发生的事又浮现在脑海里,心情立马变得沉闷。
川岛妈妈察觉到莲的变化,寻思了会,准备借着这个时机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大家。
“小莲,下个学期转校吧,新学校用女生的身份入学。”
莲愕然抬头,直视着表情平静,眼神坚定的川岛妈妈。另一头正在欢欣鼓舞的三人也停了下来,关注一时僵持的母女两。
“妈妈!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
“明天我会去办理转学手续,社团不用去了,改天找机会向你那些朋友说明。”
莲决然道:“我不要!”
此时的莲并没有想到或许过了这个夏天她就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事,脑子里尽是今天手冢指责她的眼神。现在她满心都是离开青学,离开网球部,离开手冢引发的恐慌以及害怕,更有一种被大家抛弃的失重感,因为连一直宠爱她的川岛妈妈也在这个时候选择强硬的逼迫。
川岛妈妈似乎看出了莲的想法,放软声音说:“莲,男孩子和女孩子是有明显区别的,过段时间你就假装不了男孩了,如果你真的珍惜你的朋友就应该早点说清楚,你们这个年龄的友情容不下一粒沙。”
莲安静下来,垂下眼睑深思这番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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