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以为章保华要走,立刻有阿松的保镖围过来。
夙夙使个眼色给父亲。章保华立刻发现,那保镖的小指上分明戴着翠绿的翡翠戒指!这戒指原本是章家的!自己送给夙夙,夙夙给了阿梅,阿梅眼睁睁地看着被围攻小楼的人抢走!
章保华心里历时雪亮:是R国人收到风声,肆无忌惮地试探他是否真的藏了特种兵在家里!敢去他章家砸明火,这国主子也算是要跟自己恩断义绝了。怪不得夙夙要自己抽身撤步!
章保华回头看着女儿,夙夙翘着嘴角:“爸!走吧!”
章保华心领神会脑袋:“爸爸下次来看你!”
父女俩凤目对视,都是晶莹璀璨。
三十三、愿望拼图
… 马蹄声凌乱 2009…06…29 18:26
吴哲在背着沉重的圆木狂奔。
初夏的骄阳已见酷烈,汗水点点滴滴的滑落额际,痧入眼睛,疼痛又麻痒,会暂时模糊了视线。多少圈了?38?还是39?大腿的肌肉有些僵硬,手臂开始酸麻。
吴哲粗重地呼吸,喉头隐约有了血气。
他对自己说:没问题,老子还能坚持!老套路了!恢复体能而已。
吴哲在进行恢复训练,他练的非常狠,最大的训练强度。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但是他喜欢这样的疼痛。他更愿意想象着这是涅磐的火焰,焚烧炙烤过肌体之后,他就能清白的重生。正大光明地站在太阳底下!
从来没有如此甘之如饴的折磨,吴哲想仰天长啸:“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有人抢在他前面咆哮,齐桓的怒吼让吴哲崩溃:“你跑的像个娘们!”
吴哲发狠地加速,疯狂地超过那个嘲笑自己的家伙。
齐桓干瞪眼。
终于冲过终点的吴哲“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喘的像条狗。
怕他抽筋,袁朗用脚尖踢吴哲的小腿:“起起起!丢人不丢人?你新兵啊小南瓜!”
毫无征兆地,吴哲“嗷”一声蹦起来,直扑袁朗的咽喉。两个人迅速扭打在一起,仿佛真正的仇敌、拳脚里都是狠辣。袁朗惊喜的发现,自己得用比预想更多的时间才把他的秀才完全钳制。
被摁在地上的大硕士愤愤不平:“我现在体力下降,有种比抢?”
“枪啊?好!”袁朗半趴起来,用极舒服的姿势撑着草坪勾手指:“成才!来!”
吴哲怒吼:“小爷挑的是你!”
成才忽闪着大眼睛,笑出两个纯洁酒窝:“你过了我这关。队长肯定亲自上阵!”手里狙击步枪“咔嚓”轻响,他待他如兄弟般真诚:“爷,小的是伺候您打九五还是八一杠?”
吴哲翻滚哀嚎:“成花花!你跟他沆瀣一气!”
成才抚着吴哲的后背哄孩子:“锄头乖!让我爆头了今天就完事了啊。”
吴哲扭身跳起:“那就别怪爷辣手摧花!”
靶场上枪声如爆豆!
铁路远远地看着他们:“吴哲在恢复,他基本上达标了。”
刘政委眼看着远虑变成了近忧:“那达标之后呢?放哪儿?”
铁路揉着眉心:“要不然先放我身边?”
刘政委坚决反对:“你那办公室是机密重地,把安全级别不够的锁神和电脑专家放你身边……上面知道了更加麻烦……”
铁路继续揉太阳穴。
在没有通过军事技能测试的时候,吴哲想通过技能测试。如今通过了,他反而怀念成绩一塌糊涂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他有事情做,现在他闲的身上长盐!是货真价实的领闲主演。哦,当然还可以随队跟训。
可是训练!训练!训练!以往的训练明确的目标:要做一个合格的战士随时准备上战场。现在他很迷茫,练成兰博又有什么用?还得麻烦组织上多派几个人看着。
大家待他很好,但是太多事情不能和他说。本来那哥儿几个热热闹闹地讨论着上次任务怎么怎么着,说的风生水起。吴哲一走过,立刻有人咳嗽,然后所有人鸦雀无声地看着他。战友们人都很好,大家的眼睛里满满当当的尴尬和同情。
吴哲微笑着走开,他也尴尬,但是不想被同情。
信息分队的小伙子曾经是吴哲的兵,与他十分亲昵。小南瓜们为吴哲的归来而货真价实地欣喜,脱口而出地打招呼,又马上嚼回了去:“吴队……哦……吴……”叫一声都如此为难,他不再是他们的分队长。现在是什么?不知道!
吴哲的信息分队现在让技术兵徐睿带着,也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在过去的六个月初见成绩,大队里一片赞许有嘉。徐睿也许没有吴哲好,但是他也不差,信息分队的战士很服气这个新领导,他们已经十分默契。
章保华说的是:大陆有的是人。没有一个人是不可取代的。
吴哲为了部队丰富地人才储备而欣喜,然后,他选择默默地转身离去。
A大队依旧紧张而忙碌,他们依旧上一线。吴哲半夜依旧会被凄厉的紧急集合哨子惊醒。他本能翻身下床,开灯之后,却看见薛刚愣愣地看着自己,哦,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室友很体贴:“锄头,你接着睡吧。多睡会儿!多好!”
吴哲努力地笑得没心没肺,他翻回床上:“嗯!你忙你的!”
他用被子蒙住头!希望自己不要听到他们整装出发的声音。
吴哲不能比较现在好还是在家的时候好。在家的时候他疯狂的思念着这里,觉得哪怕能看见老A的一草一木自己都会心满意足。现在人在基地了,他才明白没有比看到梦想的世界,再发现这世界和自己彻底无关更加让人痛苦难熬!
孤狼困在笼内,眼睁睁地看着狼群奔跑狩猎,心痒难熬。
吴哲地闭着眼睛,对自己念叨:平常心,平常心。
心里有头无名兽,口鼻时时喷薄火焰,烧灼着五内俱燥,让人时刻不得安宁。
吴哲做梦:梦里远远地看着战友们嬉戏打闹、射击搏斗,俱是身手灵活的年轻生命,唯独自己动弹不得。再低头,他已化作孤零零地一颗树,枝叶森森,无风自动,那是份外心潮不平!身上痒痒的,低头才看见:转眼间有花藤在树下生长:碧绿软细的抽茎出芽,新鲜的枝桠肆意横生。藤蔓如少女娇柔的手臂将自己紧紧缠绕。气息紊乱感觉,鼻尖嗅到熟悉的甘甜清冽。低头去看时,藤蔓却在自己身上开出异样嫣然妍媚的花朵。
嫩粉花瓣,淡黄甘蕊。盈盈送到眼前,晃一晃,是她娇俏的脸。
浓丽的眼波、柔软的手臂……
牡丹色的唇吐出芬芳的气息,软软拂在耳侧,如幼狐暧昧的喘。
顿时满头烟霞烈火!
迫不及待地把她揽到怀里,揉搓亲吻。重重地吸吮才能化解心头的干渴。
他太焦躁!心里全是无名热!用极狠的力道才能泄出成日闷着的毒!
他的狐女如此乖驯,战战兢兢地臣服在眼前,雪白柔润的逆来顺受,泪眼朦胧的好像花中凝露。不能辩驳、不敢要求甚至被自己逼迫到忘记哀恳。她痛极了也不敢出一声,颤抖着睫毛偷偷流泪。永远是这样!待他如对神明!献上一切还怕他说不好!
他狂怒:我不要你这样!我不是你的神祗!我只是……我只是被囚禁的疯狂兽!
深藏的戾气汹涌磅礴!更惨酷地折磨再加上逼迫质问:你为什么不反抗?!
深入搅动,抽送间带着毫不怜惜的力道。
花朵在狂风中伶仃颤抖,蜜汁狼藉。
发狠地律动和揉捏!他太压抑,身体叫嚣着暴虐。
花与树,光和影,人和兽。
高热里交错恍惚,诸神无道,心魔横行!
夙夙终于惨声哀叫:“疼啊!”她猛地弓起身子,一头撞进吴哲的怀里哭喊:“好痛啊!”胸腹间还记得她挣扎的力量,酸胀闷痛。
时空错乱,他抚着她汗湿的头发,心如针扎,嘴里胡乱地安慰:“就好了!就好了!”手指依旧在她血肉中翻搅,软滑湿腻。
外面有进攻的枪声,空气里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夙夙在怀里随着自己手指的力度而辗转颤抖,含糊地流泪呻吟。
“啪嗒”一声,子弹落地,发出冰冷的声音。
是谁在欢呼:“好啦!好啦!”
美人软懈昏厥,汗湿漉漉地倒在自己怀里,恍若死去。
心头一怖,冷汗涌出,全身都在抽搐。
吴哲终于惊醒,睁大眼睛。
“啪嗒”一声落地的原来是他挂在床头的武装带。
被褥一片湿凉,是青年喷薄的欲望。
晨曦微微,风送花香。
书生颓然捂住头脸,他瞒不得自己:心中的麒麟叫嚣着索要他的凤!
吴哲狼狈地起身收拾被褥,床单也只好拿去洗。好在这等隐秘事,穿上衣服就可矢口否认。人们只要太阳地下的正经光鲜。
只是这个梦太过惨痛,吴哲穿戴整齐尤在发呆,他毫不怀疑如果昨晚夙夙当真站在眼前,自己也是这般残暴粗鲁。
我答应过她,我要待她好。
我是你的哥哥、情人和丈夫。
可我对你做了什么?禽兽?负心人?哦!因为我要当个忠贞的战士。
镜子里映着一身戎装的英俊男子,墨绿的军装让他更加修长挺拔,如青松劲柏。
吴哲忽然想起儿时朗朗上口的诗:一树碧无情!
“啊!”地一声惨叫。
夙夙翻滚呕吐,她浑身颤抖,汗透浓发,痛不欲生,整张脸都是雪白的,唯唇色艳紫。阿银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们的小姐受苦。阿玉慌乱地给夙夙擦汗:“小姐,就好了,就好了。阿梅去叫医生了。”夙夙流泪哀求:“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阿玉几乎跪下:“你别胡说!”捂着夙夙的嘴仿佛就可以天下太平:“你不要说!”
基地的医生匆匆地进来,别无良策,只能帮她打一针安定剂。
夙夙细细地拧眉呻吟:“药……给我……药……”
很古怪的症状,医生见了许多被迫服药的年轻人,好像夙夙这样烈的瘾头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女孩子迅速地上瘾、而且稍有停药,戒断反应大的吓人。他怀疑这样的夙夙是否撑不了多久。可她居然就这样一个月又一个月地活了下来。这医生又止不住怀疑:也许她就会这么痛苦地活下去。
章保华匆匆赶来,他抱起女儿,把银盒子交给阿玉。
阿玉已经是训练有素:金杯、蜜水,迅速调出来紫色浆。雪亮的灯光底下,浓稠的汁液在金色的杯子里微微晃。不吉祥的华贵颜色,恍若魏晋时期赐死皇族的金屑酒。
夙夙挣扎起来,把这东西一饮而尽。她艰难喘息,等待着药效发作。
半晌,终于颓然软倒。
章保华抱着女儿簌簌发抖,他喃喃着亲吻夙夙的长发:“报应啊,报应!”
夙夙无力地笑:“是不是……是不是很快了?”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也好……爸,我忍不住了……”咳一声,有紫红的鼻血呛出来。
章保华老泪纵横:“胡说!胡说!你不会死的!我的女儿不会死!”
一切始于不能接受的血亲受难,一切似乎也将以此为终点。
浩劫和冤孽。
谁的罪过更深沉?
章保华手上沾染过许多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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