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弟打过赌,我说肯定是小悠在下面,而他坚决认为是小朔在下面。”仿佛是看出小辈们的困惑,太上皇解释道。
一阵静默。
为什麽我们皇室家的人没一个正常的?!这是皇上的心理。
早知我也加入赌局好了,我可一向看好小朔呢。一千两啊,清不用那麽幸苦的为人诊治了。南宫瀚罗在心底如是说道。
哪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希望儿子是下面的一个?!南宫瑛朔在心里喊道。
送走了那帮人後,南宫瑛朔重新回到屋内。
“悠,你醒了?”
见南宫悠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南宫瑛朔上前,“我叫李伯放好了沐浴的水,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出去。”南宫悠冷冷地说。
“悠?”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闭上眼,南宫悠缓缓吐出。
“可是,如果不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的话……”字里行间满是焦急。
只是,见到那人垂在床边的手握紧成拳时,南宫瑛朔丧气地走了出去。
待会儿该怎麽向悠道歉呢?看他家悠刚刚那个样子,唉……
南宫瑛朔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撑著头,左一声叹气,右一声懊恼。看来昨晚做的太过火了。可是,这怎麽能怪他,正是二十男儿血气方刚之时,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要受这禁欲之苦,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他也不是那柳下惠,怎麽可能白白放过。
暗处的李伯看著朔王爷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汗颜,在心里感叹一句,皇室里还是小王爷最正常。
咦,悠洗得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南宫瑛朔回过神来,推门而入。
却见南宫悠一只手搭在浴池的边缘,一只手垂在胸前,头歪侧在一边。
南宫瑛朔看著眼前的香豔图,只觉得鼻血快下来了。
“悠?”喊了声,没有反应。
匆匆走到那人的身边,发现那人的脸上有著可疑的红晕,触了触,该死,烧的厉害。而那人已经昏昏沈沈了。
南宫瑛朔赶紧把人抱上来,擦干身体,放到床上。
“李伯,李伯,快去请太医,啊,不对,把紫清大哥叫来。悠病了。”跑至门口,向李伯吩咐了声,又回到床前。
“悠,悠,听得见麽?”握住那人的手,南宫瑛朔在他耳旁呢喃。
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掉入一个深渊,整个人如悬浮般,使不上半分力。
“爹亲爹亲,醒醒,不要不看宇儿,不要不理宇儿,好不好?”
“别叫了,你爹亲已经死了。”
“哼,死了倒干净,真是想不到,我的哥哥居然有副这样的身体。”
“姑姑。”
“不许叫姑姑!我没有这样的哥哥!抢了我的人,还生下你这个孽种!你和他一样,都是妖孽,妖孽!怎麽了,这样就哭了?”
“看看,付出真心,最後不还是被抛弃了?哈,真是可悲啊。”
谁的声音,为什麽会那麽熟悉,又是谁在那哭泣?
模模糊糊中,一个小人一会儿哭得声嘶力竭,一会儿蜷缩在街角。
“小兔崽子,竟敢偷你爷爷我的包子,给我打!”
“我没有!这个不是偷的……”
……
“小东西,长得倒不错,叔叔带你去个好地方,好不好?”
“滚开!”
“哼,这麽小,性子却烈得很,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放开我!放开……唔……”
……
唔,胸口好闷,好难过。
南宫悠缓缓睁开眼,转过头,见南宫瑛朔靠在床头,欣喜道:“悠,你醒了。要不要喝些水?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悠从小没病没灾,这次却因为那事高烧了一天,真是吓坏他了。
忽又低下头,“那个,对不起,前天晚上,我……”南宫瑛朔吞吞吐吐道。
南宫悠觉得浑身乏力,不想多纠缠,淡淡道:“算了。”
“诶?哦,对了,悠,你知不知道……”南宫瑛朔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悠,也不知该如何对他说起。
“紫清大哥,悠怎麽样了?”南宫瑛朔满脸焦急。
呜呜,都是他不好,害得悠病成这样。
“好了,没事。”紫清从南宫悠身体中取出银针,微笑道,“只是……”
“只是什麽?”
“你们知道轩辕氏麽?”紫清扫了眼大家。
“轩辕氏?”南宫瑛朔一脸迷茫,却见太上皇南宫瀚罗一脸沈思。
“皇伯伯,您肯定知道,是麽。”
太上皇和南宫瀚罗对望一眼。
轩辕氏,自古得天独厚,传为天之圣子。女子俏丽,男子俊秀。此外,男子可受孕,若孕女,同一般女子无异,若孕男,带一紫色月牙胎记。传说得轩辕氏者得天下。然,灾难降临,轩辕氏遭人迫害,全族被灭,偶有幸存,亦不知去向。於是,这神话般一族在时间的洗礼下,逐渐被人淡忘。
“悠是轩辕氏,对麽?”南宫瑛朔难以置信地看著他们,“所以说若不是当初二皇兄无意中看到了悠身上的印记,悠也不会成为您的儿子,是麽?”
原来这麽多年来,对悠的种种施恩照顾只是因为他是轩辕氏,那个传说中可以稳江山的轩辕氏!
枉费悠那麽尽力地为他们去处理大小事,还把一个人深深的小心翼翼的藏在心里。
南宫瑛朔心里一阵凉,他不知道如果悠知道後会怎麽想。
六年前那个夜晚,他不想悠再经历次。
“你要说什麽?”南宫悠闭上眼,幽幽道,“若是为比试一事,你放心,我会去的。”
南宫瑛朔一愣,自己倒是把有比试这回事给忘了。算了,还是暂时不告诉悠轩辕氏的事吧。
“啊,悠,你若是不舒服还是不要去了。”
非去不可呐。南宫悠在心里默默道。
两日後。
永和殿内。
东篱王後一脸自信的喝茶。乔公主坐在王後的身边,偶尔抬头瞧瞧,又低下去。皇上和东篱君王随意地交谈著。太上皇不住的向南宫瀚罗询问云游的所见所闻。
碧溪国的茶果然名不虚传,东篱王後又饮了一口,嘴含笑意。
上次那个叫悠的坏了我的好事,就是上次坐在朔王爷旁边的那位吧。可惜头低著,看不清脸,总觉得有点熟悉。不过,没关系,乔儿的“东篱第一妃”的称号也不是随便给的,琴棋书画女红可是样样精通呢。
再者,派去打听的人说这朔王爷的婚约者是个男人,呵呵,男人做王妃,就不怕天下人耻笑麽。
“朔王爷悠王爷到。”
南宫瑛朔跟在南宫悠的後面,心里犯嘀咕,感觉悠今天怪怪的,只是个比试而已,却把头发弄回原来的紫色。皇伯伯的寿辰上也没见悠这样过啊。
“啪”的一声,一个完好的雕花小杯应声而碎,东篱王後盯著门口的南宫悠,眼里是说不出的惊讶、慌乱、恐惧、悔恨。
“哥?是小、小宇?”
“母後,你怎麽了?”乔公主扶住东篱王後颤抖的身子,却被王後一把推开。
“小宇,小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让你爹爹不要再来梦里找我了,十几年了,我受不了了。”东篱王後满面悔容,慢慢走到南宫悠前面。
众人看著她的举动满脸不解。
却见南宫悠绕过东篱王後,直接来到乔公主面前:“乔公主,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啊,可、可以。”乔公主看著眼前俊冷的男子,有点不知所措。
“敢问公主喜欢朔王爷哪点呢?”
“我、我觉得他很可爱,尤、尤其是笑得时候。”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都笑了起来。
南宫瑛朔气呼呼的嘟起嘴,哪里可爱了,这是英俊,是英俊!
“公主,容颜易逝,况且婚姻并非儿戏,你是想要一个暂时可爱之人,还是真心相爱之人?再者相爱之人也不一定就不可爱。”
“当、当然是後者。”
南宫悠微微一笑:“那公主还想将这无意义的比试进行下去麽?”
乔公主摇摇头。
“小宇,你就是那个婚约者是不是?”东篱王後问道。
南宫悠转过头,不对题的回了句:“若是我现在杀了你女儿丈夫,再向你说声抱歉,你答应麽?”
东篱王後听後一下子失了力气,跌在地上。
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一报还一报呢。
“你要找的那个妖孽已经消失了,十五年前就消失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小宇。但是,若是还要比试,希望你们的手段光明些。”南宫悠淡淡道。
“妖孽”?南宫瀚罗想起了初遇小家夥的时候也听到过这个词,小家夥当时的眼神可吓人呢,顿时对事情的大概有些明了了。
南宫瑛朔看著南宫悠垂在两侧的手握紧又放下,悠小时候活得不好麽?认识悠是在他们五岁的时候,至於五岁前的悠,他一点都不了解。看这情形,悠小时候一点都不好,和这个女人有莫大的关系。该死的女人,他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没好心!
不过,悠会来比试是因为这个女人吧,害他还小小兴奋了下。唉。
“小乔,陛下,我们回国吧。”东篱王後轻轻道。
东篱君王走下来,扶起她:“不选驸马了?”
“不选了,我们做错的该我们自己还。”
“好。我们回去。”君王温柔地看著她,说道。
一日後,东篱君王和王後等人离开了。至此,这场比试以南宫悠全胜而落幕。
第五章
午膳後。
南宫瑛朔兴冲冲地来到瀚王府。
“悠,皇伯伯说下个月二十二是个黄道吉日,准备把我们的婚事放在那天举行。”
南宫瑛朔边说边进府,一进来,就被府里的紧张气氛吓了一跳,慌忙拉住李伯,问道:“李伯,发生什麽事了?”
“朔王爷,小王爷早上就一直觉得不舒服,午膳後说腹痛,刚刚在书房晕过去了。”李伯答道。
“什麽?!”南宫瑛朔扔下李伯,就往里冲。
“小朔,你可来了。”南宫瀚罗笑眯眯地朝门口的南宫瑛朔道。
南宫瑛朔看著卧在床上一脸惨白的南宫悠,担心得问道:“二皇兄,紫清大哥,悠怎麽了?”
“我说小朔,你也太不该了吧,小悠都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你还让他整天忙这忙那的。”
紫清给南宫悠掖了掖被子,转过头说道。
“啊,悠、悠……我、我我……”南宫瑛朔最初一头雾水,等到反应过来竟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他要当爹爹了!算来就是悠喝了那杯茶的那晚吧,没想到竟然中了!呵呵,呵呵。
南宫瑛朔一个人在边上直乐,没注意到南宫悠的眼睛睁开了,正看著他。
“把他赶出去。”南宫悠抚了抚额头,慢慢道。
紫清低笑一声,对南宫瑛朔小声道:“小朔,天大地大孕夫最大,抱歉了。”说完,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我说,小悠,你也不要那麽辛苦嘛,累坏了我的小孙子可就不好了。当然,小孙女我也喜欢。”南宫瀚罗搬了个椅子坐到床边,一手撑著下巴,揶揄道。
当初可是你把王府丢给我一个人的。南宫悠在心里默默道。
“爹爹不觉得男人生孩子……很奇怪很恶心吗?”张了张嘴,总算把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南宫瀚罗摇摇头:“哪有爹爹会觉得儿子恶心的,你可是我最爱的好儿子呢。”
“呐,小悠,我知道你在顾虑什麽。其实你知道自己是轩辕氏,对吗?你在这个大家庭里生活了这麽多年,应该比谁都要了解,不然你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
南宫瀚罗正色道,忽又想到什麽似的,笑著说:“可是有一个人好像不太理解,还想为你拼命呢。”
南宫悠当然知道这个“人”指谁,他黑著脸,不再言语。
“呵呵“,南宫瀚罗手执折扇,捂嘴轻笑。
“朔王爷已经对著那棵大树笑了一下午了,他没事吧。”假山後头,一黄衣婢女悄悄问旁边的红衣婢女。
“不知道啊,从被小王爷赶出来就一直这样了。”红衣婢女摇摇头,不明白。
“朔王爷该不会悲极生乐吧。”
“不大可能,朔王爷不是被小王爷赶过多回了,应该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