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漱光睡着之后,侍女才来禀报川泽家今日派人前来探望未希。
川泽家是朽木家下属的中级贵族,如果不是未希在府上,川泽家未经召见是不得拜访的。逝夏想了想,未希昨天情况还算好,今天也该去看看了。
拉开房门的时候,未希正一个人坐在卧榻上。
听到声响,她笑笑看向逝夏,“夫人。”
逝夏桑走到未希面前,也跪坐了下来,歪歪头看向她,问道:“怎么啦,未希。”
未希小姑娘没说话,垂着眼眸,睫毛忽闪忽闪的。脸上也有些疹子,没出现什么抓痕,可见是不像漱光小朋友那样耐不住劲。
只是平时总是带着笑的容色,此时却有些怅惘。
逝夏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等。
“婶母大人派人来,说让我向夫人请命,因为生病不能随侍,想把我接回家中养病……”未希停了停,才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然后把由希送到府上。”
川泽家一直没放弃把那位二小姐送到朽木家教养。
逝夏也是知道的,也有几次在宴会上听川泽夫人提起,只是都被逝夏给挡了回去,他们也一直没放弃劝说未希,让她自己把堂妹换来。
川泽家的算盘打得很好,在议婚年龄之前把自己的亲女送到朽木家教养,无疑会给川泽由希的出嫁增加筹码,甚至是可以嫁入朽木家的旁支或者是上级贵族也无不可。
完全没有考虑半途被送回家中的侄女可能会被认为德行不端才会被遣出的后果。
“我的家,很早就不在那里了,怎么回家呢。”
难得的,小姑娘脸上没了笑容。
逝夏桑眨眨眼睛,“未希喜欢红豆粥么?”
未希一愣,一会儿才点点头。
“那放糖么?”
摇摇头。
“对呀。”逝夏桑一笑,“我也不喜欢放糖嘛,本来是什么味道就是什么味道嘛。”
未希这个小姑娘总是笑,好像时时刻刻都很开心的样子。
但是谁又能一直都开心呢。生活本来就有很多种味道,尝到什么就是什么。
更何况父母早亡,寄居别家。
“夫人。”未希抬起头望着逝夏,眼睛十分明亮,“夫人是因为觉得我和夫人很像,才会把我接进府中的么?”
逝夏这么一想,才发现的确是很像。
两个人都是父母早亡,跟着叔父生活。
只是逝夏比未希要幸运多了,京乐春水这个小叔父一直叔代父职抚养逝夏长大,一直也是叫“爸爸”而不是叫“小叔叔”,而且京乐家的继承人二叔父京乐哲水和二婶母也对她就像亲女一样,京乐家几代难得出一个女儿,怜惜她父母早亡,更是视若珍宝。就是京乐佑也小时候,也常常被这个凶悍的姐姐欺负。
佑也少年惨淡的童年嗷嗷。
但是未希的叔父婶母却视这个长兄之女为眼中钉,逝夏要带走未希的时候,这位婶母的阻词竟然是侄女“聒噪”,也足以看出平时态度有多恶劣了。
未希总是笑,天生旷达不在意一般,只是,到底放不下。
“不是这样啦。”逝夏摇摇头,脸颊旁举起一根手指头,一笑说道:“是因为很喜欢未希啦,不是别的理由。未希本来就是很好姑娘啦。”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别的理由。
逝夏正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又有侍女在门外请示。
未希急忙说道:“是漱光又发烧了么?”
“我去看看。”逝夏站起身来,朝未希安慰的一笑,“未希好好养病,也好早点替我去照顾那个臭小子,我都要累的屎掉了嗷嗷!”
“怎么啦?又发烧啦?”
本以为是小兔崽子又出了神马事情,没想到这高素质的侍女总能带来劲爆的消息,“少爷又发烧了……”
逝夏桑无奈的摆摆手。
好吧,这作死的劳碌命嗷嗷。
但是侍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干脆又甩出了一个重磅的堪比一百个雷吼炮的消息,“……只是,刚才六番队派人回禀,家主大人在现世执行任务时遭到大规模虚袭,现在伤重……”
伤重……不治?
难道俺终于可以做寡妇了嘛!
“……昏迷。”
伤重昏迷,不给力啊!
“家主大人现在四番队急救,夫人……”
“好了,我明白了。”逝夏桑无力的摆摆手。
身为朽木夫人,现在她当然要去四番队照顾自己的夫君。
嗷嗷卖糕的我究竟做了神马孽啊!有木有啊有木有!有木有!
又一个侍女跑了过来,逝夏桑已经麻木的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说话了,侍女飞快简介的汇报了自己的来意:“回禀夫人,第二批半年结算的账册送到了您的书房。”
我我我……我不是凹凸曼嗷嗷!
逝夏桑正想崩溃,没成想先前的那个侍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来了一句似乎表示自己的事情也很紧急,“少爷不肯喝药……”
逝夏桑几乎要去咬小手绢了,嗷嗷这要命啊这是!一个踉跄,我们坚强的逝夏桑还没有五体投地,颤抖的走到那小兔崽子的房间里,一把委屈的拿过药碗给那兔崽子灌药!
看我这苦逼的脸嗷嗷!
我这一泡泡的眼泪哗哗的流啊!
第十六章 灌药
总算是灌完了药。
逝夏桑叫来轿子,急匆匆的又朝着四番队去探望夫君大人,迎面碰上了正从诊室走出来的卯之花,看到逝夏桑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笑着说道:“哎呀,夏夏和朽木队长的感情真好呢,来的这么快。”
误会啊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啊啊!!!
亲爱滴阿姨啊我是以为他要死了赶来奔丧的嗷嗷!
逝夏桑总算憋出一个无比纠结的笑容:“不知情况怎样?”
卯之花继续甜美的一笑,“朽木队长伤势很严重,但是还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送到了四番队的病房,过几天再回朽木家吧。但是……现在还在昏迷。”
昏的好昏的妙!
逝夏桑准备得瑟过去一趟再撒丫子跑调总算是证明作为朽木夫人的自己已经过来晃了一圈尽到了职责,没成想人家卯之花姜还是老的辣的来了一句,“白哉知道夏夏来了,心里一高兴,说不定马上就醒了呢。”
周围忙的呼呼叫的四番队以及某某番队一身绷带的伤员们啊乃们怎么还有闲情雅致一脸暧昧的看着我嗷嗷为何么?!
逝夏桑逃命似的随着一个四番队的队员到了朽木白哉的病房。
由于身为队长的特权阶级,朽木白哉的病房很大并且只有他一个人。
逝夏桑蹭了上去看了看,朽木白哉果然还在昏迷,两只眼睛都阖上了,脸色也苍白,只是运气倒是蛮好的,脸上一点伤疤都没有,上半身倒是缠着绷带,还隐隐的能闻到一股血液的腥味。
果然是玩命的死神职业嗷嗷。
不得不说,这父子两人昏迷的样子都灰常的像。
特别是皱眉的样子。
喂喂明明是老娘拼死拼活的把那小兔崽子生下来的还有没有天理了嗷嗷!
朽木白哉的眉头一皱,无意识的呢喃着,逝夏桑原本站的有点远听不清楚,出于八卦的心态才小碎步凑了上去听。
“绯……真……”
绯真?
嗷嗷是这家伙的结发妻子嘛。
逝夏捏捏下巴,估摸着这位绯真夫人在这个死人脸的心里应该是占了很大的地位滴不然也不会再昏迷的时候都念念不忘。贵公子和平民姑娘的故事,一向都是很美好的嘛。
作为一个小继室,逝夏桑表示——毫无压力!
等了一会儿逝夏桑准备直起腰的时候,才听到朽木白哉又嘀咕了一声,只不过声音更小,逝夏几乎要把耳朵贴到他嘴巴的地方才听得清楚。
“漱光……”
又想到儿子了嘛,也对啊,郎无情妾无意滴咱们两人也整不出个娃来了,这唯一的儿子当然得好好念叨念叨啦,果然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
逝夏本来就忙活了老大一会儿,现在又八卦了一下弯腰听了蛮久,觉滴自己的老蛮腰实在是受不住了,只好伸了个懒腰站直了,看了看朽木白哉仍旧没有什么苏醒的迹象,又想到家里那一堆焦头烂额的小破事,干脆让朽木家的侍女留下来照顾,自己一个人又飞速的赶回朽木家处理事务。
漱光这小家伙年纪小,以前从没生过病,这次不知怎么的,却总是发烧,烧的晕晕乎乎的时候除了逝夏谁要喂不下去药,结果逝夏桑只能悲催的一次次亲自上阵。
总算是灌了药,漱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逝夏,“母亲,父亲受伤了?”
这家伙,还是父子爱啊。
逝夏点点头,看着小家伙一脸慌张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哼哼,也没见你那么关心我啊,你的父亲大人没事啦,正在四番队躺着呢。”
看着漱光小盆友挣扎着要起来的样子,逝夏桑无奈的把他按了下去,“喂喂,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啊,传染源啊!你祸害了一个未希姐姐还不够!还想出去干什么!”
似乎是戳到了痛处,漱光小朋友难得的像一个小绵羊一样垂下头。
“好吧好吧。”逝夏桑摆摆手,“你母亲大人我就大发慈悲的去帮你看看你父亲大人吧,你小子就在这里好好睡觉,争取早日摆脱发烧,我就烧高香了嗷嗷。”
漱光小朋友对自己传染了未希姐姐的事情很是内疚,也没空理会妈妈桑的无耻宣言,逝夏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了门走了进来,逝夏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爸爸!”
京乐笑着看看一脸惊喜的逝夏桑。
内牛满面啊!
累的发昏的逝夏桑就像是看到了天边的曙光,恨不得一下子扑到爸爸桑的怀抱里。京乐笑着摸摸逝夏桑的头顶,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禁笑着说道:“夏夏,漱光就在这里啊,你好歹像个母亲的样子啊。”
“哪点不像啊!看我严肃的脸!”
京乐笑笑,“刚才夏夏不是说要去四番队么,我看了看白哉,似乎是要醒了,漱光这里,我来陪他吧。”
忙的团团转的逝夏桑自然是巴不得有人帮忙,瞪了一眼漱光警示他最好乖乖的,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四番队探视,只想着快去快回好回来和爸爸联系感情,没成想到了四番队——
居然居然居然在这个时候刚刚醒了过来!
更天杀的是一个四番队的队员端了一碗药过来,然后对逝夏桑说道朽木队长的手受伤了暂时不能动BALABALA……
更匪夷所思的是,说完之后,放下药碗,走了。
走了。
什么意思!
手不能动!房间里就我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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