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吗?你要我请她跳舞吗?”他微笑着,”你吃醋了?”
“开玩笑,我为什要要吃醋?”
“好极了,”他说,”现在我们可以跳了吗?”
出乎意料地,杰克是个舞棍!他熟练优雅地跳着转着,领我回旋舞动着,我真的好开心,这个派对实在太好玩了,杰克更是没话说。音乐随之换成八O年代歌曲集锦,我们尽情摇摆,直到上甜点的时刻,乐团开始演奏起轻柔浪漫的抒情曲。
“要不要再来一曲?”杰克伸出手。
我好想,可是又不敢,我怕自己愈来愈喜欢他了,被他拥在怀里是此刻唯一想做的事,想知道那是什要感觉,但拒绝可能比较明智。
“事实上,我有点累了,”我骗他,”我想回座位上吃甜点。”
“确定吗?”他问,可是我几乎要认为他对我的拒绝很失望,我动摇了。
“确定。”在我奔向他以前,我很快地回答。”我需要补给甜食,或许那个金发妹喜欢跳慢舞。”
杰克放开我,两手垂在身侧,一副我刚甩了他一记耳光似的。
“也许我可以问问她。”他说。
然后事情发生了!
就在我们走回座位时,罗素竟一个踉跄撞到我,饮料泼洒了我一身。若以慢动作倒带的话,就是他的酒杯口对准我,整杯白酒全倒进我的胸部,当酒液浸透了上衣布料时,那薄布紧贴着我的身子,一对激凸一览无遗,比裸体还令人难堪。
“哦!”卢语带讥讽地说,”真抱歉!艾玛,下次走路要带眼睛好吗?”
我往下看,简直无法置信,那两个女秘书笑得花枝乱颤,整桌的人全停下来看着我,尤其是金发妹海瑟看到我那”似有若无”的胸部,忍不住偷笑起来,。
“别担心,艾玛。”卢说,”没胸部的好处之一就是,不论干湿看起来都一样,没人会注意的。”
我知道卢只是个幼稚的智障男,却还是控制不住,一下子时光又好象回到贝莉和老爸的婚礼,两个幼稚男同样对我的胸部口出恶言。
“你有毛病吗?”当年的幼稚男之一,杰克挺身而出对卢说。杰克至少比卢高上一个头,像是气得要痛扁他一顿的模样。
“算了,杰克。”我拿起包包,然后用披肩把自己裹起来,快步往化妆室走去,希望在昏暗的灯光下,没人会注意到我的狼狈。
好一会儿,我只是将额头贴着冰凉的门板,静静站在厕所小隔间里,眼泪像决堤一样流下。我受不了了,我痛恨那些关于我胸部的批评,为什要大家不多讨论我的聪明和善良呢?为什要男人不愿放过我的胸部?
“艾玛,是我。”是安姬,”出来吧!为那臭男人哭泣不值得。他只是酸葡萄,因为他知道像你这样的好女孩看不上他那样的窝囊废!”
我打开门,安姬像只母鸡一样掳住我,抚慰着我,我觉得好过多了。
“来,我来帮你补个妆,然后送你回到爱人身旁。他在门外等着你,他很担心你呢!”
“杰克吗?我们只是好朋友。”我说。
“随你怎要说。”安姬很熟练地卸去那花了的睫毛膏,帮我补上新的。
“不,是真的……”
“相信我,这种事我很有经验。好啦,完全看不出来哭过的痕迹,没事了?”
“你去找老公吧,我没事了。”
“好吧!别让杰克等太久。”
我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还好化妆室现在没人,我又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然后重新披上披肩,并从胸前紧紧拉住,掩饰我的32AA罩杯。灰姑娘终于变回番瓜了,回家的时候到了。
“艾玛?”是杰克,”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冲进去了。”
我不想看到杰克,不想看到他眼里的同情,因为就在不久前,我还误以为那是欲望,现在我知道那只是同情。
“我说真的,我要进……”
“我出来了。”我把门打开,没多看他一眼。
“你还好吧?妈的,那男人真可恶!”
“你说的对。”我盯着地板看。
我咒诅卢雄风不再,我希望他的老二只有二吋长,希望他所有女友都耻笑他的小老二!
“你没揍他吧?”真是蠢问题,可是我有点希望他真的揍了。
“没有,不值得,我只对他撂下狠话,我想他再也不敢惹你了。”
我一言不发,杰克用手托起我的下巴,好让我看着他。
“艾玛,他只是个白痴小孩。”
“是啊!我知道。”我别开脸,”我记得以前在类似的场合,也有两个白痴小孩恶意批评我的胸部,我猜他们只是想……你知道的,显显男性雄风罢了。”
我的话让他哑口,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听我说……”
“不要,”我说,”我要回家了。”
我爬上出租车时,才发现他紧跟在我身后。
“你不必为了我而提早离开,”我说,我对卢的怒气已经全部转嫁到杰克身上,因为我又想起贝莉和老爸婚礼上的事件,也气自己竟然对杰克开始有好感,这个事实让我害怕,因为我知道杰克是那种上过即拋的男人,不是可以共享未来的对象。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乐意和你上床的波霸女,别让我扫了你的兴。”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恶劣,可是我只想阻止杰克继续对我好。
“艾玛,这不公平。”
“公平的很,我看海瑟挺迷恋你的。”
“别再说了好吗?”他说,我知道我有点太无理取闹了。
他把地址告诉出租车司机,我们就这要一路沉默到踏进家门。
我想直接上楼大哭一场,然后睡觉。当我踏上第二层阶梯,杰克仍紧跟在我后面。
“艾玛,”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臂,”有件事你应该知道了,是有关于婚礼上发生的事。”
我没动,因为我无法动弹,彷佛被冷冻起来一样。
“奇普和我……”他叹口气,他的气息吹拂着我的后颈,使我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无论我做什要,奇普一定要赢过我,如果我对某个女孩有意思,他就一定要证明那女孩比较喜欢他。那天晚上我们在露台上的谈话,我根本没有那意思。我只是想着,如果让他知道我喜欢你,他就会死命追到你。”
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要,他刚刚承认他喜欢我,早在许多年以前?我竟为了一个未澄清的误会怀恨这要久?
他温柔地扳过我的身体。
“奇普在香港时和我的未婚妻有一腿,我们就是这样分手的。”他对我说。
“天啊!太恶劣了,他不是你最好的哥儿们?”我终于开得了口了。”杰克,我不知道,真抱歉……”
“没关系,”他近乎耳语地说,”来!”他拿走我仍旧抓得死紧的披肩,我没阻止他,因为在这时刻,我完全信任他。
当披肩滑落在地板上,杰克把双手放在我依然湿润的腰际。
“你好美。”他告诉我,眼睛落在我的胸部上,”你的胸部很完美,就像你的人一样。答应我你不会做蠢事?”他抬眼往上看,我们几乎一般高,因为他仍站在走道上。
这时,我知道他就要吻我了。
他以眼神无声地征求同意,我偎靠向前示意允诺,我管不了那要多了,房东就房东,是贝莉的弟弟也无所谓。除了他是杰克之外,我什要也不在乎了,我渴望他的吻,好久了。
就在我闭上眼,我们的双唇即将交迭之际,厨房的门被推开了。
“杰克,艾玛。你们跑到哪儿去了?”是贝莉。
我们猛地张开眼睛,杰克根本来不及放开我,还好贝莉似乎完全没注意到。
“哦!杰克。”贝莉从走道另一头奔过来,扑到杰克怀里,”我带着双胞胎来投靠你了。”
“我真不敢相信你爹地说的话。”贝莉边喝茶边抽噎地对我说,”就在我告诉他,希望他能多留点时间给家人之后,他竟说他受不了待在家里,因为……因为双胞胎简直像场恶梦。他竟然这样说自己的小孩!”
我又递给她一张面纸,想着该如何说才不致太偏颇,因为我完全了解老爸的感受。
“他说我从不管教他们,迟早会毁了他们。对不起,艾玛,我知道他是你爹地,可是他根本不了解照顾孩子的辛苦。我们暂时住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杰克?”
“当然,没问题。”杰克说着偷偷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装作没看见。
“咦?你们干嘛盛装打扮呀?”贝莉问,第一次注意到我们的穿著,”你们约会去了,对不对?真是……”
“不是约会啦!”杰克很快打断她。快得让我马上意识到,他对于刚刚差点接吻感到后悔了,我对自己失望的程度也很吃惊,不过还好贝莉打断了我们,不是吗?否则我们上了床,明天我可不知道要卷铺盖到哪里住。
“我想我们都该好好睡一觉。”我说着把茶杯放下。
“我让双胞胎睡你的床。”贝莉对杰克说,”另外那两间房油漆和打磨味道太重,而且也没有床,我就和双胞胎一块儿挤,反正床够大,那我们就明天见!”
贝莉说完就走了,害我来不及逃回房间,现在又得独自面对杰克,那沉默可真是凝重,我知道他正盯着我看。
“我……嗯,也要上床睡了。”我对着地板说。
“艾玛?”
“嗯?”我又看着桌子说。
“关于刚才……”
“明天见吧!”我说完就闪了。
是的,我知道这行为既可悲又懦弱。
我睡得并不好,整晚翻来覆去,被两种思绪折磨着:(a)真希望我们上床了;(b)感谢贝莉的搅局,这就是我对杰克放肆遐想的下场,这就是我几乎让他吻了我的惩罚。
隔天早上醒来,赖床赖到九点,以致于错过和蒂丝及瑞秋上瑜伽课的时间,我不介意没练成瑜伽,倒是很想念我的姐妹们。我不准备说出我和杰克差点接吻的插曲,我还是先把这搁下,不去想的好。
十点时,我决定起床下楼,可能的话,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门,避开贝莉、双胞胎,还有杰克。一想到昨晚就觉得难为情……
“嗨!艾玛。来点早餐吧?”杰克从厨房里喊我,声音听起来很轻快。
就和过去的杰克没两样。
他已经不再是昨晚”几乎吻了我”的杰克了,有好一会儿,我为了他可能永远再也不会成为”几乎吻了艾玛”的杰克而感到极度失落。
“我正在煎培根和炒蛋,你要不要呢?”
“哦!”我在厨房门口停下来,”嗯!不了,杰克,我有事……”
虽然身上只穿著旧T恤和短裤,他看起来着实神采奕奕,真不公平,因为(a)他不像我整晚胡思乱想;(b)他睡在沙发,怎要我们俩看起来差那要多?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你一定要吃点东西。”贝莉说着端了杯咖啡给我,”你看起来气色不好,病奄奄的,一定要补充营养才行。”
“我觉得她看起来不错啊!”杰克给我一个友善的笑容。
我松了口气,不过略微表示对昨晚的插曲感到遗憾,他又不会少块肉?
“谢啦!两位。”我看了看双胞胎,正用手狼吞虎咽地吃着,这就够让我倒胃口的了,不过至少吃东西的时候,是他们唯一安静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