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他肯定是个信口开河的混蛋!什么约定,肯定是骗你的!若水,别等他了,你那么优秀,用不着为了个混蛋不开心。”刘韵儿口不择言。隐约知道若水生日收到的礼物一定是那个什么许哲文送的,才会看见那些礼物时脸色大变。
“不是的,许哲文不是信口开河的混蛋,他没骗若水……”朱槿焦急的,冲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他没骗若水,他不是信口开河的混蛋?”朱雅筑倏然盯住朱槿,寒若水也看着他。他却又欲言又止。“槿,你为什么帮那个许哲文说话,你……难道认识他?”雅筑逼近朱槿,手指指着他鼻子。
“我……”我就是许哲文啊。但是,这样简单几个字,他却仍旧无法说出口。
却听见寒若水说,“我相信哲文,他不是那样的人。”声音笃定,眼神更是笃定。
紧张地心因为“相信”缓和好多,唇角和眉眼漾起若有似无的笑。若水,别人怎么说我骂我都无所谓,我只在乎你的看法。朱槿心说,若水,等等我,等我找到勇气告诉你一切。你……会等我是吗?
“若水,”林雪飞迎面走来,单刀直入的问,“你想好要加入音乐社吗?”再不让她加入音乐社,只怕有人会让她不得安宁。
寒若水点点头,“我答应加入音乐社。”一直拒绝,连自己都讨厌自己的固执。答应了,心一下轻松了。
林雪飞愣怔几秒,接着难以置信的连问三次“真的吗?”。为了让她加入音乐社,她可没少费口舌,不过现在的结果是她一直期待的。
林雪飞拉寒若水兴奋地说,她们要是知道她答应加入音乐社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若水笑着,眼前的雪飞宛如一个渴望糖果很久终于得到而兴奋不已的小女孩。
又说了会话,林雪飞说要回音乐社,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另外三个人。走出一段距离然后又折回来,把一块巧克力放在寒若水手心,说是囡囡早上让她带给她的。还说囡囡特意威胁她不许偷吃,那是给若水姐姐的。林雪飞一想起囡囡的叮嘱心就不爽,而寒若水握着手心里的巧克力,想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就感觉有东西涌进心里,暖暖的。
101。恨
漆黑的夜,飘散着一层妖娆的雾气,冷冷的夜风经过,留下邪佞的咆哮。
半夜,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令sky从梦里陡然醒来,又看见了曾经惨烈的一幕。身体早已被冷冷的汗侵湿。他看着房间里漆黑的一切,似有恐惧正一点点缓缓地向他靠近,一阵剧烈的疼痛顷刻席卷全身。他颤抖着身体仓惶下床,眼睛发出惊恐的光亮。被床脚绊倒在地,匆忙爬起,摸索着走到柜子前慌乱地摸索到药瓶,扭开瓶盖,慌忙吃下药。
靠着柜子,眼神涣散的看着漆黑,额际依旧有汗快速沁出,沁出一片冰凉。
许久,sky手肘撑着柜子,慢慢站起,想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是好容易站直的身体还是不可控制地瑟缩着。摸索着颤抖着走出房间里的漆黑,门外依旧一片漆黑,仿佛是在不断向左右两边延伸延伸,一直延伸,无边无际。他身体倾斜着,双紧紧贴着墙壁,生怕不小心一松手便再也找不到可以依附的东西,向右走,脚下迈出步伐,依旧沉重。
站在右边第二间房间门口。漆黑里,sky的瞳孔在黑夜里慢慢放大,左手放在墙上支撑着身体,右手则缓缓向上抬起,无法避免地抖动着。短短的距离,却像伸了很久才触碰到门把手。“咔嚓”,清脆的扭锁声在静寂的家显得格外响亮,传进耳朵里,那里有刺耳的声音。
松开手,房门轻轻缓缓地打开,里面仍旧一片黑暗,仿佛没有尽头。心有些难以喘息,胸口快速起伏,刚迈出的脚步突然没了力气般让给他往门倒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聚,夜色依旧笼罩着整个房间,笼罩着房间里的人。干掉的汗又毫无声息地从毛孔中冒出,瑟缩着站起来,向前走,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摸索着按下墙壁上的按钮,一道光突如其来照亮整个房间,脱离黑暗的房间转而又是一片惨白。他依旧向前走,每一步迈出都那么艰难,仿佛用完一生的力气,终于站在一个大的红色木箱前。
鼻尖飘进木箱散出发霉的味道,轻盈地盘旋在鼻尖。
伸手拂去木箱上厚厚的灰尘,弯腰打开箱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箱东西:照片、玩具、乐谱……sky一样样拿出那些东西,看见和父母幸福相依偎,看见撒娇让父亲买回钟爱的玩具,看见父母最慈爱的笑颜每一样东西在眼前出现都让他又一次看见曾经自己的上演。最后,一个墨蓝色的盒子出现在眼前,他双手捧出它放在旁边的桌上,手抚过小提琴盒,手心里是温婉的暖意。拉开拉链,一只白色小提琴映入眼帘。他右手指轻轻滑过小提琴琴身,光洁,冰凉。
父母离开后他就把小提琴藏在箱子里,把所有有关音乐有关曾经有关自己的东西都藏进箱子里,锁住。即使离开后回来也依旧不愿踏进这间房间,房间里有他最美的记忆,却也存在着他无法磨灭深深的痛苦。
可是,被隐藏很久的小提琴依旧光鲜亮丽,在灯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手指缓缓游走在小提琴洁白光滑的琴身上,一遍一遍,眼神渐渐变得柔和,神色也不再惊慌。
“小默长大要当什么?”母亲米莎搂着幼年的sky,眼神装着殷切希望地看着他。旁边的父亲陈琛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儿子。
他跳下母亲怀抱,拿起茶几上的小提琴,高高举过头顶,“我长大要当小提琴家,要和帕格尼尼一样棒的小提琴家!”他自信满满,举起的小提琴仿佛也因他话语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小默当了小提琴家后要做什么?”父亲陈琛搂着他问。
“等我当了小提琴家,我会带爸爸妈妈游遍整个世界,要把世界最好的东西送给你们!”陈默仰着头,依旧骄傲地回答。
父亲宠爱地拍拍他头,眼里早已蓄满感动的泪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欢颜。
Sky出神的看着小提琴,曾经和父母的对话忽然飘进耳朵里,那些话像是他前一秒才说出的,父母的笑依旧那么清晰可见。可是转而他又看见父母保护着他,看见父母的鲜血染红他身体。
眼睛瞬间放大,里面冒着熊熊火焰,像是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把周遭烧出一片灰烬。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印出深深的牙痕,有血丝从那里沁出,有痛从心底漫延,可是他仍旧死死咬住嘴唇。所有的痛都代替不了他此刻眼里的仇恨。
102。请求
“啊!”sky突然大吼一声,撕心裂肺。接着把小提琴举过头顶。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爸妈才会离开,都是你才会让我失去一切,都是你,都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为什么我还要留着你,你不早就不应该存在,从来就不该存在!我要把你毁灭,彻底毁灭!
“sky你做什么?”大卫疾步走到sky身边,奋力抢下小提琴。不能由他任性,不然他会后悔一生。
Sky像发疯的犀牛拼命想抢回小提琴,口中喃喃着“我要把它毁灭,我要把它毁灭,没有它我就不会痛苦……”看见他双眼被浓浓的恨意覆盖,大卫用力抓住他肩膀摇晃着他让他冷静下来,慌乱中小提琴从大卫手里落下,接触地面发出声响,仿佛伤心欲绝。
“sky你冷静点,冷静一点!”大卫提高分贝大吼一声,令情绪激动sky立刻停止下来,看见跌落地上的小提琴,以崩溃的姿势蹲在地上,抱着小提琴失声痛哭起来……
寒若水走向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刚才电话显示出一个陌生的电话,按下通话键才知道电话那头是大卫。他说想要见她一面,有事情请她帮忙。
可是……有什么事她可以帮忙吗?
“若水,你来了。”大卫看一下手腕上时间,神色急切,抬头看见走来的寒若水,紧皱的眉方渐渐舒展开。
寒若水点头,坐在大卫对面。
“sky不知道你来见我吧?”大卫把侍者端来的橙汁放在寒若水面前。
“他不知道。”
“若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到你,请你一定要帮我,帮帮sky?”大卫突然抓住寒若水的手,像坠落深海茫然飘荡很久,突然遇见的救命绳,语无伦次的开口。
“怎么了?”看着他急切的神情,她抽出手,镇静地问。
发现自己的失态,大卫抽回手,对若水说对不起。大卫端着咖啡猛喝一口,对寒若水说了遍昨晚的发生。心随着她的讲诉慢慢被提起,sky真的不能忘记吗?转而又面露歉然,是不是她让他拉小提琴,他才会鼓起勇气再次走进房间,想重新拿起小提琴?才会想起彼时血腥的一幕。
sky……心有莫名的隐痛,他们都同是固执的孩子。
“我该怎么帮你?”或是怎么帮sky?寒若水也不明白大卫为什么会找她帮忙,她可以吗?
“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让他不再执着。我知道sky心里很在乎你这个朋友,他电话里一直保存着你们的合影,还有你曾经的电话。Sky曾经说,你是她最好的伙伴,也是最好的对手。可是……”大卫突然不知该怎么继续,顿了顿说,“其实我知道sky一直没有放弃过小提琴,我常常听见他在房间一遍遍放着小提琴曲,只是他解不开心结,一直惩罚着自己。”
可是,我又能怎么帮他呢?他一直都没有承认过他是陈默。“好,我会尽力。”不知怎么的,寒若水竟答应了。
陈默,我会尽力帮你,就当……是谢谢你曾经对我的好。寒若水也希望sky再次拿起小提琴。
他,对她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呢!
103。不在身边
今年的天似乎有些变化的反常,还没感受到秋季里的萧瑟,没有感受落叶缤纷,没有感受秋雨落在肌肤上沁出的冰凉,似乎已经悄然走进了冬季。
十月的天就有些灰蒙蒙,有些低沉。已经连续纷纷扬扬下过几次小雨,冷冷的风刮在脸上是生冷的疼,雨落下,肌肤感受到刺骨的凉。而这个季节里的寒若水,笑容更加美丽,更加真实,每个人不经意看见她的笑时,心都莫名的感觉到一丝暖意。只是,他没有找到帮助sky的办法,只能陪他说说话,陪他安静的在天台吹吹过来过往的风。
转眼,寒若水加入音乐社也有一个星期时间。
像是早就有预谋般,她刚去音乐社两天就被通知音乐社参加了一个比赛,她是重要的小提琴演奏。每天的练习她都能和其他成员配合得天衣无缝,可一旦离开曲子以外,她依旧安静地站在某个角落,那个角落像是她唯一的地方。
上午被突然通知下午去练曲子。
安静的音乐室里,大家神态专注地配合着对方,安静的音乐室因为音乐的飘动显得更加的安静。这次的曲子据说是大家商量很久的(寒若水没参与,只是被通知),曲子的名字是《爱的赞歌》,曲子比较轻快,林雪飞说希望能在比赛时给大家带去愉快心情。
隔着玻璃窗的房间,依然有冷气见缝插针地悄悄进来,雨滴嘀嘀嗒嗒落在窗台上,摔出水花,脸上不动声色地浮上一片红色,手渐渐冰冷,似乎在渐渐消逝着力气。
音乐,突然戛然而止。
“怎么了,齐伊,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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