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胃一沉,相比之下她愧疚自己诚意不足,她想到如果不是为自己,厉方本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过着安逸幸福的生活。思绪在这个时刻无端飘飞,从一个场景到另一个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帮助,浮光掠影般在她脑海闪现,一时间,她竟有些痴了。
“谢谢你,如果我们能出狱,我就嫁给你。”美兰暗自发誓如果还有以后的岁月一定要用一生好好地报答这个男人。
听了这句话,厉方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闪耀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光彩,他的嘴唇在颤动。许久后,他平静地做了一个手势:我们一定能出去。
虽然屏幕信号早已中断,但美兰心情却被感染了,她感到一股无比强大的乐观和希望。她要尽快想出启动密码才行,这样和厉方出去后就可以亲手启动这项测试了!
她尽可能挖掘全部关于母亲的记忆:五岁那年是她记忆中的最早时期,母亲平时工作很忙,但是一有休息就会抱着宝贝女儿教汉语;她十一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厉方时嘲笑他的土里土气的穿着被母亲狠狠地训斥;还有母亲被捕的前一天在这个世上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美兰,我以你为傲,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成就。”;还有每一次母亲拥她在怀… …
她默默地揩掉眼泪,她记得母亲的很多,却不记得母亲曾经提起过启动密码。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茫然无措。
这已经是第十天了,美兰依然没有想出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在她暗自神伤的时候,慕容恪出现在屏幕上。
他的样子没怎么变,黑色平头,泛红的脸色,络腮胡子,美兰一眼就认了出来。
“美兰你长这么大了,叔叔现在都不认得了,你又变漂亮了!”慕容恪说。
“谢谢。你能告诉我拓跋南怎么抓到我们的吗?美兰对那天拓跋南的话耿耿于怀。
“据我知道是太阳组织的人。”慕容恪说。
真的是艾利克斯!她恨他!
“是拓跋南叫你来的吗?”她警惕起来。
“事实上他是要求我来打听你有没有想出启动密码,”慕容恪怕引起美兰反感,用更温和的声音说:“我的意思是,也许我可以帮到什么,据我推测它是一幅画不是一篇文章。”
“那么,我清楚地记得我家里只有一幅爱因斯坦的画像,要不你们试试?”
美兰抵触地说。
“美兰,我不是你的敌人,请不要耍小脾气。我只是想帮助你去了解你母亲,去体会她的用意。因为这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作品。”慕容恪故意把重音放在了最后两个字上。
她的心弦被触动了,的确,她对母亲了解得太少,还有好多都是从别人的口中,比如十八年前的那场大战。
十八年前,世界上两大科研组织因为在外星人的观点上的分歧而不断发生冲突。不久,美国的情报组织在一次秘密行动中截获一张奇异的图画,图案很微妙,既像动物又不像动物,既像人又不像人,却一个个活灵活现,像蛟龙翻腾着进入茫茫的宇宙,还有一些是像文字的表述,很形象逼真,各种图案交错在一起,却杂而不乱,而且似乎都有关联。仔仔细细看能发现很多重复的小单元,而且重复地排列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情报组织的密码专员研究数日结果却患上精神恍惚头痛欲裂等症状,最后宣告破解失败。这幅画公开后,位于美国的这家科研组织的一名叫做格里芬瑟的著名奥秘师在Science上发表文章,称外星人秘密监控着地球人已久,而这幅图画其实是“达芬奇的密码”,即外星人交流的符文。论文中还列举出种种证据,得到全世界很多人的支持而把否认外星人与地球有联系的墨提斯组织推上风口浪尖。再加上媒体推波助澜,两大组织为这幅画展开了一场PK大赛,大家乐此不疲地讨论美国那个组织的带头人格里芬瑟和墨提斯组织的水晶谁能解开画中之谜?母亲接受了挑战,不久给美国那位奥秘师寄了封信,结果他读了后就向媒体公开认输,母亲则因此名声大振。而那位科学家据说是离开了科研组织去了哪里也再没人知道。
那幅画的真正含义母亲和格里芬瑟皆没有向公众透露,只是在同一年母亲产下一女婴,乳名唤作美兰。
这段传奇的经历是美兰八岁的时候听叔叔阿姨说起的。之后她一次又一次追问母亲画中之谜,终于有一次她得到了答案,很出乎意料,她母亲告诉她那是一种美丽而稀有的兰花在超显微镜下的细胞结构图。不明所以的媒体把解开“达芬奇的密码”描述成母亲最大的成就,所以她干脆给自己的女儿起名为“美兰”寓意着这才是她一生最成功的作品。
难道密码就是那种美丽而稀有的兰花的图画?当她想到墨提斯数据将有希望开启,激动顿时在她的胸腔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第十六章 魂印
瓦伦斯坦将军是美国军事界的大人物,也是纽约一大金融财团的董事。此老性格固执,脾气火爆,退休后挂着美国武器联盟荣誉主席的头衔,平日里绝大多数时间是在私人俱乐部里打牌或和其他会员出游打猎,他似乎很享受现在这种生活,但是一旦他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他究竟在研究什么谁也不知道。并且他的私密住宅从不接待外人,除了一个管家路宝没人能进去参观。他并不是无儿无女,有人说老早前老人与自己的不肖儿子意见不和断绝来往才导致现在孤独终老。
这一天他的房门响了。“谁竟敢私闯我宅!” 阴阴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门外的人被全息投影仪投射在将军面前,他怔了少许,头一次给管家路宝下达了开门的指令。
艾利克斯十三年没有踏进家门一步,家里变化很大,客厅既像是客厅又是办公室,虽然很宽敞但几排不透明的金属柜子占用了一半面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被投影在整堵墙上。艾里克斯很肯定触碰那投影的任何一部分就会出现相应区域更详细的卫星地图。
连管家路宝都是新换的,最新科技的样子,它伶俐地从冰箱里端出一罐乳白色的特级康水,为将军和艾利克斯斟满杯子,
这对父子俩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彼此。 当年他对父亲为自己安排的政治之路深恶痛绝,闹翻后他毅然决然地去了西点军校。十几年来他通过自己的奋斗站稳了脚跟后,顽固的老家伙立刻在报纸上发表言论嘲蔑某些组织某些人物不过是政客战场上的工具。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军事出身的弗里曼老头非要自己儿子从商或从政。
终于,艾利克斯打破了僵局,“父亲,我需要你的帮助。”
瓦伦斯坦将军暗吃一惊,他知道儿子痛恨求别人援手,而最痛恨的就是向他这个父亲求援。可他还是高傲地说:“对于你的工作我可帮不上什么忙。”
艾利克斯和气地说:“我被停职一个月,暂时无法调令自己的军队和武器。为了帮一个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忙,我需要鲜卑利亚特种监狱的地图… … ”
“我听说你和墨提斯组织走得很近,别白费力气了,你们真相信那能给机器装上人脑?还想控制世界?那玩意在你有生之时都不可能实现。”将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你大概没有听过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吧。” 艾利克斯发现老头子果然多年没变,依然以否定他为乐。
“我比你懂得多得多了!做好你的本份工作别管其他闲事,你的本份工作就是踏着敌人的残骸步步高升!”将军声音提高了八度,眼中放着怒火。
“牺牲他人,居然说得如此问心无愧,冠冕堂皇!”艾利克斯挺着脖子毫不示弱。
谈话的气氛一下子冷到冰点。
管家路宝已准点准备好一桌丰盛的晚餐:芝士焗龙虾,阿拉斯加熏鳕鱼,奶油千层面和红酒。香味诱人。
“陪你父亲坐下吃顿晚饭吧。”将军从沙发上起身说。
“不了,我赶着去救人。”艾利克斯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艾利克斯从未这么烦恼过,和老头子谈话不欢而散,遭组织领导误解,自己研究成果到头来祸害另一个城市无辜的百姓,他关心的女子不知是死是活… …他去射击馆狠狠地练了一晚上射击,回到他最熟悉的丽兹卡尔顿的套房;疲惫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被PDA的信息提示声吵醒,“下午三点在二楼咖啡厅见,我有你要的东西。”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于是去洗手间冲了一把脸确认自己头脑已经清醒又将短信看了一遍。没有错。他不由地警觉起来,对方显然已经知道他的劫狱的计划而且对于自己的行踪和私人信息一清二楚。他记不清自己在哪里泄露了什么,在这个世上想他死的人和想他活的人一样多,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去,因为这是一线希望,他愿意相信。
酒店二楼的咖啡厅小巧而精致,喷水池中汩汩流动的不是清水而是醇香的咖啡,散发出诱人的味道。艾利克斯等了有十分钟,目视着一个穿着华美的紫色连衣裙的女子坐下他对面的椅子。
“我叫可人。”她伸出了右手。
面前的东方女子也是一位美女,不过与月神的妩媚不同;她有着仙女般的清丽。艾利克斯认识的东方朋友并不多,所以他潜意识觉得她应该和美兰,厉方有关。他礼貌地伸出右手有力地握住她的手,介绍道:“叫我艾利克斯。”
可人迅速环顾四周后递给艾利克斯一个手提包,轻声说:“我是瓦伦斯坦将军的朋友;他吩咐我把地图交给你。”
艾利克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最后还是决定帮自己了?这个老头可从没有向儿子屈服过。他大惑不解地接过包。
可人把身子向前一倾,用犀利的目光直视着他,像要刺探出所有的秘密,“你是要去救墨提斯复兴小组吗?”
艾利克斯不习惯对陌生人透漏太多,“小姐,你知道些什么?”
“其中有一个人是我男友,他叫厉方,你一定要救出他。”可人认真地说。
艾利克斯十分惊讶,他从月神那儿得知厉方和美兰已经订婚,原来他还有个女朋友,有点怀疑地说:“真的吗?他倒是没有提过。”
“你先听我讲完一个故事,然后请你一定要告诉他。”然后可人慢慢地展开了叙述:“算起来我们相爱的时光应该是七年前的事情,我们当时才二十岁多一点;厉方在中科院计算机所做高级研究员,我为政府工作。但是不久后他宣称发现了计算机上一个虚拟的组织,并且沉迷在研究之中。后来甚至发展到饭不吃,夜不睡的地步。我看他精神恍恍惚惚十分担心,就送给他一条项链,其实内藏一块无线双路控制模组的芯片,这条项链可以自动接受和发出信息,这样我就能知道他在哪里,他的状况如何。”
“魂印!”艾利克斯说,世界上没几个人知道这工具,他知道是因为他做过特工。
她点点头但变了一个声音,犹如切肤之痛,“没想到终于有一天,他还是出事了。那一天是长假前一天,本来我俩约好去云南旅游。那一天登机时,他却没出现。我当时很慌张,想到去检查他的芯片发送的信息,他竟然在天竺。可惜我赶到时他已经因为车祸身亡了。我当时的心情只有四个字可以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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