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少年行(段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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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少年行(段誉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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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相信了也没用,顶多带来不幸。”

  “你呢?”欧阳克倒回头问段誉一句。

  段誉原还想颂扬爱的至高无上,柏拉图式的精神追求,却见他们倒对爱情没有过大的奢求。有番高见不敢拿出来供他们欣赏,只好暂时贮藏起来,供自个儿消化,心里这么想着,嘴里说着:

  “钱钟书的《围城》里有这么几句形容爱情‘城里的人想冲出去,城外的人想挤进来。’倒不知人一旦闯进这围城,还冲得出去么?”

  “这倒要看他的造化了,有些人斩不断情丝,一辈子受爱情的苦,书上多的是。”杨康不忘从书中得出经典教训。

  “那倒也是!”欧阳克在一旁附和着杨康的见解。

  “今晚,怎么扯到爱情上去了,下周还要月考呢!”下铺的郭靖不忘回过脸来提示了一句。

  “用功点读书,以后再谈吧,该睡了。”说完不忘打了个呵欠,表示夜睡时间已到。

  “嗯,差点忘了,今晚的功课还没复习完,明早还要补充一下。” 欧阳克说着,呵着气,把水喝下,放在一边,也随即翻身上铺。

  “我倒不急,反正后天放假,留些周末消化吧。”杨康唱着诺,说完也伸进了脸,盖被睡了。

  段誉爬上床,内心一片迷茫,不知该如何处置。看吧,明天将是阴霾漫天,还是阳光四射呢。

  &;nbsp;    那晚,段誉只觉得夜静静,梦长长。

第四章  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10)
周六的早晨,阳光依旧明媚,但段誉的心再也明媚不起来,他的心也彻底崩溃了。三月的清风吹醒大地,也吹醒西城学校中这班热血少年沸腾着的心,但热闹的是他们,段誉什么都没有。

  钟灵依然是信使,但这次却远远出于段誉与钟灵的意料之外,段誉眼瞪着信递到王语嫣的手里,她微抬双眸 ,抿了小嘴,连里边是什么也不瞧,两手一掰,裂了,叠在一起,一撕,碎了,像撒落在空中的一片片飞雪,钟灵也愕然,转眼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着段誉,段誉眼瞧前方,心更为迷惘,她撕了信,但不知撕了段誉那少年时脆弱的心。

  段誉原来不坚定的心渗出血,整个人瘫了,呆了,这……

  王语嫣这一“狠心”,却不知让段誉过早地陷入感情的旋涡。

  周五那天的失常演变到周六的碎心,又是戏剧性的转变,一切来得太突然,原来振奋着的心瞬间变得更为抑郁。  

  一周过去,周一再回到教室,然而爱意并没有锐减,几天来,吃饭觉得不香喷,睡觉时觉得不安稳,周末晚上魂不守舍,梦中的王语嫣在这清朗的海面一步步远离他的视线,段誉只是痴痴地望着一身青绿的她,衣带飘逸,嫣然对他一笑,海风轻轻拂过,秀发飘过王语嫣如雪般静谧的脸庞。泪水竟不经意地滑落。

  段誉从睡梦中惊醒,环顾四周,空空是也。宿内的另三人正安宁地睡着,嘴边掠过一丝丝微笑,窗外夜益清。

  那时的段誉本想理智地控制自己,不去想王语嫣,但雪花依旧飘洒在四周,到处都是她的影子。一时的错失,已挽回不了,欲上前加以澄清,但对方心意似乎已决,再去送信,便会误会更深,强迫之下,吃力读书,但当自己想静下心来读书时,一页页的字都像有意捉弄自己似的,迅速而又密集地堆成王语嫣灿烂的笑脸,依旧是那么清纯迷人。

  段誉当时心绪全乱,撇下书,趴在睡铺上,只想昏沉沉地睡下,但雪依旧在下,还有真实的她,依然在前方静谧地坐着,望着远方泛神,而只是不远处一颗脆弱的心,她不知晓苦楚。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11)
接下来的几天,段誉屡屡要让自己壮着虎胆去打破僵局,解除冰冻,消散乌云,但天公不作美,每每遇到王语嫣那亲切的身影,却见她与一群友好的女生簇拥着来来去去,显然王语嫣在班里是很有人缘的。

  段誉没有盘古开天辟地敢去排开那些女生,单独与王语嫣对质,澄清事实的勇气。钟灵与王语嫣是旧识,接触较多,相互间已养成默契。段誉也只有求解于她,通过她来洞察王语嫣少女的心思。

  那天万里碧空无云,湛蓝着的天空如同平静着的大海,但那时的段誉,内心却翻腾不已,趁四周没有侦破者,在一次闲谈学习之余,故意提问:

  “灵儿,你知道近来语嫣在想什么?”

  “好像没什么,这几天不是平静地过!”

  “但我却看出她好像有什么不称心的事?”

  “会吗?我也不清楚,怎么了?”钟灵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段誉,好像他脸上已贴出了答案。

  段誉生怕露出破绽,以往在钟灵眼前,他与王语嫣的感情纯粹是朋友的关系,因为感情这一码子事,一旦道出,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这是后来的他才深深体会到的!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试问道:

  “上周六,她好像有点生气,把我给她的信撕了。”

  “嗯,没错,我也看见了。”钟灵似有感触的点头。

  “你有没有去问她为了些什么吗?”段誉迟疑地问。

  “那时我去问她,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的泛神,好像在想什么,气些什么?我也不清楚。”钟灵撅起嘴,摆着一副不知所解的模样。

  段誉有点惋惜地叹道:“唉,都怪我一时冲动的。”

  说完,*自己说漏了嘴。

  &;nbsp;

  钟灵抓住话里的病根。

  “你写信给她,老实说,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都是些关于学习上的事?”段誉心想幸好刚才说得委婉,才有绕题的余地。

  “不太可能,肯定不是?要不然………”

  钟灵一脸迟疑。

  “她好像对你的信置之不理的。”

  “那信……”

  段誉咋一惊,摆手表示没有。

  “她可能那时有心事吧,心情不快乐来着。”

  钟灵似有赞同的点头。

  两人一阵沉默。

  &;nbsp;

  “我也不清楚,以前跟她那么友好,恐怕那信触动了她,现在又………”

  “当了代罪羔羊!”

  段誉一阵沉默,不知该如何。

  “你也别在意啦!语嫣有时脾气也不好,很难让人理解。”

  段誉见她似乎为了安慰自己,“诋毁”自己的好友,内心大为感动,但这一切………

  “嗯,我也不清楚,倒是你们这般女生,心里真是多变的天,像雾像雨又像风。”

  钟灵冲段誉装出一副鬼脸,调皮地甩气离开,只留下孤单的他一个人不知对什么而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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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后,段誉每天只要一回到教室,或偶然在路上,不经意望见了王语嫣的身影,心涛依旧微谰,失去平湖般的平静,如坐针毡,既不舒心,且神经紧缩,极不自在。

  少年时的我们是多么容易冲动,多么容易被一时的感情冲昏了头脑,多么缺乏稳定与等待。一般无法抗拒的爱与恨在那十六岁的流水边悄然摄取了段誉的身心,交融着,又强迫着他无法集中精力去听课,课堂如同堕入迷雾之中,段誉望着远处久久泛神。一天天越积越高的功课层层叠叠,如同小山坡般堆砌在他的眼前。

  于是功课也不想补了,学业也荒废了,在杨康那儿借来的几部校园小说成了业余的精神食粮,也不顾及中考逼在眼睫,当时内心仅存着的是一时的彷徨无计以及无穷尽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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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涛声依旧 (12)
此间段誉挺少回家,偶尔生活费少了,便催郭靖回家帮他拿。郭靖也没说什么,倒是回家勤多了,也顺便帮段誉带一些水果以及补品回来。刀白凤见段誉回家少了,几次来电,便问学校住久,惯么?段誉嘴里嘟哝几句过去,刀白凤也没多问下去,只是一个劲儿叫段誉多注意好身体。要买什么,学习紧,不方便回来,让她自个儿送去。

  段誉想自己年少,反而让年长的父母如此担心,便不好意思多听下去,应付了几句,便挂了。

  期间,段正淳也没来电过,也没听刀白凤说起父亲什么。段誉回想起来,倒是刚升初中那阵在家。段正淳敦促自己好久。一回来时,进门便问他学习进展如何。

  每天夜里,在段誉房间里来回踱步,在炽热的日光灯下,探出个头,瞅几眼段誉做过的题,偶尔出去一趟,提着夜宵回来。

  那时的段誉并不想吃得太多;一来胃口不大;二来怕考得不好,面对父母的呵护惭愧有加。但段正淳硬是呵着气劝段誉吃下。

  段誉有时竟觉得不耐烦,便以学习为由,搞几个借口,把父亲堵在门外。

  回想起来,逝去的岁月如同尘封的日志般收藏起来,也许会在不经意的谈话间偶尔会记起发生在我们身旁的那些人,那些事。

  后来段誉听刀白凤说起:“父亲说我那时已不小,是该独立面对生活了,在学校住久了,也学会了自理。凡事都该由自个儿决定,回家也不用那么勤了,在学校多用功点。”

  段誉当时心里不知怎的极为沉重,刀白凤那时却没看出他异常的变化。

  西城中学的校园内,那些任时光冲洗过的亭台依旧静静地伫立,像一个个慈祥而又饱经岁月沧桑的老者,默默并微笑着凝望这些花蕊在春天绽放。

  葱郁而又高大的香樟树下,依旧是那些阳光而又执着的学生:或静思冥坐;或追逐戏耍;或匆匆走过。

  古朴的教学楼,长长的环形跑道上,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依旧在他自己的梦境中,现实里更替着。

  偶尔失落的段誉,出现在偌大的校园某个冷寞的角落里,四周已落英缤纷,仿佛与他无关,仰着四十五度的脸,不经意间竟垂落下为爱感伤的泪水。

  那时也许只有那淡淡的清风,才知晓段誉早已思潮如海。

  每天回到宿舍,抑或在教室里,依旧与郭靖他们谈笑。只是他们是否感到当时的段誉有时微眉蹙额,一个劲儿泛神好久。

  夜里强迫自己入睡,但总是望着天花板想象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有过的足迹。

  欧阳克有时会感叹一下,毕竟他是重读生,心理压力比较重。杨康却一向乐观,成绩居中上游,与段誉差不多。看的书多,两人倒有共同的语言,不过那时功课紧,也只是在边缘上磨几句。

  欧阳克有时惋惜去年中考前,不作美地大病一场,害得成绩大退,最终抱病一战,硬是半吃药半咳气,在考场上挨过了三天。但最终未能如愿,不得以再回校补习一年。

  郭靖与段誉同乡,一向成绩颇为优异,一直在他们学校那儿视为重点大学的苗子。郭靖脑袋瓜儿不灵活,但为人勤勉,原来笨鸟也能先飞,小学时便拿了好几个市里的数学奖。在西城中学三年,又搬了一些“三好学生”“优秀干部”等等回去为父母脸上添光。段誉宿内其余三人,也只有眼馋的份儿。

  偶尔他们仨见段誉一个人对着星空静静地冥思,彼此掠过一眼,也许在感叹:一个人、一把椅子、几本课本、一片孤单的天地,三点一线的日子何时才能尽头。

  也许他们会想到,在堆积如山的功课面前,久久喘息;在浴血战场上,只有抽出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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