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豪觉得自己该说点什麽。
“你……怎麽样?”
於吝远苦笑了一下:“还好。”
他试图挪动自己无力的四肢,虽然酸痛难耐,但应该还能勉强活动。
於豪望著他苦笑的样子,有点後悔。
每一次都是这样,伤害著最在乎的人,然後自己也痛得心揪。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一点意义都没有,却没办法就此停止。
除了伤害你之外,还有什麽更好的办法让你注意到我因你而生的痛苦麽?
於吝远看著於豪那副比自己还悲哀的样子,不能自抑地心软了。
“小豪……”
你为什麽难过?
於豪被於吝远的声音唤回了思绪,很快收回脸上的不舍,转过身背对於吝远坐在床沿,努力找寻著自己性格中冷酷的那面,不让自己在於吝远面前泄露半点软弱。
“哼……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感觉不错。”於豪声音紧绷绷地这麽说著,站起身在衣柜里翻找起干净的睡衣,“你也很舒服吧?既然这样,我们不如维持这种关系。”
於吝远怔忡良久,有气无力的声音微微地响起:“我为什麽要……”
“为什麽?”於豪转过身冷冷地看著面容疲倦的於吝远,“你自己跑去勾引我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人,现在闵茹的心思全在你身上!”
“……。”
“而我,”他弯下腰贴近於吝远的脸,故意放低了声音,“因为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搞得都没有和其他人做的心思了……现在唯一能勉强凑合对象只有你,我亲爱的哥哥……”
於吝远沈默少顷,露出非常复杂的表情。
“反正被我上你也一样会有快感,不是那麽难过吧?”於豪说著直起腰,背对於吝远套上睡衣,“所以,我们各取所需……你还应该感谢我没嫌弃你呢。”
“怎麽样?”
许久没有听到於吝远的回应,於豪不耐地转头去看。
於吝远仍旧躺在那里,目光空洞,只是盯著水波粼粼的天花板出神……那绝望的样子甚至让於豪以为他很快就要崩溃地放声大哭。
可是於吝远最後还是声线干涸地缓缓开了口。
“……可以。”
没想到仅仅只是说出这两个字,就好像用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
於吝远只觉得累。
非常累。
於此相比,身体的痛楚反而没那麽明显了。
听到於豪那些冷冰冰的话语,他觉得心脏就像被冻结了一般,很是痛苦。
可是他想於豪大概比他更痛苦。
每每看到於豪脸上苦痛哀伤的表情,他就会觉得内疚。
是他的错。是他把最重要的弟弟害成这个样子……所以这一切的罪必须由他来背负。
“哦?”於豪捏紧了拳,不知道自己莫名的怒气从何而来,“我只是顺口说说,你居然就答应了……尽管你对我‘根本没那个意思’?看来你一点都不在乎作贱自己嘛!”
於吝远没有回应。
“还是说我的技术太好了,所以你舍不得离开我?……”
於豪继续用各种难听的话刺激著呆然的於吝远。
仍旧只有沈默。
“好……装死是吧?”於豪一把将盖在於吝远身上的薄被扯下。“要发呆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於吝远终於对那句话有了些许反应。他努力抬了抬脖子,朝於豪的方向望去。
於豪冷眼相对。“……看我做什麽?你可别忘记,一会爸妈就要回来了。哥哥光著身子躺在弟弟床上算是怎麽回事?你也不想让他们看到你这副龌龊的样子吧。”
说完这些残忍的话,他紧盯著於吝远的脸,希望看到某些不一样的反应。
如果於吝远求他……如果於吝远哭著说他累得动不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抱起面前的人,悉心地照顾他疲惫的身体……
然而於吝远的眼神只是暗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成那种空洞的状态。於豪惊讶地看他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从床上撑起身体,咬牙忍受著难耐的痛苦慢慢地向床沿挪去。
看著他倔强的动作,於豪紧捏的手心几乎被指甲抠出血来。
你就宁愿这麽痛苦地自虐,却不愿意开口让我扶你一把麽?!
然而不论於豪有多麽愤怒,於吝远最终还是借著身边一切可以依靠的物品站了起来。看他扶著墙摇摇欲坠地走到门边,於豪突然有了一种离奇的想法。
於吝远似乎,碎掉了。
身体的躯壳仍在,可是深处的灵魂却已经被自己捏碎在掌心了。
原来他一直以为坚强又优秀的於吝远,也是如此脆弱的。
脆弱到随时可能会离他而去……
於豪正觉得心口一阵紧缩,就看见走到门边的於吝远再也支撑不住酸痛的身体,摇晃著摔倒在地。
.....与...................你的距离.....
好累
眼冒金星
+﹏+
眠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
虽然以前也不是太好
但最近稍微工作得迟一点就觉得极度疲劳
脊梁中部一突一突地刺痛
好像要断掉一样
就算爬上温暖的床
也是失眠与噩梦交替循环
苦不堪言
(迟早有一天会就这麽被工作给弄死吧)
啊
眼睛都快闭上了=_=
直接断电做噩梦去
与你的距离 {40} 兄弟文 不喜勿入
我们究竟为什麽会搞成这样?
於吝远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就已经被一个乱了气息的拥抱包围了。
飞奔到他身边的於豪把刚穿上的睡衣脱下,包住於吝远冰冷的身体。
於吝远看著他的动作,觉得鼻根处有点酸胀,眼眶却干涸得很。
反倒是於豪,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别的原因,眼眶微微发红。他小心翼翼地把於吝远揽进怀里,让他的头靠著自己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
於吝远几次想抬起自己的头,都被於豪强硬地阻止了。
看不到他真实的表情,於吝远只好努力抬起酸软无力的手,拥抱了这个愧疚的孩子。
有些事是他永远也不能期待的。有些话是他永远也不能开口诉说的。
他不想让他知道。
.....与.................你的距离.....
放学後半小时,天色将晚,自行车棚里的晕黄色的灯泡亮了起来,从空荡荡的车辆管理室後面传出了细微的响动。
“我们也该回家了……”
“……。”
“喂……很迟了……”
“罗嗦什麽!你倒是甘愿被人发现?”
“这样不行……住手……於豪!”
於吝远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地从於豪挟制他的手中挣脱。
“已经很迟了!再不回去爸妈要……”
“我出门前已经报备过我们今天要迟点回家,”於豪打断他的话,“用这个借口拒绝也太没水平了吧。”
“报备?”於吝远怒视著於豪,“这麽说你早就打算好要做这种事了?”
於豪满不在乎地笑了:“不行麽?”
於吝远重重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少摆出那副单纯的样子……你敢说以前和学生会的那个人渣没在学校里做过类似的事?”
於豪不爽地随口发问,不料却看到於吝远的表情不自在起来,沈默地迟疑著什麽。
可恶!那个人渣!於豪的火气瞬间飙升到极点。早知道上次就该把他揍得满地找牙,管他去哪里告恶人状!
“真了不起啊……”他阴阴地笑著,更过分地对於吝远上下其手。
他做过的我也要做!
“你干什麽!”於吝远满头大汗地揪住自己快被脱下的校服,“昨天……还不够麽!”
从那个糟糕的夜晚开始,他们间混乱的关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日。於豪总是能抓住任何可能的时机将他压在身下……究竟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於吝远已经不记得,也不愿去在意。
他还记得自己在某次被於豪推倒前问他,为什麽还恨著自己,过了这麽久气还没消麽?
然而於豪只是回答了三个字──你说呢?
那对闵茹的强烈执著莫名地让於吝远感到难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经看著天花板倒影出的水波问自己,是不是就这样一直下去算了……但每每看到身旁於豪熟睡的脸,某种沈重的愧疚感就会像巨浪朝他袭来,瞬间吞没掉他的一切。
再不结束这种建立在憎恨上的肉体关系,结局只能以悲剧收场。
他不能让於豪变得和他一样。
这麽想的於吝远,在於豪把唇贴近他的脖颈时挣扎得更加用力,手脚并用地想脱离於豪。
“你……!”
於豪怒瞪著他正准备出口成脏,却突然被於吝远捂住了嘴。
他示意於豪安静,然後沈下脸听著往这个方向走来的脚步声。
於豪不爽地拨掉他捂在自己唇上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
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听上去不只一个人。於豪看著於吝远冷峻的脸就知道,他肯定在思考一会解释的说辞。於豪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事会被发现,反正每一次的突发事件於吝远都能用最完美的伪装糊弄过去……他甚至还带著点希望被发现的期待。
如果被发现了,他就抢在於吝远之前说出他们的关系……全世界都知道这回事的话,於吝远一定会想尽办法保护‘亲爱的弟弟’,负起全责。
如果是这样,他就没办法丢下自己不管了……
可惜事情并没有按他期待的那般发展。
脚步声在车辆管理室前方的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不羁的声音响起:“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我有何贵干?”
那声音太过耳熟,於豪不禁探头去看。
“你不要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以为我爱找你麽!”
站在右边的女生习惯性地拨了拨长长的头发,咧嘴不屑地笑,还叼著根烟,不是闵茹还能是谁?而左边的那个女孩看上去端庄大方,表情严肃地拿著一张纸,正愤怒地和闵茹交涉著什麽。
嗯?於豪脑中灵光一闪。这个女生好像是学生会的……
他转头看靠在墙上的於吝远,却见他一副了然於心的样子,看来早已从声音上分辨出她们的身份了。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学生会的文书举著那张纸质问闵茹。
因为二者之间有段距离,所以於豪看不清那是份什麽东西。
“就是你看到的这麽回事。”闵茹觉得很烦似的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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