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亡了我吧……
别说什么丢脸了,我的脸没了……
刚才是在心里哭,这一下,我是真的哭出来了,今天我怎么可以这么狼狈?
衣裙皱得像风干梅干菜就算了,被周晓萌偷窥到骑马马也算了,可是,为什么要发生清鼻涕滑到嘴巴的事情,还是在他的注视下?
又是清鼻涕,又是哭,我不敢说话,深怕一说话,清鼻涕会深入,害我尝到恶心的味道。
我紧紧抿了嘴,把清鼻涕拒之门外,可羞耻感却是更加重了,恨不得马上消失在“叉车”的面前,不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
突然,一张纸巾覆上了我的脸,人中和嘴唇那里被猛地擦了几把,将那条让我想死的清鼻涕给擦走了。接着,又是一张纸巾,“叉车”面目冷淡地命令我,“鼻子用力,我给你擦干净。”
郁闷……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感冒,拖着鼻涕,这位大哥哥勉为其难照顾照顾我,给我擦鼻涕。
“快点!”“叉车”不耐烦催促我,“又不是没给你擦过鼻涕!你够麻烦了,还要耽误其他人回家的时间?”
缩了缩脖子,不敢耽误任何人回家的时间,他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乖乖听话,立刻按他的要求照办,让他帮我清理干净。
等到“叉车”给我擦眼泪,周晓萌这混姐们围观我和“叉车”,站着说话不腰疼,“哎呀,原来是感冒了啊!妞,你也太不经吹了,老大,幸好有你在,正好同路,你扛着她回家,姐放心。”
周晓萌,你……你好……
你给我记着!!!
收到我“致敬”的目光,心理素质贼强的周晓萌,没事人一样摸摸头发,用聊天气的口吻说:“老大,你要是不想抗,觉着带妞搭车不方便呢,你帮我守着她,我麻烦点,去外面叫何叔进来,将你们家的人扶走。你看行吧?!”
“不用那么麻烦,顺路就捎回去了。”“叉车”二话不说,支了俩叉子手将我一铲,我就稳稳落“叉车”装货架里了。
“叉车”的语气那么冷淡漠然,胸膛却似个烤炉来烤我,我这感冒的身体被他一烘,说不清是难过还是舒服,但是,我知道,我害怕与他独处,我的记性没有那么糟糕,我还记得事后,我是怎么骂他,他是如何的反应,脸黑得像是要把我一口吞掉。
我将话说得那么绝情,他会不会着伤害我?
不算和关皓扭曲的婚姻,我唯一与男人交心、密切相处的经验,来自小逸哥哥。
关晏,我是不了解的,但是,他的接近,并攻克我的身体,已经足够叫我眩晕,我没有任何经验面对关晏这样的男人,并且,也没有经验处理和他的关系。
我当如何以自处?
我承认,我手足无措,我害怕,我别扭,还有其他的负面情绪,可是心里倒没什么后悔的想法,相反,我有喜欢和高兴。
我是笨蛋,我把一切搞糟,我不晓得自己应该用什么面目去面对他,我感觉别扭,无处不在的别扭,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别扭。
围绕关晏,产生那么多奇怪的心情,我还是我么?
人怎么可以那么奇怪,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呢?
苦恼!
好晕……
不能想事,想事多,精神会变坏,会糟糕……
忘记、忘记、忘记……
头晕……晕乎乎……
“眼睛别发直,快闭上眼睡觉。”关晏目光冷厉,语气里挟着风雷冷喝我,仿佛发现我又要做坏事似的。
他一声冷喝,震得我周身出层汗,原本即将陷入某种迷蒙无助状态的神经,顷刻间震了回来,半晕半醒地望着他。
唉唉唉……
不行,这个状态和他独处,会加重我的神经紧张。
离周晓萌好近,为什么她的脸突然变得担忧了?
我手指软软,捏住周晓萌的袖子,“周晓萌,我害怕,你要陪我。”
“妞,你这个混蛋,差点又要被你吓死。”周晓萌不可怜我的热感冒,而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来弹我的脑瓜,“你刚才是不是又乱七八糟想些有的没的?”
“你怎么知道?”弹脑瓜好痛哦,我缩进关晏怀里,让她弹不到我。
被周晓萌这坏女人欺负,我才意识到关晏这里安全啊,我一缩,他当即抱得我死死地,走路都快了几步。
“我说了你也不懂,不说啦。”周晓萌的话胡搅蛮缠,我精神不济,懒得和她计较,她又接着说:“反正啊,我说你呐,能不想事就别想事,犯晕的时候,该闭眼就闭眼,睡一睡就好了,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
继而,她再度凑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说:“妞,你说害怕,我当然是陪你回去。不过……”她看向关晏,“老大,我的车怎么办?”
关晏回答得干脆利落,“你们都坐我的车回去,你把钥匙给何叔,我让他在这里等着,然后派人过来,把你的车开回去。”
正文 第三十二章:我不会放手的【中】
离开陵园大门不足百米,停着一辆宝蓝色小车。
“周晓萌,我手没空,你帮个忙,打开车门。”我头顶上方是关晏好听的男低音。
“好嘞,老大。”周晓萌应得勤快。
被关晏抱着走路的途中,我阖眼养了些精神,这会关晏叫周晓萌开车门,我脑中灵光一闪,不由虚虚开了眼看,果然,周晓萌将副驾驶座的车门给打开了。
我无力地揪住关晏胸口的衣服,脑昏昏,说的话也大了胆子,“我不要和你同坐,我要和周晓萌坐后面。”
立马,周身有些寒凉。
关晏不语,垂眸看我,目光里没有任何情绪,深邃的眼是一片的漆黑,仿佛藏着一只不能见光的渊薮魔怪,随时变化了,要冲出来咬人吃。
与这样的视线对上,我莫名噤声,吐不出一个字,很孬种地缩成一团。
忽而鼻端刺痒……
“阿嚏”,又是一个喷嚏,惨了……
鼻水大神仙,求你不要流了……求你了……
鼻水无视我打滚的哀嚎,十分不争气地往下淌。
“周晓萌,给我一张纸巾吧。”我气势很弱地说。。xsLong。
关晏冷哼一声,接着,我就被人像扔包袱似的,扔在了副驾驶座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犯晕,导致看人看事都歪曲了,我竟然觉得周女王笑得谄媚,她从我包里拿了纸巾并不给我,反而递给了关晏。
关晏道了谢,转而来擦我不争气的鼻水大神仙。
他的力道没有先前那次那么轻柔,好用力,恨恨地用力,我受不了地别开头,“我有手,我有手啊,我会自己来。”
我想拿他手上的纸巾,刚碰到,立刻,纸巾就被他扔地上去了,害我捞个空。
当沉默的人要发威的时候,其他人最好保持沉默,我是其他人,所以我还是沉默的好,不去触霉头。
关晏扔完纸巾,接着打开后座车门,俩叉子手将我一铲,一转,我就被他塞到后座呆着去了,那动作流利顺畅得我只有愣着发呆的份。
我还没呆完,关晏的冷声像高山的风扬起雪花,“周晓萌,你和她坐,我开车照顾不了一个光流鼻水不会擦的小呆瓜。”
啊,小呆瓜?
喂,不要在我身上乱安绰号!!!
还有,我会擦鼻水,是你喜欢当保姆,关我什么事?真会倒打一耙!我还没说你弄得我鼻子疼呢。
我气呼呼地想,脑袋里刀光剑影,杀大坏蛋Boss关晏一百遍,获得游戏币无数,生命值+1000,还得到特殊嘉奖的纸巾一包。
“放心吧,老大,我会很负责任给她递纸巾的。”周晓萌贼眉鼠眼笑得欢。
“嗯,上车吧。”
昏昏欲睡,闭了眼等着开车,冷不丁,一个宽大的东西兜头罩下,惊得我差点跳起来。
睁眼,扒拉开那东西,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西装。
关晏坐在驾驶座上,我只能看见他黑黑的脑壳,和后视镜里他深沉的眼。
车子发动了,关晏对周晓萌说:“周晓萌,帮她盖好。”
周晓萌丢给我一个很满意的眼神,她手未动,而是向关晏报告,“老大,她醒了,你吵醒的。”
关晏听而未闻,自己说自己的,“你系好安全带。”
他这番作为,假如不是他的口气过于正经,我简直怀疑是他的恶作剧,故意吵醒我的。
我有手有脚,不需要周晓萌帮这种忙,我自动将他的西装当毯子盖,宽宽大大,好舒服,有他干净清爽的味道,比他本人好多了。
车子开动,周晓萌后知后觉地用手扇风,抱怨说:“老大,你开冷气啊,好热诶。”
关晏掉转车头,车子向大门驶去,“冷气吹多,容易感冒,她受不了的。你不会开车窗吗?吹点自然风,比较好。”
“哦,是哦,我倒是把咱们车里的病号忘记了。”周晓萌笑嘻嘻地蹭蹭我。
被周晓萌蹭得缩到车门边,我郁闷,她有什么好笑的,不抽风她会死么?!
出陵园大门,车子经过何叔时,停了下来。
关晏简要交代何叔,让他在这里等人开走周晓萌的车,然后,周晓萌又将车钥匙给何叔,事情交代妥当,我们的车子才开离,朝市里驶去。
陵园位于偏僻的郊区,车子抵达市区的家时,天色已黑。
下了车,关晏收回他的西装,挂在手臂上,由周晓萌扶着我进门,他走在略后一些。
开门的潘阿姨见我这副样子,连忙也来搀我,“太太,您怎么了?”
我的症状加重了,头又重又晕,脑袋好像不是自己的,咽喉疼痛,干干的,我一说话,声音是哑的,“感冒了。先生回来了吗?”
我很担心关皓看见我这副衣服皱巴巴的狼狈样子,很难向他说圆如何变成这模样的,我一路回来只惦记这事,进门当然先问这个。
“太太,下午6点的时候,先生打电话回家,说是有一个商务酒会,他不回来吃晚饭,让你别等他。”
潘阿姨的话,真是福音啊。
我强打了精神笑,“好的,我们不等他,晚饭煮好了吗?”
“煮好了,随时可以开饭。”
肚子是早饿了,可是等到真正吃饭,我发现我没胃口,任何饭菜吃进去,都是一个味儿,淡寡无味,恹恹吃了两口,再也吃不下去。
周晓萌倒是吃得贼欢,极力夸赞潘阿姨的手艺好,今晚来蹭饭吃,真是值了。
恰好,潘阿姨从楼上下来,说:“太太,洗澡水放好了。”
我刚放下碗筷,站起身,关晏敲碗了,说:“再吃点。”
摇头,我说:“吃不下。”
我现在迫切需要泡一泡热水澡,放松全身的神经,发发汗,再吃颗药,睡一觉,那就最完美了。
挽上去的发丝飘落几缕在耳际,不用摸,我也知道头发汗湿汗湿的,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洗头了,混到明天,去美容中心洗吧。
全身泡在热水里,实在是太舒服了。
靠在浴缸边沿,我双眼微眯,昏昏欲睡……
两声“喀啦”,浴室的门开了,又关上了,还下弹簧小锁。
浴室的设计目的是增加情趣,因此不是那种一眼望到门的那种,而是由一扇半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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