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的面容绽开满足的笑容,月镇楼拿了一份资料给她,说:“这是我相中的几家店面,要租哪家你最后拍板决定。”
LeTempsPassé已经停业而且老板消失中,在月镇楼的极力鼓动下,小芸点头答应去开一家新店,以免这位仁兄有事没事就乱吃飞醋。
一边浏览资料,小芸不经意地问:“对了,一直忘了问你,他当时看到桃花就没命地往外跑,究竟是去干什么了?”
“天玑公主苏醒了,他大概是去负荆请罪吧。”月镇楼满脸不屑地回答。
小芸挑了挑眉,三八兮兮地问:“为什么?”
“因为那是他未婚妻啊。”月镇楼笑吟吟地看着她张口结舌的呆样子,“别看他那个样子,也是订过婚的好不好!”
“哟~”小芸的大眼睛里迸发出狗仔队一般的光芒,“那他们会在一起吗?”
“我怎么知道?”月镇楼低哼一声,不满地捏捏她的脸颊,说:“那是他自己的事,我才不关心。”
闻夕城——奇异咖啡屋 荒城夕照 一、路见不平
拐带着公主飞出南天门,人间正是朗日晴空,自云端眺望下去,塞北江南尽收眼底,夕城面露得意之色,扭脸问身边的人:“想去什么地方?”
天玑公主从没离开过瑶池,此时看着下面的花花世界,眼花缭乱,哪里拿得定主意?还得靠他这个见多识广的未婚夫来指路。
事实上,他已经像个虚荣心爆涨并急着献宝的小鬼头一样,迫不急待地想带她游遍三江五湖,尝尽各地名产。
吃喝玩乐是他的专长之一,此时正值暖春,于是降下云头,落向飞花肆野,柳漫长堤的扬州城。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夕城面露笑容,像放出笼子的鸟一样浑身舒坦,反观天玑公主,平生头一次这么抛头露面地现身于人间,一时手足无措,眼神惊疑不定,流露出几分楚楚可怜的神色。
“别怕,有本将军保护你。”夕城眨眨眼,自然而然地执起她一只小手,带着她在市井之间闲逛。
街道两边店铺林立,路旁还有不少挑担摆摊的生意人,街市上人头攒动,络绎不绝,一派热闹繁忙,摊子上各式各色的小玩意儿让人目不暇接,天玑公主一时忘了初来人间的不适,站在一处摊子面前,兴致勃勃地瞧着师傅捏面人。
“喜欢这个?”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由于街上行人拥挤,他几乎贴在她身旁,低语间,温热的气息拂过腮畔,给她雪白的脸颊染上若有若无的红晕,天玑公主眼神略带羞涩,轻轻颔首:“嗯。”
捏面人的老师傅见他们这二人男的俊俏女的美丽,衣饰华美细致,贵气逼人,以为是没带随从的世家子弟,忙不迭地捏了一对粉妆玉琢的小人儿递给天玑公主,皆是粉面朱唇肌肤如玉,栩栩如生,眉眼与他俩有几分相似,身姿灵动,仿佛一阵风吹来会拂起衣袍,让人爱不释手。
“前面有吹糖人的。”夕城付了钱,拉着她往外走,这时有人骑马穿过街中,在不甚宽敞的街道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般叱道:“让开!”
“当心。”夕城眼疾手快地把天玑公主揽到身边,免得她被那不长眼的马儿撞到,别人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一个卖茶叶蛋的老者被踢翻了摊子,鸡蛋滚得到处都是,老头也被撞倒,哭丧着脸拾捡地上的鸡蛋。
骑马的是个华服男子,见撞了人不仅面无愧色,反而嫌人家挡了他的道,鞭子一甩,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
人群发出阵阵惊呼,都以为卖茶叶蛋的可怜老人会被这盛气凌人的公子哥儿一鞭子抽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夕城身形一晃将天玑公主护在身后,轻描淡写地抛出一截衣袖,如灵蛇一般迎着鞭子缠绕过去,顺势一带,马上的青年立时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跌了下来。
众人鸦雀无声,纷纷瞪着眼睛,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手,夕城嫌恶地瞥了一眼骑马者,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记,翻出钱袋子丢给卖茶叶蛋的老伯,然后莞尔一笑,眯着眼睛问:“小子,我帮你付过账了,不用太感激我。”
那人从眩晕中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小爷不敬,你知道我是谁吗?”
夕城拾起鞭子,风度翩翩地一翻腕,一鞭子抽在他背上,把他一身锦衣华服抽成抹布,后背渗出一道血痕,发冠也掉了下来。
“子不教,父之过,你老子既然不在这里,就只好由我代劳了。”
那人抱住头,在他的鞭打之下东躲西藏,嗷嗷怪叫,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嚣张气焰,夕城始终面带笑容,给他抽出一身分布均匀的棋盘格之后,停下鞭子,慢条斯理地说:“我要打人就打了,谁管你是谁啊?”
天玑公主听得忍俊不禁,轻扯他的衣袖,悄声说:“这人是平陵王世子李祺。”
夕城扭过脸去,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捏面人的老伯告诉我的。”天玑公主嫣然一笑,“他说我们惹上大麻烦了,如果不快些离开扬州,怕是有杀身之祸。”
“啧!”夕城一脸不屑,地上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平陵王世子喘了几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阴}地笑道:“哼哼,现在知道了吧,本世子……咳咳……要抄你全家,灭你九族!”
他若服软还好,明明已经被打得半死还这么嘴硬,反而让夕城满心雀跃,笑得更加灿烂,用柔得快滴出蜜来的声音说:“哎呀,原来是平陵王世子,在下有眼无珠,失敬失敬。”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平陵王府的侍卫已经得了信赶来,把三个人一匹马包围起来,里三层外三层,长矛齐刷刷地指着他们两个,就等着自家主子一声令下。
方才还热闹纷繁的街道只剩一地狼藉,两侧的生意人不敢围观,早跑得一干二净。
这两个人手无寸铁,身形也纤细瘦削,特别是那名女子,皮肤莹白如玉,光艳照人,浑然不似那些市井粗人,而且衣饰华贵,不晓得是什么来头,不过既然得罪了他平陵王世子,任他是谁都是自寻死路!
“废话少说!”看着周围都是自己的人,李祺胆子又壮了起来,一双绿豆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玑公主,手一挥:“先把那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闻夕城——奇异咖啡屋 荒城夕照 二、谁让你不长眼
两个人同时一怔,对看一眼,没想到这小子不仅欺压百姓,还敢当街劫色?
两名侍卫闻声上前,伸手扣向天玑公主的肩头,电光石火之间,夕城反手一鞭子把二人抽飞,胸中的小火苗迅速变成熊熊烈火,烧得他浑身上下杀气腾腾。
这个狗仗人势的败家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指使手下抓他的未婚妻?
夕城从来没有这么火大过,如果任由这小子撒野,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天界混?直接自贬到黄泉渡口去当船工好了!
“我看你是活腻了。”他的声音越发轻柔,齿缝之间却流露出森森寒意,让周围的人不禁打了个哆嗦,“梓离,你说是不是该教训他一下?”
天玑公主一张俏脸冷若冰霜,轻哼一声:“我很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眼神交会之际已默契心生,她手指微捻,一缕白烟逸出指间,细如丝绦,围成一个圆环,把平陵王府的家丁全挡在外面,任他们刀劈剑砍,就是不能越过它一步。
天人下界玩耍,管事的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如果在人间乱开杀戒的话,回去之后的处罚也相当严重,所以虽然他很想直接送这小子进入六道轮回,还是按捺住火气,要想个别的法子来修理他。
方才还八面威风的平陵王世子终于明白他惹到了惹不起的角色,吓得脸色铁青,手脚并用地往外跑,可是每次爬到圆圈边缘,都会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弹回来,他那一群护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陷在里面,束手无策。
夕城面带煞气,故意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他,仿佛猫玩耗子一般,轻声问:“梓离,我们该怎么教训他呢?”
天玑公主俯身拾起一颗茶叶蛋,面露笑意,答道:“你既然好心为他买了这么多吃食,丢掉了岂不可惜?”
夕城愣了一下,摇头笑道:“你好像很喜欢用这种法子作弄人。”
他自己也是吃过苦头的,现在轮到李祺了——要把这么一锅圆滚滚、香喷喷的茶叶蛋全吃下去,就算他不撑死,也会连着几天上吐下泄,余生都要活在闻蛋色变的阴影之下了。
平陵王世子吓得魂飞魄散,此刻也顾不得耍威风了,缩在一边连连作揖求饶,可惜已经晚了,夕城念了个咒,滚落一地的茶叶蛋纷纷回到锅里,汤水里还飘着街上的树叶和浮尘,他端着这锅蛋,狞笑着朝李祺弯下腰,和颜悦色地问:“你是自己吃下去,还是我喂你?”
养尊处优的平陵王世子哪受过这等侮辱,用悲愤欲绝的眼神看着他,哑声道:“你……你欺人太甚……”
趁他开口说话,夕城施展无影手塞了一颗茶蛋进他嘴巴,李祺被噎得直翻白眼,没出息地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这位公子,还请手下留情。”
一道低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两个人转身望去,只见一名千娇百媚的红衣女子走了进来,朝他施了一礼,道:“世子年少无知,有得罪之处,贱妾代他赔礼了。”
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她设下的结界只能阻挡凡人,没想到大白天还能在扬州城看到各路精怪出来晃悠,夕城与天玑公主交换了一个眼神,若有所思地瞧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名叫红鹂。”她有意无意地看了天玑公主一眼,“世子已经得到教训了,二位能否手下留情?若万一世子有个三长两短,王爷怪罪下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担当不起。”
她说得也有道理,况且本来他就不想要李祺的命,夕城看看被收拾成一颗猪头的平陵王世子,很大度地一挥手,天玑公主收了结界,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的侍卫们一拥而上,把已经不成人形的李祺抬上马车,火速带回去救治。
红鹂牵过李祺的马,道了谢之后又邀请他们去府上做客,夕城惦记着游山玩水,婉言谢绝,红鹂也不坚持,翻身上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么就先别过了,后会有期。”
还是不要再会的好,夕城皱着眉,目送她策马离去,心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滋长。
总觉得好像曾经见过她,神态似曾相识,不过他不记得结识过一名叫红鹂的妖怪,更不会在有婚约的情况下与别人纠缠不清。
那么这股熟悉感是哪来的呢?夕城冥思苦想了片刻,还是全无头绪,他吁了一口气,决定把这些莫名的杂念抛到脑后,在麻烦没有找来之前,他决不去自找麻烦。
闻夕城——奇异咖啡屋 荒城夕照 三、堤边漫步
天界的戒律虽严,偶尔也会发生几起私奔事件,一般碰到这种情况,追捕的任务都会落到他头上,有时候派手下去,有时候亲自出马,棒打鸳鸯的事做了不少,按人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的说法,他老兄的威力足够把人间的庙宇尽数夷为平地。
说起来也够讽刺,如今他监守自盗,把天帝的宝贝女儿拐到人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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