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米恩站在路灯下驻足了良久,玫瑰花香飘溢满庭院,里面还有丘比特小喷泉,箭头指的正是澜雨池的房间,拜托,谁不知道只有娜嘉梨才会干这种事。
“你不怕吗?丫头。”对于面对某种突发性冒出来的东西,薛米恩明显比别人显得心血充足,轻轻回头。
夜很静,今晚圆月的银光映射在某人脸上。
“你真的很不喜欢说话,跟以前的我差不多。”
她没说什么,继续瞪着,然而他仿佛明白什么似的。“呵,薛米恩,你来这里是对的!这里的人……”他故意把话停在好奇心爆发的线上,薛米恩尝试抬头看清对方的眼神,很不凑巧地背光了,捉摸不透他的用意,风吹动一片夜林,两个人的身影也被吹得晃动。“已经等你很久了。“
什么!
“笺松林。”他好像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切都被风声掩过。
薛米恩完全不了解他这么一来一走的用意。驻足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最远处的房间。
房如其名,尽头的房间庭院真的耸立数棵雪松、百山祖冷松。
突然,嗅觉神经捕捉到笺松林弥留下的松香味,她明白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幕 VOL。2
﹏﹏﹏**﹏﹏﹏
咚咚咚——
由于信不过说“不会有你担心的问题”的人,薛米恩果然铁定睁眼至天亮。
六点钟,强悍的敲门声打破晨静。
“早上好薛小姐,根据少爷们的意思,每天七点前您必须到厨房为少爷们和嘉梨小姐准备早饭。”
“我只是一个补习老师。”
“夏天少爷说如果您不愿意的话,您的生命就会受到危机,包括蔺筱城的监狱条例、蔺氏家法,还有——”
“说,他们要吃什么!”薛米恩,你输了!高等的正常人是有这样的喜好的——愚人娱己。这样就算了,那位嘉娜小姐还居然因为早餐欠缺沙拉而将某位补习老师的家人问候了一遍。
“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薛米恩竟然驳回娜嘉梨的话!
当大家都争着眼睛发大呆的时候,娜嘉梨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一整碗的玉米粒甩向薛米恩。
“嘉梨小姐不要啊!”芫夏天几乎用惊叫的,捂着眼睛,对他而言,被那些黏稠的沙拉酱碰到一定会恶心得吃不下饭。
比起祢真邪起身想用身体挡住灾难发生在薛米恩身上的动作,笺松林似乎很喜欢家里多一个反叛的角色,这样的生活简直比去电影院精彩得多。
“闹够了,嘉梨。”城主不在的日子,他表达出的是一种厌烦的表情,厌烦得眉间能夹死苍蝇。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玉米连同米黄色黏稠的沙拉酱已经黏在她身上,澜雨池的责骂声并按不住想偷笑的嘴角。
“把衣服换了,准备上学。”
蔺筱城,又迎接新的一天。
日光,带走让人惊慌的心虚。
“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怎么一大早就板着脸呢!好奇怪哦。”芫夏天托着两腮,满是不解困扰着他灵气的双眼。
“我想,应该还是跟嘉梨小姐有关系的吧。”依旧惯例地推理池的烦恼总是离不开那几个原因。
“或许,之后会不一样了。”
祢真邪的话让芫夏天和笺松林不寒而栗。
“邪你说话总是那么恐怖。”
三个人在车上尽情挥洒喜欢的话题,完全把一旁望着车外的薛米恩忽略得一干二净。
“薛老师,好困哦,是吧?”如果她不是回了一个轻声的“嗯”字,大家准认为她已经睁着眼睛睡着了。
“啧啧啧,好可怜啊,小米恩一晚没睡了是吧,眼圈好可怕哦!”
“我说芫夏天,你能不能吧那个‘小’字省掉,一个大男生总是这样‘小小小’的恶不恶心!”她稍稍睁大眼睛,这是她想说的话题。自从看见他们,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谋而合的想法。
“呜呜呜,邪,小松林说我恶心,我不干!!”拜托,说实在的一个大男生挽着同性的胳膊使劲蹭还真是有点饱腹感。“连邪你也这样对我,讨厌死你们了!小米恩,你说一句话啊!”说着却回头把自己的胳膊死死缠住。
晶莹的眸子,皎洁开朗的笑容,她突然这么样冲动,叫他一声“大姐”。
“小米恩你说啊。”说着竟然把脸贴得能感觉到呼吸的距离。“哎哎,小米恩脸红的样子真可爱啊。爱死你了。”
“咳咳,某人注意一下自己仪态。”幸好笺松林像遛狗一样扯住芫夏天的领子,才中断了熊抱的场面。
然而,除了因为刚刚人生以来第一次被抱还在脸红,薛米恩也发现在没有娜嘉梨和澜雨池的现场,才会出现正所谓“正常人”的热闹生活。
此时,澜雨池乘坐的轿车从身旁驶过。
那就是澜雨池吗?
一直处于垂死状态般,没有任何表情,最了不起就是浅笑两下,接着继续沉默。
完全不是第一次遇见他时的状况。
想到这里,薛米恩竟要抑制好奇,换做以前她一定没有任何兴趣。
课堂上安静得只听见老师的粉刷声。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大家有不明白的地方吗?”职业性地环视教室一片,一双双眼睛里渴望的不是知识,恐怕是放学。
“我,我不是很明白!”教室最后头身穿制服,手里捧着笔记本,在众人想冬眠的眼神中显得格外闪亮清晰。
“好啊,小薛老师说说哪里不明白,我顺道给大家再解释一遍吧。”老师颇兴奋,听说是因为她家里没有暖炉,于是热爱校园的冬季。
啪——
写着“笺少爷”的课本从教室第一排“飞象过河”至尽头,准确无误地亲吻薛米恩的脑袋。“废话少说,下课!”
哦,救命,要死人了。
笺松林后脑勺原来有眼睛的,学乖点以后别袭击他,要不死八百遍也不够。
“呵呵,就说你这草根跟我们一起生活会不适应的。明知道冬天特容易黑还要问问题,哼!你想饿死大家啊!”总是玩针对!自己究竟踩到娜嘉梨哪条尾巴了?天黑跟肚子饿又有关系吗,好像才吃过下午茶,可怜某人今天还没有米进过肚子呢!
“啊——”要知道除了娜嘉梨就只有芫夏天会有惊叫的胆量。
“什么事了?”大家都准备离开,被惊呼赶紧冲回教室,然而却又被堵在门外。
“发生什么事了,夏天。”难见澜雨池会这么紧张。
“池和嘉梨小姐不能进来!”
“为什么!”
嘭——门关紧。
煞白的脸上堆积着晕厥的难受感,暗红的血滴划过脸颊,犹如金盏果实结在白茫的雪地上。当滴血离开肌肤,落地竟是散发着柔光的金盏花。
一滴。
一朵。
“小松林,都是你惹的祸!呜呜呜,小米恩,你不要死啊。”
“你——我,我怎么知道她这么孱弱的。”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传说中的界主也不过是一个瘦弱成这样的女生,一下像杀人犯似的后悔起来,不寒而栗。
正在慌乱之际,祢真邪淡定地从口袋掏出一个木塞口玻璃小瓶,里面暗黄色的粉末隐约散发着柔光。
“邪,你……你怎么会有金盏末的!”
他一直没有做声,把她安在怀里。
世界变得好神秘,不仅是每件事情都有意想不到的过程,就连每个平凡的人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身世。
第五幕 VOL。3
﹏﹏﹏**﹏﹏﹏
夜,又来了。
伤口早已不治而愈。
“米恩。”悠悠的声音传进木屋。
“……祢真邪?”说着她抱起课本和作业准备出发的样子。没想到,他竟从身后递出一盒便当,自然地放在桌子上,打开。
胃酸顿时排山倒海涌来。
“像他们一样叫我‘邪’就好了。这个……如果你觉得不饿的话可以不吃,但是是池特地留给你的。”他说着笑了,温柔得让她不禁一怔。
“澜雨池给我的便当?”祢真邪点点头,可她打从心底就不相信,即使是也恐怕会有娜嘉梨小姐的砒霜在里头,吃了可不得了。“我还是不吃了,帮我谢谢他的好意吧。”
“真的不要吃吗?”他不解地将眼神徘徊在自己和便当间。这让她更不解,难道自己和这便当有什么血缘关系?“不饿?”
犹豫了,一天没吃东西,会不饿?
“如果是我准备的呢?米恩会吃吗?”
疑团像白头浪似的猛盖在她脸上,这家子的人真的没有一个正常的,就连觉得最正常的唯一一个也开始神志不清醒了。“那为什么要说是澜雨池的?”
“边吃边说,时间不早了,补习要开始的了。”
肚子是革命的本钱,不吃怎么抗争下去,她心想祢真邪怎么也不想会谋财害命的家伙,吃吧。嗯~~~味道真好,看来是太饿了,叛逆分子果然是生活凄惨啊。
“慢慢吃,我给你倒水。”
“我自己来可以了。”简直是受宠若惊,她可不想被澜家家法千锤万凿出,怕会走不出这深山。
“我——”两人不约而同想展开话题。
“你——”是太有默契还是纯粹巧合呢?
“你先说。”祢真邪淡淡笑两声把话筒让给对方。
白炽灯骤眨两下,把气氛冻得很僵。
“我想说,你……怎么会有金盏末的。”她停住手上所有动作,脸上认真的表情似乎是有关生死的决定。
是的,她的身份并不能暴露。
“其实——”他眼睛埋一下桌面,又抬起头,“是你上次掉在街上,我看着这么奇怪就捡了。”
她一眨眼睛一道光闪过,掉了,捡了?简直是不可理喻的借口,金盏末怎么会丢的呢!
“我——”
“好了,你慢慢吃,我们在宫里图书馆等你。”
回避,分明就是在回避问题,越来越觉得这里的气氛诡异。
咚咚咚——
据说七点不能准时到图书馆就要被罚独自清洗公路,是历史十大变态酷刑之一。
“进来吧。”
这里是图书馆一点也不假,整齐的酸枝木纹仿佛要做到天衣无缝。暗红色的欧式地毯奢华、优雅。
“我……是来帮你们补习的。”其实她早就知道四位少爷是难驯的豹子,只是万万想不到还这么幼稚白痴。
“池,飞机不是这样画的,我教你!”
“警告你芫夏天,别碰我的B…2隐形轰炸机!”
“池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在画鸽子呢!”
“小松林你的火车还不是像蚯蚓一样么!”
“邪,你真的有在听哦!”
“考试不及格不要抱着我哭哦!”
“祢真邪,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呜呜呜……”说着,他真的抱着他哭起来。
天啊,就这样打成一片去了。
某人的黑线画得比头发要多,再也扯不下去了。
“你们还要不要听?”
声音还不够严厉是吧?
“你们要不要听下去!!”
看似要来真的才行了。
“你们到底还听不听!!!”
“喂,你的飞机飞到我了!“
“不要扯头发,白痴!!“
“你的口水,拜托,笑得有仪态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