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光似是注意到了他和真田的表情,看向灯光的影子里面,“出来吧——”声音极为平淡,仿佛是在和朋友打招呼。
看着暗影里走出来的少年,咲愣住,“凛司?”
志村凛司看到他,努力想做出咲习惯的表情,但是努力了片刻就放弃了,“咲。”
志村凛司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少年装扮,和记忆中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敛起笑容的脸,冷峻如刀锋,从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煞气带着黏稠的血腥味道。
“你怎么来了?小雅呢?”
“小雅不放心你。”志村凛司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最近你小心些,你也知道那些人一旦决定撕破脸,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无妨。”池田光答着,对志村凛司的话似乎没有入心,“只要顾好小雅的安全。”
“弦一郎大人——”
志村凛司单膝跪在真田面前,面色恭敬。
除了幸村、柳和柳生,其他人都惊讶地张圆了嘴。
真田倒是没有丝毫异样,脸色沉静如水,惜言如金,“你是?”
“关东 组志村凛司,志村 铁是家父。”
真田似乎明白了,“志村先生吗?”
“请弦一郎大人敬告真田大人,凛司不日将会前去拜见。堂下有些人近日颇不安分,需要整顿,动静可能会大一些。”
“我会转告祖父。”
“有劳弦一郎大人。”
真田家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事后柳给咲解释:日本军界,包括警署,……甚至可以说日本现存的各种武装组织,无论是官方或者民间,白道或者黑道,很多位高权重的人物都曾经在真田道馆修行。换种简单的说法,真田家族在日本类似于“师”的存在。
最后,幸村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记得柳伯父是真田藩士的亲传弟子,目前供职于神奈川警署。
作者有话要说:真田家族的设定,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啊
如果有亲看过《樱兰高校男公关部》,真田家的设定就仿照里面的HONEY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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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以一种我们不能干涉、亘古不变的速度缓缓流逝,
当我们回头去看的时候,
那翻腾在时光长河中的,
是细碎灿烂的浪花,
还是生命不能承受的翻天巨浪?
染了一身血腥,是不是还有被救赎的希望?
如果你说,宽恕我一身的罪和孽
我是不是还有期待阳光的权利……
时序已经走进了七月的门槛,庭院中蓝紫色的桔梗花在风中舞动着花瓣,动作轻柔宁静,连那被风送来的香气也是幽雅淡泊的。
和式的房屋,门开着,仿佛是感染了桔梗花的温柔,连风也变得轻柔了起来。
窗前,坐在藤椅中阅读的少年,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少年的面目在橘红的光影里清雅温润,干净地就像洁白的栀子花。
刻意放轻了的脚步声惊醒了专心阅读的少年,少年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把手里的书合起来放在桌上,澄澈的眸闪耀着纯净的黑曜石光芒,不耀眼,反而近似月华的脉脉清辉。
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屋子里的少年,神色踯躅,不知道该不该进来打扰。
“泷君。”少年的声音也如外貌给人的感觉,流动着如水的温柔。
“池田桑。”泷弯下腰,行礼,不自觉地放轻柔了声音。对于面前这个少年,心折于这样的风华,心中不敢有半分亵渎轻侮。
“泷君来看咲吗?”少年笑着站起身,视线从泷身上移开,落在依旧沉睡的少年身上,清雅温润的面上笑容淡淡绽放,“真是抱歉,咲还是没有醒来。”
窗口斜射进来的阳光在古木色的地板上游弋,少年安静地栖在榻上,水蓝色的发柔顺乖巧散在枕上。安静地让人心疼——
泷像往日一样跪在榻前,看着少年秀丽的眉目,如果这就是结果,他宁可放弃。咲,你说我们这样的年龄承担不起生命的重量,原来是真的承担不起……是我过于幼稚,还是你敏锐地预知了结局?
……
戏剧演出后的下一个星期,冰帝网球社的正选们包袱款款特训去了,迹部家在轻井泽有一座夏日度假的悠闲好去处,重要的是那里有网球场,以上消息传自忍足侑士之口。
对于咲的“留守”,向日虽然不满意,但是撇撇嘴就过去了,毕竟地球不是为他一个人转的。
网球社的正选不在,冰帝校园里忽然冷寂了不少。咲看着日历牌上的号码,叹口气,心中小小地腹诽一下崖贺百惠子,全科的知识竞赛……虽然感谢她的赏识,但是、实在是太赶了,考试一场接着一场,似乎刻意让他没有喘息的机会。
池田光在冰帝依旧“低调”,志村凛司在学校也没有异常举止,一切都正常地不能再正常。
咲收拾东西,背着背包慢悠悠地往外走,终于考完最后一科,那种感觉真美好啊,看天都是如水晶蓝得澄澈,迎面拂来的风都裹着花香。
朝气蓬勃的少年少女们笑闹着走过,谈论着刚才的试卷,或者接下的打算。
心中盘算着,哥哥动手术的日子确定下来了,反正已经到了学期末,课程什么的也都已经基本上完,要不要请几天家,专门去医院做陪客。
哥哥这几天的情绪明显不好,即使笑着,也总能感觉那种无法消除的忧郁。他明白哥哥心中的恐惧与不安,30%的几率,关系到哥哥以后能不能继续在网球的世界前进。手术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清楚地感受到时间流逝的感觉就像是拿了一把钝钝的刀在凌迟着幸村的心脏……
但是他能够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多时间地陪在哥哥身边。值得庆祝的好消息:外公的身体渐渐好转,妈妈准备下周一便赶回来,有妈妈在身边,哥哥的情绪应该好一些。
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就是它的不可预料性,如同柳 莲二的DATA里面从来不会出现的100%,总有0。0000……1%的几率留给不可预料的意外。
看到在街头游荡的泷,咲思考了很久,按照他一贯远离麻烦的性格,本来应该拔腿就走
“你不是本市最年轻杰出的法医吗?”
“看着心爱的女人被LJ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兴奋……哈哈,法官大人好好欣赏,你的女人叫床声不错……”下巴被狠狠地抬起来,看到一张刻着刀疤的狰狞面孔,“怎么不叫了呢?有年轻杰出的法医大人配乐,兄弟会比较兴奋……”
隔着透明的玻璃墙,他被禁锢住了四肢吊在墙壁上,被强迫看着里面发生的……当呼喊不再拥有该有的效用,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现实的残酷,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什么也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在自己面前发生。
那个时候的他锋芒毕露,也是年轻气盛,单纯地坚持着心中的正义,容纳不下世间的任何污秽。那个时候的他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在法医界享有盛誉的父母,一帆风顺的事业,还有美好纯净的爱情……
他狼狈地奔跑在医院的走廊上,已经不去在意自己的形象。
沾染着血迹泥污的衣领被人揪住,狠狠给了他一拳,咆哮,“你就是这样照顾子雅的?”把他拖到特护病房前的隔离墙前,透明的墙壁清楚地看到里面。
女子蜷缩在床角,长长的头发遮住脸,怀里抱着医院白色的被子,身体瑟瑟发抖。
“你看看,子雅现在,她现在……”男人说不下去,从不在人前落泪的他转过头,不忍心再看,“子雅现在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旦有人推开门就会尖叫,无论是爸妈我们或者医生护士。整天整天这样坐着,不吃不喝……我们只能给她打完镇定剂后往她体内注射营养剂。……”
耳边听着男人述说,他按在透明的隔离墙,看着里面的女子,眼神空寂,忽然发现眼中干涩地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忘记吧,彻底忘记!”
他看着因为他的话惊讶地望过来的男人,面前这人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握紧的掌心有黏稠温热的液体慢慢地渗出来,他听见自己没有任何起伏的话,“如果我带给子雅的,是不能承受的伤害,那么就让她彻底忘记……”
身体重重地挨了一拳,男人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暴怒,“你说什么?在推卸责任吗?子雅,她,明明是那么爱你,你让她怎么忘得了?虽然这件事发生,我对你很不满,我最宝贝的妹妹……你要是一个男人,就给我负起责任来!”
“子越,你知道我很聪明。”
“这和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转移话题!”
“或许我年少气盛,不懂得这世界上,既然有阳光存在,必然也会有阴影。以前你也说过,我眼光犀利,往往可以透过表象看到本质的东西……”他笑。
钟子越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开不了口。他一直知道见宁生得好,当初妹妹把他领回家,家里人取笑,子雅找了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男友,会不会觉得有压力。心中不是没有过小小的嫉妒,见宁从小到大,无论学业、事业,还是其他,总是一帆风顺,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聚光体,耀眼张扬,连带着他的笑容也总是意气风发。这样苍白的笑容,干净柔和,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深层催眠’,或者说‘记忆抽取’,彻底忘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当时见宁那样说着,钟子越一生都不能忘记他当时的表情,他说子越,我不会再出现在子雅的视线之内,我希望她能够幸福,这是现在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那天见宁离开医院,第二天钟子越知道杜氏夫妇在家中被人惨杀的噩耗,第一个反应就是见宁怎么了?有人说,半夜两点看到杜见宁回来,不多时就听到家中传来凄厉的惨叫,然后看到杜见宁神情有些疯癫地跑出来,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后来听人说,在一座垃圾站见到一个沿街乞讨的疯子,看身形很像见宁。钟子越不相信这样的传言,亲自去那个垃圾站寻找,并没有见到见宁。
十年后,钟子越再一次见到杜见宁,已经不是在原来的城市。因为子雅的原因,那件事发生不久他们全家就离开了那个城市,换一个新环境让子雅开始自己的新生。他们最终还是听取了见宁的建议,让子雅彻底忘记那段记忆,忘记她生命中曾经有过一个叫做杜见宁的人。
见到杜见宁的时候,子雅已经结婚,生活幸福美满。
即使时间已经过了十年,杜见宁身上却一点也没有时间流逝的痕迹,当然也不是传言中那种潦倒,只看表象的话,应该很不错。
关于当年的事,钟子越那时已经查探出一些眉目。当年所有事情的目的大概只有一个:毁了杜见宁,毁了他光明的前程,毁了他所有规划好的人生……
“子越,这件事你不用插手。”
“见宁——”
“他想要的不就是这句躯体吗?”面前坐的男人已经不是钟子越熟知的那个杜见宁,杜见宁不会有这样的笑容,腥艳妖惑,“他要,我就给他。作为代价,他欠我的,我会一寸一寸地讨回来。如果他只毁了我一个人你也就罢了,但是他不该招惹的,是我的父母,还有……”
其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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