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这样不瘟不火的态度,她越是悲从中来,“你根本不愿意听我解释,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同意跟我结婚,无非是想用我给你外面的女人做烟雾弹,你不想志在联姻的顾、管两家有人去动她,所以你才会牺牲我的!”
“所以……你觉得跟我结婚是牺牲你吗?”他总能保持着一种不痛不痒的姿态,似乎为了那个女人,他的婚姻都可以用来交换。
管柔闭嘴不语,又想起他答应结婚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他在漫长的抽过一根烟后回头看她,说:“我不爱你,以后也不会爱你,我跟你结婚以后最多就是相敬如宾,不要指望我对你好,我没那么多经历。”
他的话简直绝到刺痛她的心。
当年被他误会的伤与痛,好像还历历在目一般,与他分开后的这么多年,她一直记得这男人转身时的绝情——他似乎不是一个会纠缠女人的男人,就算再爱那个女人,至多到他的底线,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人。
所以,他们分开没有多久,他和简汐月在一起的新闻便闹得满城风雨。
所以,她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即便他已离开法国,她仍因为严重的心理问题留在了那里,一边吃药一边看医生,惶惶不可终日,无非想要寻一个向他解释的机会,可他却彻底与她划清界限。
再后来,他结婚,新娘是那个挖了她墙角的简汐月,这让她更加受到刺激。
再然后,爷爷的一通电话让她回国,说顾家已经交代了,当年顾简两家的那场婚约根本就没有完成,这么多年,无非是因为相同的利益仍然捆绑在一起,没有对外宣布事实真相罢了。
她着急回国,见面的第一天就被他甩脸子了。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的心理病应该已经好了,连药都停了,可是那夜之后,她又开始难受,妈妈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说要她又犯病了。
管柔抓着被角的手紧紧攒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以前,她才能用看似平淡的语气对他道:“我知道。”
管柔说话的模样和语气,像极了他那只小野猫。
顾容昊心下一软,对她也没那么恶劣了,只是道:“你好好休息吧!晚餐我叫人给你定了送过来,顺便再给你送点电子产品。”
管柔盘腿坐在床上,“我是疯了,才会为了跟你结婚,答应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甚至还要配合你的时间装病。”
顾容昊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也没有再刺激她的意思,“年底我事情太多,人也烦闷得很。未来我们是要相携走过一生的伴侣,有你的体谅,我很欣慰,谢谢你。”
顾容昊说完了转身就走,大手触上门把的时候忽听身后有女声道:“容昊,当着我的面,你其实不用找那么多借口。今天是我体谅你,可你又有没有问过你自己,明明是早就说好的事情,为什么你突然又延后婚期?”
……
顾容昊从医院出来便直接上了汪福停在大门口的车。
这一天还真是折腾,上午管柔当着那么多人倒在地上,这痛那痛的,以至于顾、管两家拉拉杂杂来了一大堆人,把他们堵在医院,害他电话响了也没时间接,看到那小东西的来电,看着塞满了整间病房的人,他还是关了静音,将手机紧紧抓在手里。
假意为管柔做了场手术,她到也是配合,只是被人推进手术室前紧紧拽着他的衣角道:“容昊,我不介意你让我帮你撒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我容得下她,我不会害她,这点你要知道。”
他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其实还在法国的时候,他们之间一直很好。
那几年里,他其实对她还算了解,她不是一个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的人,她至就是伤害她自己。
所以她跟那只小野猫一样的蠢。
她们为了得到自己的爱情,卑微到愿意接受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直到管柔被推进手术室,顾容昊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管柔其实也是害怕的,在他越离越远的视线里,终于忍不住出口诅咒他:“顾容昊,我祝你终有一天遇见一个让你情不自禁无法自拔的女子,让你爱她也是疯,不爱也是疯,最后被她狠狠踩在脚下,一辈子都没办法翻身。”
顾容昊在车上笑了起来,管柔的这点小孩心xing,有时候真是像极了那个人,以为说这样的话便可以让他动摇或是内疚。
可惜他顾容昊这一生都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他是顾家的长孙,整个“焦阳集团”未来的掌舵人,别说自己那个小家,就是整个顾氏家族的利益链条都不会允许他变成那个样子,不然,他怎会比顾荣礼优秀,怎么会比任何人都要适合现在的位置?
那是因为他最爱简汐月的时候,也至多是在婚礼之后的这几年心里不痛快一些。可是不痛快归不痛快罢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小野猫,简汐月在他的记忆中逐渐模糊,甚至模样都开始与他的小野猫重叠。
所以他想,自己这辈子大概最疯狂最不理智的时候,也就是那几年了。
第159章突生变故
汪福的车开到南明街最有名的甜点店门口停稳,顾容昊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下去,很快,从店里拎了只漂亮的蛋糕盒出来,才让前者把车往家开。
汪福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今天的boss,外间的传闻早就传得风生水起,说他的未婚妻在婚礼前一个礼拜晕倒住院,他非但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紧张和焦虑,还心情很好地买了蛋糕。
顾容昊开了门进去,将手里的抹茶蛋糕放在玄关台上,才一边脱着外衣一边大声喊简竹的名字。
屋子里静悄悄的,甚至连回声都没有。
他把大衣挂在门前的衣帽架上,皱了皱眉,她今天下午没课,应该老实待在家里,还能是疯玩到了哪里去?
他一间一间房找,每一间开了都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顾容昊在屋里转了一圈,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才发现管柔那厮为了上个洗手间,把他的电话都玩没电了。
走进卧室,在床头柜旁找到充电器插上,他才用屋子里的座机给简竹打了通电话。
可是关机!她居然已经关机!
顾容昊眉头一皱,也是跟自己一样没电了吗?
一分钟都不能等,他立马又给经常接送简竹的司机打了电话,“简小姐跟你在一起么?”
可是司机却说中午就将她从学校接回来了,再后来她也没有找过他,他想她应该没有出门吧!
顾容昊挂断了电话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到厨房里接了杯水,想冷静一下,可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不到半分钟,又站起身,一房一间房的找,就连犄角旮旯他都找了一遍,好像不过是那只淘气的小野猫故意藏起来,想跟他玩躲猫猫。
最后在沙发上落座,缓了一口气,喝了口水,想起白天管柔说过的那些话,他的眉眼便突突的。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眼,他想这段真是太累了,这样休息一下很好。
他的小野猫真是个贪玩的家伙,说不定自己玩累了,就该回家了。
顾容昊进卧室休息以前,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开了机,调到所有他跟她都认识的朋友栏,准备逐一打电话过去问了。
可是才拨通了一个,颜小朵的,没说两句话便被那边一通虎骂,无非是他薄情寡义猪狗不如,放着简竹这么好一姑娘不好好对待,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顾容昊知道颜小朵一向就不满意自己,好不容易等她骂够了才道:“说完了吗?”
“没有!顾容昊,你的罪状罄竹难书!要不是简竹非你不可,你就得是这世上最龌龊的人渣!”
颜小朵越说越过分,顾容昊也不高兴了,“颜小朵,别说得自己好像有多单纯,边城哪个豪门中人不是三妻四妾?就连你的父亲也不只一个女人。”
顾容昊的话又冷又硬,打得颜小朵直接将电话挂断。
顾容昊看着手机的电话,狠一咬牙,真是差一点就将它摔出去,再也不要打这不要脸跟没下限的电话了,可他心里还是被虎抓一般难受,忍不住又打了一个过去。
这次响了很久,颜小朵那矫情货根本就不接。
顾容昊忍不住给她发了短信,“我不想跟你胡扯,你叫简竹给我打电话。”
颜小朵这次条件迅速地回过一条短信:“老男人你有病吧!我现在人在日本,怎么叫她给你打电话?”
哦!原来是这样,她俩根本没在一起的。
顾容昊眯了眯眼,决定还是先睡一觉,指不定等他睡醒的时候,那小坏蛋就回来了。
可是一觉起来,屋里屋外,到处都黑压压的。他其实睡得也不踏实,梦里不断的脚底踩空,好像总要从悬崖上落下,他惊得一身冷汗,等睁开眼的时候,满室的黑暗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他的喉咙,让他一时喘不过去,差点背过气去。
顾容昊挣扎着扑到床头柜前摁亮了开关。
卧室大亮,那种快要被窒息的感觉终于得到缓解。
他大叫了两声,屋里仍然没人回应。几乎是愤怒地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简竹打,她的电话依旧关机,他一怒真摔了自己的电话,重重地往墙上一扔,立马返身而起,用座机打了物业的电话,让他们查,这屋里的简小姐到底是几时出去的。
物业的电话很快回过来,说是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简竹从小区里出去,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豪车。
豪车?
顾容昊皱眉,要对方报了车牌的号码,等关钊那边回过信息,说是温家的车时,前者仿佛瞬间被火点着,再被座机也给摔了。
好你个小白眼狼,明明才答应得好好的,答应他再也不见温礼乔了,可还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约温礼乔出门,玩得忘记时间,到现在都不回家!
……
简竹站在太平间的门口,整个人仿佛石化,不会哭也不会笑,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温礼乔同旁边的简旭交谈完毕,才过来拉了拉她的手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不去!”她红着眼睛喝他,“你们挖空了心思这么玩我,到底有意思吗?有什么意思啊!我是疯了才会跟你们到这里来,我要回家了,回边城去!”
简竹说完了转身就走,温礼乔自己都是半伤不残的人,虽然人已好了大半,可行动上仍然不太利索。
简竹跑,他就追,直至电梯门口才将她抓个正着。
简竹用力甩开他的手,眼泪不受控制一般落了下来。
温礼乔要去拉她,她就躲。前者知道她虽然表面看上去冷静又理智,可他刚才触碰她的那一下已经感觉到她浑身颤抖。
她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不愿意接受……她相依为命多年的亲弟弟,长兴,因为吸毒过量猝死。
“你们骗我!你们都骗我!那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是长兴!不会是长兴!他才不可能吸毒,他那么乖,他那么爱护我,他才不会是你们说的那个样子!这不可能!你们都是骗子!”
温礼乔拽着她的手臂不想再让她逃避下去,可是眼下这小女人仓皇无措又混乱不堪的模样怔怔落在他眼里,他害怕她伤害自己,亦是不忍,所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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