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昊冷笑了一声,手指在麻将桌上轻敲了两下,“我可没有说过要承担你的全部损失,我刚才说了,赢了算你的,输了五五,是你自己没搞清楚。”
简竹“嗷”的一声惨叫,头都晕了,“你什么时候说过?”
顾容昊慢条斯理地起身,双手往裤袋里一揣,“不记得了就去找刚才的人查证,再不济去调监控录像出来,我保有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顾容昊说完了就走,把简竹唬得一愣一愣的。
简竹赶忙追上,去拖他的手道:“我真的没钱了……”
顾容昊看也不去看她故作可怜的模样,用力将她甩开,“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简竹巴巴地跟上去道:“可你刚才不是那么说的,我真的不记得了……”要是记得她才不会那么干,把自己钱包里的钱往温妍钱包里塞。
顾容昊一兜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近自己道:“卖/身抵债,一次50块。”
简竹想死的心都有了,小脸被他的话害得通红,着急去看这旁边有没有其他人在,结巴了半天才道:“我我我怎么才值50块?”
“你技术太差了,50块都是我慷慨。”
“那我可以去学……”
“想都别想,你没救了。”
简竹羞得整个人都快烧着了,“姑、姑奶奶还不伺候了……”
说完了想走,却被顾容昊扭住手臂,胸膛抵上了她的背。
他热热的呼吸就喷在她耳后,“现在做男人真累,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家还要伺候女人。”
简竹哼了一声:“说这话你也不怕咬着舌头,都是兰姨跟雅雯在伺候你,你伺候过谁?”
他唇角挂笑,咬着他的耳垂,“我没伺候别人,难道就没伺候过你吗?”见她的小耳朵又红又烫,他索性笑出了声音,“你应该说现在的女人也累,白天要上学,空了还要上班,男人让女人舒服一下怎么了?合情合理!”
简竹疯了一般将顾容昊推开,抬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真是要死的心都有了。
顾容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发现逗她确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简竹急道:“你、你越活越不要脸!你为老不尊!”
顾容昊还没来得及说话,温妍恰在这时候挂断电话走了过来,后者看了看简竹通红的小脸,再去看顾容昊努力憋住笑,想让自己保持平静的模样,一丝不痛快划过心头,却仍是微笑,“餐厅已经订好了,就在别墅附近,吃完了晚餐我们还有时间独处一会,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温妍说话的时候含情脉脉,好似一汪春水,就这样在他面前荡漾开了。
简竹反手将顾容昊的手臂一抱,“你不许去!”
几人瞪大了眼睛向她望来,她早忘了先前的羞赧和顾忌,将自己的手臂一收,“不许就是不许!爷爷也说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今天必须留在家里吃晚饭,哪都不许去!”
温妍咬牙来望,心想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顾容昊凭什么要听你的!
简竹自是看出了温妍眼里的轻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的关系,整个人格外脆弱,也格外地想在这时候无理取闹。
贝齿一咬,人也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小脑袋仰起来去望顾容昊道:“你不是要我还麻将钱吗?那我就从现在开始还,分期付款,过期作废!”
简竹说完眼睛都红了,想想前几次的不快经历,他有哪一次是听过她的?又有哪一次是真的把她放在眼里?她说这些话做这些事,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却偏偏还那样义无返顾。
温妍听得一愣一愣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唇畔一抹悠然自得的笑,想是这小姑娘又不开窍了,总把男人对她的容忍当成她矫情的资本。
温妍想着,简竹又要难堪了,不觉看着她的眼神都多了一分同情。
女人有时候拎不清自己,就是永远搞不清楚,她在一个男人心目中的重量和位置。
第54章与谁共餐
时间一分一秒仿佛静止,时间久了,简竹的心反而有些麻木,就像这么多年来,她不过是在用自己的青春和脆弱的真心,去换一些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温妍笑道:“简妹妹你欠容昊多少钱?我替你做主,不用还了,他要想讨债,就让他找我,我替你还!”
简竹微有哽咽,就连喉咙都开始痒了——原来心疼和麻木的滋味混合在心头,会让人这么难过的。
她听着都要收手了,想想是自己的东西不用刻意去抓,不是自己的,似乎强求也没有用。她早都见惯了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形形色色的女人,也早都对眼前的场景见怪不怪了。却偏偏还是没有到习以为常的境地,也偏偏还是放不下一些东西,所以总那么轻易地就感觉受伤,也总那么轻易地,就将自己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
这温妍确实是要比他其他的女人都厉害得多,自己或许已经、从来就没守住过这个位置。
小手一松,人也开始恢复冷静,“那我不用还钱……”
“好!”
小手突然被人用力一抓,简竹扭头就见顾容昊已经抓住了她正要松开的手。
顾容昊蹙眉,望着她的双眼深邃而难以捉摸。
她分不清他眼底藏着的究竟是什么情绪,就感觉他抓着她的大手烫热而紧实,他甚至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她双眸,目色里星光如火,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说好,今晚我不走。”
他的话仿佛一枚定时炸弹,轰然炸裂开来,惊了屋子里的两个女人。
温妍整个人一僵,眼睛都瞪大了,“容昊,我餐厅都已经订好了……”
顾容昊转头看她,“妍妍,抱歉,我刚想起来晚上还有要紧的事跟家里人说,更何况是爷爷好久没见着我了,我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你懂吗?”
温妍又气又怨,扭头望向简竹时,就见那小姑娘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似乎大脑还没运转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妍一向就不喜欢简竹,这时候更是痛恨到家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姑娘,一个借着自己姐姐的光环住在这里的女人,说得好听点她是顾家的“亲戚”,说得不好听点,她什么都不是!若是简汐月现在就在这宅子里还好,简竹是“亲家”的人,自然无可厚非地留在这里。可是眼下简汐月并不在,那她凭什么留在这里?
自己好歹日后还能借助温家的势力进驻这间宅子,成为顾容昊的“平妻”!可她简竹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半路杀出来狗屁不是的程咬金,自己日后必不会让她再留在这里!
晚饭还是他坐他的主桌,她坐她的副桌,虽然挨得不近,却也隔得不远。
简竹整张小脸通红,从开始用餐到晚餐结束,她都羞答答地坐在那里。
想起下午时温妍最后的表情,明明是一场暴风雨来袭,她还是把自己掩饰得高贵大方又知书达理,听到顾容昊说得好像颇有些道理的话,她也只是轻轻沉默了一会便道:“好的,我也好些天没有回家陪我爸爸吃晚饭了,我请你的这顿饭先欠着,你空了打给我。”
顾容昊听了就是点头,目送温妍收拾好所有东西再出去。
餐桌前的顾荣礼夹了块西兰花放进简竹面前的碟子,见这小姑娘面色红红的,才忍不住发问:“小竹子,你是不是发烧了?”
简竹恍然回神,用手背去凉了凉自己的脸颊,被人戳穿了心事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尴尬得要死,更重要的是,她刚才一不小心将顾荣礼所说的“烧”字听成了另外一个“sao”字。
咬了一下舌头,简竹的小脑袋一扬,“才没,我好着呢!”
顾荣礼笑着又为她夹了几样小菜,“你朋友颜小朵下午给我发了短信,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party。”
简竹一听,差点将嘴里的饭给一口喷出来,赶忙收住势头,摆手道:“你别理她,那就是个神经病!”
顾荣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到觉得你的这位朋友颇为有趣,她还跟我说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情。”
简竹简直恨不得一头撞向南墙,死了算了,这颜小朵真是个杀千刀的家伙,总爱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作死就不会死,简直能把人气死!
主桌那边,顾父正在向顾老太爷汇报公司里的事情,又说顾容昊前段到凤城去收购的新公司,年后就能完成新的人员配置,正式走上常规化经营了。
顾老太爷点头,“新公司的名字想好了吗?”
顾容昊道:“我在公司的高层会议上收集过意见,大家一致认为保留它的原名‘易通’更容易抓住老客户群。另外,原先‘易通’在申请4g牌照的时候借助过媒体造势,我让新闻推广部制定了新一届的宣传计划,将会针对那几件大事继续炒冷饭,再加入一些新的内容加大曝光率。”
顾老太爷颇为满意地点头,“你办事我一向放心,只是‘焦阳’刚刚涉足新的领域,一切都要多盯着点。”
顾容昊沉吟,“我也是这个意思,目前边城事多,我多有顾及不暇的时候,如果有个人能过去常驻,就最好了。”
二婶一听这话的意思就开始激动,忙不迭地向顾老太爷推荐起自家男人;三婶自然也有心让三叔过去。顾家偌大的家业,除长房的几人在总公司的高位盘踞,他们其他房的男人,大多都被分配到了分公司当高层,好一点的,才能去到控股企业当个什么董事。
“易通”是“焦阳”才收购回来的产业,属于集团控股的公司,且又在远离边城的凤城,披着黄马褂过去,就跟古代封疆的郡王一样,不似皇帝却也胜似皇帝了。
顾容昊全程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就任这一桌子的人口若悬河,拼了老命地去争取。
他喝了一口汤,眼角余光里是简竹含羞带怯又似娇嗔的模样,听不见她同顾荣礼都说了些什么,就见后者也是傻傻地笑着,还顺带状似关切地不停为她夹菜,而她也是个粗神经的,那人夹什么她就吃什么,也不怕吃了对方的口水。
顾容昊冷哼了一声,坐在他对桌的顾母突然仰起头来。
“容昊,怎么菜不合口味?”
顾容昊这时候才回过神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尤其是他平常爱喝的汤,这时候喝起来都让人觉得反胃、堵得慌。
顾母见势就道:“从前家里的几顿,都是张阿姨在张罗,她每次都拿捏着家里人的口味,生怕让大家吃不好了。可是现在,她一下不在这边,厨房才会不知道要做什么的。”
顾母的话已经再明白不过,上午顾容昊要炒了张阿姨,而张阿姨是从顾母进这宅子时便跟着的老人了,眼下张阿姨虽然没在跟前,可顾母还是出面保了。
顾容昊头也没抬,继续慢条斯理地喝汤,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怪异,顾母这人一向傲娇,可偏偏是在面对顾容昊的时候稍显底气不足,也不太敢去惹这个儿子。
顾老太爷没有搭话,这一桌子的人自然也没人敢多说一句。
到是站在他身后的江叔见势不对,忙上前道:“这宅子里的人,一应大小事务理应都是我在料理,可老江人老眼花,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像餐食这样的大事,过去是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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