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了她。
当每个人每次付出最真的爱,而受到了伤害以后,无论这个人有多么的不愿意去承认,去回忆,但是这份爱,实际上已经在他的心底,留下了烙记,用任何方法都不可能除去的烙记。
传讯室里,桌上的强光灯明晃晃得让人头晕目眩,苍白得就如同我此时的大脑里的想法一样,使我感到无力。这种情形,我曾经在香港的肥皂剧里看到过无数多次,多到我能够倒背如流出警官们会问到的每一个问题。
我没有想过,我会亲历这种场面。
我更没有想过,这种场面的发生,是因为阿亮。而警官上来抛出的问题就让我顿时大惊失色, “你知道他贩毒吗?”
“贩毒?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吧,阿亮他不会贩毒的,阿亮他不会的。我拜托你们调查清楚好吗?我拜托你们,他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我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你们搞错了!”眼泪夺眶而出,我向着人民警察咆哮。
“现在请你冷静一下,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是不会随便乱抓人的。”年龄看上去大一点的那个警官细声细气地摆出一副官腔样,端起他跟前的杯子喝了口水。
“你给我安静的回答问题!”看来我的咆哮把旁边那位看上去才离开学校没多久的,肩上只扛了一杠一星的小警察给惹得勃然大怒。他猛的一拍桌子,扯着嗓门叫道“你给我坐下!”
国家的权利,警察的威严,不是我这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所能够挑战的。我流着泪,麻木的像个白痴一样回答着那些白痴的问题。
直到我走出那间该死的传训室后,我的脑子里依旧是空白一片。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我耳边诉说着,“阿亮贩毒,这是不可能的……”
等我的思维再次回复到正常状态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靠在陶子的肩膀上,他那件已经被我泪水打湿了大半的衬衣,若隐若现地闪现出陶子瘦弱的锁骨,深深地陷在肩膀上一片。
“斐麟,依然刚刚进去了,你先休息会吧,不要再乱想了。”陶子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话说沙哑着。
我看了陶子一眼,又看了看在旁边一脸严肃地在说着些什么的刘奇和陈刚,安静地在传训室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弓下身,让双腿更加靠近我的身体,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头,什么也不去想,等着依然从里面出来。
在我双脚快要麻掉的时候,身边传训室的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我抬起头,看到依然神色恍惚地走了出来。连忙站了起来,想去扶她一把。可是依然就像是没有看见我一样,脚步踉跄着,跌坐在长椅上。看到她这样,我才知道自己刚才从传训室里走出来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在依然面前蹲下,看着这个神情呆滞的女孩,心酸不已。然后,用力地把她拥入怀里。
依然在我的怀里使劲地痛哭起来。
依然的泪水,沿着我捧着她脸颊的手臂滑下,滴落在阴冷的地面上,印化成一片忧伤。
我想,我们其实就像是一群和大部队走散的独狼,表面上,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坚强的让每个敌人头皮发麻。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比任何人都要脆弱,都需要朋友的关怀。
之于陶子对我,之于我对依然。
真的朋友,并不需要每天每时每刻都泡在一起的。只有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送上一个结实的肩膀,递上一份温馨关怀的,才是最重要的。
在去陶子公司的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安静得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即将举行的葬礼。
夜里,我一个人坐在天台的秋千上,任由着磅礴的雨水将自己淋得全身湿透。
这场雨,就像是阿亮的事情对于我们几个而言,来得是如此的没有预兆,如此的突然。
下午在陶子办公室里的那一系列谈话,到现在还在我的眼前浮现,让我懊恼不已。
“上次在酒吧里碰到阿亮和霖荃的时候,我怎么就能看出他们的不同呢。如果我看出他们的不同,就可以更深入地问他们。凭着和阿亮的关系,他一定会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的,这样话,我就肯定能够劝他,可以让他不要做这种事情了。这样的话,阿亮就不会被抓了……”
我越想越头痛,越想越后悔。如果自己能够早点发现的话,阿亮的事情,或许就能够避免了。
心乱如麻,在雨里,我一次又一次地用那个在我二十二岁生日时候,阿亮送给我的ZIPPO打火机点燃手里的香烟。
启燕打着雨伞来到我跟前,看前一地的烟头和落水鬼般的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安静地坐在我的旁边,替我遮着雨。
她身体的另一边,因为雨伞的重心全部放在我这里,也被淋得湿透。
我看了看身边这个温柔如水、此刻一定在担心着我的女子,想露出个笑容让她安心。
可谁知,我用尽全力的方法,只能挤出一丝并不比哭好看多少的苦笑。
“启燕,你快进去睡吧,别着凉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启燕是很了解我的,所以她很听话地点了点头,随即依依不舍地转身回房。
启燕离开了;整个天台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夏日的风雨中感受着孤独的荒凉。
雨,就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天空中乌云也在片刻之间,蒸发不见踪影。一弯新月清冷若水,几点寒星隐于其间。
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断地在给我脆弱的神经施加压力。我总有种预感,阿亮的事发,与我有着逃不掉的关系……
后面的几天里,我和陶子他们的联系变得超级频繁。差不多是一个小时就通一次电话。陶子他们为了阿亮的事情,到处在找关系,打听事情的最新动态。我没有他们几个有本事,确切的说,是没有他们几个有钱,所以只好很无奈地什么忙也帮不上,在一旁干着急。我知道,在现在的这个社会,钱比任何关系都要来得铁,都要有用。难怪以前古人有一句话会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放到现代应该可以说成“没有钱不能办到的事,没有钱不能攻克的人”。
我能做的,仅仅只有在下班的时候,到阿亮的家里,看看他的母亲,告诉她阿亮去外地办事情了,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并告诉她;阿亮要我帮忙着照顾一下;有什么我能办的事请她尽管开口。我不知道这位也把我当成自己孩子的母亲,听到我的话后是什么想法,但我能看出的是,他她的眼里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毕竟,阿亮离开她这个消息是由我一个外人口中得到的。
陶子他们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陈刚通过他的一个朋友;为我们争取到了和阿亮见面的机会。我不知道为了这次能够和阿亮见上一面;他们花了多少功夫。我所唯一知道的是;当我们又在陶子办公室里碰头的时候;他们几个都很明显的瘦了一圈,而且眼圈都隐约的发黑。
我到陶子办公室的时候,刘奇和陈刚都已经到了。陈刚看到我来,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让我担心了一把。难道阿亮的事发,真得跟我有着什么关系?
陶子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抬头看见我已经在了,便跟陈刚点了点头,意思要陈刚可以说阿亮的事情了。我见依然还没有到,便要求陈刚过一会等依然了以后再说,毕竟依然对于阿亮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个人。
陈刚默许了我的意见,一个人走到陶子办公室里那扇大大的落地玻璃前,不知道跟谁打起了电话。
我们三个,则一人点上了一根烟,边等依然、边讨论着明天去见阿亮的详细步骤。
烟波缭绕,青烟袅袅地冲着办公室顶部的通风口冲去。看着这瞬间即逝的烟雾,我不禁想到,阿亮这件事会不会像是这眼前虚无的青烟一样, 是一个梦呢?如果真的是一个梦的话,拜托,请快一点让我醒过来吧。
陈刚挂了电话,也来加入到我们三个人的讨论中来,简明地向我们说明了一些明天去见阿亮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刚说了没几句,陶子办公室那两扇厚厚的红木大门被推开了。
依然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以前在每个人面前都显现出的那种淑女味全然不见。看得出,为了阿亮的事情,她也是分了很多心思在这上面。
可是,在她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一身HIPHOP的男人,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陶子他们,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出现,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很莫名地对着他们几个无奈地摇了摇头,耸耸肩膀意思说我也不知道什么状况。然后,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男人。
自从和依然认识以后,她所交的男朋友,我或多或少地通过她的嘴里能够了解一些。而每次依然告诉我那些情况以后,我都会对她身边的男孩表示出不满与不信任。久而久之,在依然的眼里,我对她男朋友的看法成了看每一个都不顺眼、甚至发展成对她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抱有很严重的敌视倾向。所以到了后来,所有的聚会,她都只身一人前来。按她的话来说,就是省得看到我一付死人样。
不过说归说,依然还是很愿意跟我说这些事情的。因为她知道,不管我说的话有多么的让她不喜欢,我的出发点,都是从她本身去考虑。而做为男人,我知道在她身边的那些男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
依然看到我们几个很久都没有说话,简单的向我们介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他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叫aLon。在依然介绍完后,那个男人很绅士地向我们打招呼问好。
我从这个礼貌的男人正注视着依然的眼睛里,嗅到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我不禁哑然一笑,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不要看我平时喜欢广交朋友,但那都是基于对方给我的第一印象,让我感觉能跟他深交下去,才会热情的与对方交流。说的白一点,我所交的朋友,都是靠直觉、靠第一印象来决定的。那个男人,因为是依然带来的,所以我才会跟他打招呼。这样做,是不希望依然难做人,让别人以为她的朋友都是一些没有礼貌、没有档次的人。
要是放在平时,我估计我连眉毛都懒得去动一下搭理他。
更何况……
依然刚到,没有听到之前我们在讨论的问题,于是刘奇又说了一遍关于明天去看阿亮时所要注意的事宜。在依然听刘奇说这些的时候,我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aLon。他微笑地看着正专心听刘奇说话的依然。
他的笑容,如蜜一般的甜美。
在刘奇的一再叮嘱下,我们点头表示情况都了解以后,刘奇一脸严肃的说出了今天的第二个消息。
当这个消息从刘奇的口中蹦出的时候,我的脑子“轰”的一声,被炸开了。
他说:霖荃的另一个身份是毒品稽查科的卧底。
霖荃!卧底?另一个身份?这简单的只字片语所阐述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