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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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课-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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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太渊比他大两岁,1970年两人一起下放到淮河边上的一个公社当广播员,白鱼际能说会道,头脑灵活,抓住机会先一步回城进了工厂,当时还洋洋得意。后来,冯太渊也回城了,娶了当年那个公社的一个民办教师,这个民办教师的姑父在军分区工作,帮冯太渊进了广播事业局,一切顺顺当当。白鱼际在城里娶了第一个老婆,不能生孩子,又离了,后来自己 
又应聘到卫生厅的小报当编辑,身份改变了,又娶了一个别人不要的老婆,没过几年,不仅没生孩子,而且后来又成了人家的老婆。所以,白鱼际这大半辈子一直在跟女人周旋,一直在浪费自己的精力,一直是两手空空。现在,在白鱼际的眼里,冯太渊成了他最大的财富,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
  “真是腐败啊!”白鱼际每次进冯太渊家门时,都会有这种感触。但这种感触他只是藏在心里,这种感触落实在他的嘴上,却成了一串的赞叹:“这装修,这家具,这古董,多好!多有档次!”
  白鱼际坐在冯太渊家宽大舒适的客厅里,生出今不如昔的感慨。但是,活到五十出头以后,白鱼际也知道这就是命运,命里没有的是强求不来的。
  陈迎香不在家,冯太渊和白鱼际的谈话就不需要什么遮掩。他们毕竟几十年的亲密关系了。
  白鱼际先把那半瓶蘸了黄药粉的六味地黄丸交给冯太渊,冯太渊打开瓶盖闻了闻,吸吸鼻子说:“什么东西?怪怪的。”
  “壮阳的,”白鱼际说:“我最近刚查到的资料,加了两味猛药,效果好!”
  “壮阳?”冯太渊笑笑,问:“你试过?”
  白鱼际装出一脸的不好意思,然后说:“我吃了两天,今天中午,在休闲中心洗完澡,找个四川丫头试了一回。好家伙,猛!半小时没停下来!”
  冯太渊笑着拍拍白鱼际的头说:“照你这样说,跟美国产的伟哥差不多。”
  白鱼际说:“伟哥那是西药,西药伤人,这是纯中药,养人。”
  “药是好药,”冯太渊长长地出了口气,把药往白鱼际面前一推,说:“你知道的,我用不着。我孤家寡人一个,壮了阳也没地方用。”
  “冯厅长,对男人来说,壮阳就是蓄势,蓄势才能待发呀。”白鱼际意味深长地看着冯太渊说:“这玩意儿,阳亏壮阳,阳足养阳。你就试试吧。”
  冯太渊干干地笑笑,说:“鱼际真不愧是健康顾问,想得周到啊!”
  说罢,冯太渊把药瓶收好,拿到卧室放起来,说是被陈迎香看到不好。当冯太渊出来的时候,白鱼际又说:“冯厅长,一天两次,早晚服一次,你试试。”
  冯太渊点点头,马上又问:“不忌什么东西吧?”
  白鱼际说:“其实无所谓,该咋样就咋样。”
  白鱼际说的倒是实话。中年男人的性功能障碍一般都是心理障碍造成的,现在一下子出来那么多的壮阳药,也都是那几味中药。药性起不起作用不好说,但心理的安慰作用一定有的,像冯太渊这样的人,这样的地位,吃得好住得好保养得也好,虽说老婆不在了,但是那方面的功能是不会闲着的。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安慰和鼓励。哪怕是一粒耗子屎,只要跟他说是壮阳药,他用了以后结果都会是一样的。
  冯太渊趿着拖鞋去上卫生间。白鱼际很快听到水声哗哗,淋漓尽致,冯太渊的小便如此强劲,看来他的前列腺还没有什么问题。冯太渊是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从公社广播站的广播员,干到现在的副厅长,还有这么好的身体,真不容易。想一想,多亏当年他与老婆长期两地分居,团圆之后,老婆又患乳腺癌,要不然,冯太渊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养精蓄锐。
  冯太渊从卫生间出来,白鱼际马上说:“太渊,我听你的小便,声音很亮,不急不缓,看来你的前列腺还没啥问题。”
  冯太渊拍着小腹说:“不错,体检的时候,医生也是这么说的。我现在除了痔疮,其他没有啥毛病。”
  白鱼际问:“痔疮现在怎么样?”
  冯太渊说:“这两天休息不好,会开多了,太累,好像又犯了。”
  白鱼际像个专家门诊医生示意冯太渊脱下裤子,说:“让我看看。”
  病不讳医,冯太渊也不含蓄,当下把裤子褪到腿弯处,手扶着沙发,把肥白的屁股撅起来,像一门大炮一样,对着白鱼际。冯太渊的痔疮果然犯了,因为一股腥臭在冯太渊屁股撅起来时冒出来,熏得他一阵恶心。白鱼际用双手扶着冯太渊的两瓣肥白的屁股,用力掰开,屏住呼吸,凑上去看。因着灯光不是太好,加上白鱼际的视力也有点差劲儿,所以当他的眼镜框挨着冯太渊的屁股时,才看清楚。
  冯太渊说:“是不是又犯了?”
  白鱼际说:“又犯了。你别动我帮你抹点药膏。”
  冯太渊说:“抹药膏,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搞不方便。”
  白鱼际马上按住冯太渊,说:“有什么不方便,我带来了新配的,你试试。”
  冯太渊半躺在沙发上享受肛门里扩散开来的清爽,不停地抱怨工作太忙会议太多。白鱼际跟在冯太渊的话后面拍马屁,说你是厅长,能不忙吗?当然要忙。像我,想忙还没有的忙呢!
  冯太渊摇摇头,说:“鱼际,你不知道,这个厅长不好干啊!”
  白鱼际说:“别人不好干,你干好干。你在广电系统有威信呀!”
  冯太渊说:“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像我们这样的年龄,也没几年干的了,该给年轻人干了。”
  白鱼际说:“年轻人不行。年轻人没经验呀!”
  冯太渊说:“年轻人能干,敢干,有魄力。”
  冯太渊说到这里坐起来,突然想起来似的对白鱼际说:“你那个老乡小韦,人可靠吧。”
  白鱼际说:“当然,我介绍给你的人,都可靠!”
  冯太渊又躺下来,闭上眼睛,有意无意地说:“这小子很会办事。”
  白鱼际说:“这人很够处!朋友圈里都这么说。”
  冯太渊说:“噢。听说现在他经常跟阳溪在一起。”
  白鱼际试探着问:“也许是吧?对了,小韦投标的事,有结果吗?”
  冯太渊说:“最近厅里会议太多,我让设备处把日子往后推一推。”
  白鱼际说:“小韦的事,还请你多关照啊。”
  就在这时候,陈迎香回来了。
  陈迎香重新做了一个漂亮的发型,鲜亮鲜亮的,有点像明星。
  又说了一会儿话,白鱼际想时间不早了,起身要走,冯太渊也不再挽留。
  陈迎香送白鱼际出门。白鱼际趁着冯太渊看不见,暗中想在陈迎香身上揩油,都被陈迎香躲过了。在关门的一刹那,陈迎香在白鱼际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下。
15、弟弟,或跟踪
  陈迎香没有想到,过去对她百依百顺的弟弟陈合谷,一下子变得不把她当回事了。这让她很伤心,也很生气。
  这天中午,冯太渊在外面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休息,陈迎香就显得清闲了。陈迎香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她想正好利用这个空闲时间找弟弟陈合谷好好谈谈,就打电话给陈合谷,让他到冯家来见见面。陈迎香在电话里把“到冯家来”说成“到我家来”。
  陈合谷说:“不行,中午要跟老板一起陪客户。”
  陈迎香说:“你不好好地把最后的课上完,拿到文凭,上什么班?”
  陈合谷说:“那些破课有什么好上的,上那破学管屁用,我想上班。我想挣钱。”
  陈迎香说:“你挣钱,你没有文凭你挣屁钱!”
  陈合谷说:“你不要对我咋咋呼呼的,我的事不要你管!”
  陈迎香说:“你这没良心的!你上学,你穿的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我管的?!”
  陈合谷说:“以后不要你管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迎香气得差点摔了电话。
  以女人的敏感,陈迎香觉察到弟弟陈合谷的变化,是从弟弟认识那个姓曲的女老板之后开始的。所以她断定弟弟的变化跟那个女人有关。陈迎香不止一次听弟弟说到这个女人,说这个女人如何如何的能干,如何如何的有魄力,如何如何的有水平,如何如何的对他好。那个女人有能力有水平有魄力无所谓,跟她也没关系,关键是对弟弟,这就不能无所谓了,这就跟她有关系了。尤其是这个女人是个女老板,又是一个人住,还经常让弟弟到她家里去,这里头的问题就大了。
  陈迎香做了几年的小姐,在风月场上混过,经历的见到的和听到的事情也不少。有钱的男人“包二奶”,有钱的女人“养小白脸”,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当然,陈迎香也换了一个思路考虑问题,现在社会上有那么多无聊的男人,那个姓曲的女老板为什么选择了陈合谷?是弟弟年轻不懂事好骗?还是弟弟单纯幼稚容易冲动?
  本来,陈迎香还在生弟弟的气,思路发展到这里,就不生弟弟的气了,开始同情弟弟,痛恨那个姓曲的女人,是她把弟弟教坏了。
  陈迎香马上再打弟弟的电话,没人接听。陈迎香想,那个女老板一定是个狐狸精,弟弟一定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陈迎香对弟弟鬼迷心窍很不理解,对那个姓曲的女老板很是痛恨。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骚货,这个世上那么多男人,那么多色迷迷的男人她不找,非要糟蹋她陈迎香的弟弟。弟弟大学还没毕业,就不愿意上课了,如果连个文凭都拿不到,这几年一家人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她的那些卖身钱岂不是白花了!
  弟弟本是多么听话的弟弟,陈迎香想到弟弟现在的变化,就想马上见到那个女人,要抓她的脸,撕她的头发,还要朝她的脸上啐上几口口水。然后把弟弟带回来,让他好好地把学上完,再让冯厅长给他找一份好工作,然后好好地工作,好好地做人。
  这时候,陈迎香的手机响了。是朱三里打来的。陈迎香心里正烦不想接,就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朱三里电话又打来了。如此多次,陈迎香接了电话。
  陈迎香说:“我现在从良了,我不干了。你不要再找我了。”
  朱三里说:“我真想你,我不搞那个,我只是想见见你。”
  “哄我呀!是不是跟白鱼际那个老骗子学的。”陈迎香说:“你要是真想我,来你舅舅家不就见着我了吗。”
  朱三里说:“不行,在我舅舅家里,有些话不好说。我请你吃饭吧。”
  朱三里这一次见到陈迎香,不像过去一见面就动手动脚占便宜,而是明显地斯文多了,认真多了。这是陈迎香没有想到的。
  朱三里给陈迎香买了一双皮凉鞋,说是还她的人情。陈迎香想了想,说,你欠我什么人情?朱三里笑一笑,说,你不记得,我不能不记得。说完打开蓝色的鞋盒,鞋子是白色高跟的,另外还有一张发票,是百货大楼的,发票上写着:218元。
  陈迎香这一下想起来了,想起最后一次与朱三里做那事是免费的,脸上不禁有点发热,便不好意思接鞋子了。
  陈迎香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让我占你18元钱的便宜吗。”
  朱三里说:“你现在在我舅舅家做保姆,我们也算亲戚了,就当我是你表哥。表哥送你的,总可以收了吧。”
  朱三里这句话说得陈迎香心里很舒服,觉得话说到这份儿上,也找不到推辞的理由,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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