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吗?都是小朱,他骗我,说是一盘普通的带子,让我卖给曲老板的。”
白鱼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下子把责任都推到朱三里的身上,朱三里又气又急,一时说不出话来。陈迎香看不下去了,马上反驳道:“白秃子,你还是人吗?自己做没良心的事,怎么不敢承认呢!?”
白鱼际一见陈迎香也跳出来了,顺便又找到了切入点,说:“韦老板,你看看,她也跳出来了,说不定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主意,说不定他们是为了敲诈你。韦老板,这个小女人才没良心呢,你花钱把她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让她到厅长家当保姆,她不安心干工作,却天天跟小朱混在一起!你知道吗?他们还要结婚呢。噢,对了,他们是为了搞钱结婚,他们缺钱,就是他们两个人干的!”
白鱼际就是这种人,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的假话当真了,就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但是,他没有注意到朱三里和陈迎香两个人的眼珠子早就红了。还没等朱三里蹿上去呢,陈迎香锋利的指甲已经在他白白的老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然后,朱三里也蹿上去,把白鱼际按倒在沙发上,一顿乱揍。
韦少商一直看着朱三里和陈迎香对白鱼际的攻击,但是没有去拦他们。他也觉得只有这样才解恨。等到差不多的时候,韦少商把他们拉开。
这时候,经过陈迎香的抓挠,基本上看不出白鱼际的本来面目了。
30、瘾,或职业习惯
曲池红是不是经营天才不太好说,但曲池红的财运一直不错,却是事实。她的红宝石广告公司经营情况良好,最近又意外地做了两家啤酒厂的户外广告业务,不紧不慢地又小赚了一把。所以,曲池红的心里觉得这日子过得很如意。
让曲池红感到满意的还有陈合谷。上次,她与陈迎香吵架的事,陈合谷知道了。曲池红把吵架的过程和原因讲给陈合谷听,陈合谷说他姐姐就是爱管闲事,一定是怪他姐姐。陈合
谷态度明朗,曲池红就放心了。她很在意陈合谷的这种态度,对陈合谷能站在自己这一边感到非常满意,甚而有些感动。
但是,曲池红总是忘不了陈迎香说她勾引陈合谷这句话。“就是你勾引他,你是破鞋!”这句话被陈迎香用尖细的声音骂出来,让她头皮发麻。她认真地反思,是不是自己勾引了陈合谷,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没有勾引。不过,曲池红承认喜欢陈合谷,见不到陈合谷就想陈合谷,至于两个人发生了那种关系,曲池红也有自己的理由,陈合谷二十多岁了,身上的男人味也长出来了。因此,他们在一起也就正常了。
陈合谷这种小男人温柔多情、清新懂事,而且很听话,这些都是曲池红这个年龄的女人最需要的,如果没有这些,曲池红也不会让他靠近自己。在做女人这方面,曲池红还是比较自信的,以她的软硬两方面的条件,随便勾个男人是不在话下,即便比韦少商有钱的,比陈合谷帅气的男人也不是大问题。那么,之所以没有随便勾一个,在她的眼里,社会上的这些男人们都坏了,坏到骨子里了,没有一点清新的味道了,就像一根霉变的香蕉,与其跟那些坏到骨子里的烂香蕉睡觉,还不如手淫呢。
曲池红最近喜欢上一种植物仙人球。一个个小球,浑身长满小刺,刺中间再开一朵漂亮的小花,红的、黄的、蓝的、粉的,刺很尖锐,花很鲜艳,这是多么好的组合,多么有意思的搭配。
曲池红在喜欢仙人球的同时,还喜欢上了一首歌《双节棍》,香港一个小男生唱的,听不清他在唱什么,但是却对那咕嘟咕嘟的节奏很着迷,多好的节奏,多怪的声音,多么合心境。
这一天,曲池红到花市买仙人球回来,车载CD放着《双节棍》,走过电视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来了灵感,很想见见宁阳溪。于是,就停下车,通过114查询到电视台总编室的电话,然后又冒充一个追星族,通过总编室查到宁阳溪的手机,然后就找到了宁阳溪。
宁阳溪说:“你好,哪位?”
曲池红说:“我是曲池红。”
宁阳溪说:“曲池红?”
曲池红说:“你不认识我,但你一定认识韦少商,我是他老婆。”
宁阳溪说:“你终于来了,我早就想到你会来找我的。”
曲池红说:“大名人,我很想见见你,一睹你的芳容,老在电视上看,怪没意思的,想见见真人。”
宁阳溪说:“对不起,我节目很忙,走不开。”
曲池红说:“那就约个时间吧,今天晚上,东方大酒店。怎么样?”
宁阳溪说:“不行。晚上我有事。”
曲池红说:“那我不管,反正,我想见名人的心情非常迫切,如果你不来,我明天就到台里去找你,还会给你送一盘录像带。”
宁阳溪说:“你什么意思?”
曲池红从宁阳溪的话里能听出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手里有录像带,一定是韦少商跟她说的,于是说:“没什么意思,录像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如果在电视台播放,让更多的人观看,那该多有意思!”
宁阳溪一下子没有声音了。
曲池红说:“晚上七点,不见不散。”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把音响开得很大,一踩油门,车子像吃了伟哥一样,箭一般地昂扬而去。
曲池红断定宁阳溪会来的,而且会很准时,甚至会提前。
果然,七点钟没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瘦高的女人走进了东方大酒店的大堂,曲池红一眼就认出来是宁阳溪。
为了检验自己的判断,曲池红从手机里调出宁阳溪的手机号,然后拨通,果然宁阳溪接电话了,曲池红躲在暗外,宁阳溪看不见。曲池红对这种暗中观察的行为觉得很刺激,她在电话里遥控宁阳溪:
“大明星,你很准时嘛,好,从楼梯走,对,上楼,再上楼,不要往两边看,好,向右拐,再向右拐,看到靠窗口的那张台子了吗,走过去,好,不要坐下,再走到后面那张台子,好,就在这张台子前坐下来,好,就这样。”
曲池红觉得很过瘾,这种戏弄名人的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但她抓住了,所以就不会放过。而且她还知道,即便她做得再过分一些,宁阳溪也不会愤然离开,只有忍着。
曲池红悄然走到宁阳溪的身后,突然说:“大明星,幸会幸会!”
宁阳溪正在东张西望,被突然出现的曲池红吓了一大跳。宁阳溪还是极有礼貌的,微微欠一下身,并伸出手来要与曲池红握手,曲池红没有握她的手,宁阳溪笑笑,无所谓地把伸出去的手改变了方向,做成一个“请坐”的手势,倒也显得自然流畅。
“宁小姐,你能不能不戴墨镜,你难道不知道,跟别人谈话戴墨镜是不礼貌的吗?”曲池红盯着宁阳溪,“况且,你也让我们热心观众看看你的真实面目呀!”
宁阳溪无奈地笑笑,摘下墨镜,曲池红看到了这张熟悉的脸,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张脸竟远没有电视上显得青春生动,甚至有点黯淡无光。眼前的这个女人身材还好,但是太瘦,因此显得干巴巴的,像一根没有水分的干葱。这个年龄的女人身上没有点肉,看上去总有点别扭。曲池红真不明白,韦少商既然好色,为什么不选一个年轻水灵的女人,难道就为了尝这位名主持人的新鲜?
池红捉弄人的瘾还没有充分满足,还想继续挑逗这位名主持。宁阳溪的心理素质太好了,一直那么不急不躁的。她们都使用低低的声音,都不时地微笑,远远地看,像一对亲密的姐妹在倾心长谈。
曲池红说:“宁小姐看上去大概有四十了吧。”
宁阳溪笑笑,并不生气,说:“我看上去还这么年轻呀。”
“这女人就是没意思,面相长不好,什么都不好。有的好看不中用,有的中用不好看。”曲池红说,“宁小姐你是哪一种?”
宁阳溪说:“我哪一种都不是。你奇怪吧?”
“现在奇怪的事太多,也就不奇怪了,尤其像你们艺人,在古代叫什么来着?”曲池红阴阳怪笑,想了想说,“对了,叫戏子。戏子。”
宁阳溪说:“也可以叫优伶。”
“对,有的可以叫优伶。但是优伶,她有一个优呀,问题是现在有些艺人没有那个优,总不能叫她劣伶吧。”曲池红的语气充满火药味儿。
宁阳溪倒是依然沉稳:“女人的优劣,主要是给男人来判断的,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优劣观,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耗子爱大米,母鸡爱蟋蟀。”
“不愧为名主持,果然能说会道。”曲池红上下打量着宁阳溪,说:“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们主持人上电视是不是有瘾?”
宁阳溪说:“因人而宜吧。不过,那不叫有瘾,叫职业习惯。”
“对,职业习惯!”曲池红说,“如果一个主持人把跟男人上床的镜头也搬上电视,那是不是也叫职业习惯?!”
宁阳溪看看曲池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会说到这件事上来的。直接点儿多好。”
曲池红没想到宁阳溪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一点都不红。看来真的遇到高手了,但她不能认输,还要继续进攻。
“这女人啊,说起来一样,其实,细细一想,还是不一样。”曲池红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比如你,宁小姐,我看你穿衣服还不如不穿衣服好看,我有一个想法,你下次主持节目的时候,不如裸体上去好了,收视率准高,一下子红遍全球,比美国那个麦当娜还红!”
宁阳溪说:“你的主意不错,可惜世界上还没有哪家电视台敢播。如果你发现哪家电视台能播,我可以试试。”
“电视台不播,可以做成光盘嘛,发行,全世界发行,准能发大财!”曲池红似乎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
宁阳溪说:“如果你敢做,我就敢主持,我相信‘扫黄’的时候,只会扫那些制黄贩黄的,不会扫演黄的。”
曲池红被宁阳溪敏捷的反应逼得一时无言回击。这时候,服务生过来问她们需要什么,曲池红突然又抓住机会,大声说道:“我说服务生,你们眼神太不好使了吧,著名主持人宁阳溪来了,你们也不找人家签名。”
服务生一看,果然是著名主持人。周围就餐的客人听说是宁阳溪也马上围过来,一下子把宁阳溪团团围住。
曲池红借机溜开,出了酒店,打通宁阳溪的手机,说:“不好意思啦,我先走一步,你好好地给热心观众签名吧。以后,我还会约你的!再见!”
31、超前意识
冯太渊从北京开会回来,痔疮又犯了。
可能是北京的气候干燥,冯太渊这一次痔疮犯得还挺厉害,几乎让他坐立不安。但是,让他坐立不安的,不仅仅是屁股上的痔疮,还有心里装着的一件事。
还是在北京开会期间,厅里有人打电话给冯太渊,告诉他省委最近出台了一个新的干部
政策。政策说为了深化干部制度改革,省委作出决定,原则上不再提拔年龄超过53岁的正厅级干部,生日杠子画在1949年10月1日0时,杠子以前均属不提拔之列。
这个杠子画得简直太缺德,正好把冯太渊画到杠子之外,因为冯太渊档案上的生日是1949年9月27日。
冯太渊没有想到只差3天就把他的美好前程断送了。冯太渊不能怪自己的老妈把他提前生了三天,官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