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就像一个音乐会的指挥家一样动作,场内反复地齐声高呼着:“胜者就是冰帝!赢的人是迹部!……”期间,还有很多女生兴奋而雀跃的尖叫声。
阳光下,迹部景吾一个响指打响,呼声戛然而止。他脱下运动外套向空中一抛,宣布:“就是我!”
全场尖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
手冢国光走到网前,轻描淡写一句:“已经玩够了吧?”
迹部景吾也走上前,和他拳头轻碰拳头,勾着嘴角回应:“嗯,满足了。”
上杉千叶四人已经席地坐在台阶上。见此一幕,切原赤也圆睁着双眼目瞪口呆,感叹:“噢——全国大赛也难见的,好厉害的应援团呢!真田副部长。”
真田弦一郎闭眼揉着眉心,一副很无奈又无力的样子,“还是老样子啊,迹部。”
而上杉千叶,震撼了!
她知道迹部景吾统领着200多号人的网球部,她知道迹部景吾的号召力和威信非凡,只是,她还是第一次身临其境的见识到他的领导魅力。她,真真折服了!
她看到迹部景吾此刻投以她的一眼,想起刚刚他说的一句“满足了”,上杉千叶不由地笑了。果然,他还是他,可以爱现、自信、高傲的如此可爱!
事实上,这一场比赛真的成为了一个传说。
迹部景吾看穿了对手手冢国光左肩受伤后,却故意拖长比赛打持久战。上杉千叶听到青学的后援团里、甚至观众们有说迹部景吾“真是个卑鄙的家伙,为了增加手冢手的负担而故意打持久战”、“有种就堂堂正正一决胜负”之类。
卑鄙吗?上杉千叶不觉得。正式比赛中,选手本身就是要在不破坏规则的情况下,想尽办法、不遗余力地取得比赛胜利。手冢国光受伤了,确实遗憾,只是那伤并非迹部景吾制造的。
堂堂正正?两人站在球场上,在众目睽睽的对决下,还不够堂堂正正吗!
比赛结束,他不发一言走下场的时候,他没有胜利的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和旁人看不到的懊恼。这一场比赛,迹部景吾虽然赢了,却也将自己陷入了不义之中。
上杉千叶看着他大汗淋漓地坐在休息凳上、低垂着脑袋问桦地崇弘要毛巾时,她已经明白了他内心的懊恼和别无选择!
他是冰帝的部长,他有责任带领全队走向胜利!他可以输球,但他并没有输球的权利!为了他肩头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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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3。揭开的过去
迹部景吾赢了,可冰帝还是败了。
虽然这仅仅是一场比赛,但是无可厚非,输了就等于全国大赛的门扉永远向迹部景吾他们关闭了。眼见着迹部景吾皱眉抿着唇的沉默,以及冰帝一干正选们的懊恼和难过,上杉千叶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这个时侯,出言安慰太过矫情。
她想,她或许应该静静地站到迹部景吾他们身边,有时候无声的支持和安慰要来的好些,但有人没给她这个机会。
身边的三人已经起身,真田弦一郎低头俯视着依旧坐着的上杉千叶,说:“我记得,学姐还在上课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让她想起自己的处境,于是她起身,随手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应了句:“那就回去吧。”她的声音很沉静,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真田弦一郎三人已经走了几步,发现上杉千叶没有跟上来,于是驻足回望,只看到她依旧维持着站起身后的样子,不近不远地看着冰帝,准确点说是迹部景吾。
意识到自己落下了,上杉千叶几步赶上和真田弦一郎他们走在一起。“这样走了可以吗?”真田弦一郎侧头问。
知道昨天迹部景吾去过网球部找她,不难猜到幸村、真田他们已经知晓了她与迹部景吾熟识的事情。
上杉千叶垂了眼,视线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淡淡回道:“嗯,这个时侯,‘不要在意’的话说不出口。”
夜里,上杉千叶独自踱步在立海大校园内,看满天繁星,听冲蝉鸣叫。恍然发现,初夏已经来临。
不自觉地走到网球部附近,在无人的寂静黑夜里,网球的拍打声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这么晚了,还有谁在打球呢?上杉千叶循声而去,入目的是飘逸的紫蓝秀发、绿色的吸汗巾,以及男孩挥洒的汗水。
世人都看到神之子耀眼的光环,又有几人看得到他光环下锲而不舍、百折不挠地艰辛历练!幸村精市所特具的气质,纤细温和,却又敏感锐利。它不见得是天生我才的高度才能,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不满足于既有的成就,总是抱着一种不服、不平、甚至愤懑的心情,以自己为敌,追求突破,追求完胜,与不达目的绝不终止、近于傻的冲劲。
一拨练习结束,幸村精市气喘嘘嘘地抬手拭汗,一块洁净的手帕递到眼前。他一愣,侧头去看,见来人是上杉千叶,不禁更愣。“千叶……学姐?”
上杉千叶笑着动了动手,“没有毛巾,这个先将就着擦擦汗吧。”
幸村精市领会,微笑着接过带着很淡很淡清香的帕子,真诚道谢:“谢谢。”
“怎么还没回家?都快八点了。”上杉千叶环顾了一圈,看着他问。
“嗯,回去也是练球,倒不如在学校的网球场练得舒坦一点,家里的网球场太小了。”
上杉千叶回想起他家的三层小洋楼,想起他家赏心悦目的小花园,以及花园里有一个专门为他建造的网球场。曾经,她还是他家的常客呢,那是一段平淡而温馨的日子。思及此,上杉千叶原本心头的一些郁结得到舒缓,问道:“那你肯定还没吃饭咯?”
谁知幸村精市一愣,而后恍然笑言:“我似乎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呢。”
上杉千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精市,今晚的练习就到此为止吧,我陪你去吃饭。”
平静的话语,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口气。幸村精市心中泛起淡淡的愉悦,爽朗答应:“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得把这里收拾一下。”
“我来帮忙吧。”上杉千叶说。
他们进了一家景致的小饭馆,幸村精市带的路,他说他们部员经常会来这里吃饭。他点了一份烤鱼面和红茶,上杉千叶要了一份水果寿司和橙汁,东西很快上桌。
幸村精市坐在上杉千叶对座,表情一如既往的亲和。“听切原说,千叶学姐今天逃课去东京看比赛了。”
闻言,上杉千叶垂了眼,淡淡回应:“嗯。”
幸村精市眼眸沉了沉,随即换上带笑的表情,语气带着轻松的孩子气:“呐,让我来猜猜,千叶学姐逃掉的是什么课呢?唔……不会是国语吧?”
上杉千叶抬眼看他,抿嘴笑道:“为什么是国语?”
“因为学姐在和我认识之前都待在英国,讲的自然是英文,而认识我之后不久又去了中国,讲的又是中文。我算了算,千叶学姐讲国语的时间和机会不是很少吗?”幸村精市一手拿着筷子,一手胳膊肘撑在桌上托住下巴,脸上带着纯纯的笑容,模样说不出的天真纯美。
“噗嗤”一声,上杉千叶忍不住被眼前的人逗笑,“你啊。”
“不对吗?那学姐你说,你逃掉的是什么课?”幸村精市似是不屈不挠想知道答案,他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
他的睫毛很长,比一般女孩的还要长而密;他的眼神很亮,泛着幽幽的紫蓝光芒,当他认真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紫蓝眼眸似乎可以摄人心魂。
这样乖巧天真的幸村精市,上杉千叶从来没有见过。就这样,上杉千叶为他放软了语气和神态,不加设防。“是游泳补考课啦。”她的笑很柔,她的语气很轻。
“呵呵。”幸村精市轻笑出声,似自言自语,“补考么?”
上杉千叶不解地看着他。
“呐,原来千叶学姐也有不擅长的,真好。”这一刻,幸村精市的眼眸格外明亮夺目。而很久以后,上杉千叶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幸村精市说:“立海大的体育老师我都很熟,学姐如果觉得游泳课头疼的话,我可以帮忙。”
吞下一口寿司的上杉千叶抬头,眼中是淡淡的欢愉和期待,“可以吗?”
幸村精市晃然一笑,眉眼弯成月牙的模样,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当然。”
“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幸村部长。”上杉千叶被感染了情绪,话语少有的带着玩笑和调皮。
“中国有句古话,施恩不图报。”
上杉千叶笑了,回嘴道:“你不知道,中国还有古话是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幸村精市一瞬不瞬地看着此时的上杉千叶,或许她自己不会知道,此刻的她有多么鲜活耀眼!
“如果非要计较的话,学姐能允许我以后不再叫你学姐吗?”他说。
“那叫什么?”
“千叶。”幸村精市深深地注视着她,嘴角带笑。“只是千叶。”
上杉千叶一愣,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她微笑回应:“可以啊。”只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她并不介意。
上杉千叶听到他轻声道了句:“谢谢。”在她低头搅动橙汁的时候,幸村精市垂了眼睑,眼中有道眸光转瞬即逝。
两人吃过饭已经九点多了,立海大宿舍有老师会在九点半时候点名查房。幸村精市送上杉千叶回学校,校门口,看到了靠着大门墙边而立的迹部景吾。
三人相见,均是一愣。幸村精市眸中光芒沉了沉,随即恢复平常,嘴角带起笑意。“是迹部啊,晚上好。”
迹部景吾站直身子,微微皱眉看着他们,抿起了嘴。
上杉千叶走上前,语带关切:“景吾,怎么站在这里?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迹部景吾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人,然后看着她,道:“我打过几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去你宿舍楼找,那宿管说你还没回来。”
闻言,上杉千叶掏出手机一看,三个无人接听、五条短信都是from迹部景吾,她抬眼看他,一脸抱歉。“对不起,景吾,刚刚和精市吃饭,可能饭馆里比较吵没听到。”
幸村精市的嘴角勾了勾。而迹部景吾的眉头紧了紧,眸色也更沉,正待说话,就听幸村精市道:“千叶,不赶快回宿舍可以吗?”
经他一说,上杉千叶立马意识到眼前的问题,于是她的表情更加抱歉,“呐,景吾,九点半老师会点名查房,我得回去了。等会儿通电话?”她抬起手机晃了晃,询问。
迹部景吾依旧皱眉看着她,不回应,莫名地倔强着。
上杉千叶心下轻叹一声,更加走近他,伸出食指勾上他的手,然后另一手抚上他的右脸颊。动作自然,举止亲昵。“好啦,景吾,不生气好不好?手和脸都这么冷,快点回去泡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嗯?”轻轻一声鼻音询问,说不尽的温柔。
迹部景吾瞄了一眼站在上杉千叶身后失了笑容的幸村精市,这才缓过脸色,回道:“知道了。”
上杉千叶满意一笑,放开他退开几步,“那我先进去了,等会儿通电话吧。”
“嗯。”
不情不愿的语气听得上杉千叶笑,“呐,景吾,等会你让司机先送精市回家吧,时间有点晚了。”她说。
迹部景吾重新皱起眉头,不等他回应,就看到上杉千叶转身回去,面对了已经换上浅笑神情的幸村精市。她说:“精市,你就坐景吾的车回去吧,我先进去了,再见。”
幸村精市没有应,只是和她道“再见”。待上杉千叶的身影消失在眼际时,他听到迹部景吾很不情愿地说了句:“走吧。”
幸村精市看向他,脸上依旧微笑却疏离,“谢谢,但我还是想跑步回家。”
迹部景吾的神情很不悦。
“再见。”幸村精市道了句,没有得到回应,于是率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