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无反顾的挥杆而出。众人的视线随着那小小的白球移动,而后同时落下。果然,表哥的第一杆没有打上对面的海崖,球斜斜的撞上了断崖,落了下来,看不清掉入海里的落点,连丝毫的浪花也没有激起。这时是几家欢喜几家忧了,丸井心理平衡的乐不可支;切原仿佛不敢置信的目瞪口呆,印象中怪物层次的副部长居然也会有失误的时候,那高不可攀的形象从此走下了神坛;柳军师不动声色,但从另外拿出了一本资料本开始记录看来,柳莲二也不是丝毫不在意的;仁王高深莫测的看向了胡狼,狐狸般奸邪的笑容魅惑而令人心慌;胡狼桑原的反应最大,冷汗淋漓,就连澄亮的光头上也冒出了不少小小的汗珠,整个人完全缩到了柳莲二的身后,做掩耳盗铃的自欺欺人。
球童星野慎太郎诧异的看着网球部的人,疑惑的眼神却是集中在胡狼身上,不会真的让这个人下海去捞吧,虽然那海湾的水不深,但从那么大一个海域找一个球,也可以称得上大海捞针了,尤其现在可还只是六月初,海水可是还冷的刺骨,但更重要的却是不希望这个人抢了秋道建一的工作。秋道建一是自己的邻居,也是这个球场的拣球员,专门负责从海滨捞高尔夫球,每捞起一个小白球,秋道就能得到十日元,数量大了收入也比较好但却危险重重,海底的暗流、尖石甚至还有极少的可能遇到深秋洄游的海蛇,随时都有可能危及生命,但却是秋道和他父亲的唯一收入。
想起建一的父亲,星野的神情黯了黯,一个只懂得压榨建一的酒鬼,就由于捞球的收入高于球童,就让建一从球童转而从事这危险性极高的工作,就为了自己可以多点钱买酒,根本不在意建一的死活,完全就把自己的儿子当作一个赚钱的工具。前几天建一下去捞球上来的时候,就冻的脸色都发白了,星野担心之余,庆幸自己的家庭虽然不富裕,但却和谐而幸福的多,对秋道不自觉的有了一份关心。
身为职业的球童,星野当然知道自己不能怀有希望会员失败的心理,但即使这样,星野却还是希望这些富裕的孩子可以多打些球下去,多失败几次,这样秋道的收入就会多一点,也会少挨点他父亲的打骂。那种微妙的表情和渴望微不可查,却由于星野慎太郎还没能做到完全的掩饰,被一旁敏感的玄夜察觉到了。
一笑置之之后的不以为然,此时变成了微微的疑惑,虽然网球部的人幸灾乐祸的有,但那只是表达感情的特殊方式,都是善意的玩笑。这个球童的眼里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那种异样的渴望却让玄夜有了小小的关注,事关在意的人,玄夜的情绪总会不同以往淡漠的波动,即使明知道对方没有任何的威胁,也会多加留意。
仁王推波助澜的开始了胁迫胡狼的行动,嘴角上升十五度,完美的笑容,但配合那促狭的神情,魅惑到有点意味深长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让胡狼觉得心惊胆战,“胡狼,就掉在距离海边十几米的地方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说完,仁王两手抱胸的看向了现场可以下命令的副部长和军师,静待事态的发展。
也许是太过于紧张那球的归宿问题,也许是网球部的人默契太好,即使是演戏,也让人觉得真实,球童出声打断了网球部的游戏,是善意的提醒,却也包含了私心的目的,“那个现在海水很冷,而且那儿比较深,很危险!”
其实谁也不会真的让胡狼去捞球的,只是想看看胡狼如何安全的脱身,锻炼他的口才而已,最多柳军师会借这个名义加强胡狼的速度练习罢了。此时听到球童的话语,胡狼赶紧顺杆爬上,争取自己的生路,“就是,就是,那太危险了!”感激涕零着球童的解围,其实那根本无关胡狼的因素。
表哥的注意力只在分析自己的失误上,玄夜更关注球童的反应,就只有闭目养神的柳军师可以做最后的决策了,“一个球,速度练习50组。”看那个球的飞行轨迹,弦一郎还没有抓住高尔夫的感觉,虽然知道了原理,但估计大概还需要五个球左右才能成功变成掌握的熟练,那么几百组的练习量对于胡狼来说正合适。
胡狼那逃过一劫的松懈在看到表哥第二个球同样掉到了海里,注意力又高度集中了起来,忐忑不安的紧盯着表哥击球,发球点上最紧张的不是表哥,而成了与之息息相关的胡狼了,将命运寄托到别人身上,不能自己控制的过程最为可悲。
如柳莲二预测的那样,直到第六个球,表哥才成功的击到了柳生划定的区域,由于只是练习而已,并不采用正式比赛的程序,所以柳生在后面的高尔夫球上标上了数字,让表哥再练习了几次。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真田弦一郎已经掌握了开远球的技巧,在草地这类场地上判断落点再也不成问题了。之后的四个球远远看去应该都落到了同一个区域,第一杆的教学任务完成,失球五个。
注意到表哥将球打过海峡之后,那个球童的微许失望,为了判断球童的异样神情是针对表哥,还是由于失球的这件事,玄夜怂恿了丸井充当这块试金石,在表哥还没有从击球点上走开,玄夜就挂上了甜美的笑意,诱惑着最容易上钩的丸井,“丸井学长,你要是也能打到那儿,下次我就做新的点心给你。”
淡若清风的话语,却是丸井根本不能拒绝的诱惑,一下呆愣之下吹破了泡泡,凑到了玄夜的面前,丸井惊喜的确认,“真的吗,只要我也能打过去?!”一脸的喜出望外配合那一头灿烂的红色,火一般的热烈,炙热的燃烧着。
“真的,只要也打到柳生学长指定的区域。”虽然目的是观察那个球童的反应,但太简单的让丸井过关也不是玄夜的风格,玄夜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肯定了丸井的确认。
“玄夜,你偏心哦,我们不能加入吗?!”问话的想当然的是仁王学长,胡狼学长正大难不死后的庆幸中,计算着自己要进行多少的速度练习,无心关注发球台上的变化;柳莲二和柳生学长显然不会说这样的话,完全不符合风格;而切原除了网球之外,只对已经摆到了面前的美食有点兴趣,对于那种还处于想象阶段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概念。仁王算计完了胡狼,显然不会放任丸井一个人享受美食的特权。
担当试金石,当然是多多益善了,玄夜没有理由会放过自动送上门来的学长,“当然也可以了,条件一样。”希望柳生学长不会介意多教几个初学者,想必到最后与丸井学长在网球场上互不示弱的切原,一定也会参与进去的。
真田弦一郎对于玄夜的心血来潮一向是纵容而默许的,而唯一可以反驳的柳生显然也不会拒绝玄夜的请求,不同于真田弦一郎在室内高尔夫球场掌握了基本的技巧,丸井完全是一点都不会的门外汉,详细的每一点都指正了丸井的击球姿势,柳生讲述了发球的要点,还又一次做了示范动作,才示意丸井开始。
信心满满的神采飞扬,在那小白球毫不留情的只飞下海后,变成了恼怒中带有誓不甘心的坚持,难得的像小孩子一样耍赖,丸井连泡泡也顾不得吹了,马上跑去重新拿了一个球,又回到了击球点。其实丸井的吹泡泡的习惯有点类似于龙马在赛场上的挑衅,在形式不利于自己的时候,都是沉默的,但在找到了解决之道或是处于绝对优势时,丸井的泡泡就重新出现,越是乐观,那泡泡就吹得越大。“这个不算,刚才弦一郎也打了五六个,我也一样!”生怕玄夜就此为止的结束,丸井抢先给自己找了退路,根本没有留意到真田弦一郎额头的青筋和黑下来的脸。
玄夜根本就知道这个结果,隐蔽的观察着那个球童的神情,那种淡淡的高兴和渴望重新出现,那么就是对事不对人了。想不到球童可以从中获取任何的利益和乐趣,玄夜些许的疑惑,但由于那并不是针对表哥的,所有并没有兴趣再深入的探寻下去,到此为止。转而关注丸井的行动,玄夜好笑的看着丸井每大失一个球后,就唯恐表哥的脸色还不够黑似的,又重复了表哥的失误来给自己辩护,开球台上几乎就是丸井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一个大力之下,第八个球重重的越过了海峡的天空,彻底的飞过了对面的海崖,“太好了,打到了,玄夜你快看!”丸井扔下了球杆,嘴里吹出了一个庞大的青色气球,冲着玄夜就跑了过去,但还没等丸井的兴奋升到最高点,柳生的打击就无情的袭来,“过了,掉到那一边的海里去了。”原本就提醒过的,那个球道也是三面环水,过犹不及,一样是加罚一杆,重新开球。
生生的刹住了脚步,丸井转头正对着柳生,气势汹汹的为自己辩护,“怎么可能,你又没有看到!”虽然相信柳生的专业,但有关于自己的幸福,同时又没有眼见为实的真凭实据,当然要据理力争了。
柳生毫不在意丸井的诘问,指了指对面的海崖,“从这儿看过去,如果没有大的风,球的最高点超过那个崖顶十厘米以上,就肯定过界了。那儿有球场的前方服务员在,你问一下就知道了。”
半信半疑的丸井看着柳生示意球童开始询问,凑到了球童的身边,专心致志的听取对讲机传来的回答。令丸井大失所望的肯定传来,丸井无力反驳之下,又重新鼓足干劲,再次上场。单纯的人情绪调整的极快,为了单一的目标,可以越挫越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丸井的天才网球也是这样练成。玄夜飘忽而过的笑容,湮没在蓝天碧海的太平洋海边。
已经不知道是第二十几个球了,丸井耗费了太长的时间,表哥已经跟柳生先离开了,有一丝不苟的表哥在旁,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两个人会在体能训练中偷懒,表哥不仅对网球部的队员要求严格,对于自己,那就更是毫不徇私,决不容许自己有片刻的松懈。离开了教练柳生学长,丸井的成功更是无望,柳莲二勒令最后追加三个,如果再失败,就必须停下这无谓的逞强,转去真田弦一郎所在的球台。
直到最后的期限,丸井还是没能达成玄夜的条件,仿佛看到了美食硬生生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不敢反驳柳莲二的决定,丸井对于如此的成绩毕竟有点惭愧,孩子气的搭拉了脑袋,不复之前的精力充沛。有了丸井的前车之鉴,仁王和切原更多了份重视,虽然在这过程中一直调侃着丸井,但对于丸井的运动天赋和能力,网球部的每个人都是心怀肯定的,这样的丸井输的如此之惨,要在柳莲二规定的十个球之内成功打过海峡,难度可想而知了。但网球部内都是一些喜欢向高难度挑战的人,此时已经没有人在意玄夜的奖励了,在一个全新的领域,每个人的起点相同,公平的竞争,丸井的失误更是激起了切原的斗志,先于仁王,切原第二个进行尝试。
但切原那只懂得进攻的心态,在高尔夫上并没有多大的优势,相比于丸井,切原更加控制不好长距离的落点,比丸井更多的飞到了海崖后面的海岭,同样的全军覆没。反倒是仁王,应用诈骗师的敏锐观察,借鉴真田弦一郎的动作调试,第九个球成功的穿越海峡,进入了球道。就像是看到自己打得一样,丸井的萎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