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在义卖会上见过了,不二裕太,又是网球部的,又在寄宿学校,我想那应该就是不二的弟弟吧!”
“那玄夜没有提起认识裕太了呢。”不二有点奇怪。
“不二是不二,裕太是裕太啊!”
这句话给不二不小的震动,玄夜是真的把裕太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来对待,与自己无关的温和,只是因为裕太的亲切和善,这就是裕太想要的,不存在于自己之下的平等,玄夜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做到的?
“那送给裕太的糕点是玄夜做的了?!”确定的语气。
“是啊,裕太很可爱呢,好想有这么一个弟弟呢!”
不二有点觉得好笑,“玄夜,你是不是忘了署名了?裕太正在奇怪是谁送的呢!”
玄夜原来还在奇怪怎么这么久裕太也不打电话过来,自己也不能就此和裕太熟悉起来。听到不二的话,才知道自己第一次送东西遗漏了什么。
电话里玄夜沉默了一会,而后才听到有点闷闷的应答声,不二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挂下电话,不二却又不想告诉裕太有关糕点主人的答案了,那是裕太与玄夜之间的交往。
玄夜也把裕太看作弟弟吗?她居然能了解自己与裕太之间问题的关键,在她那温和的面具下,深藏的是一颗敏感而又细腻的心。但这就是全部了吗?也许不亚于自己的天分,同样温和的伪装,优雅尊贵的气质,而且做着自己一直希望可以令裕太欣然的事,真想看到玄夜面具下的真实啊。
是不是需要自己先在玄夜面前表现出真实?不二有点不确定。毕竟伪装的久了,连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伪的了。
至此,裕太收到的礼物,对于他而言还是一个不解之谜。
“网球赛”的预约
等到裕太再次回到学校,又收到下一份的点心时,那盒子上终于开始有了一张小的便条,网球部的球员们一把抢了过去,野村拓也貌似好心的拿回了那便条,但在递给裕太之前,快速而又隐秘的瞄了一眼,字很清秀,大概是女孩子,内容很震撼,野村拓也好奇的看了眼落款,署名是“玄夜”。野村拓也不露任何表情的把那便条给还了裕太,但同时却仔细观察起裕太的表情。
裕太好不容易的得回了那张也许包含送糕点人信息的字条,刚想展开,眼前一片人头攒动,好奇的学长都把头伸到了裕太的手中。裕太有点不确定要不要现在打开。
“裕太,快看啊!”
“就是,快看看是谁送的啊!”
裕太没有办法,转身避过了他们的视线,打开了便条。
“裕太,作我弟弟吧!”署名是“玄夜”。
那时幸村精市询问柳莲二不二裕太的信息时,柳莲二那儿只有不二裕太简短的个人履历而已,只知道是不二周助的弟弟,对于他人品的信息并没有记录。幸村拜托柳莲二尽快的调查清楚不二裕太的信息,由于这是第一次用柳莲二的优势去调查网球部以外的事,所以最后幸村还是解释了理由。几天后,资料就送到了幸村精市的面前,看起来好像还可以,生性善良,但有点自卑,跟不二周助的关系好像有点问题,总的来说对于外人还是蛮会考虑顾及到对方的人。但最后柳莲二提醒了幸村精市一点,考虑到裕太的自卑心里,他可能会对主动向他表示善意的女孩产生好感,而且据说玄夜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义卖会,玄夜应该是穿着和服的,应该很漂亮,所以建议玄夜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意图,免得以后出现什么伤害。
幸村精市而后向玄夜转述了柳莲二的这一番话,当然没有说出是柳莲二的建议。玄夜虽然觉得自己装扮的很普通,怎么会造成什么误会呢,但在真田表哥的“他要是误会,我就……”的黑脸表情和幸村精市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劝说下,还是决定采纳这个建议,于是就出现了这么简短直接的请求了,说请求还不如说是决定吧,没有征询当事人的意见,在玄夜心里这就已经是结论了。
裕太看到那句话,整个人都懵了。有人会这么直接的提出这种请求吗?而且还是在只见过一次面的情况下,这不会是开玩笑吧?如果不是玄夜在开玩笑,就是哪个学长在捉弄自己。裕太此时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就没有想到除了观月初,没有人知道自己认识玄夜,而观月初也不会做这件事的。
网球部的人看裕太老半天没有动静,好像已经呆住了。几个人忍不住凑过去看那张字条,而后也有点呆呆的,玄夜是谁啊,怎么没有听说过,她怎么会要求裕太当她的弟弟呢?这些疑问在那些学长的脑子里盘旋。
“裕太,玄夜是谁啊?”终于有一个平时跟裕太关系还不错的学长问了出来。
“谁?是谁在说玄夜?是那个真田玄夜吗?”观月初刚好听到这么一句,马上愤愤的问了起来。
“观月,你认识这个玄夜吗?她是什么人啊?”
“对啊,原来她每天给裕太送好吃的是为了让裕太当她弟弟啊!”
“裕太,答应吧,那样我们每天就有好吃的糕点了!”
“什么?裕太,怎么回事?!”观月初冲到裕太面前,看着裕太拿着一张纸在发呆,就一把抓过了那张纸。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观月初一看就马上回绝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那又不是在询问他观月初的意见,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怎么了,观月,那女孩有问题?还是很难看啊?”
观月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气愤,对于队友的话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是因为玄夜对自己态度不好,根本无视自己吗?
“她,她肯定是来挖角的,裕太,你千万不能答应她!”观月初找到了这么个理由,说出口后,自己都确信那一定就是这样的。
裕太还是很迷茫,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回到寝室后,裕太对着电话通讯录发呆了好长时间的,最后还是决定先打个电话吧。
“嗨,裕太啊,收到我的点心了吗?”玄夜很高兴终于等到了裕太的电话。
“啊?嗯,收到了,谢谢你。”
“不用谢,你喜欢吃就行了。”
“那个,那个……”裕太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问题。
“裕太,有什么事吗?你说吧。”
“是真的吗?那张字条上写的?”裕太硬着头皮问道。
“是啊,裕太不愿意当我弟弟吗?觉得我不好吗?”玄夜对于自己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总是会应用各种优势达到自己的目的。裕太好像不太能拒绝人呢!
“不是的。”裕太紧张的反驳到,“可是你好像比我小吧?”裕太还记得玄夜只到自己的肩膀,而且看上去也小小的,很精致的样子。
“才不是呢,我可是比裕太大了二十天呢!”
“你怎么知道的?”裕太很奇怪。
“裕太忘了吗?我可是立海大网球部的经理,裕太的资料一查就知道了。”
裕太无语中,要怎么拒绝呢?但那个女生看起来很温柔,对自己又很和善亲切,不太好意思拒绝呢。但为什么呢?难道是真的想要自己转去立海大?不会的,立海大的网球部那么厉害,怎么会需要自己转过去呢?裕太想问理由,但又有点不好意思。
“那,那可是为什么呢?”
“裕太可爱啊,我一直想要一个裕太这样的弟弟呢!”
这也是理由?裕太觉得被一个看上去娇小可爱的女生说自己可爱,真有点哭笑不得。
“那裕太是答应了!那裕太以后就是我的弟弟了。”
那女生的语气里透着真诚和愉悦,裕太根本无法拒绝玄夜的请求。
就这样,不二裕太多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姐姐,网球部的人倒是都蛮高兴的,但观月初就满脸的郁闷和愤懑了。
周末,老太爷要求玄夜和弦一郎都跟随自己去参加警察署的年度竞技。玄夜的剑道天赋让老太爷极为赞赏,而且气势也很强,超过了从小就练习剑道的弦一郎不少。但玄夜的身体素质不太好,力量也不够,现阶段就只能自己单练,遇上对手力量大一点的动作就会马上败下阵来。
这一年一度的警察署内部武术比赛包括剑道,柔道,射箭,还有自由搏击,一共历时两天,老太爷作为警察署的剑道教练成为了剑道比赛的评判。但幸村精市病了以后,真田表哥就全权负责网球部的日常训练,所以就没有时间去,玄夜只能自己跟老太爷去观看比赛了。
来到东京都体育中心,一路上不断的有人跟老太爷打招呼,看样子应该都是老太爷教过的学生吧。走进体育馆的大门,有接待的人就迎上来了,跟着那个人,玄夜走到了主席台边坐下,而老太爷就坐到台上去了。
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玄夜看完介绍赛程安排的小册子,抬头看向台上的老太爷。在老太爷的旁边多了个气势同样沉稳、凝重的老人,也是一脸的严肃,但如果把老太爷比作未出鞘的刀,气势隐而不发,让人有压迫感,那么那个老人就是锋芒毕露的剑了,气势完全外溢,仿佛有冷冷的剑气围绕在身上,给人以震慑的感觉。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但给人的感觉两个人应该是互相欣赏的对手,惺惺相惜的同类。玄夜正在猜测那个老人是不是也是勤于剑道的,有人站到玄夜的面前,遮住了玄夜的视线。
玄夜抬头一看,是那座冰山,青学的手冢国光。玄夜记起手冢的祖父好像也是警察署的教练,不过是教柔道的,难怪他也会在这儿。
“你好,你也是来看比赛的吗?”
手冢在玄夜的右边坐下,“是的,我跟我祖父一起过来的。”
“那手冢爷爷呢?”
“在台上。”
玄夜看着那万年不化的冰山脸,好奇中,好像真的没有看到过有冰山色变的场景,即使是在那场有名的“双部长”之战中,看不出伤痛的表情,看不到放弃的可能。
玄夜不由自主的看着手冢国光的左臂,眉心不自觉的攒起。自己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身体对外界的刺激都很敏感,常常是一点小伤口就疼的要命,虽然凭借意志力也可以熬过去,但玄夜可不认为手冢国光有自己那么变态的精神力。那种伤痛都可以丝毫不显露出来,也许依靠的已经不仅仅是毅力、坚持,还有不顾一切的破釜沉舟吧。玄夜至今都觉得手冢国光是个自己不能理解的人,自己所受的教育中,如果暂时的示弱、隐忍可以带来更大的利益,自己是不会吝啬于让对手一时得意的。对于玄夜来说如果一时的胜利会损害到根本的东西,那么自己就会放弃,毕竟行商要求的是利益最大化和可持续发展。玄夜有点想知道如果那次以后,手冢国光再也不能打网球了,他会不会后悔自己那么做了。但显然现在还是没有答案的。
手冢国光发现身边的玄夜盯着自己的左臂在发呆,而且微微皱着眉,出什么事了吗?好像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啊?不会是因为自己是左撇子吧?
“手冢国光,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网球的啊?”
“小学。”
“那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