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团队- 第25节

　　巧云嘴角露出羞涩的笑容，说：“那住店要花很多钱的，你有吗？”

　　“我有！我可以借，我豁出去了，向爸妈借点。”

　　巧云在宁浩的环抱中，忸怩着身体，娇嗔道：“算了吧！我有钱，你是来看我的，当然我请你，这几天全是你出的，我会报答你的。”说完用下巴磕了一下宁浩的额头。

　　宁浩一冲动，一下抱紧了巧云，脑袋就不老实，在巧云的胸部乱蹭。以前这种动作，巧云是不会多想的，她会理解成是宁浩对她的爱。虽然开始有些抵触，但次数多了，就不会在意了，何况与自己心仪的男人做一些亲昵的动作，她也是很欣慰、很愉悦、很享受的。但绿衣女子的阴影还没澄清，这个心结还没打开，宁浩的动作还如此之大，弄得她的两个乳房有些疼。这使巧云有些不快。她能想象宁浩此时有些猥亵的姿态，也能想象自己有些无奈的神情，她感到了委屈甚至屈辱。

50
巧云使劲把宁浩推开，命令道：“不要这样，宁浩！结婚前不许这样！听见没有？”说完，巧云当着宁浩的面，整理了一下被宁浩弄乱的胸衣，动作一点也不优雅。

　　宁浩愕然，从吃早饭起，他就觉得巧云有些异样，他这是在努力修补他俩间的隔阂，不想惹恼了巧云。

　　宁浩没生气，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地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以后就什么亲昵动作也不做了。那咱们就像回到大学时代一样了，那倒是很纯洁，可我们就不是恋人了。”

　　巧云又看见了宁浩特猥琐的表情，她认为男人应该敢作敢当，不该扭扭捏捏。她没好气地说：“纯洁倒好，不是恋人就不是恋人！”

　　宁浩更加愕然，他苦笑一下，“怎么啦？巧云！你情绪不对。我做错了什么，好好说不行吗？干嘛那么吓人？”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巧云态度严肃且坚决。

　　宁浩有点懵，但他知道，这一切可能与昨晚的相片事件有关。他也知道，巧云一直以来对绿衣女孩关注有加，从未释怀。为此他们不少斗气，每次宁浩都坚称，那是子虚乌有。现在自己就更不能承认了，要不前后相悖，自己就是无地自容了。

　　巧云回到桌前整理她的物品，宁浩也来到她身边，叫巧云不要多想，还表白一通自己对巧云的诸多依恋之情，期间还讲了一些典故，以加深巧云对自己的理解。说得是情深意切，但避重就轻。

　　巧云不为所动，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很快东西整理完毕，她坐在床边，没理宁浩。其实宁浩的话语，几乎已经说动了她，她不想让宁浩难堪，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也的确不好看。巧云还是不能释怀，既然话都说到这了，还不如给宁浩提个醒。

　　巧云说：“宁浩，我不怀疑你对我的爱，从西大时，在学习小组，你都处处关照我。在我生病期间，你的关爱，我永生难忘。但是，当我们俩亲密了，我有一种特不安全感。我实话给你说了吧！你对我越好，我越觉得我们长不了，就像强子和我的经历一样。你是如此优秀的男人，你的过去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谜。我们两地分居，不保哪天有个什么女人会找上你，重叙你们的旧好。到时，我将如何是好？我感情付出了，我有回报吗！我真的很害怕。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初恋。好像你也不是我的初恋。但咱们既然恋爱了，难道不能各自把以前的经历给对方讲讲，让彼此更加了解、更加放心？何必藏着掖着，闹得人心不快？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宁浩一听，就明白巧云还在纠缠绿衣女孩的事，他首先十分懊悔自己的粗心，如此重要的相片怎么会放入相册，放就放了吧！为什么拿给巧云看时，自己一点没在意，甚至想都没想起来，自作孽不可恕呀！巧云也是，难道她不明白，这是自己的隐私，什么是隐私，就是在内心深处留有自己的一片心田，让人们能够回忆美好的过去。难道这也是罪恶吗！女人呀！就是难缠，宁浩内心有些叹息，他想起了强子说的有关巧云的一些匪夷所思的行为和想法，以前自己没在意，现在身临其境，有点大彻大悟的感觉了。

　　宁浩还是很镇定地说：“巧云，我知道，我们应该坦诚相待，我的经历很简单，上中学时，我单恋过我的班长，虽然她是个美女，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但我还是喜欢她。可是我考上了大学，她却没有，现在她在工厂上班，好像已经结婚。在大学时，我也追求过一个物理系的女生，你是知道的，那个燕子。可我们第一次接触就是绝交！我的历史清白，请你放心，你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我们的感情，是经历了时间的考验，也经历了地域的考验。我永不变心！没有什么女人会来找我的，我也不是你说的优秀男人，我的个子属于瘫痪级别，只有你大慈大悲地看上了我，我感激涕零……”说到后面，宁浩有点油腔滑调。

　　这让巧云有些不快，她打断宁浩的话，“我看你不明白！据我所知，你曾经给某位女生写过诗，还画过像，我还知道这人是谁！”

　　“有这等事，我怎么不知道？”宁浩宁死不屈。

　　这话更加激怒了巧云，巧云立刻指出昨天那张相片上的那个叫熙熙的女生就是宁浩隐瞒很深的情人，可能就是那位绿衣女孩。巧云把自己的分析逐一地展示给宁浩，逻辑严谨，丝丝入扣，证据确凿。

51
宁浩心里是叫苦不迭，他对眼前这个看似温柔的女人有如此的心计而感叹不已。当巧云说到在九三公路的小馆子遇见熙熙时，他完全明白了。熙熙那时就是在等自己，自己鬼使神差地为什么不去那个馆子？这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点？此时巧云在说什么，宁浩已不关心也不在意。思绪已到了熙熙那边，他的熙熙在南方快乐吗？身边这个唠唠叨叨的女人，这个不能容忍熙熙的女人，怎么这样难缠呀？那是自己的隐私，那是谁也不能侵犯的心田！巧云呀巧云！我知道你爱我，但你应该留我一点私心，给我一点私密的空间，我要求不高，在我爱你的空隙，也让我可以回忆一下美好的过去。那是我真正的初恋，刻骨铭心，今生今世都不能忘怀！只有这样我才能珍惜我现在的爱，绝不会让爱再失之交臂！

　　宁浩表情漠然，巧云说得义正词严，当她意识到宁浩没认真听她讲话时，巧云加强了语气说：“宁浩，你不要不以为然，我可以再次证明，你与那个叫熙熙的女孩，一直保持着联系，我亲眼看见她写给你的明信片，落款是不是都是xi　xi。你们现在到底还有没有联系？”

　　宁浩看见巧云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自己，有些不高兴了，“你翻我的私人物品？”

　　“我是偶然间看见的，不是故意。去年我第一次来这，给你洗衣服时无意间发现的，当时没想什么！”

　　“那也是我的私人物品！”

　　“对不起！我不应该乱翻。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你同这个熙熙女孩到底有什么瓜葛！”

　　宁浩心里真有点烦了，但他压抑着怒气，语气还是很温和，但表情严肃地说：“巧云，你知道什么叫隐私吗！那些都是过去的事，都是在我们正式确立关系之前的事了。再谈起有意思吗？”

　　“有意思，你没看出它已经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我没认为！”

　　巧云强硬地说：“你不想说是吧？”

　　“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我们既没有谈恋爱，也没有交往过密。我在西大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几乎每天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让我说什么呀！”

　　“好吧！不想说算了，我要睡了，你回吧！明天不要来送我。”

　　“怎么啦？这样绝情，我做不出来！”

　　“是你绝情！回吧回吧！你走不走？死皮赖脸的。”巧云不耐烦地说，提起他的衣服，将他赶出房门。

　　宁浩被巧云推出屋子，随后他听见门被重重地关上。宁浩四下一望，没见其他人在看自己，但是他却听见屋子里有巧云的哭泣声。他想敲门进去，但还是克制了自己，让巧云发泄吧！即使自己进去还不是看她哭泣，反正他与熙熙的事，他是不想多说什么。

　　次日，宁浩起来，就去敲巧云的门，可门开着，已是人去屋空，旁边的人说巧云刚走。宁浩意识到巧云这次真的急坏了，公然招呼都不打。他立刻前往巧云常赶的公交车站，远远地看见巧云正在等车，宁浩放慢了脚步，思考着对她说些什么！这时，一辆公交车来了，宁浩一看是28路，正是到火车站方向。他赶紧加快步伐，可是巧云已经上了车。人很多，还在上人。宁浩看见了巧云，巧云也看见了宁浩。巧云可能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做法不对，她使劲给宁浩挥手，宁浩听见了她的喊话，叫他回去上课。宁浩也向巧云喊话，说星期六见。宁浩没有看见巧云昨天晚上的怒气，但也没有看见从前那个温良、淑女的巧云。他这时感到应该把熙熙的事给她说清楚，正如巧云说的，这件事已经深刻地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车开了，宁浩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望着远去的载着巧云的公交车，久久没有离去。　。。

52　　西北的强子
星期六宁浩没能去成江油，他于次日，踏上了北去的列车。因为，就在巧云走后的那天，魏永强的父亲找到了宁浩。说强子已经几个月没与家里联系，后来他的单位告知，强子已经被送入监狱，与单位解除了工作关系。家里是又急又气，没有办法，只好找到强子的好朋友宁浩。宁浩说自己也是很久没有联系上强子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送走强子的父亲，宁浩意识这个可怜的父亲是在乞求他想想办法，打探一下强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否可以帮帮强子。宁浩沉思良久，他忽然感到自己有责任了解强子的事情，因为他是老大，不管现在是不是，总之他这个曾经的老大应该把他的团队成员管好，至少应该去看看强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宁浩好像找到了作为老大、作为男人的尊严，也找到了作为他的团队救世主的感觉。

　　宁浩没有迟疑，当天就在学校开了介绍信，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兰州的硬座票，然后回家，要了父亲的老同学王伯伯的电话和家庭地址，以备不时之需。

　　宁浩曾经见过王伯伯多次，两人其实很熟悉。就在大学毕业之前，王伯伯还来过成都，不仅一起吃过饭，还给他带路，到彭山县的一个小地方去找他当年的亲戚。宁浩听父亲说过王伯伯要找的人，不是什么亲戚，其实是他中学时的老情人。当王伯伯与那看上去有些衰老的妇人相见时，宁浩就知道情况不对，这是一段封存已久的情缘。在回来的路上王伯伯对宁浩感激有加，不断请他来兰州玩。

　　宁浩还与招待所李大姐交代，如果巧云来电话，就说他要出差几天，请她在827等他。次日，宁浩就动身前往西北兰州。

　　一天后兰州到了，宁浩很快找到兰化硫酸厂。一打听才知道，强子是由于打群架被拘，判两年劳教，现正在西部的一个监狱劳动改造。

　　宁浩问：“他和谁打架？”

　　厂干部说：“好像是为了他的女朋友，争风吃醋，和情敌大打出手。听说打得不轻呀！那几人的肋骨都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