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醉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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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醉清风-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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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陈纪清斩钉截铁地回道,一副视死如归。

苏怡然没再说什么,率先坐入车子。

陈纪清下这个决定苏怡然知道后是有几分高兴的,从一开始她觉得绍华配不上陈纪清,当得知绍华已婚还来招惹陈纪清之后,她怒不可及,碍于陈纪清的面子,她也不好过分出头。敢爱敢恨才是真正的她,苏怡然自然清楚陈纪清现在做不到像她那样,但多年的了解也让她明白,陈纪清只是不计较,不然狠起来比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躺在的手术台上,有那么一刻陈纪清是想逃跑的,那些冰冷的仪器在她体内钻孔,难以忍受的痛楚,每一下都像在撕裂她的心。

终于,完成了,护士搀扶走下床,垃圾桶里装着的那团血就是她未成形的孩子,她不敢再看向,只觉得浑身恶心无力,急急地离开医院。

动完手术后,苏怡然到市场买了许多补品给陈纪清补身子,为怕陈纪清借由工作麻痹自己,伤害自己,她强迫陈纪清在家休养了几天。

冬日的阳光明媚,然而,心已经关闭了,射不进来,冷冷的,触不着底。春天什么时候才来呢?她站在落地窗前,倚靠着玻璃,一手捉着窗帘,凝望落日的余晖,云朵让红色的太阳染得绚丽多彩,缓慢的飘过窗台。

紫藤的叶子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地枝干,萧条一片,一点生气也没有。幸福,到底离她多远呢?她伸手想握住被风吹下的叶子,叶子飘过她的手掌,落在地上。正想着,门铃响了,她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却不想多加理会,那人似是不谅解,张着嗓门就喊,让陈纪清颇觉无奈。

于慕枫提着好几袋东西,一进门就夸奖说他有多好,多会持家之类的,陈纪清马上就打击了他一句。于慕枫从鼻子里哼了一句等着瞧,然后就把熟食放到桌子上,把其他的拿到厨房去。

陈纪清斜睨他,耸耸肩不置与否,走到电脑面前,玩起游戏。等她回过神来,一桌美食跃然到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陈纪清伸手拿了一块肉放入嘴里,口感香滑,令她食欲大增再想吃一块,于慕枫拿着筷子拍她的手,痛让她迅速地缩回手,怨恨地瞪眼,不甘不愿地去洗手。

于慕枫对她真心还是只为弥补呢?陈纪清洗手的时候想道。不知道于慕枫耍了什么花招,竟然搬到和陈纪清同一幢楼住,三不时五的跑到陈纪清家对她嘘寒问暖。人失恋的时候心总会空荡荡,处于游离状态,很容易就让人攻占。陈经清摇头,要清醒的对待,他们的缘分在十年前已经断了,现在除了一点点友谊,再无其他。

两人的相处较之之前亲密上许多,然而这种形于外的亲密让于慕枫觉得陈纪清的心其实飘浮不定,他们心的距离远远比不得他们形体上的接触。

新好男人就像于慕枫这般吗?为一个女人洗手做羹汤,日复一日,这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尽管这个世界再怎么进步,男人总是比女人强势,特别是富二代、三代,他们接受的观念及享受,让他们放不下身段子。

相处越久,她的猜测开始验证,他的身份背景成为她急欲探知的东西,或许是为弥补当年的遗憾吧。当年她若是清醒理智一点,不沉迷于他的温柔幻象中,分一点精神去了解他的工作生活,就不会落得被人遗忘的下场。

她并不知晓于慕枫突然之间消失的原因,更难以相信在那样缠绵温存之后只剩下她孤单一人,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欺骗。她知道于慕枫的家庭在香港,带着执念一意孤行,一个人独闯香港,欺盼哪天在街头遇见他,在香港整整呆了两年,一次次希望变成失望,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香港的高竞争造就她,把她从一个初出社会的懵懂小女孩练成无坚不摧的白骨精,她的阅历急速增长。

第59章 不离不弃

许是知道无望再见到于慕枫,她之后毫不留念辞去香港那份很有前途的工作继续进修。香港再繁华再好,她都不过是匆匆过客,看看沿途的风光便罢,并不适合她停留。之后就一直呆在广州工作,沈拓宇的出现让她的事业再上一个高峰。

“多吃点。”他指着她碗里的小山说。

那天见到她苍白的脸色,吓得他心跳都停止了,他好劝歹劝地要求她去医院做检查,都被她拒绝,她脸上的淡淡愁容越加明显,孱弱的身子让他的眉头松不开,只有一个念头要把她养胖点,扔下公事整天绕着她转,更亲自去向人请教厨艺,为她准备充足的营养品。

陈纪清放下碗筷,秀眉拢起来,看着小山似的饭菜,还没吃就觉得胃袋里都装满了。

“很难吃吗?”于慕枫紧张地问。毕竟初学不久,他算是有天赋,初学不到半月做出来的菜有模有样,色香浓郁,味道虽然还差了点火喉,假以时日,定能弥补这个不足。

“挺好的。”陈纪清给予肯定的答案,“你多吃点,我饱了。”

陈纪清吃的东西并不多,只见于慕枫很快就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全身上下都没点肉还要虐待自己?”

“哪有呀,我又不是猪,这么多菜哪吃得了?”陈纪清不满地道。

在这个以瘦为美的时代,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长胖,她自然不例外。

“我倒是希望你是,瘦骨嶙殉,抱在怀里都觉得恪手。”于慕枫抱着赤诚的态度说,从前的她带着点婴儿肥,全身都肉肉的搂着软绵绵的舒服极了,哪像现在除了皮就是骨头,还像人吗?

“你说什么?”陈纪清瞪大眼睛,尖着声音说。

“别激动,淡定淡定。”于慕枫高举双手投降。

“哼。”陈纪清冷哼一声,双手环胸,斜睨着于慕枫,只见他马上换上谗媚的笑容,一副讨好的模样。

“乖,去榨杯果汁给我。”陈纪清放柔声音说,吓得于慕枫打了一个激灵,怔了一下。

“还不快去?”见他像个木头般,她大喝一声,他马上回魂,摸摸鼻子站起来。

男人不教不行,非得让人损坏形象当泼妇才乖乖做事,骨头总是那么贱,受不得捧,左压右榨方是正道。

陈纪清充分地发挥天性,把于慕枫当成她个人的私有财产,从饭桌上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一会,于慕枫就眼巴巴地捧着一杯新鲜出炉的果汁,双手奉上。她纤纤细手从他手上接过,纤长的手指捏在杯底,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杯沿,看着鲜黄的橙汁,溢出的淡淡的橙香,带着一股甜味。

“顺便去把碗洗了吧。”她指指后面的不远处的饭桌。

“你把我当什么了?佣人吗?”他是来追女人的,又不是来打杂的。

“嗯,免费的。”她不怕死地接下。

“你,你……”他被她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悻悻然地转身。

谁叫他先低下高贵的头,巴巴地跑上让人虐待,只为增加机会与佳人相聚,偏生他理亏在前,对佳人打骂不得,再说了,他心里哪舍得对她动粗,只好在心里憋屈。

陈纪清像个女王般,享受于慕枫对她的服务,闭着眼睛放松身体,他双手不停在她身上游移,按摩的力度舒适,比得上馆子里的。问他是不是经常这样替人女人服务,答道是第一次。

她双眼闪闪,带着崇拜的目光。

于慕枫大喜,得意一笑,道:“经常受人服务,久了自然学会拿捏力道。”

瞧那神情简直就要飞上天了,陈纪清念头一转,看着他欢喜的模样,觉得太亮眼。

“是不是经常跑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想到他赤身躺在床上,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围在他身边,活色生香,是人都受不了这种诱惑。陈纪清的心“咯噔”一声,不知名的酸意冒出来,睁开双眼,面上虽带笑意,可是透露出来的却是难以掩饰的斥意。

“没有,绝对没有。”他是纯洁的小白兔,高呼冤枉,只可惜陈纪清根本看不到。

“解释就是掩饰,乖乖从实招来,别想蒙混过关。”陈纪清磨牙,变身成为大灰狼。

“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到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那太不符合我的身份了。”他顶多就去去酒吧,陪朋友逛逛夜总会,偶尔做一下桑拿,有专人的按摩师父而已,他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哼,说得头头是道,鬼才相信。”她狐疑地转动眼睛,盯得于慕枫面色僵硬,慢慢分裂。

“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谎言。”于慕枫举着两根手指头,朝天发誓。

这句绝对是谎言!

陈纪清是何种人呀,好歹也在社会上打滚了近十年,他小肠子里转的是什么主意她虽不明白,她却清楚地明白男人是何种生物,都被骗了两次,再不学精明点,迟早连渣都没得剩。

陈纪清扭扭肩膀,抖动他的手,把手伸到后面挥开他的手。

“别碰我。”

“小清。”于慕枫讪讪地收回手,挨着她坐下,正想靠过去,不料陈纪清突然站起,他控制不住自己摔在沙发上。

陈纪清居高临下,双手环胸,娇媚地笑着。

于慕枫坐起来,尴尬地笑,心里七上八下的。

“大门在那边,就不送了。”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笑意未到眼底,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她侧过身子,指着那扇门。

“小清,怎么可以赶人呢。”他站起来捉住她的手臂。

“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休息了。”她抬头望望外面黑暗的夜色,意有所指地说。

“……”

陈纪清语意坚决,于慕枫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多少还是期盼她突然出声,走向门的脚步特别慢,基本上达到三步一回头的交果。

陈纪清看得好笑,脸上却不露痕迹,仍是沉着脸看他,那副哀怨的模样倒把深宫怨妇发挥得八九成。

绍华自那天接到陈纪清的电话,整天心神不宁,蓝心柔看在眼里越发低沉。她猜得出来绍华应该与陈纪清联系过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产之后,绍华陪伴在她身边的时间多了许多,人在她这里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失去孩子是她心中的痛,而绍华竟还在对陈纪清念念不忘,心里对陈纪清怨恨不禁又多了几分。

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不能连丈夫也失去,她的尊严她的家庭怎可这样任人踩践?是以,她这几天的沉默不止因为伤心,更多还是在苦思冥想计策去对付陈纪清。

想起一次的录像带并没有给陈纪清带来实质上的伤害,她心中就燃起一阵火。

蓝心柔就这样想了好几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她必须先把绍华的心稳定,让他不再有机会和陈纪清接触,她才有机会去对付陈纪清。

早上她还没起床绍华就去公司了,梳洗打扮了一下,把绍小沁送到学校,然后拿着从别处得来的地址来到一幢几有三层高的楼前,这楼年龄大概不小,只见外面的装修都已经脱落,有好几处露出砖头,墙上爬满青苔,摇摇欲坠,她站在前面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踏入,既来之则安之。

里边的装修典雅,与外仿佛是两重天,一进门就摆了几珠大盆栽,前台的小姐站起来把她迎进去,她一手拿着杯子晃着茶杯里边的茶,四处打量。没让她等多久,就见一个穿着休闲服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的男人推开门走进来,年纪在三十上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蓝小姐,您好!我姓张,您的单子将由我来接手,请问有什么要求么?”那位张先生伸出手与蓝心柔交握一下,坐在椅子上就率先开口。

蓝心柔从她包里拿着一张相片,放到他面前:“我想知道她最近的情况。”

张先生接过相片端详一下,手指在相片上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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