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我并不知晓杨子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只是陪他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一根接一根,直到夜里呼啸的寒风提示我们不被烟抽死也会被这凛冽的寒风给冻死的时候,我俩才互相搀扶着回到宿舍。
其实,杨子哭泣的之所以然。我懂得,我们这代人就是在家长的尺板下和同老师的敌明我暗的周旋中成长起来的。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从撒尿和泥玩的那个孩童时代的什么时候,一下子晃到了现在。然后,在我们停下来驻首回望自个儿走过的路的时候,俩字儿,迷茫。看着自个儿的青春在手指间开到荒芜,每天深夜抱着对未来的莫大希望沉沉睡去,可明天一觉醒来依然颓废下去。关于生活,抽根烟后明白,怎一个难字了得。
第二天早上,准确点儿说,是中午十一点半。我饿了,然后醒了。我问身边依然在酣然大睡的杨子“有钱没?”,睡意正朦胧的杨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竟说有。我继续循循诱导处于朦胧中的杨子“给我,好兄弟。”。然后,杨子从屁股上的后兜里摸出一张网卡扔给我。我疑惑地问杨子“钱呢?”“卡~里”杨子喃喃地说,然后又说“你得谨记,精神食粮跟物质食粮一样重要。”,再然后,便又沉沉睡去,不醒人事。我只好在处于两种饥饿的状态下,不得已先补充精神食粮。
到了网吧,我刚一上网,我的QQ里便嘀嘀地响起来,我一看是“别拿我当媳妇儿”,立马来了劲。
她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我说“是啊!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又接着摆好架势,屁股在椅子上调整为一个我认为最为舒服的姿势,最后又活动活动了手指说“关于回归祖国怀抱这事儿您思考的怎么样了啊?”
她说“我得先看看大陆能给台湾些个什么优惠政策。”
我说“您要是嫌我长的不帅,赶明儿我就整个容去,保准弄得那王力宏见了都自卑;您要是嫌我长的不高,从今儿开始,我嘛事儿不干,我会一门心思地长个儿的;您要是嫌我长的不壮,我下了线就去报个健身班儿,保准儿练得连泰森见了都怵;您要是嫌我没钱,我一会儿就上那小学生学校门口去,但你得先借我一双*,必须是没穿过的,我就算只弄到5毛钱,我心里也想着您先给你送去。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您是我的媳妇儿、我的领导,我会先爱你然后再爱我自己。”我自个儿都被自个儿掰的有点感动啦!
她说“你是不是逮谁跟谁这样啊?逮谁跟谁亲啊?”
我说“不是,除了我妈,你是第二个我跟你亲的。”
她说“讨厌吧你,这算怎么回事儿?”
我说“一见钟情”
她说“那咱俩也还没晤过面儿吧!”
我说“那就是一聊钟情吧!”
她说“你怎么那么多情啊?”
我说“打小就这毛病,为这病,打针、吃药、没少折腾~~~”
竖日,我在学校的拐角处的“煎饼果子”摊儿前碰着蛋哥。当时,我没看见他。我说“大妈,来个煎饼。”,摊煎饼的问我“加蛋么?”,我说加一个。我屁股后面的一爷们儿说“我加俩蛋”,我一听,这谁啊?这么牛气。我回头一看,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上面黄肌瘦,那人一笑一口大白牙。“蛋哥”我惊道。
我说“你怎么也出来吃煎饼啊!这大冷的天儿,吃煎饼可是我们穷学生的专利,你放着家里奢靡骄逸的神仙生活不过,下来体察民情啊!”
蛋哥说“嗨!这不家里有头河东狮又不让吃饭么,如今社会,做人难;做男人更难。”蛋哥说着,额头顿时拧成了一朵褶子花。那张脸顿时看上去跟抹布似的。
我说“您又犯啥错误啦?惹得领导不高兴?”
蛋哥说“唉!就为一女的,没多大事儿。我就跟一路上的一女的多说了几句话,你嫂子就觉得我准跟那女的之间有事儿。你说可能吗?那女的你是没见过,一笑一口大黄牙,比我的都黄,牙缝里还隐隐约约地夹着几根儿青菜和明晃晃的肉丝。”
我深表同情“嗯,这女的要不怎么说来着?那贤良淑惠都是后天练出来的;可那醋坛子绝对是天生的。”
蛋哥叹道“兄弟高见,这世界真是越来越操蛋了啊!”
我说“这还不算操蛋,前两天我们交微积分那老师她儿子不好好吃东西。结果,那老师就给她儿子买了几盒那健胃消食片。就电视里老播的那个胃口不好,没事儿,嚼两片。结果,她儿子吃了那东西后,胃口倒是治好了,也开始吃东西啦!但就是除了那种酸酸甜甜的健胃消食片之外,啥也不吃了。从此,我们那老师在给我们讲解微积分之余,就开始大篇幅地给我们大肆宣扬,当今广告垃圾,电视传媒尤其不可信,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蛋哥又接茬“你这还不算操蛋,我们老家的那村里有一庙,庙里有个和尚,和尚有个儿子,还有个媳妇儿,和尚还抽烟、搓麻将、爱玩网游。你说这叫什么事儿?真TM够操蛋的。”
这时,摊煎饼的大妈喊断了我们“煎饼摊好了,谁俩蛋,谁一个蛋。”
蛋哥忙不迭地说“我俩蛋,我俩蛋。”然后,蛋哥又跟我说“张张邺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蛋哥一边双手捧着热乎的煎饼吃着,一边竖立竖裹着的衣领,在凛冽的寒风中向前走去。我看着蛋哥那日渐萧条的身影,默默地说了声“保重”。我转过头对那摊煎饼的大妈重申道“大妈,我是一个鸡蛋,不是一个蛋。”然后走了,那大妈喃喃道“是一个蛋啊?没错啊!是一个蛋啊!”
我吃完最后一口带着葱花的煎饼,回到了宿舍。时值十一点,我抬头一看,上铺的杨子不见了。他本该是这个点儿起来照常去学校食堂吃刚出锅的“驴肉火烧”的。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杨子。
“你丫哪儿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杨子因有心而力不足的声音。
“拉~~~屎,对了你在给哥们儿捎带点儿手~~~纸”
我说“你丫怎么知道我在宿舍的呢!”说实话,我为杨子的未卜先知感到惊讶和不解。
杨子说“屁话,每到这点儿你都是吃着夹着蛋和葱花的煎饼从外边回来的。我在拉屎的时候闻到了葱花味儿~~~”
杨子拉完屎后回到宿舍,顿时荣光焕发,叫人看了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连我们宿舍也突然变得光亮了起来。
我说“我救了你的命,你怎么报答我啊?”
杨子说“以身相许”
我说“不好”
杨子接着说“考试时,我给你传卷子。”
我说“不传的话,兴许能过;传了的话,肯定不过。”
杨子最后咬着牙说“哥们儿请你馆子伺候。”
我笑着说“好”
我们最近喝酒的次数比上课的次数还要多,所以各位导师要想抓住那些个无故不出现在课堂上的越来越多的学生,就去学校附近的酒馆。对了,必须是小酒馆,保准一抓一个准儿。
我和杨子来到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入股坐定后,我才开始后悔莫及。酒馆老板过来问我们需要点儿什么?
杨子对老板说“来一个战斗到底”。
酒馆老板疑惑地问“什么,战斗到底?”。
杨子接着说“花生米”。
酒馆老板顿时拨开迷雾见大山,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一个战斗到底,好,那您还需要点儿什么?软菜呢?”
杨子说“有熊掌么?”
酒馆老板摇头。
杨子说“有鱼翅么?”
酒馆老板又摇头。
杨子最后说“那好,再来一斤白酒。”
酒馆老板说“好,您稍等。”只见他把脖子上的那块已经看不出原来到底是白色还是黑色的毛巾往肩上一甩,朝厨房方向喊去“一个战斗到底花生米,外加白酒一斤”。
我顿时开始醍醐灌顶,杨子所谓的请搓饭就是拿筷子夹花生米,而实则则是拉我来充当他的酒架子。
我和杨子喝酒期间,杨子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一女的问“您好,请问您是杨先生吗?”
杨子一听是个女的,顿时来了劲“是,是”
对方又说“是这样的,杨先生,我们是XX通信公司的。刚才您缴费10元,由于我们工作人员的工作纰漏,误将您的10当成了20元输入了电脑。请您回来,我们需要您的合作来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杨子迷惑地问“嘛意思啊你?”
对方那女的深吸了一大口气,显然听的出她在稳定情绪“我们的意思就是说,你赶紧地回来签个字儿,我们要扣掉你花费10块钱。”
杨子一听这么个意思说“我在国外呢!回不去”,然后直接挂断。
我说“咋啦?”
杨子说“一二逼,刚才我去XX交话费,我问那管收费的那女的说能缴花费么?”
那女的头也不抬,手里只顾飞快地发着短信“爱交多少交多少”。
杨子说“哦,交五块行么?”
那女的说“不行。”
杨子又说“哦,那我交八块。”
那女的终于抬起了头,说“最低缴费金额10元。”
杨子怒道“你刚才不是说爱交多少交多少么?”
说完掏出十块钱扔给了那女的,然后夺框而出。结果那女的误将十块钱当成了二十块钱给杨子缴了进去,于是乎就出现了刚才以上那一幕。
我说,挂的好,来,兄弟,走一个。当我和杨子喝的正尽兴的时候,隔壁却传来了“娘个逼,妈了个逼,他妈的,我操”等各种词汇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直听得我和杨子阵阵恼怒和恶心。我说,这谁啊?高水平啊!反应够快的啊!而杨子腰大膀粗的身子早已坐不住了,恼怒成羞的杨子拎起旁边一个酒瓶就朝隔壁走去。我一看坏了,杨子的脾气向来说来就来跟拉稀似的,并且碰到这茬儿不见血他是不会罢手的。我也随手拎起一个啤酒瓶子,正准备对杨子进行援助的时候。只见杨子蔫了吧叽的讪讪地回来了,手里还攥着那个完好无损的酒瓶。坐定以后,才喃喃地对我说道“是校长”口中尽是无可奈何!
我和杨子回来学校的道上,俩人心中极其窝火。心想“这什么世道啊?怎么是个人就敢出来误人子弟啊!”心里正恼怒着,我和杨子俩人儿“砰”地一声与对面一伙人撞了个正着。由于杨子人高马大、膀大腰粗,一下就把与他相撞的那人撞出去一跟头。被撞的对方明显也是喝了酒啦,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开始破口大骂“妈个了逼得、我操、这他妈谁啊?眼珠子长他妈裤裆了”杨子一听这话,又是刚才那番话,顿时火冒三丈。我拉住杨子示意他敌不动、我不动。
我朝那朝我们破口大骂的人说道“敢情兄弟你吃屎长大的?不会说人话是吧!”
那伙人一听,顿时围了过来,将我和杨子围在了一个包围圈里。
我对杨子说“兄弟,今儿个出门忘拜神灵了吧!被一帮小鬼儿给堵了。”
杨子说“是啊!神灵也没拜;护身符也没带,求神不行只能靠自个儿了啊!”
我说“兄弟,你怕么?”
杨子最后对我说“张张邺我怕;可这人一眼望到头儿还不就是个死么?哪儿的黄土不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