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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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一梦-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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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妞儿最后又问“你有几天没见过我了?”

  我没说话。

  二妞儿接着说“张张邺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说“嗯”

  二妞儿最后说“今儿晚上课去,我要见见你。”

  我说“好”

  二妞儿刚挂电话,蛋哥又打来电话。

  蛋哥说“今晚儿搓馆去,一是给杨子兄弟洗尘,二是哥几个凑个乐”

  我说“我不去了,今晚有课”

  蛋哥说“得了吧!去了不一定听;听了不一定懂;懂了不一定会;会了不一定考;考了不一定过。”

  我没说话,冥思了一会儿。

  蛋哥又说“别去了,喝酒去。”

  我说“成”

  晚上喝酒的时候,酒过三巡之后,杨子问我“袁芬最近怎么样?”其实这一直是我内心里对杨子最忌讳的问题,我没说话。我不是不想回答杨子。我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杨子。杨子见我没说话,又问“那男的长什么样啊?”我说“知识分子”。杨子又问“她俩什么时候好到一块儿的?”我顿了顿说“在你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我本以为杨子听到这些后会大发雷霆,痛心疾首的跟自个儿家地里的白菜让别人家里的猪给拱了那样心痛似的。但杨子自始自终听到这些后,表现得却是相当的沉静和冷漠。

  窗外一阵凉风袭过,杨子说“哥,能给我根儿烟么?”

  从酒馆出来时,已是深更半夜无人时,马路上的汽车嗖嗖地是一辆接一辆,深更半夜了人们似乎还在为了什么而忙碌着。大街上又是一阵凉风吹过,扬起了一地纷飞的柳絮。街道两边的路灯更是昏暗的有气无力,路灯下的广告牌上宣传着最近一位新锐导演拍的一部男人看了还想看,女人想看不敢看,儿童切勿观看的新锐电影。电影海报中间的那个苹果在昏暗路灯的照耀下,越是显得更加的妖娆和诡秘。

  杨子说“现在社会真是进步了,连A片儿都能拿出来公映了。”

  我说“操蛋的不是人导演,操蛋的观众;不是人导演的品位越来越低级下流,而是观众的品位和趣向越来越低级下流了。”

  这时,少有话语的蛋哥发话了“我始终不能明白这宣传电影的海报上为啥画上一个苹果?你们要是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拍的是牛顿呢!”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也许是由于街道两旁妖娆的霓虹灯,还不知是由于刚才议论的那部男人看了还想看的电影的精彩绝伦的剧情的刺激?更或者是雄性的天性使然,蛋哥说“哥带你俩杀荤去。”

  我和杨子尾随着蛋哥,在蛋哥屁股的带领下跟进着。最后,蛋哥的屁股在左拐右拐又左拐右拐后停在了一家名叫“官人止步”的KTV面前。

  这时,蛋哥回头对我俩说“兄弟,到了。”

  我对蛋哥的话的理解是“子弹该上膛了”

  杨子对蛋哥的话的理解是“出击吧!”

  我本能地觉得,接连两次失恋,备受打击的杨子对待异性明显存在着一种报复心理。

  在KTV里面,蛋哥递给那KTV老板手上一根儿“红塔山”和一百块钱;那KTV老板递到蛋哥手上一把钥匙和一个大白妞儿。

  在KTV里面,我和杨子正襟危坐,俩人儿自始自终干的事儿就是杨子点歌儿我唱;然后我再点歌儿杨子唱。累了的话,杨子递给我一瓶儿水,我拧开盖儿喝一口然后递给杨子,他在拧开盖儿喝一口。然后,他再点歌儿我唱,我再点歌儿杨子唱。

  蛋哥说我俩儿真怂,他要教我俩儿学吃第一口螃蟹。

  蛋哥花一百块钱叫的那个大白妞一屁股坐在蛋哥的腿上对蛋哥说“他俩儿真像学生!”

  蛋哥看着我俩说“他俩儿就是学生。”

  杨子后来每每追忆到那晚他点我唱,我再点他唱的KTV场景,杨子就说他有点儿往事不堪回首,杨子还痛心疾首地立誓“如果再回到从前,他一定要打一场漂亮的歼击战!”

  我说,没有蛋哥屁股的指引,你是找不到那家“官人止步”的。

  杨子说,我不信没有张屠夫,就吃带毛猪。

  出了KTV的大门,已是凌晨两点多。空旷的大马路上猛袭来一阵冷风,我们仨顿时清醒了许多。

  蛋哥说,他要回家了。

  我问他回家干嘛去?

  蛋哥说,回家洗衣服去。

  我和杨子不解。

  蛋哥又说,怕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味儿,他媳妇儿从娘家回来后揍他。

  我和杨子恍然大悟。

  蛋哥又问我和杨子“你们有什么打算?”

  杨子说“回学校去。”

  蛋哥又问“能进的去么?都这么晚了!”

  杨子说,没事儿,看门那老头儿在他没有“大前门”抽的日子里,我让他抽过我的“红塔山”。

  我点头示意。

  蛋哥说,那就好。

  蛋哥嘴里哼着他自个儿瞎改的歪歌“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白采谁不采”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杨子目视着蛋哥远去的背影崇拜地说:“蛋哥真有思想!”

  我目视着杨子说“思想个屁,我敢打包票,谁主动去碰马蜂窝的时候都不是想让马蜂蜇他。”

  蛋哥走后,我和杨子循着马路牙子慢悠悠地往学校的方向晃过去。我和杨子走着、走着。路两边的路灯相继熄灭了,与此同时,路两边的各种“*”和“洗头城”本来昏黄的灯箱现在开始大亮,同时白天人气儿稀疏冷落的场面现在开始人头攒动,门庭若市。

  只见各种秃顶,挺着大肚儿的款儿撅着厚重的屁股跟苍蝇似的踪着路边的风尘女子就蜂拥进了那灯火阑珊处。

  我朝杨子努努嘴儿“看,跟牲*易市场似的。”

  杨子从兜里摸出根儿卷了的烟用手捋直后,愤愤地点上,深深地吸上了一口说“这帮不守着老婆子、孩子、裤腰带勒不紧的孙子。”

  我用政经里的话回应了杨子“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需求。”

  杨子说“就这个政府该干预的时候也不干预了,别只会吃喝上与群众打成一片。”

  我用报纸的报道回答了杨子“怎么管?因为这些市场和需求曾几度拉动某些地区的经济火车头,政府还不至于搬起了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说到这儿,我和杨子竟一时都无语起来。在这日新月异、精彩纷呈的大千世界里深感蔫头怂脑,只好任由自个儿机械的脚步牵着蔫头怂脑的自个儿机械地向前挪进着。

  一根儿烟抽完,杨子突然停住脚步,说他想撒尿而且是黄河决堤、一泻千里的那种。

  我手指了指不远处“那边有电线杆子。”

  杨子便迫不及待地朝我手指的电线杆子狂奔去。片刻后,我由黑夜中听到一声由内心深处发出的“嘘、、、”声。然后,我看见电线杆子下的杨子朝我招手示意,我也向那边的杨子摆手示意我并没有对他撒尿的雄姿以作观瞻的打算。好让他自个儿赶紧忙他自个儿的吧!忙完了我们好上路,但杨子看见我的摆手示意后,仍继续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杨子他相当执着,我也继续摆手示意我不作观瞻打算,让他死了这份儿心,我也得坚定自个儿的立场。但杨子好像仍不死心,在杨子第三次朝我招手示意的时候,我确定杨子是真有事儿,我确定杨子真有事儿的理由就是杨子他这会儿已经远离了电线杆子。

  我走过去问杨子“啥事儿?”

  杨子说“好事儿”

  我问杨子“啥好事儿?”

  杨子指着前方昏黄的路灯底下对我说“瞧!耍流氓呢!现场直播。”

  待我和杨子走过去后,我讶然,杨子哑然。因为那被流氓正流氓的那女的不是别人,竟是杨子的前前女友紫鹃。

  杨子说是急那时快,杨子当即对那已经开始对紫鹃攻城掠地的流氓大喝一声“我操!住手!”

  那男的显然是在这空旷无人的黑夜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我操”给吓了一跳,傻愣在了那里。

  既然在这首战上杨子在气势上已经压制住对方,我的思想教育必须马上跟进。

  我对那耍流氓的那男的说“这位大哥,且先别忙活”然后我又指着杨子对那男的说“您老在这位大爷面前耍流氓就好比在西门庆面前耍流氓,您老太不拿流氓祖宗当回事儿了。”

  杨子在我背后踹了一脚。

  那男的幡然醒悟过来,转而对杨子说“怎么着?这位小兄弟也想深夜里尝个鲜儿?”

  杨子转眼看着紫鹃对那男的说“我是混混,但不是流氓。”

  那男的又说“有什么区别?”

  杨子转而对那男的说“混混会劫财,但不会劫色;混混会打你个半死,但不会*你;混混不是好人,但流氓是坏人。”

  杨子开始与那男的斗智斗勇,而那男的明显是被杨子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特别是那男的听见杨子说“*你”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那男的明显一哆嗦。

  “您说怎么着吧!单挑还是群练?”我继续接茬儿对那男的循循善诱。

  “单挑”那男的天真地说。

  “单挑是你一个挑我们两个,就这个我还给您打了个八折,您老刚才流的那女的我都没给您算,可别说我不尊老。”我实话实说。

  “那、、、群练吧!”那男的更加天真地说。

  “群练是我们俩练你一个”我也实话实说。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形势就不用给你分析了,你自个儿看的也够透彻的了,您老到底想怎么着?快点!”我接着掏心掏肺地对那男的循循善诱。

  结果,那男的二话没说,拔腿掉头就跑。

  事实证明,当一个男人的拳头在碰触一群男人的拳头的时候,这个男人就会变得十分地睿智,拔腿就跑!

  紫鹃对我和杨子说“谢谢你们了!”

  我对紫鹃说“不用,保护祖国的半边天,致使祖国的半边天不受损失是另一边半边天的责任和义务。”

  杨子说“你不用谢我,你要谢就谢你头顶上这盏昏黄的路灯吧!是它给你带来了一片光明。”

  杨子接着说“话说回来,你半夜深更的不回家在这大马路上瞎游荡啥?你当这大马路是颐和园啊!真是的。”

  紫鹃立即反驳道“其一,我不是在游荡,我是在回家的路上。其二,这深更半夜瞎游荡的不是我,这深更半夜瞎游荡的是那流氓,我才是受害者。其三,我从没把这大马路当作过是颐和园,我没那么高那境界。”

  我笑着问紫鹃“那你分析分析刚才那流氓,这夜里两点,深更半夜的他为啥还跟这儿瞎晃荡。”

  紫娟说“这你俩应该比我清楚吧!我个人的认为是这男人干事儿就好比出操,有人喜欢出早操,有人喜欢出晚操,个人所好吧!”

  我和杨子同时一哆嗦!

  这事儿过去没多久,又是一个深更半夜里,在我和杨子又从路边的小酒馆里出来往路边的草丛里撒尿时,又碰到了紫鹃,同时紫鹃还挽着一个貌似她爸的人。我的理解是紫鹃是长了记性,深夜里把她爸从她妈身边薅出来给她当保镖。

  杨子表现出少有的礼貌“伯父晚上好。”

  那男的面露慈祥“好”

  杨子下意识地问紫鹃“这么晚了你让伯父陪你多累!伯父身体会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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