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枫见我满脸怒焰,连忙识时务地转移话题。
“那个……我记得你原来不是挺欣赏迹部景吾的吗?”
这话正说到我心坎上了。
看了眼远处那个在洒落的阳光中意气风发的灰发少年,真是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居然和一株盛开绽放的水仙花划上等号。
打了个寒颤。
“因为我以前一直不相信他和龙马老爸是一类人啊。”
“哪种人?”
“迹部是那种穿着燕尾服跳桑巴舞的人,而龙马老爸,”我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跳得根本就是脱衣舞嘛!”
现实和传闻的距离果然比中国足球和世界杯冠军的距离还要远啊。
“蓝,该你上场了。”冰山部长带着刚出冷冻柜的寒气开口。
弟弟应了一声,拿起球拍站起来,修长挺拔的背影带着些许淡漠和随性。
我看着他往场中走去,担忧地摇摇头,现在还在为自己打球吗?阿枫……
往旁边瞥去,手冢虽然还是一如往常地面瘫,但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眉尖的微蹙。
迹部媚气横生,眼承桃花的眸子往弟弟的背影望去,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Kabaji,赢。”
“Wushi。”
我斜了他一眼,气不过迹部这家伙不把老弟当回事,猛地站起身,手圈住嘴,打开我的自制小喇叭朝场上喊去。
“阿枫!给他点colour look look!”
哼哼!
卡通虎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加菲猫啦!
某人完全沉浸在妄自尊大中,而场上的蓝骆枫则盘算着如何在比完赛和那个丢人的女人断绝亲属关系。
一上场,阿枫又开始打那种没什么难度的和平球。这是他向来的习惯,如果不是确定对方很强大,他向来不回主动攻击,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枫和不二还是蛮像的,都属于占着茅坑不xx的。(紫:各位大大禁止偶说那个字,偶就不说好了……小紫强忍泪水ING)
不过如果日吉,忍足甚至是迹部碰到这种一开场就很弱的对手,大概是选择速战速决,免得浪费人民感情。但是很可惜,阿枫对面站着桦地,从体型上就知道他和速战速决注定无缘,于是,一场中苏蜜月期般和平的拉锯赛开始了。
我看着场中两人一来一往的,突然有种《东成西就》中黄药师和他的小师妹共舞的那段‘眉来眼去’剑法,不过换到这里,大概就成了‘眉来眼去’网球赛。
想象着弟弟将媚眼一次次‘打’给桦地……然后桦地……
“停!!!!”某人被自己YY出来的噩梦惊醒,大喊出声。这才发现场上鸦雀无声,不二,手冢,迹部,和场外观众全都错愕地盯着自己。
然后传来轻微的呼噜声,众人闻声望去,可爱的小绵羊蜷缩在座位上睡得正香。冰帝所有正选都黑了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真丢人。
场内的阿枫一脸黑线地看着我,桦地那张呆滞的脸孔也直愣愣地望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裁判才喊出声。
“out!”
阿枫这半边的场地白线外,黄色小球正静静地躺着。
桦地居然失误了。
原来刚才我的河东狮吼实在是太震撼人心,桦地的手一抖,球就这样飞出了场外。
哈哈,真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紫:你当你公鸡啊!小伊:咋?打鸣能打到这种地步,那也是一种境界!)
于是,某人一下子从青学来的神经病变成了青学的英雄……质的飞跃啊。
打到4:4,老弟似乎也知道自己跟桦地搞暧昧实在是太伤害看官眼球,决定迅速打完这场比赛好在赛后偷偷幽会。(紫:你连你弟弟也不放过……我无语了……)打球的角度也开始九曲十八弯。
不过桦地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虽然在冰帝牛郎团的入团考试初试中就被涮了下来,但好歹也是冰帝网球部的正选,应付阿枫的强劲发球也是轻而易举。
我朝身旁的迹部看去,发现他眉头微蹙,虽然眼中还是对自己这边正选的自信,可我知道,作为高中网球部的一流高手,他看得出来阿枫的实力。
菊丸猫咪在保姆四周跳来跳去,兴致勃勃地观看着没怎么起硝烟的战场。
“没想到蓝比不二还会隐藏实力呢。”
那废话……我在心底暗自嘟囔,我家弟弟是谁?装深沉,装菜鸟,那可是专业选手!
不二站在我左边,摸摸下巴,漂亮的眼睛还是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蓝他看上去对这场比赛不怎么上心呢。”
我大汗一把,小熊别看天天眯着眼睛跟两千度近视似的,眼睛比谁都尖。要不怎么是抓鱼能手呢。
“阿枫他平常网球部训练的时候就这样?”我问。
不二手还停留在下巴上,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赛场上厮杀的两人。
“是啊……真是让人苦恼啊。初中时候越前被我一激就兴奋起来了,可是……”小熊夸张地叹了口气,虽然他看上去看是在笑的,这场面好诡异,“唉,也许是我的水平真的无法与他相比吧。大概……大概只有和手冢比的时候,他才会认真起来呢。”
看着远处满眼昂扬斗志的龙马,我后脑勺挂下三道黑线。
我说龙马你没事儿兴奋个什么劲啊!又不是西索那个荷尔蒙分泌过盛的BT,看吧,被腹黑熊算计了吧。
想起龙马到处挑衅高手,再想想西索到处寻找小果实……原来是同样的原理啊!
唉,内分泌失调害人不浅哪!
复制vs反复制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
发现个问题……过年的时候没有几个大大给我拜年,倒是情人节的时候得到很多祝福……诡异……
中计vs将计就计
我正一边哀嚎盗版视频质量太差,那边听到忍足跟迹部小声嘟囔。
“呐,迹部,以后和青学比赛还是别让桦地上场了。”
“阿嗯?你认为桦地敌不过那个新生?”
“不是……”忍足推推眼镜,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是怕把城管招来……”
向日忍不住插嘴。
“我说,忍足,你也太毒舌了点吧,桦地除了身材壮了点,脸长得幽默点,表情少了点,神经迟钝了点,也不比别人差啊。”
“可除了你说的这些,那也不剩啥了啊。”忍足无语地摇头。
“要不,咱让他运动减肥?”向日提议道。
“运动?什么运动?你可别忘了桦地可是网球正选。”
“骑马啊!”向日热心地建议,“上次去迹部家的跑马场骑了一天马,可把我累得腰酸背痛,起码减了五十公斤!”
“这倒是个好主意……”忍足沉吟。
“得了吧!”我终于听不下去,“你就可怜可怜那马吧,我怕到时候减五十公斤的不是桦地啊。”
这边我连带着冰帝的正选们为如何让桦地摆脱傻大个的外表而愁眉苦脸,弟弟倒没在乎这些,他缓缓地转身扫了一眼滚落到铁丝网边的黄色小球,低头不语,墨色的发丝垂落脸庞,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许久,唇角微微勾起。
猛地抬头朝我这边看来,他的眼中是淡淡的兴奋,虽然只有蜻蜓点水之量,但已经足够了。
“姐……”他没有说话,但我仿佛可以感受到他此刻微微涟漪的心情。
我朝他莞尔一笑。
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想说的,他已了然。
玩个尽兴,阿枫……不带任何遗憾。
于是,一场桦地和手冢曾经有过的拉锯战打响了。阿枫的身影轻盈而矫健,不遗余地地把球打到每一个最艰难的地方,虽然他没有迹部的本事,可以让球打中桦地的盲角,但已经足够让他措手不及了。
桦地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虽然由于体内冬眠储蓄过于充足而导致行动……咳咳……缓慢,但打法力度和速度都不是阿枫可以轻视的。再加上他将阿枫的复制运用得十分完美,一时间,阿枫居然耐他不得。
所以我才说嘛,杀手锏杀手锏,那是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漏的。这跟为啥脱衣服是从外往内脱一个道理。
虽然两人都无法破解磁发球,但一人拿下一个发球局,反而出现了最让我头疼的抢七局面,而且是桦地发球。
发的自然是磁发球。
天啊,他是真想被市容纠察大队搂进去还是咋?
看来桦地是打算和弟弟血拼到底了。我在心中暗暗着急。
桦地啊桦地,你就行行好吧!你的绵羊队友已经都站在了loser的三八线内,你忍心看着他在那条线内孤单吗?
不是我不愿意让我弟弟输,但是我家弟弟跟那只绵羊又不熟,没啥共同语言,所以……嘿嘿……你就牺牲一下,去和绵羊做伴吧,拜托了!绵羊多好啊,睡觉的时候可以当抱枕,口渴了可以挤羊奶喝,冷了还可以拔羊毛取暖,饿了直接清蒸,水煮,烧烤,干扁,那可真是全身上下都是宝啊!
也不知道是老天有眼还是桦地真的对绵羊垂涎已久,他居然响应了我的号召,听到了我的乞求,磁发球被打了回去,哎呀呀,桦地,你真是好人……人……等等!
磁发球……被打回去了?
我震惊地看着弟弟,不,那个衣襟飞扬,悠然站在场上的少年。
他的技术,竟然在几局内就改进了如此之多!!!
刚才……发生了什么?
都怪我忙着腹诽……
咳咳……可不可以倒一下带……
不二温柔却微微颤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天啊,真是不敢相信!蓝他竟然……”
“刚才怎么了?”我连忙问道。
不二还没来得及解释,桦地又打出一个磁发球,这次,阿枫自己为我做了最完美的诠释。
只见他竖手握拍,拍子举到右肩口,周身散发出一种浅白色的气息,就像手冢无我境界时一样,可以又没有那么强烈。他如慢放动作般缓缓地斜挥下拍子,恰到好处地用拍子正中心击中小球。
小球的轨道就这样被改变了。
只见那抹模糊的黄色极快地飕过网,顺着网垂直下落,从头到尾,桦地甚至没来得及挪动半步。
“30:0,青学!”
“迹部!这怎么……”岳人猫回头去看自己大佬,想征求点解释,却发现阴云笼罩着那片本该光彩夺人的桃花眸。
“他是故意的……”迹部抚着额头,眸子里复杂满载。
“故意的?”
“嗯,蓝他知道无论任何招数桦地都有可能复制,所以他直到比赛最后才开始显露出自己的隐藏实力。”不二笑得越发春光灿烂。
“哼,被那小子摆了一道,害我担心半天。”我笑骂了一句。
“小伊为什么要担心蓝呢,他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我最看不透的呢。”大条的菊丸猫蹦上来说。
“因为……”我愣住了。
是啊,我为什么要担心他呢?
他早已不再需要我担心了。
不二敏锐地察觉到了我心思的纠集,淡淡瞥了一眼菊丸,“菊丸你看透过谁了?”
比赛毫无悬念地以7:6画上句号,冰帝惜败。
等到满头大汗的弟弟走到休息区,我笑嘻嘻地迎上去。
“不赖嘛!没想到你智商还挺高的。”
弟弟敲了我脑门一下。
“跟一个从来没赢过剪刀石头布的家伙比,我智商是挺高的。”
丫的!
“你信不信我总有一天会赢的!”
“当然信,你要是跟哆拉A梦玩,那你肯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