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当初陛下说要调走她而把朝云嫁出去,她可真是心如刀割,有好几次就想着命丧沙场算了,如果不是王爷看不过眼,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你就真的那么想死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爱你的人会多伤心,你难道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京中等着你吗?你如果真的想死,不用敌军杀你,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就是这些话骂醒了她,她要回去,回去见他,他一定在等着她回去。
凭着这个信念,骆青屡立奇功,在今天的早朝上,君夏封她为镇远将军,并指婚于六皇子凤朝云。
当时她马上就懵了,回到家后一细想,才明白陛下的用心良苦。
“骆将军,骆将军,骆青骆青,你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啊?”君夏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陛下,臣也敬您,谢谢您的用心良苦。”说罢便一饮而尽。
“好,够豪气。各位将军也喝,大家都喝,尽情地喝。”
其他人看见骆青和陛下喝了一杯又一杯,大家也忍不住喝了起来。几杯黄酒下肚,整个军营也渐渐地热闹起来,而君夏看着已经沸腾起来的气氛,便又做出惊人之举。
只见君夏一手捧着酒杯,一手拉起天琳,离开座位,走到每一桌去敬酒。刚开始士兵被她们吓了一跳,都战战兢兢的,但随着君夏敬过一桌又一桌,天琳一个又一个地慰问她们,士兵们才真正感觉到陛下想和她们一起庆功的心意。
这一晚,所有的将士都打从心底尊敬她们的陛下和王爷,她们令她们感觉到为这个国家出力,保护她们的圣上是值得的。能成为君临的士兵,能有这样的一个女皇真是太好了。
和亲
自那晚在军营里喝得尽兴而归后,又过了七天。
在这期间,君夏将凤朝云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
现在宫里就只剩下凤朝歌,怕他寂寞,君夏和天琳一有空就去他那里串门,直到朝歌被她们烦怕了,一再重申自己不会闷,她们才没有再频繁地来。
所以到了第八天,君夏才有空接见炎火国的来使。
话说当天在怀爵镇,靳风被天琳生擒后,炎火国马上派人前来讲和,并带来了和约,但是天琳看见那典型的不平等条约时(对炎火国不平等),当即大笔一挥,修改了一下,这样就把和约变得双方都互惠互利,惊得那使者马上修书一封给火皇,而火皇为感谢君临国并没有乘机掠夺,所以便派使者前来晋见。
“宣炎火国使者,梁芜菁等六人上朝觐见。”宫人尖细的声音在凤临殿内回荡,不一会儿,炎火国来使就进来了。
这炎火国的服装很像新疆那边的,衣服颜色鲜艳,多为丝绸和毛料缝制,外罩大红、大绿、金黄等色的裙装,内穿淡色衬裙,头戴四棱小花帽,帽冠上的图案纹样装饰绚丽多彩,而不同颜色和不同的图案代表不同的身份。
所以那帽上绣着鹰的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靳风,而和她并排而立,帽上绣着老虎的就应该是梁芜菁了。
这炎火国的女人身高都不高,靳风还好,目测有173,但其他的大约就只有162……164,明显的比满朝文武矮了一截。
“炎火国来使参见君临之王。”说罢将右手放在了左胸上,鞠了一下躬,却并没有下跪。
君夏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对下跪之礼并不重视,但其他大臣就不同了。
礼部尚书李茗立马跳出来,大声叱道:“大胆,见到我皇居然不行跪拜之礼,战败国居然还如此放肆。”
“你……”靳风听到她的话马上就想回嘴,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君夏打断了。
“李卿家,你这样说就太失礼了。来使们远道而来,我国应以礼相待,不能失了大国之风。每个国家和民族都有属于各自的风俗习惯,我们应该尊之重之,如果炎火国是不行跪拜之礼的,我们又怎能强人所难呢?而且这次使者们前来是和我国建立友好关系的,所以以后不准再有人对她们说战败国三字,要是让朕知道,定严惩不待。”
一番话说得满朝文武羞愧得抬不起头,也令炎火国来使感激不尽。
“君临皇果然是仁义大度,芜菁佩服。其实我皇这次派我等前来,除了向您表达我国真心交好的诚意外,还有一事相求。”
“喔?是何事?”
“是这样的。我皇于两年前登基,直至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仍未立后。久闻君临的皇子个个都是才艺双绝,美丽无双,贤德兼备。如今两国修好,我皇希望可以与君临共结秦缙之好,不知君临皇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就像炸开了的锅一样,变得闹烘烘的。
而君夏也呆了呆,这梁芜菁的话摆明了是要她送一个皇子去和亲,但是朝云于几天前出嫁了,宫里就只剩下朝歌,难道要他离乡背井地去和亲?
天琳,怎么办?君夏以求救的眼神看向天琳。
还能怎么办?你先拖着她们,我们下朝后再从长计议。天琳如是回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递个眼色给一旁的内侍,内侍明了,然后尖细的嗓音喝道:“肃静!”
群臣马上噤声。
“来使的意思朕明白了,但滋事体大,且这是君临数百年没有过的事,朕需和群臣商量。你们远道而来,一定很疲惫了,请先下去休息,今晚朕要设宴款待大家,几天后朕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火皇。”
“那就谢谢陛下了。”随后,一行六人就离开了大殿,君夏也宣布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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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你怎么看这件事?”君夏问着天琳。
“依我看,这事对我们并没有害处。炎火国以军事力量闻名三国,现在居然被我们打败了,可以想像她们的国君会多着急。而她们更怕的是风雪国会乘机和我们联合起来消灭她们,所以才会想尽快拉拢我们。”天琳说道。
“我也知道,可是,我们真的要把朝歌送去和亲吗?”想到那温柔的哥哥,要她将他送去那个遥远的国家,她做不到。
天琳为难地点了点头,“她们要找一个保证,保证我们不会和风雪国联合起来对付她们,而和亲就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朝歌到了炎火国就变得无亲无故了,如果他在那里被人欺负了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倒不会,毕竟他是君临的人,而且她们又是战败国,所以应该没有人敢欺负他的。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他去和亲,因为炎火国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
这炎火国是一个真正女尊男卑的国家,女男之间的地位差如云泥,男子在那里根本可以说是一文不值,而且那里气候炎热,娇弱的朝歌真不知道可不可以挨得住。
“那怎么办啊?不如一口回绝她算了,反正她们又不敢做什么!”君夏烦躁地说。
“你以为真的就简单回绝就行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回绝了,火皇会怎样想?会不会认为我们早与风雪国有联盟?然后就会狗急跳墙地对我国出兵,到时候生灵涂炭,苦的也只是老百姓而已了。”
“我也知道,但要我牺牲朝歌的幸福,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想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政治筹码。”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不想朝歌去和亲。
“陛下,朝歌愿意去和亲。”正当两人烦恼时, 朝歌的声音传来。
两人扭头一看,只见朝歌和他的宫人们站在门口。
“你们先退下吧。”
“是。”
不一会儿,殿内就只剩下她们三人。
“陛下,我愿意去和亲。”在早朝后不久,宫人便偷偷地说了和亲的事,他当时脸色刷地白了,但转念一想,反正迟早都是要嫁人,如果和亲可以为两国带来和平,那有何妨呢。所以他便急冲冲的来到勤政殿,在门口就听见君夏她们的讨论,听着他们这样的担心自己,朝歌更加地坚定了和亲的决心。
“朝歌哥哥,你知道你这一去,就再难回来了。”天琳看着他一脸坚定的表情,知道他听到她们刚刚的谈话了。
“是啊!而且……而且你在那里会遇到什么事情,我们谁也不知道?在那里,没有人可以帮助你,只能靠自己了。”君夏也担忧地说。
“君夏,天琳,我知道去和亲会有多大的危险和吃多少的苦,但是我不怕!而且如果牺牲我一个人的幸福可以换来两国长久的和平,值得的。而且我还会成为一国之后呢!谁说这不是一件好事?”朝歌故作开心地道。
“朝歌哥哥……”君夏难过地看着他,头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朝歌,你当真愿意去和亲,心甘情愿的?”天琳说。
“天琳,你……”君夏刚刚想出声,朝歌就打断了她。
“是的,我愿意。”看着天琳的眼神,朝歌知道她有决定了。
“好,那你先回去,我和君夏再商量一下。”
点了点头,朝歌安抚地看了君夏一眼便离开了。
朝歌走后,君夏望向天琳。
“你可是想到什么?
“恩,既然我们不可能拒绝和亲,那我们就设法让朝歌在炎火国过得好点吧!”
“怎样做?”
“靠这里,和这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和君夏的脑,“你这里是时候运转了。”
“那好吧!”虽然懒得动脑,但是为了保护自己觉得重要的人,君夏会变得非常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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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和亲大队在宫门前停候,君夏和天琳在与朝歌作最后的话别。
“朝歌,你到了那里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君夏第35次重伸。
“我知道,不用担心。”离别在即,朝歌心里充满不舍。
“朝歌,此次前去,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还有,”天琳伸手指了指那十几车的嫁妆,“那里其中的十五车,你在新婚后第二天献给火皇,一定要记得哦。”
“对,一定要记得。”君夏也说道。
“哦,那是什么?”朝歌好奇地问。
“是一些可以让你在炎火国过得好些的东西。”君夏神秘地说。
“而且你一定要对火皇说那是你要求我们让你带去的。”天琳再补充一句。
朝歌点点头,心里想,那应该是什么珠宝之类的东西吧。
话别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君夏和天琳一直目送着队伍离开。
“你说,那些东西合适吗?”看着渐渐消失的车队,君夏靠在天琳的肩上问道。
“应该合适。”
其实那十五车东西并不是什么名贵的珠宝,其中两车是书,另外的就全都是种子了。
在朝歌出嫁的前一个月里,君夏和天琳两个一天到晚地研究炎火国的地理环境、水热条件和气候变化。
炎火国虽然天气炎热,农作物不易生长,却不代表不能发展农业,在她们的研究下,两人编写出应该可以帮助炎火国改变农作物的参考书籍,非常详尽地解释了该如何运用该地水利、地形、气候等条件的优势,而且还准备了大量的粮物和蔬果花草的种子与幼苗,以及说明如何种植的书籍和各种农具。
这些东西对炎火国来说,绝对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我们也要开始奋斗了。”天琳说。
“恩。”
除了为朝歌准备了这些,她们都知道要让他在那里生活得好,就一定要让君临国强大起来,只有朝歌的背后有强大的君临国作为后盾,那么炎火国的人就不敢欺负他。
而从这一天起,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