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好,那要他把你的盘也改成:我是××算了。
不,我是四个盘,所以你的建议和我的国情不符。
可以改成〃我是巫婆〃、〃我是丑女〃、〃我是妖女〃之类的。
我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好不好――恩,说到妖女……我们的小妖去哪里了呢?小词,你不是去找她了吗?
懒得去找她,有人陪着她,你放心……就算满世界都是老虎,也吃了不她,也只能是她吃了那些老虎!
为什么?人家是个小女生好不好!
她皮厚,一般的老虎是啃不动的。
你总是和人家吵,其实小妖对你可是〃一片冰心在玉壶〃。
可怜她的一片冰心在〃夜壶〃里睡了好几年哦。
什么意思?最近我老人家和你这个年轻人说话,总是犯迷糊。
就是:现在她的一片〃冰心〃找到〃归宿〃了,不是我这样的粗制滥造的〃大路货〃!
啊?
谁?难道是小逊吗?引狼入室?
不是。狼和羊早就认识了,而且情投意合。
他们怎么可能认识,不是在路上偶然认识的吗?
网络无极限,鼠标一点天地宽……
尖厉的讽刺,像一棵在心里迅速膨胀的仙人球。一片空虚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阵痛。一个人隔着一本厚厚的字典,使劲敲击你的心脏。没有伤痕,但是你觉得自己就要叫喊着死去。
寒虫大概听傻了,咬着手指不停地问岛,怎么办,怎么办。
小妖肯定是在变着法子气他,Justtakeiteasy!岛说。
你们看过烟火吗……我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就像一场烟火,灿烂地在天空闪现,但是就那么一瞬间,人们便再也互相找不到了。
这和小妖有什么关系。
我和小妖就是那些人,就是那场烟火!
我们都不再说话。夕阳的余晖,落在那些桔红色的屋顶上,温暖的色调让你想到别人的家庭正在准备一场晚餐,也许不够丰盛,但是似乎你可以预见到他们从眼神和微笑里闪现出来的欢乐和幸福。
快乐在长大以后就变成了奢侈品了吗?
岛的电话响起。
陈叔叔在某个地方已经预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小人,在离盘子的很远的地方开始起跑,忽然一头钻进那些食物里……
饥饿,来得比预想的要快得多。
37
你要和我莋爱,还是之前我们需要花点时间来相爱?
陈叔叔把车子停在海洋大学门口,车子里竟然已经坐着小妖和小逊。
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发信息都不会,打电话也不通,都急死我们了!寒虫一看到小妖冲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责怪。当她忽然意识到周围的气氛不对的时候,伸长的脖子往回缩了缩,说:你们怎么会比我们都先坐在陈叔叔的车里啊。
我们刚在山下碰到他。小逊说。
真是巧!这俩蹲在路边,像两只小乌龟。我小时候最喜欢养小乌龟了,所以就多瞧了两眼,没有想到竟然是他们两个小家伙。
没想到,这个时候小妖钻出车子,扑到寒虫的怀里,哇地就哭了。哭声惊天动地,像海啸一样肆虐,把海大的门卫都掀了起了,他扔掉报纸,走出管理室,不断地往这里警惕地打量。
我们都不说话,着急的是坐在车里的陈叔叔:怎么了,上车啊,怎么?不肯上车啊?嫌弃陈叔叔的车子不如你们的脸蛋漂亮啊?怎么了?怎么了?……你这小姑娘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谁去!
小妖只顾放肆地在寒虫的怀里哭,小逊在一边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岛走到小妖的身边,轻轻拍拍头,递给她纸巾。小妖一边抹泪水,一边仰起头,把头发甩向一边。岛拉她的手,扶着小妖往别克里塞。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岛说。
别克在风景中像悬梯一样依着山势慢慢下降,树林和桔红色的屋顶慢慢退后,而深蓝色的海水渐渐漫到眼前来。从山顶回到海边,然后沿着海岸线一直往东走,远远地看到了青岛的东部新城。
新城区的味道似曾相识:宽广笔直的街道,熙攘穿过人行横道的白领人群,有海螺的巨大广场,不可亲近的政府大厦,香格里拉,银行群和他们冷漠华贵的门庭,家乐福,高耸的住宅楼,一身白色制服列队而行的韩国海军军官,无人触摸的冷艳盆景,一座像公园一样的日本购物广场……很像浦东,不是吗?
这里是香港中路,青岛最繁华的地方,附近住了很多韩国人和日本人。小逊。
哦。一片唏嘘之声。
你们昨天不是来过吗?如果没来过,怎么会经过〃麦岛〃的呢?
我们真的没有来过这里,也许公交车绕开了这里吧。岛说。
这里还不错,岛,明天我带你们来这里玩吧!小逊。
可惜明天中午我们就要走了……岛一边回答,一边看着我和寒虫。
陈叔叔扭头过来,说:明天下午的票卖完了,只买到中午一点一刻的机票,一会给你们。
谢谢陈叔叔。岛说。
车子里再也没有人说话。我靠紧玻璃,透过尘土,看着窗外。暮色越来越浓重,突然出现的霓虹灯将城市装点得成熟而性感,忽然掠过的美男美女广告仿佛就是这个城市夜生活的预告。可惜,我们只是这里的匆匆过客……忽然我想到,我们就像这个城市的嫖客一样,即使有万般的留恋,但终究是要扔下钞票,拍屁股走人。
这样想,我竟然噗哧笑了。
别克驶入香港中路边的一条美食街。灯红酒绿,热闹非凡。英俊的服务生将我们引进阁楼。晚餐的华贵超乎我的想象:像皇宫一样的包厢,古典的红木家具,红色和金色的主色,简单的装饰简洁地勾画出过往的沉寂和华贵,又不失现代的俊逸。简单地说,这个晚餐可以称呼为:《鱼翅的简单哲学》。
关于这个我并不想作墨过多,只记得,听着绵长的抒情音乐,唇齿间的翅针绵软而富有弹性地滑动。
我凑到岛的耳边问陈叔叔是做什么的,他说你知道海东集团吗,我说那当然,岛说,他就是海东的副总,我说啊……!那他为什么只开别克啊,我接着问。人牛不能只看车啊,你虽牛,不也只骑两个轮子的宝马吗。我晕倒。
葡萄酒,微醺之夜。
我虚伪的微笑呼应着其他的微笑,而我的内心从轻缓低转到绵动起伏,渐渐有点头晕。我说对不起,然后起身去卫生间。
我向一个陌生人要了一根烟,靠着窗口抽。我想起刚才在桌上小妖的表情。她就像木偶一样盯着餐盘,一直沉默不语,也不主动夹菜,寒虫不停为她代劳,而每到这个时候小逊会停下筷子,安静地看着小妖。没有动作,只有期待和焦虑。
直到陈叔叔站起来,说:我这杯酒算是为大家饯行了,招待不周希望大家见谅,我期待下次能够补上!小妖也站起来,她端起杯子,整杯都喝了下去。
没有人阻止她,显然不是时候。看到陈叔叔也弄了个杯底朝天,所有的人都一饮而尽。
呵呵,没有想到你们小姑娘酒量还是不错啊!陈叔叔望着他对面的小妖和寒虫,乐呵呵地笑。
我看到,小妖的脸上一阵苦笑。转而,她斟满酒,端起酒杯站起来,一脸微笑地对陈叔叔说:感谢陈叔叔的照顾,我借花献佛敬陈叔叔一杯!
……
窗外看不到大海,远处灯火辉煌,车流和路灯像流萤一样,把海岸装饰成一条长长的光线。烟灰被风吹得不住地往下掉。火星烧到手指,恨不得将手指放进嘴里吮吸。
推开门。对不起。微笑。又举起酒杯。
小妖,你怎么了?陈叔叔举起酒杯,望着小妖说。
没什么。小妖抬头,挤出勉强的笑容。
来,小妖怪,干了这杯酒,叔叔就跟你们讲故事了……你中午不是还缠着我讲故事吗?哈哈!陈叔叔一边说,一边讲酒杯举到了唇边。
小妖望了望清澈的干白,一饮而尽,让陈叔叔击掌叫好:小姑娘,豪壮啊!下次再来,我们一定要拼拼酒量!
现在可以讲故事了吗?寒虫轻轻问道。
当然……对了,我讲到哪里了?……哦?对,我和老麦遇到了岛的妈妈……她当年真是漂亮啊!我和老麦饿得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了:要么去派出所求助,要么去跳海!走到栈桥附近,我几乎都要饿晕了,老麦竟然壮怀激烈,靠着栏杆在那里背诵毛主席诗词: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他一边走,一边吼,忽然一不小心踏空了,脚扭伤了,肿得老高。人都围了上来,就有人问你们两个小青年是干嘛的,我们说是复旦的。人家一看我们的落魄样,加上我们竟然身无分文,都不相信,说你们的学生证呢,我们说被人抢了。这样人就更不相信了。我用口水涂在老麦的脚上,使劲地帮他揉隆起的脚,而脑子里急得一片空白:这次出来可惨到家了!
怎么还没有轮到岛妈妈出场啊?
马上就轮到她了啊!……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从人群背后钻出来,问道: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是复旦的学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老麦这家伙一听到女生的声音就来了劲,他立刻睁开他本来紧闭的眼睛,答得比我还快。他说,我们是复旦中文系的,关于专业和复旦的任何问题你尽管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却显得英气十足啊!
你和麦叔叔是中文系的啊,怪不得岛也学中文呢!
我记得你妈妈问了好多问题,我现在只记得两个了。他说你们系会唱戏的那个教授叫什么名字,你们学校的主席像抬的是左手还是右手。老麦说,唱戏的先生叫赵景深,伟大领袖毛主席是背着手。就像对上了暗号一样,那个女孩欣喜若狂地拉住我和老麦的手说,天哪,你们真的是复旦的啊!老麦骄傲地扬起头说,那还有假?!那个女孩立刻对我们说,走,去我家吧,我帮他敷点药,然后我还有好多问题向你们请教呢!
啊,难道岛妈妈也爱慕复旦?
哈哈,原来她当年在准备高考,而且非复旦不考!于是我们一不小心就成了香饽饽了!后来呢,我们去了她家里,她父母听说是复旦的学生,高兴得不得了,最后连我们回家的火车票都是她老爸给买的!
啊,岛,你妈妈是青岛的,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呢?我问。
岛的妈妈并不是青岛人,她爸爸是海军的高级军官,当时在青岛任职而已。陈叔叔清晰地答道。而我回头看岛,他显然对这些一片茫然。
那岛爸爸和岛妈妈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反正后来的结果很戏剧化,我和老麦给岛的妈妈寄了很多资料,但她竟然没有考上复旦,去了南京大学。南京和上海不远,所以岛的妈妈会经常来复旦,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偷偷好上了,结果毕业不久就结婚了,把我一个人抛到了一边,悲惨啊!哈哈!好了,故事讲完了!
那为什么陈叔叔会从上海来青岛工作呢?寒虫问道。
不会是因为陈叔叔也喜欢上了岛的妈妈,然后要来青岛等着她?这里毕竟是她的家!小妖忽然抬起头,一脸冰霜似忽然问道。
啊?陈叔叔显然有点乱了阵脚,但他毕竟是个大人物,〃嘿嘿〃笑了一下,然后他幽然地答了:哈哈,是啊,我就是那个失败者啊……当年,好多人迷上了岛的妈妈啊,你们看看岛,就知道他的妈妈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