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去年过年回家爸妈头发又白了不少,父亲的背也佝偻了些,母亲消瘦了些。父母辛苦一生供她上了大学,她一毕业就开始找到了这份工作,为家里分担,她三年几乎没有积蓄,全部拿去供妹妹上大学,生活在起先是很辛酸的,对家里报喜不报忧,新人总会遭受不同的欺负,她有时也哭过,第二天又精神翼翼的上班。她要拿全勤,她要做好事情她要优秀她要奖金。妹妹在两个星期前就毕业了,她觉得生活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其实,她对自己没有什么要求,平凡就好。以后家里妹妹也可以上班了。父母也该养老享清福了。
她突然想回家看看,她向着总裁请了一个月的假期,现在的她很轻松,年度全勤再也吸引不了她。杜斌很想拒绝,但还是败在她的祈求眼光下,他好像愿意在她请求的目光中答应任何事情,他知道他不寻常,对席丽他的人生法则出现了小小偏差。
席丽买了一大堆的礼物寄往家里,然后她把自己也寄回了家,火车行得缓慢而平稳,家附近没有飞机场,所以席丽不得已才坐了火车,要一天一夜才可以到达镇上,还要转公车才会到家。正是七月天,车内热气不散,各式的味道都充斥其中,很不舒适,席丽暗暗想,她怕是被T市养成了洁净的习惯。
好不容易,席丽到了家,父母很高兴席丽回家,做了好大一桌菜。妹妹席云上过大学,穿着短裙带着大大的耳环,头发也染成了金黄色,参差不齐,是小太妹的打扮。见到席丽回来,嘀咕了一句,“姐怎么回来了?”
在席丽拿出礼物时才变的热情些。一家四口和乐融融的吃了团圆饭。回到久未住的房间,还是整洁如新,母亲微笑和蔼,“丽儿,妈妈听说你要回来,换了新的床被,刚洗好晒过的,绝对干净,你试试。”
席丽笑着点头,“妈妈挑得我绝对满意哦。”撒娇的抱着妈妈的手臂轻轻摇晃。
妈妈笑着轻弹席丽的额头,“你呀,比你妹妹还孩子气。眼看就要嫁人了,妈妈替你担心呢。”
“妈妈,我不嫁啦,我要做妈妈一生的贴心小绵袄。”对于嫁娶席丽没什么看法,上学努力的拿奖学金,一班努力的拿奖金,她好像从未想过谈恋爱。
杜妈妈心疼的抚着女儿柔顺的长发,“女儿呀,我知道是妹妹耽误了你,现在你妹妹毕业,你也该张罗着找对象了前些日子村长的儿子也回家了,穿得本面,怕是事业有成了,不如你和他见见面看合适不,对了,他还是学长吧?”
席丽头疼,“妈妈我不急。”
“怎么不急,都二十五了,过了这好年华,你急也找不到好的了。”
“妈,现在流行三十岁事业有成结婚。”
“别拿你那些城市的弯弯绕绕来忽悠妈,这事就那么定了,明天我就去村长家说说去。”
“妈,相亲早八年就该废除了。”
“妈不懂这些,这事没商量。”
…
席丽无语,她无法与亲爱的妈妈达成共识,想想这年代她还跑去相亲,那个事业有成的村长儿子不知会抱有怎样的想法。
第二天中午,妈妈就去村长家转悠了,席丽心惊胆颤地和妹妹看电视。偶尔问妹妹些问题。妹妹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摇头晃脑的看着综艺节目,她好像与妹妹都有了代沟,感觉疏远了许多,心中难免失落。还记得小时候妹妹是很粘她的说,渐渐地妹妹高了,心事也多了,她都不了解妹妹了。
痛苦的事提前来临,妈妈竟然带着村长伯伯和儿子回家了。村长儿子名叫曹非凡,村长对儿子抱有很大的期望,所以才取了这么一个响亮的名字。望子成龙,非凡卓越。曹非凡也争气,一口气考上了重点大学,毕业后留在T市发展,听妈说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技术公司,的确非凡。曹非凡斯斯文文,带着银边眼镜,身材高瘦,彬彬有礼,席丽对这位学长其实没什么印象,不过见面下她还是对他挺有好感的。好男人就应该这样嘛,不像某人,想起不好的画面,席丽用力摇头。
曹非凡三十岁,事业有成多少让他有了成家的念头,他是家中的独子,传宗接代是很重要的事,看席丽相貌美丽,且端庄有礼,心中暗暗点头,看起来可以是个好妻子。
席丽现在很想销假上班,妈妈恨不得把她绑起来送到村长家,让她有被抛弃的感觉。妈妈怎么不多留她几年呢,妹妹对她冷淡,妈妈对她太过热情,爸爸也默许,她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终于二十天过去了,席丽喜笑颜开,她自由了。
“非凡呀,你们同在T市,你要多照顾一下席丽,她做事毛毛躁躁的,忘东忘西的,你时时给她提提醒。”
忘东忘西,她有吗?妈妈这是诽谤!于是席丽与曹非凡一同回了T市,T市那么多,此刻席丽却觉得那么渺小,为什么曹非凡的公司就开在隔壁的那栎楼呢?天理何在?
于是公司传出让无数男员工心碎的消息,席丽有男友!诽闻总是传得飞快,总裁大人还在那纠结的时候,听到席丽早与人双宿双飞,甜甜蜜蜜去了,气得咂了水晶酒杯,掀翻了桌上如山的案卷,气势如雷的一脚踢开了席秘书的办公室门,忽略了脚的生疼,居高临下,双手压桌面围住某女,咬牙切齿,“席秘书,你有男友了?”
席丽仰视某人发疯,她什么时候有男朋友?她怎么不知道,“总裁,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问私人问题。”
“该S的上班时间。”某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哗啦一声声响动,席丽的案卷也投入光滑冰冷的地板怀抱。
席丽猛站起身,“杜斌!三分钟之内给我捡起来,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投入男人的怀抱,哭诉你的委屈。”
“你不可理喻。给立刻滚离我的办公室。”
席丽爆发了,曹非凡的纠缠让她头疼,想要安心工作,却是被上司无故打扰。
杜斌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这是我公司,你凭什么叫我滚呀。”
“你不滚我滚!”席丽拿出抽屉的包包就向着门口走去。
“我没让你滚,你滚什么。”这人吃错药了,明明是她交什么乱七八遭的男友,最后吼起他来了。
席丽重新回到座位,椅一转,留给杜斌一个黑色闪亮亮的真皮椅背。杜斌一蹲身开始凌迟地上无辜的案卷,重重放回,“我捡起来了哦,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席丽转过来,抬高下巴,“我拒绝回答私人问题。”
杜斌第一次颤抖着手指指着某人,“你…。”
“总裁要是没什么其它的事,就请回。”
“晚上有个舞会,要带女伴,你给我准备一下。”
“不去。”
“这是工作。”
“我要陪女儿。”
…
杜斌堵的气闷,正要再想词,席丽的手机铃声响起。席丽看向来电显示,连忙接起,“喂,宝贝呀。”
耳边传来小子归的哭泣声,席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了?宝贝。”小孩一向很开朗,怎么哭了呢,席丽急了,“出了什么事吗?”
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子稚嫩的童音,“今天要开…家长会,我上学时看到妈咪…还在睡觉,妈妈又要上班,就没有说,本来我得了…小红花的,可是没有家长去领,有人取笑我,说我没有爸爸…妈妈。有人还推我,我的手手破皮了,流血了,妈妈好痛,好痛,快来救我。”
席丽听得心都打结了,“宝贝乖,妈妈这就去救你,不要哭。”
急急起身,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差点撞倒了椅子,手上提了包,席丽就分往外冲,手被人拉住,“你要去哪里?”
席丽泪流满面,“你放开,我宝贝受伤了,我要去救她。”
脆弱无助的表情深深的灼烧了杜斌,“你别急,我送你过去。”
她这样走出去,怕是要出意外的,看来席丽很珍爱她的女儿,想起主母面无表情的脸,他的心不免失落,一种渴望越加强烈,他急需要的感觉终于在他枯寂的三十年后展现,那个哭泣的女人,他杜斌要定了。
席丽在车上一直催促杜斌快点,好不容易赶到了幼儿园,又急急抹干了眼泪,笑着迎向那个可爱的女娃娃。他上前想接过那看起来颇有重量的娃娃,席丽闪过,又重新上了车,去医院。
小女孩看到妈妈已不再哭,睁着好奇的眼看着杜斌,甜甜的打招呼,“叔叔你好。”
杜斌最后一点不痛快都被叫得灰飞烟灭。真是个讨喜的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宝贝童声童气,“我叫子归,叔叔叫什么?”
子归,原来她以前的男友姓子。取名子归是不是还对前男友念念不忘?想到这里心纠结刺痛,他似乎错过了什么。
席丽完全不知道杜斌一厢情愿的想法,看着他亲热的与子归对话,无来由升起浓浓好感,她感觉曹非凡对她与人合住很不赞同。特别是对子依未婚生子,眼中总隐隐不屑,这也就是席丽无法接受曹非凡的原因,她不能接受她未来的丈夫对她朋友的歧视,不是说有句话叫爱屋及乌吗?怎么曹非凡那样看待她的朋友?
杜斌从关系请出了资格老的医生给子归细细包扎。本来是想出了医院直接回家,却发现钥匙忘在了办公室里。只得又返回办公室。
席丽不放心小孩一人呆在车里,抱着子归上了楼。经过总裁办公室时,发现门大开着,席丽暗叫不好,那坐着的不是董事长杜林,他也发现了杜斌席丽两人,扬声,“总裁,席秘书,请进来办公室一下。”
席丽只好硬着头皮跟在杜斌的后面进去。杜林拿起一本厚档案向着杜斌手上咂去,杜斌不躲不闪,脑中被擦破皮,泌出了血,“公司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做事得?”
子归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席丽暗中沁汗,果然,杜林转向她,冷声,“席秘书,这里是办公场所,请你不要把小孩带进来。”
席丽连忙应声,“是是是,董事长。我这就抱她出去。”她不禁担忧起那个不动不语的杜斌来,平时不是挺灵牙利齿的吗?怎么也不示个好,白白挨打。都流血了。
子归对叔叔杜斌可是很有好感的,“叔叔流血了,痛不痛,子归帮你呼呼。”
席丽只好上前任小家伙吹吹血止的地方。杜斌的神情没有之前的僵硬。轻声“谢谢子归宝贝。”
二大一小正在亲密无比,没注意到杜林猛的一震的身体,还有看向子归的急切,她的五官似乎很熟悉,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吗?
暗暗握拳,眼前的子归与他的五官渐渐融和还有那心型的脸。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当年的年少轻狂难道开花结果了?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按住心口的汹涌澎湃。站起身,走到那小女孩面前,轻声,“你叫子归,你妈妈是不是叫子依?”
小子归平时是很和善的,只是对于眼前的男人却是抗拒,“你是坏人,我不要跟你讲话。”
席丽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她的妈妈叫子依?”一个可怕的想法就要冲出脑海。席丽咬紧唇,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杜林。
杜斌的眼中起了变化,这个孩子不是席丽的?狂喜难控,他看上的女人那么有爱心。
杜林眼转向远方,没有回话,席丽放下子归,扳过杜林的身子,“你说呀,你怎么知道?”
状似疯狂,杜林久久一句,沉重无比,“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
席丽跌坐在地,眼中落泪不断,“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杜林没有回答,走出了办公室。子归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哭,妈妈也痛痛吗?“妈妈不哭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