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术·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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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术·逆鳞-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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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走板”写华年
《屠龙术·逆鳞》是一部奇异的小说。作者通过神奇的想象力和深厚的文学功底,把现实生活和古老传说结合得异常完美。作者通过对餐饮行业内幕的揭示,把我引领到另外一个神秘的世界,亦幻亦真,扑朔迷离……我喜欢这部小说,特别推荐给广大读者。
  ——李西闽
  “荒腔”“走板”写华年
  ——谈白衣卿相《屠龙术·逆鳞》
  《今古传奇:故事》主编 郑保纯(木剑客)
  我在去上海参加故事节的火车上读完了白衣兄的《屠龙术·逆鳞》,惊奇与喜悦涌上心头,忍不住要向读者诸君推荐他这部自传统武侠力作《匹马戍凉州》之后的都市职场新作。
  身为东北大汉的白衣兄,跑到江南做才子,阅历不凡,才气纵横。他写过武侠,写过奇幻,通晓佛经与易理,于古体诗词一道也颇有造诣,前几年,还因咏三国美女貂蝉的古体诗被妄自征用,打过全国有名的版权官司。大家往下看去,就会发现,他的工作与生活的经历,以传统文化为核心的人文修养,都被他纳入洪炉,炼入此部小说中来,就好像那令狐冲,历尽千难万险之后,终于将桃谷六仙、不戒和尚与方生大师强行灌入的八股真气一一化为己用。
  所以,这部小说好看。作为餐饮业资深人士,作者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现身说法。写到美食,闽粤古馔,洛阳水席,沪上新制,活色生香,令人食指大动。写到美女,由一个大酒店进去,莺莺燕燕,花团锦簇,用作者自唐诗宋词里修炼得来的眼力品鉴,自然也是赏心养眼。再以食色为基础,写餐饮业的职场,在此领域里工作的朋友读到,对照入微,可以借镜;门外的朋友看到,也可对时常涉足的酒席有个大致的了解,增广见闻。这正是传奇小说的题中应有之义。
  食色之外,最见作者功力的,却是易理与侠义。易之道,在变化,在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在一群现代白领后面,活动着一群风水术士,他们的推演与斗法,不仅关乎酒店的兴衰,更关乎国家的气运。所以,风水术士们的道家雷阵、千年轮回、荒郊斗法,看似玄之又玄,子虚乌有,但由热闹处冷眼觑看,却也将人生之道、职场之路、中日之争讲得深入浅出,合乎易理。
  而在这职场与道场、白领与术士的双重结构里,显现出来的主人公,鹭岛酒店的“贾宝玉”,是一个居然名叫周易的年轻人。读者看到他身高一米八三,长得一表人材,工作上如鱼得水,美女中左右逢源,谈易经天花乱坠,论坛里吟诗作赋,危急时刻手刀与谭腿齐出,即知是白衣兄个人严重的YY,不过,在YY成风的时代,这个也算可恕。我很喜欢这个集术士、侠客与文学青年于一身的家伙,他虽然*成性,虽然耽于幻想,但不乏野心与豪情,就像巴尔扎克笔下的拉斯蒂涅那样由外省来到巴黎的年轻野心家。上海是二十一世纪中国的巴黎,新的浮华之都,正需要这样有梦想与热血的青年。相信读者们读到这里,也会觉得分外地亲切。
  更值得称赞的,是白衣兄此书表现出来的新传奇小说的气象。由红楼西游、三国水浒到《镜花缘》、《绿野仙踪》,到张恨水、金庸,中国的传奇小说,在由西方小说与革命小说与乡土小说合流而成的“纯文学”的围剿下,一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虽然被看作是“荒腔”,是“走板”,不入流,难上正席,但毕竟是由中国的传统根底里生发,受到普通读者的喜爱,出版社也乐观其成,一本一本地印出来,时而武侠,时而奇幻,时而言情,时而演义,时而后宫,时而穿越,还算热闹。白衣卿相,算是半推半就地踏上了这一条道路,将他的杂学与杂识,都百川归流,汇聚于此,形成了自己的“海派”传奇。他的“荒腔”里,有中国的气质,他的“走板”中,有中国的叙事方式,他写的,也是中国的人与事,所以,他是在写我们自己的年华。
  中国的传奇小说,要讲“炼神”,要讲“炼形”,精气神完足,才会有红楼与西游这样的旷世奇作。我觉得,白衣兄的《屠龙术》,已经由《逆鳞》开局,他已有足够的阅历和经验,去将“周易”提炼成真正的“贾宝玉”,而四大美女,也能够在莺莺燕燕之外,有更多钗黛之流的神韵。现实与幻想世界的合璧,也能由起承转合的步调,以细致的白描与内在的冲突,得到更好的组织。
  所以,当周易的鹭岛职业生涯了结,资本的“上海保卫战”结束,逆鳞之旅完成后,大家还可以期待更加丰饶的白衣传奇。我与白衣卿相兄于网络间相识,至今也未能领教他东北大汉的酒量与江南才子的才情,颇觉可惜。他屡次托我为他的新作写文,其实是愧不可当。好在“新人进了房,媒婆甩过墙”,明眼的读者,早已跳过了这一页,径奔下面的华词丽章去了。
  2007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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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可能
逸亦平(午夜飞行)
  在天地乾坤之外,有没有坤乾地天?在混沌未开之前,可曾有人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在春夏秋冬之外,有没有第五个季节?在时针分针秒针之外,是不是还有另一根针在细数时间?
  不要说这些想法荒谬。我们求诸于文字的,绝不止于牛人传记、商品说明、*指南和财经报道。假如有人说,星月是和道琼斯指数一起浮沉,地球是用百度搜索引擎驱动,那我们有同样充足的理由宣称,世界是由文字创造,历史是由作家演绎,就连上帝本人,也无非是一个虚构的文学形象。
  我们能不能指望用单纯的文字来诠释世界,记录时代?这是一个永恒的伪命题。之所以说它永恒,是因为人类对文字的迷信和狗对月食的恐惧一样顽固和不可理喻;之所以说它是伪命题,是因为认真对待它的都是傻瓜。
  国外有个写字的牛人纳博科夫说过:好小说都是好神话。这句话的真正含意,被我们糟糕的语文老师们修理过的学生是很难明白的,可一旦明白了,就很难忘掉。
  文字的意义,是为我们寻求另一种可能;作家的职责,就是把这种可能拿到我们面前,让我们选择是掏钱买书还是扭头走人。
  小说就是这么简单,您千万别想复杂了。
  这本《屠龙术·逆鳞》和其他任何小说一样简单,也就是说,它和其他任何小说一样荒谬。
  小说的主角周易是个封建余孽。这是俺在读到十二分钟零七秒时得到的结论。精通《易经》、风水、占卜,旧体诗人,足够英俊,足够风趣,甚至——足够爱国……这些东东集于一身,足够吸引俺这个附庸风雅的伪封建余孽。于是,在三个小时后,俺读完了《屠龙术·逆鳞》。
  这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阅读体验。
  我不 想袭评论某本当红“名著”的旧套,说这是一次惊心动魄兼香艳旑旎的奇幻之旅。不,如果一定要用这个标准衡量这本书好看与否,我宁可认定白衣卿相不是一个合格的YY小说作家。他更像是一个穿阴士蓝长衫,抹司丹康发蜡,敏感而又世故的旧上海文人。他那么沉迷于玩味他的海派情调,完全不吝笔墨地描绘他的上海,他的鹭岛,字里行间,依稀似可窥见王家卫镜头里灯影昏黄的×××,张爱玲笔下酽如陈茶的黄浦江。
  以旧体诗人之笔,著奇幻瑰丽之书,果然别有一番风味。俺一直很仰慕学中国传统诗词能入三昧者。试想恣肆汪洋的诗情,却要受囿于壁垒森严的格律、音韵,中国传统文化的阴阳消长、五行生克真是无所不在,真不知腹中须具几多丘壑,才能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将那十数或数十个汉字安排妥帖,才能把这绝大的矛盾化解?经过传统诗词这座“老君炉”的铸炼,作者的文笔果然凝重非常,比如小说中屡屡出现这样的情景:
  刚以神乎其神的风水、占卜大出风头后,作者随即籍周易之口否定了一把封建迷信:“……都说周易能预测,可真正通透易经的古代贤人却说‘善易者不占’,就是说懂得了易经的道理后,任何事物,看一眼开头就知道结尾了,哪里还需要去占卜呢?”
  当故事愈翻愈奇,妖魔鬼怪、前生后世之类都纷纷出笼,读者正看得目不暇接,主角又适时地陷入一段世俗到不能再世俗的职场倾轧。
  亢龙必悔,剑出必回,作者极小心地控制着他的笔触,不让梦幻的奇花脱离现实的土壤。即使是在周易和西羽涵鸳梦重温,再续断于唐朝的一段孽缘,其时前生后世交融,真幻莫辨,悲喜莫分,也没忘了让主角来段伧俗的唠叨:
  “咱们先到食堂吃中饭,然后坐班车去公司,前厅的罚单出勤什么的也该报上来了,今天咱们两个一定要汇总完,明天还有厨房的。”
  凡此种种,每每令俺们读者会心一笑。
  作者深谙YY之道,却不肯沉溺其中。那些女人——包括女妖怪——写得真好啊,西羽涵,方锦骊,邬凡凡,朱成碧,袁姗……一个赛一个温柔,一个比一个可爱,我们*知趣的主角却只彷徨而不呐喊,迟迟不肯下箸,像个误入花丛的哈姆雷特,看得俺们小白直起急。作者的恶作剧当真令人无奈。
  几经抑扬顿挫之后,作为点题之笔,那条龙现了真身:
  “此地为上海之龙头,而上海为中国之龙头,斩之不断,必遭反噬……”
  “中国这条龙,是有逆鳞的,……我父亲说,上海,就是中国的逆鳞,碰不得的……”
  于是,小说中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真与幻完美地融为一体,伴着周易的一声喝叱,一条巨大的苍龙冲破暮色,直上千寻,在鹭岛楼顶缓缓盘定,飓风正从黄浦江上碾过,栩栩然若有烟云生于纸上,逸于案边。
  “八斗才应五斗米,屠龙技遇好龙人。”龙与周易,周易与龙,庄周与蝶,真实与梦幻……这悖论永远无解。现实中的种种规则,远比诗的格律更加壁垒森严。
  周易的那声断喝,听起来更像是一声长叹。
  俺很明白这本小说有多荒谬——就是说有多简单,但俺看得更清楚的是,会有多少人喜欢这种荒谬,认同这种简单。
  幻想,并不比生活本身更荒谬。
  周易在抗争的同时,己经明白自己必然失败。他其实和俺们读者一样是个旁观者,面对前世那个虚无飘渺的周南,他和俺们一样困惑,深觉荒谬和无力。在他为衮衮诸公解梦说易看风水的时候,在和日本术师斗法的时候,不知他有没有感到过一种深深的悲凉和尴尬,为自己,也为这个混乱无稽的世界?
  幸好故事还没有结束,幸好江风虽冷,心中仍有温暖的梦想。
  幸好,在我们内心深处,永远存在着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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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上海。
  鹭岛美食。
  三十二间普包和二十八间国、贵宾包房照例昨日就已被预订一空。
  正门内左边的三个长条沙发和临时加的软椅上,坐着三十几位拿着号码牌焦急等位的顾客。
  门外的四个保安仍在引导着不时从龙阳路上拐进来的出租车和私家车。
  新进来的客人总有几个不信楼面经理的话,非得到广告上宣称的“三千五百平方米的开放式大厅”内转转,最终却不得不相信:一百五十桌几乎座无虚席——除了大厅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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