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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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妃-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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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言心下暗疑,心知事急不容耽误,也不再多说,马上随徐管家一同往府外走去。 

一路上只想着是否是惟霖过去所为的一切如今被对头人寻着了由头,以至如今惊动了朝中官员?思及此,她整颗心倏地悬了起来,自书房走到府门前,只短短一段路程,手心竟已捏出了一把汗。 

来到正庭大院中,看到那儿已伫立着十数名身著官服的男子,他们当中除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身上是紫袍官服外,其它十余名均是淡灰色的锦袍,并手持配刀,肃穆地站在紫袍男子的身后。 

花如言眼见如此阵势,心头更为惊异。与徐管家相视一眼后,她压下惊惶,强自镇定地走上前去,未敢直视对方,向为首那名官员福一福身,道:“民妇花氏拜见大人。” 

那官员一时并未出言,只静静地端详她半晌,方严声道:“犯妇人花氏,疑于遥阳镇内勾结刺客,意图行弑君谋逆之事,吾等奉圣上之命,查实此事,荆府上下人等尽予禁闭。” 


第四十二章 欲加之罪(二)

花如言听到此言,顿时如雷轰顶,惊骇得无以复加。她抬起头,看向那官员,开口正想问个究竟,却整个儿怔住了。 

眼前此人,正是当日于遥阳镇流峰山下,向自己恳请施予援手的年长男子。亦是口口声声唤小穆为“公子”,称自己为“奴才”的忠心仆人!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是奉了调查之命的钦差大臣,更是将令自己及荆家陷于危难中的强权。她的思绪渐渐清晰,仔细回想于遥阳镇内发生的一切,千丝万缕的关联渐渐组成了不可置信的真相。 

眼看着他命下属搜查荆府,她面色煞白地发问道:“敢问大人,为何认定花氏与刺客勾结?” 

田海福扫视了一下花如言身后早已面无人色的家仆们,复冷冷地看向她,道:“有密报指你早已获悉皇上微服出巡至遥阳镇一事,并将此事张扬,才会让刺客闻风而至,至令圣上遇袭!” 

花如言心头满是惊愕与张皇,面上只不敢露了慌色,她若乱了阵脚,家人便更是六神无主,恐慌难禁。她极力使自己显得平静,声音却止不住颤抖:“求大人明鉴,花氏乃深闺之妇,懵然不知天下事,何以会得悉皇上微服出巡一事?”她说着,暗暗地打了个冷战,怎么也无法,将山洞内那个孤零无助的小穆,与当今皇上联系在一起,“求大人明察,这当中必是另有跷蹊,一切,只是诬指!” 

田海福冷哼一声,道:“皇上出巡为机密之事,如若你不是得了消息,如何会同时前往遥阳镇?至于你如何得悉,如何刻意传扬,只要待我细加查问,你便得从实招认!”他命身后的侍卫道,“仔细搜查荆府!”众侍卫领命而行,穿庭过堂地搜查起来。 

徐管家和随后而至的荆惟浚均惊错难平地看着进出的侍卫。徐管家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荆门的密行之事,早就担心过有东窗事发的一日,没想到如今变故竟是发生在四姨娘身上,着实在意料之外。而荆惟浚虽不知悉内情,却也知事态严重,恐怕此次嫂嫂及荆家面临的是不易过的一关。 

花如言脑中紊乱一片,简直不可相信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刻的辰光,她竟背负了谋逆弑君的罪名,她惶急地看着田海福,却知此时终是百口莫辩,言驳毋用。 

田海福高声道:“犯妇人花氏听命,我奉皇上之命彻查此事,你速与我进入府中内堂,听候查问!” 

花如言倒抽了口冷气,不得已道:“请大人随民妇进内。”转过身,看到徐管家、荆惟浚和思儿三人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心下不由一沉,此次事出突然,不知源头为何,如果是惟霖的对头人所为,那么,她该是难以脱身,只唯愿荆家不受牵连。 

她脚步沉重地走向书房,田海福则领着四名侍卫随她走一同往内走进。


第四十三章 天降皇命(一)

花如语在书房中等候良久,心中在细思如何对姐姐说出与薛子钦紧密相关的事,一时又担心不知性子坚执的姐姐会否会为此事动摇,如若姐姐不买账,又该如何是好…… 

她坐下,又站起,在房中踱了数步,越发心急起来。她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正要走出房门去寻找姐姐,与此同时,侧头远远看到姐姐正从左方迥廊走来,她紧张的心头不由一松,连忙返回书房中。 

花如言心神不安地来到了书房门前,推门走进里内,没有察觉妹妹的身影在小茶阁内一闪而过。她转身对田海福道:“大人请进。”田海福点了点头,吩咐四名侍卫严密把守在门外后,方走进书房,不等花如言动手,亲自掩上了房门。 

花如言倏然在田海福跟前跪下,道:“民妇当日前往遥阳镇,只为找寻生死未卜的夫君,而非知道皇上圣踪,弑君一事,确非民妇所为,更与荆家无关。求大人明察!” 

正欲从茶阁屏风后走出的花如语听到此言,惊得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躲藏在书柜侧里,屏息细细窥听着。 

田海福连忙把她扶起,和声道:“您快快请起,大可不必惊慌,奴才刚才所言所为,均因着是受皇上之命,须妥当周全地把您迎进宫中。” 

花如言一时未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茫然地抬头看向他,只见适才尚声色俱厉的钦差大人此时竟一派和善谦礼,一张刻板的瘦张脸上不再是凌厉的严色,而是温浅的微笑。她不由深觉迷惑,奇道:“迎我进宫中?” 

田海福道:“正是。当日与您一同受困于山洞中的人,乃为当今皇上。皇上身陷险境之际,幸得您悉心照顾,尽心守护,皇上不仅对您感激不尽,更感您娴慧端淑,该进宫为妃,长伴君侧。” 

花如言听到此言,有如电殛,惊讶之意比起刚才听到的谋逆罪名尤甚,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田海福,道:“进宫为妃?” 

田海福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反应,也不甚在意,径自把不容违抗的圣上旨意道出:“皇上圣心垂怜,花氏如言须进宫为妃位,以娴慧端淑之德侍奉皇上。” 

他语调温和恭敬,却又透露出一股不容商榷的威势,使听者确知此系必须遵从的皇命,不可逆转的旨意。 

这样的话语一字不差地落入了藏身于隐蔽处的花如语耳中,她诧异地暗暗低呼,一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襟,极力让自己心绪冷静下来,细细思量这当中的关键。 

花如言面上的愕然却慢慢地减褪下去,她注视着田海福,苦笑了一声,只问道:“大人可是已把民妇的底细查探清楚?” 

田海福点了点头,道:“正是。” 

“可有告知皇上?” 

“当然。” 

她冷笑,一字一眼道:“堂堂当朝天子,竟欲夺人之妻房么?” 


第四十四章 天降皇命(二)

田海福没料到她会如此回应,不由怔了一下,旋即,沉下脸斥责道:“大胆,圣上之尊岂容你出言亵渎!”他顿了顿,看着她一张疑虑满布的脸庞,心下暗叹了口气。他何尝没有因花氏为荆门妻房而规劝皇上三思?然而皇上心意已决,丝毫不为所动,临返京前的命令,便是要他妥当周全地把花氏送到宫中。他纵然知此举有违三纲五常,亦只得依命为之。 

花如言依旧冷笑着,道:“圣上不容亵渎,那么这一言之理,他可是明白?大人可是明白?” 

田海福道:“但我更查知,荆惟霖已于日前蒙难身故。而且,皇上决意迎你进宫,为免落人口实,授世人以话柄,一切已作了妥善安排。你无需多费心,只管接旨进宫便是。” 

花如言的眼内泛起一抹凄绝的寒意,如秋夜中冷瑟的凉风,静声道:“荆惟霖并没有身故。请大人告知皇上,花氏生为荆家人,死为荆家鬼。” 

田海福面色一变,道:“迎你进宫乃为皇上旨意,圣旨一下,不容抗逆,违命者死。” 

花如言侧过头,目光清冷地注视着田海福,道:“那花氏只有一死以谢皇恩。” 

田海福惊心不已,本以为应是这花氏对皇上投怀送抱,才令皇上对其念念不忘,只不曾想到竟是皇上的一己之愿,而花氏亦坚贞如斯。只是眼下绝不可把花氏逼死,而要设法令其心甘情愿地进宫,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可谓棘手之至。 

他思忖了一下,放缓了语调道:“你可知道,皇上之意,将册封你为正二品妃子,你以娘娘的尊贵身份进宫,赐你美奂美伦的华庭宫殿,赏你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供你使唤的奴仆多不胜数,更可获皇上万千宠爱于一身,尽享无上尊荣。”他停了停,又道,“不仅如此,还会另赐荆家金银财帛、良田千顷,永保荆门昌盛不衰。” 

花如语听着田海福与姐姐的对话,心头无以抑制地升起了一股灼心的焦躁,她自是明白这股焦躁意味着什么,昭示着什么。她是为自己受制于人的处境而不甘不安,同为花氏之女,一个不仅于富门大户中当权主理,更得获当今天子垂青,无论她愿意与否,荣华富贵终是摆于她眼前,只待她应命而行,从此便跻身皇家宫廷,尊贵不可言;一个费尽心思,苦心筹谋,却是不堪一击,终告徒劳,饱尝碌碌无为的无奈之苦。这教她如何能心甘,如何能就此认命,顶着煞星的孤绝命数,受尽爹爹的指摘,暗尝痛失良机的悲悔,惶惶不安地度过卑微的每一天?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然而,凭她一己之力,是否可以扭转既定的命数? 

一时思绪万千,有一个惊心的念头自心底一闪而过,她不敢往下深思,凝神细听姐姐的回答:“……永保荆门昌盛不衰?”花如言喃喃道,似有一刻的思虑,良久,道,“可是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将保荆门周全?”


第四十五章 天降皇命(三)

田海福听到此问,稍有踌躇,这一点,皇上并不曾允诺过,他如果贸然答应了,可是等同矫诏?反复思量片刻,方回道:“皇上圣意,乃为恩恤荆门曾为朝廷功臣之后,如今更有你的救助之恩在前,如若你领旨进宫,必对荆门重重有赏,想来荆门为忠臣之后,承泽皇恩,日后必是福泽延绵。你日后于宫中,皇上亦会因怜你而厚待荆门。”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字字美言,句句好话,却又没有实在地应允什么。 

花如言心下有些微的犹豫,面上只不表露出来,依旧冷声道:“既然要迎民妇进宫,为何如今又诬指民妇与刺客勾结,谋逆弑君?这可是弥天大罪,不仅可以取民妇性命,更会牵连荆门一族,如此一来,又谈何恩恤,谈何重赏?” 

田海福闻言,反倒暗暗松了口气,是时候向她道明此次安排的关键了,遂道:“有此一着,全因你不可以荆门妻房的身份进宫,甚至不能以你现在的身份进宫。这一次,你必须伏罪,你必须命丧于此,世间,再没有荆门花氏。” 

花如言怔住了,不甚明了地看着田海福,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她没有想到,窥听良久的妹妹花如语比她更为紧张悬心,忍不住从书柜旁探出身子,生怕听不清田海福的话。 

“荆门花氏伏罪赐死后,你便须随奴才离开河原府,改名换姓,变更户籍,以无可诟病的身份进宫为妃。”田海福的每字每句,均如惊雷般落于花如言和花如语耳中,闻之骇然。 

花如言强自镇定,再问道:“我既已伏罪丧命,何以还得以活命?” 

田海福道:“奴才已命人备下你外通刺客的书信,只待奴才发出暗号,自有侍卫从荆府中搜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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