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双最近越来越安静了,好像也没什么精神,韦敏虽然常常不在家,不过在上课、约会的空档中,还是注意到室友的恍惚。
以前,叶正双偶尔会答应追求者的邀约,出去走走或吃个饭,但是这一阵子却都没有了。韦敏的关心询问,也只换来淡淡的笑,和轻描淡写的回答:「没有呀,只是比较想休息,不想出去而已。」
「小双,电话!我妈找你!」韦敏扬声在门外喊。
来开门的叶正双,一身轻便居家服,只是简单的棉上衣和长裤,却柔软地贴著她窈窕的身段,素净雪白的小脸精致得像搪瓷娃娃,乌黑的大眼睛染著一丝轻愁。
怎么有人没化妆没打扮,还可以这么美?而且,小双越来越漂亮了,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气质,好像在这段时间以来,她经历了很细微,却令人无法忽视的转变。
到底是什么呢?她明明每天下课之后就只窝在家里呀。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盯著我看?」叶正双浅笑著,有些尴尬、有些疑惑地问怔怔望著她的韦敏。
「小双,你变漂亮了喔。」韦敏学无赖登徒子,伸出手指勾了一下好友尖尖的下巴,调戏她,「有什么秘密?快快说出来给姊姊听。」
叶正双噗哧笑出来。面对这个可爱的傻大姊,谁不会被逗笑?
只是她的笑意中,却有著一丝丝的愁。
她的秘密……不能说呀。
「哪有?」叶正双微笑,不愿多说,只是伸手要电话,「韦妈妈找我?」
「哦,对啊。这位太太不知道怎么回事,脑筋坏掉了。你要是不愿意,就不用理她,真的,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妈最啰唆了!」
韦敏叽哩呱啦胡说一通,也不管人家听懂没有,然后才把无线话筒递给叶正双。
没想到,叶正双居然温顺地同意了。
「好呀,当然没问题……那我周末会和韦敏一起回去……嗯,我知道,我会。谢谢韦妈妈。」
韦敏站在一旁监听,一面听,一面瞪大眼睛。本来就已经很大的美目被这么一瞪,更是铜铃般大得吓人。
「你要去相亲?你真的要去?」韦敏跳脚,「追你的人一路排队到金门大桥了,你居然要去相亲?我就跟你说不用理我妈、不用不好意思啊!」
「我想去呀。」叶正双微笑道,「韦妈妈的好意……」
「好意才怪!她以为她是媒婆啊?莫名其妙!落伍!古老!太夸张了!」
韦敏的反应才夸张,叶正双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室友发飙。
好半晌,她才自言自语似地,轻轻说:「嗯,周末要去吃饭,我得先去买几件新衣服……」
韦敏耳朵尖了,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买衣服?要逛街?好啊!我跟你去!」
叶正双嫣然一笑,这招可从来没有失败过。亮丽时髦的外表下,韦敏真的就是个单纯至极的女孩。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能瞒过韦敏。
想到她的秘密,叶正双忍不住在面前那张浓眉大眼的美艳脸蛋上,寻找相似的神态和轮廓。
「他」比姊姊韦敏冷淡许多,表情也没有那么夸张、那么多,总是带著一种淡淡的疏离,可是在某些时候,眼神又那么专注、炽热。
韦捷的唇比姊姊的薄,总是抿著,不像韦敏的那么丰润,也不像姊姊那样常笑开了,或是吱吱喳喳说个没完。
只有在吻她的时候,他的唇会有著烫人的温度……
然而,这一切,在面对韦敏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时,都变得好难以启齿,无法见光,不能再继续。
认识这么多年,无话不谈的死党、姊妹淘,她们分享过彼此的快乐悲伤,不管多大多小的秘密都能和对方说,而韦家其他人更毫不见外,以张开的双臂欢迎她这个孤独无依的灵魂。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啊,那我要去打电话跟Aaron讲一声,叫他明天不用等我吃晚饭,我要跟你去逛街……」韦敏还在吱吱喳喳,不过,她突然停了下来,又瞪著叶正双,「小双,你在想什么?」
「啊?什么?」被这样一叫,叶正双猛然惊醒。「我在想什么?」
「对啊,你在想什么?」韦敏靠过来,仔细端详清丽迷人的室友,「你的表情好妩媚喔。说,是不是在想什么香艳刺激的事情?」
叶正双的脸蛋立刻轰的一下红起来,「哪、哪有?我……我只是……」
「你在幻想我妈会不会介绍一个事业有成、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成熟稳重的大帅哥给你认识,然后你们立刻坠入爱河,谈起火辣辣的恋爱,对不对?告诉你,不用期望太高,我妈的眼光……」她做个受不了的表情。
叶正双唇际是一个有些无奈,有些惆怅的微笑。「没有呀,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反正,我先跟你说,要是对象很糟,你一点都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妈,站起来走人就对了!」韦敏慎重地握住好友的手,「听到没有?小双,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
事实证明,韦敏是过虑了。
韦母的眼光实在不能算差,她精心为叶正双介绍的对象,是个三十岁的青年才俊。
这位姓李的牙医,母亲是韦母的牌搭子,向韦母保证过,她儿子家世清白无不良嗜好、身高一七五,头发还很浓密,身材也保持得不错。因为工作太忙,所以始终没有时间认识名媛淑女。
当然了,等闲女孩他们是不要的,这么好条件,宁缺毋滥啊!
周末,除了去打球的韦父不在以外,韦家全家都在恭候这位李医师的大驾。韦敏想看热闹、确定妈妈不是胡搞一通,所以一定要跟;韦母负责介绍,当然非得在场不可。
至于一向孤僻成性的韦捷为什么会在,没有消失到房间里去,老实说,没有人知道。
叶正双打扮得很端庄素雅,比她实际年龄--未满二十二岁--要老气几分。粉色的窄裙洋装配小外套,颈间戴著细细银项炼,淡施脂粉,完全是个温婉大方的大家闺秀。
整个下午,在精致糕点与香浓红茶的衬托下,气氛相当热络融洽。李医师颇健谈--只不过,反而是韦家母女和李医师聊得比较多。叶正双大部分时候只是静静坐在一旁,解语花一般,眨著大眼睛,微笑聆听。
她本来就不是很外向的个性,加上一旁另一个安静坐著,却用一双锐利鹰眼注视著她一举一动的人,令她芒刺在背,觉得透不过气。
直到傍晚,下午茶才告一段落,李医师大方地邀请叶正双共进晚餐。
叶正双考虑了几秒钟,同意了。
待她和李医师并肩走出韦家客厅时,她还能感觉到,仿彿会烫人的视线,还一直牢牢盯在她背后,简直要烧穿两个洞。
「你不太爱讲话?」风度翩翩的李医师,在帮她开了车门、绅士地等候她上车之后,微笑评论。「你和韦家的小姐,个性差真多,居然是这么好的朋友……你和韦捷的气质还比较接近呢。」
「是吗?」叶正双低著头,不想让他察觉落寞与无奈的痕迹。
「嗯,比起韦敏,你更像韦捷的姊姊。」
仿彿一根针刺进胸口,叶正双还是忍不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姊姊吗……
深夜,连星星都已沉睡,浓雾弥漫著漆黑的夜空,静得毫无生气。
韦宅也沉浸在一片寂静里。
仔细听的话,还是可以听见,书房里有老爷钟滴答走著的声响,衬得四下更是窒息般地阗静。
除了钟,还有极低极低的话声,仿彿情人在耳边的呢喃倾诉。
暗暗的书房里,只开了桌上蒂芬尼款式的染色玻璃台灯;半夜睡不著,跑下来书房想找书看的叶正双,被韦捷遇个正著,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她回客房了。
书落在波斯地毯上,一旁两道身影正纠缠著,难分难舍。
「唔……」虽然努力克制压抑,但娇软的轻吟还是泄漏出来。
被紧紧抱住的叶正双软若无骨,柔顺地依偎在韦捷的怀抱中,纯女性的曲线起伏密密贴合他的强健坚硬,仿彿是为对方而打造的。
她的唇被热烈亲吻,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的舌霸道地侵入她甜美的口中,掠夺勒索著她的回应,她只能任由他轻薄厮磨,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抵抗。
不规矩的、急躁的男性大手早已溜进她上衣底下,贪恋她细腻的肤质触感,游移不去;她的胸罩被解开了,他却还隔著松开的蕾丝布料,揉著拧著,百般折磨。
「嗯……别……」她像猫咪一样,鼻音浓浓的,撒娇似的讨饶。「你别……别这样嘛……」
「怎么了?不舒服?」韦捷低沉的嗓音带著喘息,贴在她唇际。
「我……」
该怎么说呢?那略粗的蕾丝、他的指尖,以及那重重的,毫不怜香惜玉的力道,让她已经很敏感的蓓蕾被刺激得娇挺泛红。
又难受又甜蜜,可是,羞死人了……
「说啊,是不是不舒服?」韦捷还要追问,却不肯停手,继续他的折磨。
「呜……」她以腻人的呜咽当作回答。
见她没有推拒,韦捷粗鲁地拉起她的上衣,然后俯下头,就隔著那层薄薄的蕾丝,含吮住那翘翘的顶端。
「啊!」又是像电流一样的冲击,让她呻吟出声。
他在她雪嫩丰满的胸前,流连眷恋,留下玫瑰色的吻痕,甚至是淡淡的齿印,仿佛在做什么无声的宣告似的,任她怎么讨饶都不肯放过。
「你有没有让别人这样亲你?」韦捷闷闷的话声,埋在她胸口。「有没有让人这样碰你?抱你?有没有?」
「才没有……」她的眉心紧锁,脸泛桃花,娇媚得令人忍不住爱怜。韦捷汹涌的热情仿彿排山倒海,总让她无法招架,只能承受……
「没有吗?你和那个牙医,情人节不是一起去吃饭?还看电影看到好晚?」他的话中有著隐藏不住的,深浓的妒意。
天知道西洋情人节那夜,他如同困兽一般,在自己房间走来走去,地板都快被他踩出两行脚印了。趴在房间门口的狗狗蛋糕,用那双乌黑的眼睛望著哥哥,走过来又走过去,走过来又走过去--
明知心上人和别的男人出去约会,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快爆炸了!
直到当天深夜,叶正双的电话来了,软软的告诉他已经回到公寓时,他汹涌的怒火--或该说是妒火--才稍稍平息。
当然,没有完全熄灭。
等到周末她和韦敏又一起回到韦家时,他就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好好问一问情况。可惜家里照样是热闹喧哗,大家聊得愉快,叶正双又像是故意要躲他似的,不是和韦敏在房间研究衣服化妆品,就是陪韦母看电视。
在众人面前,他们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连眼神交会都很少。
刻意保持距离、辛苦压抑的结果,就是等到半夜,终于逮到机会时,他仿彿出柙的猛兽,拦都拦不住,简直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没有……很晚啊,我不是……不是有打电话跟你说了……」
他咬住她柔嫩的蓓蕾,引发她难受的娇吟。「玩到十二点,还不晚?要跟他在外面过夜才算晚,是不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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