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总喜欢掺和,当然最后大家都不开心了。”老爷子急了“什么不了解,啊!不就是整天对这个领导有意见,说那个太*。哪有那么多*,被你说得一团漆黑。”“老爸,我们厂真的很乱好不好。要不然政府为什么花那么多精力国企改制呢,就是难管。”“我当领导那么多年,看的事情不比你多?还要你来告诉我。”“那是学校里面单纯一些”“也没那么单纯”说完这句话,老爷子忽然担心这话里的小漏洞会让儿子抓住,这小子是个诡辩家,于是赶紧补充“但也不会像你想的那样乱七八糟,我劝你,往后少听那报纸电视瞎胡扯。”“哟!您老人家该不会和严戎他爸一样吧,他爸可是严禁收看焦点访谈的,说那是假的,共产党的天下不可能这样。记得那年咱们厂的徐总外逃去了菲律宾。他回去告诉他老爸,焦点访谈要对此进行报道。结果他老爸说,这不可能。多少年来,有多少回他想回家找个人倾诉一下胸中的闷气,结果总是碰钉子。直到有一天,我们徐总的案子出现在他们检察院的案头上,他才总算是相信了一回。那也是八几年,他快退休的时候。”“你是说,还跟他同病相怜上了?你呀,一个人老在想这些问题,时间常了,人会疯掉的。还是呀,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7
小林这会儿听出眉目来了,连忙插嘴:“就是,我看他也是病得不轻。他还总以为和*在斗争。他干的那些事情啊!他自己不知道,大家有多反感,人家也是为我们好才跟我讲的。”小敏一听急了,“我看你还是闭嘴,说这种话的都是那几个工资最高的吧!”其实小林很清楚那些人的意图,也只是随口一说,看到小敏怒气冲天的样子,她只好把语气缓和起来:“那又怎么样,人家说的没错。”“说这种话的人,不是领导,就是跟领导很近的,他们是来游说的,怕我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上回还想拉你下水,教你抽烟打麻将。这些人,打麻将叫做工作牌。聪明的人,输点钱给领导就走人。你们班那个小万,傻里吧唧的,每次都和领导没完的恋战。我可是早就听说了,领导不喜欢他,牌呢也打了,钱也输了,还是没个好,你看他干的那活,都是人家不要的。你社会上看看,有几个女人抽烟的,不伦不类。你们班那几个女的,和领导走得近,看看她们,都成了烟鬼。”“看看看看,我说一句,他好,噼里啪啦一大堆,你说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
有时候,小敏真的感觉自己有病,而且病得很严重。这到底是咱回事呢?有时候他会突然自言自语:“反正不是我疯了,就是他们疯了。难道那些财迷心窍和官迷心窍的家伙,他们不是一种病态吗?权利欲和金钱欲让他们疯狂,他们也该去看看才对。”有时候他发现自己心中充满了仇恨,一种疾恶如仇的恨。想当年,他满怀希望,满怀对工作的热情来到工厂的时候,脑子里装满了老师们和父母的尊尊教诲:“领导总是对的,他们的思想比你先进、不要怕吃亏、要团结同志、雷锋精神要时刻记住、要敢于和坏人坏事作斗争、要作一个正直的人……”。他勤勤恳恳,苦干巧干,他助人为乐,快人快语,因此,得到了很多赞誉。可是忽然有一天,他那个天下无贪的乌托邦似的幻想被砸碎了。于是他象疯了一样,他恨自己为什么那样单纯,他回家找人倾诉,结果倾诉无门。他所受的教育和他周围发生的一切有着太大的反差,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虽然逐渐的趋向偏执,但他还是经常告诫自己 ,这样的的看法太过激了,这只是局部的,暂时的而已,这也是父母常常告诫他的。有时候他也怀疑,怀疑是不是自己在用有色眼镜观察这个世界,他糊涂了。他发现自己是一个大傻瓜,长期在学园里生活,就像是与世隔绝,连怎么做人都要从头学起。甚至刚参加工作时,他受父母的影响,不能接受任何一点点说脏话的行为,以至于他与朋友的交往受到限制,这种限制是带有自我禁锢,甚至自我毁灭的,尤其是毁了自己的前程。
小敏杂文—读曾国藩有感…1
在我的印象里,叶片厂的男人差不多有一半精通中国古代史,过去我很不理解。直到有一天,我听他们在议论什么康熙和乾隆,说他们是如何利用党争来牵制各方势力平衡各方权力的。听着他们的议论,我是一头雾水,才知自己是一个权谋白痴。对于权谋,我几乎一无所知,对于中国历史,我仅仅停留在中学时代。否则,我也绝对不会沦为911那台烂机床的奴隶。
我决心读历史,但又不知从哪里入手。偶然间,在书城的一个架子上看到很多关于曾国藩的书,大多是官场与权谋方面的著作。在我的记忆里,曾国藩绞杀农民起义军,阻碍社会进步,是剥削阶级的代表,乃是官中败类。当然,这都是中学历史课。
我惊讶了许久,曾国藩为何在现代化的今天却有如此魅力,让出版商们趋之若鹜。我随手拿起一本,看了几句前沿,这才知道,我们敬爱的毛主席独服曾公。再随便翻看几本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几乎所有的权谋小河最终都汇入了曾国藩一人之海。真不知道是出书人的炒作,还是曾公确有其能。反正书是出了不少,看的人也多得可怕。历史这块书区,在书城中读者最众,历史区的架子前也属曾迷最多。
小敏杂文—读曾国藩有感…2
一位书城的工作人员对我说,曾国藩在历史书这一块销量最盛。我不禁感慨,中国人真累呀!不过从今天起我也要加入了,我搞不懂自己为何突然痴迷起这些烂玩意儿了,总之我很紧张,感觉自己在权谋方面输在了起跑线上。我在这个书架前狂补了两天,越看越惭愧,难怪如今刚进厂的小娃娃都可以欺负我甚至领导我的,难怪我一阵子吃香一阵子受罚的,难怪我不适合当官的,原来,我不该愤世嫉俗,不该嫉恶如仇,不该嬉笑怒骂,不该显山露水,我是一个权谋白痴。如今我终于明白,但什么都完了。可有一点我是想清楚了,真正懂得权谋的人,在仕途的道路上无知者无畏,他们甚至不学无术,就像胡艾那样,因为他们在做官的问题上有着天生的悟性,可以无师自通。他们知道人性的弱点在哪里,很容易的找到了突破口。他们根本不用傻乎乎的在那里苦读曾国藩,也用不着学习经史典章。他们嘲弄酸文假醋的书生,将文人雅士玩弄于股掌。因为,他们明白钱权的推算规则,只要把握住,于是一生无忧。
两天之后我离开了这个架子,我再也不愿看到它们,甚至有些反胃。老婆说这恰恰是我人性当中的缺损部分,越是这样越是需要狠补。否则别说做官,就是做一个普通百姓都困难。比方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夫妻两个之所以比人家累,赚钱也少,就是因为没有靠山,没有入伙入帮。
小敏杂文—读曾国藩有感…3
我表示极大的反感,甚至还愤怒了。我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肚子里的脏水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身后站着老婆,他嘲笑我的懦弱和单纯,并且递过来一本用报纸包了封面的厚书,我翻开第二页,结果又开始狂呕不止,什么……《曾国藩……制人攻心》?算了吧,我宁可做一个酸了吧唧的可怜虫。
我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要花大量的精力去研究权谋呢?这是不是也算一种毛病,一种过于紧张的世故病。但精于世故的人,往往又说我这样的人是幼稚病。老蔡建议我保持中庸,老麻又要我保持中性。有人说我过于敏感,我又说他们过于麻木。搞不懂,这世界上还有没有正常人。
我不知道曾国藩是不是有病的人,总之对一个成功者来讲,很少有人指出他的缺点和过错,要么就是避重就轻。虽说曾公一生坎坷,仕途并不顺利。但既然有人拿他来做解剖实例,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可惜曾公智慧一生,最为大众认可的却只是权谋。若是平常人用它来防身也就罢了,要是被昏官或者贪官利用了,还将祸害一方百姓。
必须承认,历史与曾国藩也教会了我一些东西,我突然学会了观察事物,约摸搞清楚了领导们之间的矛盾焦点与好恶。
我被整得最惨的日子里,发现领导们之间权力的争夺也达到了白热。我写文章告诉老蔡,魏主席有很多干儿子和干女儿,他在车间里势力范围越来越大。然后我又去告诉老魏,老蔡正在调查他的干女儿和干儿子。他们表面上都表示了对我的蔑视,但脑子里肯定如车轮一般。这一招居然很灵,他们互相咬了起来。在支部会上还险些动手。然后我又拿这一招写信给总经理,告诉他老蔡背着上级领导干了很多造假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中的哪一件惹怒了总经理,反正没多久老蔡就被调离了。而说他贪污公款还只是一个借口,因为在此之前我多次以各种人的名义反映贪污问题却石沉大海。这足以说明,上级领导对于下级做错了什么并不关心,而最关心的却是他们对自己的忠诚。这大概也是曾国藩教会他们的。
我为自己所干的这一系列勾当恶心了好久,虽然只能算是一些实验,却屡试不爽。有人说这是中国人的劣根性,中国人善于勾心斗角,他们宁肯用很多时间和人斗心,也绝不愿意耗费一点精力去改善工作环境。甚至有人说这是一种文化,什么沉默是金,什么难得糊涂,什么一个好汉三个帮,这些都是文化的一部分,甚者可以说,这是官场文化。
我实在是晕死了,装聋作哑,拉帮结派也成了中华文化的精粹,不入此道者,反被大众所嘲弄,成了败类。虽然我知道自己幼稚,就如老蔡批评的:书生气十足!我也知道自己时而祸从口出。但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让我学曾国藩,哪怕他真的是一个权谋大师。
我们的社会已进入到二十一世纪,我们的科技和思想先进于古人,希望不要再为做人的事情去烦劳先贤了吧。
——————————————————————摘自小敏文集
作者题外话:如今,爱读历史的人越来越多,我真的很希望,这些知识能给大众以实际的帮助。可是帮助与帮助很不相同,把历史当成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问题,那是借鉴。把历史看成是权谋课堂,那是历史的悲哀。更何况,如今权谋书籍泛滥于世。
第三章:不知好歹…3…1
“小敏呀!你们两个呢……嗯,是这样,今天全厂发纸钱,我问了一下,劳资处告诉我说,这一项还是在你们原单位拿,你们两个去各自的单位问一下,应该不会有错。该给你们的福利一个也不会少你们的,这一点你们放心,如果他们不给就直接来找我,保证给你们解决。”
对于石校长的为人,小敏从不怀疑,这个早已头发花白的老汉对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坦诚相见。他爱管闲事,热心快肠。小敏这才刚来没几天,他就开始忙乎小敏的工资待遇问题。在上个月,老吕的工资就是他给跑的。他们原单位领导答应,劳资处给他扣完三金,不管剩多少,都会给他补足到六百块。对于此事,石校长表现出对公司领导的极大不满。他说,这事情很不合理,想想看,如今政府划定的最低生活保障标准也不止这些。哪有这样的规矩,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