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蛇,又乱吃东西,不知会不会被降罪。
华丹青却并不去理会二个孩子的惊恐,自顾自的走到锅旁,揭了盖子,用手扇着香气,感叹着:“好几百年没吃过蛇肉了吧!哎,你们怎么不放盐呀?”一脸的责怪,似乎他们俩凭白的糟蹋了绝美的食物。
说着话,华丹青站了起来,伸手如变戏法一般自虚鼎里掏出一包东西,得意的道:“来,来,来,难得有蛇肉吃,我就放点血,给你们点实惠。”说着,将包里的东西洒在锅里。那些东西一落热锅,一股药香立时飘了出来,混着蛇肉的清香,让人立时食指大动。
丁小情迫不急待的探头看向锅时,口水在喉头翻滚。
华丹青又盖了锅盖,回头对着二个孩子一笑,眼睛眯得如此时天上的新月:“你们俩好像不太欢迎我?”
邱卫哮听了,紧着摇头。
华丹青虽是那说,却是一屁股坐在了锅边上,招呼着二个孩子也坐,似乎这蛇是他打下来,并炖好的一样。看着二个孩子拘谨的坐在一旁,华丹青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蛇吗?”
二人都是摇头,丁小情猛然醒悟,又点头道:“这应该是一条金环蛇,但我记得网上写过,它只能长一米多,这一条为什么会这么长?”
华丹青自脖领后掏出一直插在那里的一把折扇,打开轻摇,淡笑道:“重点的来了吧!这条蛇在怨通山上活了一百六十年,每月要吞食二只百年灵芝,一只彩雉鸡。你说,它能不长这么大吗?”说完,一双眼睛对着丁小情眨呀眨。
丁小情听着二只百年灵芝,就已经咂舌了,再一听还要有一只彩雉鸡,更是吃惊。要知道,怨通山的彩雉鸡算是仙兽,有一定的法力,逢年过节才会抓一二只,用来熬汤给全山的弟子打牙祭。这只金环蛇却要每个月都吃一只,这是什么待遇?
再听完接下来的话,丁小情和邱卫哮险些晕过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主人,是我大师兄文瑾瑜!”
让我就此魂飞魄散吧!丁小情在心里呐喊,就快抓狂,自己把那个冤家死对头的文瑾瑜的宠物杀了,而今还开锅架火给炖了。明天,文瑾瑜听说了这件事,会不会开坛直接把自己炖了给这金环**奠呀!
“唉呀,唉呀,好香!”华丹青揭开了锅盖,此时汤锅滚开,一股股香气涌来。
看着白汽和香气四溢,华丹青找了二支丁小情才削好的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又“吸溜吸溜”的吸着气,叫着“烫”,却也不舍得把那肉吐出来。
丁小情看着蛇肉锅,把心一横:反正蛇杀都杀了,锅也煮开了,要是不吃就太亏了!就当是断头饭吃吧!四处学摸,找回了方才落在地上的筷子,夹起一块蛇肉,慷慨激昂的道:“吃,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刀上亡!”
如赴死般大义,逗得华丹青直笑。
推了身边还要发愣的邱卫哮一把,丁小情夹了一块蛇肉给他道:“吃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三人一开始还一筷筷的吃,到了后来,实在是太香了,再不顾什么身份地位,三人如小孩抢食一般,你争我夺的将一锅肉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没剩一口。
看着干净的锅,华丹青满意的拍拍肚子,对树上挂着的蛇皮道:“花花,我早就想把你炖了,一直没敢。如今,你也算偿我一愿,多谢呀!”然后,猎奇八卦一般,转头对半躺在地上打饱嗝的丁小情道:“我听说,那把‘绿绮’跟了你?是不是真的?”
“绿绮?”丁小情念着这个分外文艺的名字,不知他在说什么,一双眼里满是疑惑的看向华丹青。
华丹青一脸不耐,道:“就是那把三弦!”
丁小情这才想起,自己前几日去领了一把破琴,一直放在屋子里都还同擦过灰,赶紧点了点头。
华丹青指着树上的蛇皮道:“蛇肉咱们吃了,这蛇皮留在这里,终是个祸害,一定会被人知道,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我帮你给‘绿绮’换个琴鼓得了!”
丁小情一听他要帮自己修琴,正是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华丹青又用脚翻着地上的蛇骨,反问邱卫哮道:“小子,你用什么武器?”
邱卫哮指着断成二段的桃木剑道:“邱家捉妖,一直用桃木剑,而今被我毁了!”
华丹青一笑,抬脚将那二段桃木剑挑起,接到手中,看了看断口道:“行吧,看在你们今天请我吃蛇肉的份上,这蛇骨给小子你接上桃木剑,这蛇牙给小丫头做一付防身的武器吧!”说着,手一招,这几样东西一股脑的进了他的虚鼎。一步三摇的,华丹青也不御剑也不腾云,甩着折扇,就这么在林间漫步走了开来。
丁小情和邱卫哮对看了一眼,遇赦一般的舒了口气。再收拾了一下,潭边吃蛇的痕迹都被他们俩收拾得干干净净。邱卫哮祭出铜剑,拉丁小情上剑,一路送她回到小屋。临别,又嘱咐了她一遍今后别在一个人去那么偏的地方洗澡,二人才分别。
远远的,有个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分开的身影,一顿足,转身离开。而这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几片洁白的羽毛,随风而起,飘飘转转,直上云霄。
洪荒界的仙人们第三十章被打劫
到了第二天早上,华丹青早早的派了人来找丁小情将那只破三弦要走。
看着那名弟子捧着琴离去的身影,丁小情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闹腾。收拾了一番,赶到厨房,依然作她的帮厨工作。帮着三通和四平将菜担到分时潭,丁小情看着潭岸,又仔细的将昨夜待过的地方打量了番,确认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才开始洗菜的工作。
下到分时潭,运起功来,丁小情惊喜的发现,自己此时的内息不知为何,连突破了二层。抵御分时潭的酷寒已基本分不到她内息的一半,剩下内息她也只用了一小部分运用在鱼叉上挑走来捣乱的狐狸鱼。还有大部分暖暖的运走在丹田。
难道,是因为昨夜吃了那条金环蛇?丁小情偷偷的想,却不敢对弥乐师兄说。
到了吃过午饭,厨房难得的休息时段,大家四散着找荫凉的地方休息打盹。
丁小情有一个固定的去处,在厨房的房山位置。在这里,有一棵茂密的龙爪槐。树高近一丈,枝条四下垂着,如巨大的亭子将炎炎日头挡在外头。丁小情一般就在最低的一根枝上一躺,或看看伊胜雪给的书,或是眯个小觉,悠闲的很。
而且,这里离厨房有一定的距离,再往后就是痴妄壁的后山,很少有人会自这里走过。安静的午后,可以听到海涛阵阵。
可是今天,丁小情走到树下却是一愣。
在树下,早已有二个人站在那里。一个身穿靛蓝,看来是已入门的弟子。另一名穿着皂色衣衫的,却是与丁小情相同的待入门弟子,是名女子。
丁小情愣了一下,再打量了一遍二人,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便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准备离开。
不料身后那靛蓝衣衫的弟子却开了口:“我师父前二天丢了一枚发簪,有人看到在你这里。丁师妹,交出来给我吧!我可以只跟师父说,是在园子里找到的,决不吐露你半分。”
发簪?丁小情脚步一滞,回头看了一眼那名穿靛蓝衣衫的弟子道:“这位师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什么发簪。”脑中却马上想到了,昨夜前来救自己的那只绿色的玉簪。那玉簪分明是那位神秘仙人留给自己的,这人是从哪里听说来的,还敢诓骗自己。
她的话音才落,那名穿靛青衣衫的弟子身形一晃,如鬼魅一般欺到丁小情身边。丁小情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二只手在身上游走了一番,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反手推出,大喊:“你干嘛?”
接着,只觉得怀中一空,靛青衣衫弟子脸上挂着猥亵的笑,飞快的退回到原来的地方,手中一亮,正是那只碧绿的玉簪:“小师妹还敢说没拿,这不就是!”
这弟子不单用手轻薄她,还顺手牵羊的拿走了玉簪。丁小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便夺:“还来!这是我的!”
靛蓝衣衫的弟子身子轻轻一晃,却没料到丁小情的天罡步法已练得熟练,竟没有躲开,被丁小情贴到身前。靛蓝衣衫弟子一惊,发觉丁小情的一只手已拉住了玉簪,正在往怀里夺。没来得及多想,靛蓝衣衫弟子一掌推出,只带了三分功力,正拍在丁小情的肩头。
丁小情原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出手伤自己,再者临敌经验根本没有多少,这一掌吃了个严严实实。巨大的掌力将她拍得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十步开外的地上。还好她最近内息渐长,在空中本能的运气护住全身,落得地上只是沾了些尘土,并不太痛。
手一撑地,丁小情飞身跃起,又冲了上去。怒火,在心中“腾”的点燃,不知为什么,丁小情只觉得体内有一团火似乎不受控制的开始游走,烤得她口干舌燥。
这支玉簪每每捧在手里,那一晚遇到仙人的场景就会出现在丁小情的脑海里,还有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让她总觉得在很久以前就见过这支玉簪。如今,又怎么可能让别人夺了去。
这一次,靛蓝衣衫弟子有了准备,身子晃动,也是步法微澜的闪身而过,瞬间绕到了丁小情的背后。有师父和没有师父的修行,立见高下。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已入门修行了多年的弟子,丁小情还没缓过闷儿来,靛蓝衣衫弟子早已贴近了丁小情,在她耳边呵呵淫笑道:“小师妹,其实你身材不错,让师哥亲亲,弄不好倒教给你入门的法门!”
他口中喷出的热气打在丁小情耳边,只让她觉得肮脏不堪,身子气得直发抖。那团火在身体里游走的越来越快,想都没想,反手就是胡乐珊教过的防身术——肘击。没有法术就没有法术,我用自己的办法解决!可惜,凡人的法子只能用来对付凡人,这位靛蓝衣衫弟子更是一乐,伸掌接下这一肘,顺着胳膊滑到丁小情的手上,紧紧一握。“哟,哟,哟,还生气了!”一脸卑鄙的笑容。
丁小情气得一张脸通红,这人怎么如此无耻,不光抢东西,还要调戏?
正在这时,只听那名皂色衣衫的弟子娇嗔道:“方云师兄,你怎么对这么个没发育的丫头感兴趣呀?”说着,不依的跺了跺脚,气哼哼的扭身就走。小水蛇腰扭得,让丁小情都替她担心会不会闪到。
还没来得及替别人担心,那名靛蓝衣衫弟子突施狠招,握着她小手的那只手臂猛的横击过来,丁小情猝不及防被重重撞在胸口。强大的冲击将她打得飞了出去,撞在龙爪槐上,才翻身落在地下。那一点内息保护根本防不住这强大的攻击,被撞的龙爪槐,树身直抖。
靛蓝衣衫弟子再不与丁小情纠缠,快步追上离开的皂色衣衫弟子,急切的叫着:“可蓝,别走呀!我逗她玩呢!”
丁小情自树上软软滑下,只觉得胸口巨痛,因那痛,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软软的坐起。那团火“轰”的在体内炸开,一股腥甜自喉间涌了上来,没能忍住,“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抬手擦去口边的血迹,丁小情狠狠的看着那二个人消失的方向。原来,在仙人的世界,没有人因为你是弱小就保护你,想说话,一样要靠拳头硬!丁小情听着他们俩打情骂俏的离去,一拳捶在地上!是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体内的火,就像要烧起来一样。还好,丁小情努力将怒气平息下去,今天这件事,让她知道:无论拥有什么,也要有实力去拥用,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