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转过身同南月奴说道:“南绍谦,你之所以今日能安然站在这里,全凭长卿,所以,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长卿对你的这番恩情!”
他说得煞是认真,好似是包含了一些南月奴所不知道的事情一般。
她正想开口仔细询问,却听九公主一声惊呼:“你是南绍谦?!”
南月奴面色大囧,她隐藏了半天,竟是被六皇子一句话给道破了。
这九公主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呀!
南月奴正欲哭无泪的时候,便就听九公主厉声喝道:“我说怎么总觉得你眼熟呢,原来你就是那个言而无信的南绍谦!”
她怎么言而无信了?!
“公主……”南月奴面色认真地望着她,以着再虔诚不过的神情同她道,“公主,是六殿下认错人了,我并非是南绍谦!”
“你不是?”北堂蝶狐疑。
便见她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我是南绍谦的双胞胎哥哥南月月!”
瞧着她一脸正气的模样,好似当真有那么一回事。同在一旁闻言的六皇子微微蹙眉,焦长卿为她所做的那些事他可是都看在眼里,面前这人不是“南绍谦”又能是谁呢?!
可是,向来脑袋缺根筋的九公主此刻却好似大脑开窍了一般,猛地拍桌喝道:“你当本公主是傻子吗?!本公主全记起来了,你就是南绍谦!”
“……”南月奴在心中怒骂北堂靖千百遍,但面对九公主却依旧装傻,“公主如果一定要说我是,那便就是吧!”
她这么说,反倒叫北堂蝶踟躇了。
南月奴努力让自己的面色显得平静些,她继续说道:“不过公主可能是误会我们家绍谦了,他人其实挺好的,所以如果有得罪过公主的地方,还望公主莫怪!”
北堂蝶闻言,拧眉看向她,却是道:“本公主不管你是不是南绍谦,不过那南绍谦欠本公主的债必须要还!”
欠债?!
南月奴大囧,她跟北堂蝶先前只有过一面之缘,哪里来的债了?!
向着六皇子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某人竟是视若无睹,摆明了不想搭理她。
这下子南月奴总算是明白了,他分明就是故意在九公主面前拆穿她的身份!
“本公主命令你明日来我宫中还债!”北堂蝶两手叉腰,圆圆的大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南月奴。
此刻,南月奴只想仰天长叹,这当真是恶魔的一天呐!
当然,这时的她并不知道,等待着她的会是更加凄惨的事情!
……
南月奴抱着蚕丝云锦回到卿苑的时候,小卓子告诉她,焦长卿去了东厂,命令她赶在他回来之前去将他的寝宫打扫干净!
于是,在经历过惊吓、恐吓、逼迫等一系列可怕遭遇之后的南月奴,再一次屁颠屁颠地回到焦长卿的卧室,望着那不染纤尘的寝殿,直直骂了出来。
“一点儿灰尘都没有还打扫什么?!当真是个重症洁癖患者啊!”她负气念叨道。
不是说他常年住在宫外的阎月楼么?!怎么这会儿天天赖在宫里不走了?!
“他不仅有洁癖,还有个致命缺陷哦。”突然,一道充满童稚的声音传了过来。
“谁?”南月奴一个激灵连忙朝着声源探去。
便就瞧见,一个十来岁的小正太坐在窗沿上,手里还拿这个苹果啃得津津有味。
这孩子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南月奴望着他,昨夜的记忆便立刻侵入脑海里:“你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孩子?!”
她愣愣指着他问道。
便见那孩子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慢慢踱步朝着南月奴走去,强调道:“我不是孩子!只是长得比较小而已!”
昨天夜里太黑,南月奴根本来不及仔细瞧他长得什么模样。此刻一双眼睛直直打量着他,却发现这孩子长得极为出尘。
尤其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犹如两颗黑葡萄一般,煞是可爱。再看那粉嘟嘟的脸颊……啧……什么叫***啊,这才是天作啊!
南月奴从未见过长得这么精致的小正太,忍不住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脸颊,那滑溜溜的手感……啧,差点让她把持不住上前去啵上一口!
反倒是被她蹂躏的小正太不爽了,两道浓密的眉毛狠狠拧在一起,喝道:“喂!你捏够了没有?”
“啧,现在的小孩子营养就是好,吃什么保持的,这么光滑?”某只还在犹自感慨。
小正太额际黑线爬过,连忙挥开她的淫爪,道:“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小孩子!”
“是吗?那你今年多大啦?”南月奴却像是在哄小孩一般逗弄着他。
“刚过完十三岁生日!”小正太自豪的说道。
却是迎来南月奴狐疑的目光:“你真得有十三岁了?”怎么看都是一副顶多十来岁的模样嘛!
见她不信,小正太也懒得同她计较,他说道:“信不信随便你,反正我不是小孩子!”
“那也比我小三岁啊。”南月奴眯着眼微笑,得意地冲他扬起一根手指头。
小正太面色一黑,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大三岁又怎么了?!还不就是个小太监!”
这一句当真是一针见血呐!
南月奴面色大囧,喝道:“我说……好歹昨晚我还救了你一命吧?!你就是这么跟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话的吗?!”
闻言,小正太斜眉望向她,说道:“我不喜欢欠人什么,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口气……难道我要什么你就能给什么吗?”南月奴不免觉得好笑,见他抿唇不语,又继续说道,“况且你不是逃犯吗?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就不怕被抓住?”
“逃犯?”他一脸茫然,回忆起昨晚情形,不免有些惊讶,“你不认识我?”
“现在不就认识了。”南月奴眯起双眼,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你是哪个宫的?等我哪天有空了去找你玩儿。”
瞧她这模样,当真是将他当成小孩子了?!
便就听他轻咳一声,说道:“你可以叫我渊。”
“渊?好奇怪的名字。”南月奴微微皱眉,却也未纠结多久,她反而比较好奇昨晚的事,便就问道,“你昨晚是犯了什么错被人追到这里来了?”
“那不重要。”小正太渊一脸无所谓,扬眸看向她,说道,“你昨晚被关在那屋子里是受罚了吧?!帮你调离这里,我还是能做到的。”
“离开这里?!”南月奴微微讶然。
“对!我可以把你调去比较轻松又不会犯错受罚的地方去,权当是报答你昨晚帮了我的事,如何?”渊信心满满,认为南月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然而,却听她微微摇头,说道:“我就待在这儿挺好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焦长卿有事没事就喜欢来戏弄她、折腾她,可偏偏就是不想离开。莫不是她骨子里潜藏着被虐因子?!
虽然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会选择留下,但渊到底不是个会追问别人隐私的人。
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卖你一个消息,同昨晚的事一笔勾销,日后我们两不相欠,如何?”
“你确定你的消息够这个价格么?”南月奴眯眼微笑,眸中闪烁着一抹狡黠。
渊滴汗,却也不知该说她是狡猾还是聪慧。
他道:“你只管听完,再来看看够不够这个价!”
说罢,他踮起脚,仰面靠近南月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便就见南月奴的双眸微扬,唇边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
次日早膳时分,餐桌之上,南月奴一边噙着一脸傻笑,一边帮焦长卿布菜。
“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么?”焦长卿搁下筷子,她从起来开始便就一直这么傻笑,活像捡了银票似的。
听到问话,南月奴的表情立刻收敛了些许,可是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没什么啊,九爷您吃饭!”
说着,又将一筷子菜夹到他碗里。
虽说焦长卿挺高兴她这般自觉地为他夹菜,可是……这夹得未免也太多了吧?!
他望着碗里堆起来的饭菜,兀自一声轻叹。
看来这丫头是不打算告诉他了!
无妨,他自有后招!
想到这里,便就见他搁下碗筷,说道:“我要出宫一趟,你今日便好好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听到了没有?”
“是!”南月奴爽快地答应下来,全无异议。
这般看来就更加奇怪了!
焦长卿心中狐疑,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眼见着焦长卿乘上那辆极为拉风的白色马车,南月奴依旧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去,还顺道送了一句:“爷您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吃晚饭哟!”
马车内,焦长卿因着这句话差点没磕到头。
今日的南月奴……绝对有古怪!
等到马车彻底驶出视线之外,南月奴连忙回到房中,掏出一个包袱,蹑手蹑脚地出了卿苑。
她手中拿着一幅渊画给她的地图,在宫中七绕八绕绕了好些地方,才找到地图上所标志的地方。
如果说卿苑是清静,那么这里就更显得凄凉。
朱红色的大门上锈迹斑斑,好似是太久没有被打开过,每走近一步都觉得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来。
宫殿大门之上,冷宫二字尤为显眼。
南月奴心中恶寒,这殿名……还可以更露骨一点吗?!
如此看似荒废的宫殿里,莫非当真住着渊所说的那个人?!
她壮了壮胆子,鼓足勇气推开那道宫门。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白天,可是却显得阴森森的,冷风拂过,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的衣衫一般。
南月奴唇角抽了抽,这种地方住的会是人吗?!
正这么想着,眼角余光便就好似瞧见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抓不住!
“有人吗?”南月奴轻声唤道。
回应的是空洞洞的回音。
“渊,你在吗?”她继续唤道。
回应的依旧是她的回音。
南月奴皱了皱眉头,是她走错地方了?还是渊画错了地方?!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正面直视的那道宫门突然被打开,南月奴心下一颤,抬眸望去,入眼的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渊,是你吗?”她轻声唤道,朝着那屋子一步步迈近。
每走近一步,就好似是被什么牵引着一般。等到她彻底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屋子里。
一股冷意迎面扑来,让她心里愈加感到害怕。
就在她想收回脚步的时候,好似有股巨大的拉力猛地将她拉进了屋子里,敞开的大门再一次紧闭起来。
整个视界都是一片漆黑,南月奴的心里愈发感到恐慌:“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她厉声喝道,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阵几近疯狂的笑声:“装神弄鬼?哈哈哈……人人都说我是装神弄鬼,我便就真正当一回鬼神又如何?!”
黑暗中,南月奴全凭感觉行动,她跌跌撞撞地爬回门边,想要拉开/房门,然而下一刻,整个屋子里突然亮了起来。
她紧皱着眉头,回头看去,便就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色衣裳,恍若贞子造型的人近在咫尺。
她背脊一寒,连忙低下头不去看她的脸,可是却赫然让她瞧见,这人的脚并未着地,而是悬在地面两三公分的距离。
“……”这非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吧?!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似鬼非鬼的人……
而此刻,尾随她而来的焦长卿正站在冷宫的院子里,俊美容颜上噙着一丝冷意,便是瞧上一眼都觉得刺骨阴寒。
与他对面相视的人,正是引南月奴来此的小正太渊。
此时的渊一反常态,一张可爱的容颜上凝着一抹严肃、一抹认真,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握拳,却是直直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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