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妻·千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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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妻·千岁娶我-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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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先前只是匆匆一瞥,她并未瞧清这两人的长相,此刻近看之下却发现,他们并非原本南府看门的小厮卿。

那萦绕在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便连隐藏在衣袖下的双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可那两人却是面不改色,也并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便就听管家在她身后一身轻叹,却是道:“小姐,你还是走吧!”

“这是我家,我为何不能进去?”她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好似是想要用这句话来安抚自己的心一般。

“小姐……”管家欲言又止,却还不等他想好要怎么同她去解释,便就见南月奴猛地将那看门小厮推开,冲进了南家大门。

然而……落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萧条,哪里还有当初豪门大院的风光之色?!

似乎是长时间没有人打理,门窗上灰尘遍布,便连廊柱上的红漆都有些脱落,而那院子里的杂草更是杂乱无章。

只是看着这一幕,南月奴便就再没有勇气朝里面再靠近一步。那个想要确认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她心里却好似一把利刃紧紧割在心头。

“小姐……”紧跟在他身后的管家瞧她这般神情,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

可却只听她问道:“谁让你继续守在南府门口的?”

“是先前来过府上的那位九爷。”知晓瞒不过她,管家也就不再隐瞒。

可他如何能知,便就是这个答案,着实是在南月奴的心上再狠狠撒下一抹盐巴。

焦长卿……当真是他!!

他究竟是为什么要骗她?紧紧是因为怕她难过吗?!

却听管家继续说道:“小姐,九爷就是怕你哪天会回来瞧见府上现今这模样,所以才安排我在这门口守着,所以,你可千万莫要怪他呀!”

偏偏也就是这样一番话,让南月奴唇角不禁扬起一丝冷笑,她道:“焦长卿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要这般向着他?”

“小姐你这话是何意?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不必了!”南月奴垂眸,冷声打断他的话,却是道,“在你帮着他一起瞒着我南家如今状况的时候,你的心里便就没再将我当作主子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说这些话给自己添堵呢?”

她的话句句带刺,说得管家脸色一阵青白色。可她说得毕竟没错,早在焦长卿让他继续留在南府看门的时候,他便就已经脱离了南府奴籍。

关于南博厚,她却是再也问不出口,情愿相信,他还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也不愿相信,他,早已不再人世……

南月奴在南家大宅子里不知道待了多久,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着她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可这些记忆却死在自己的脑海里渐行渐远……

“月月……”

南月奴趴在凉亭的石桌上,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竟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一道温润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

她浑身一僵,而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

“你来了。”南月奴唇角一勾,扬起一抹极为勉强的笑容来。

这表情看得焦长卿眉头微蹙,整颗心都揪到一起。他一声叹息,解释道:“月月,南家并非如你看到的这般……”

“不是这般又是哪般?”她垂眸低笑,面上透着一丝冷意,却是呢喃道,“我还可以再相信你吗?”

这几个字如针一般扎在焦长卿心头之上。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亲近的人,可便正因为如此,她就更加无法接受他欺骗她的事实。

焦长卿抿唇,他想要同她解释,然而走到这一步,所有的解释似乎都显得分外苍白。而若让她知道这背后更深的秘密,怕是她连如今同他说话的机会都不再给。

“月月……”他走近她,轻抚上她柔软的长发,修长指尖***她发间,他将她轻轻揽入自己怀里,一声低吟:“月月,我们回家好不好?这些事我日后再慢慢同你解释。”

家?!

南月奴低笑,扬声道:“九爷,我已经没有家了。”

她望着他,清亮的眸子里噙着一团水雾,却兀自强忍着没有落下。

便就是这样的表情让焦长卿的心隐隐作痛,他恍然明白,南家的灭门之灾带给了她多大的打击……

南月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阎月楼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她却是丝毫都不显惊讶。

只是一双大眼兀自望着屋顶上方,整个人安静得出奇。

素素跪倒在她床前,声泪俱下:“小姐,是素素的错,素素不应该瞒着你……小姐,你若是生气就骂我或者打我,可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然而,南月奴便就如同一个有血有肉,精致的瓷娃娃一般。

她没有别人想象中发现真相的歇斯底里,更没有愤恨地一拳头砸在焦长卿的身上,然后从此与他划清界限。

南月奴此刻过分的安静,经过这连日来的事情,她太过了解这个残酷的世界。便是如此,她这时更加要冷静思考自己如今的处境。

如果连焦长卿都不能相信,那么,她还可以再依赖谁呢?!

“素素……”她突然开口,声音里透着一抹沙哑,终是问道,“杀死我爹的人……究竟是谁?”

素素虽欣喜她终于开口,却全然没有料到她竟是问她这样一个问题。即便如此,她也明白,如今是再不能欺骗她了,便就如实回道:“是李丞相。”

果真是他么?!

“老爷去求李丞相,求他大人有大量救你这一次,却被李相一顿毒打丢出丞相府。二夫人瞧事情不妙,便就私下变卖南家财产,想要趁着老爷为救你而挥尽家财之前逃走,却没等到她成功离开,那李相便派人来南家闹事,老爷……是被活活打死的……”

说起这些,素素也不免悲痛万分。她明白南博厚如今是南月奴最亲的人,可她却是隔了这么久才知道家人离去的消息,又如何能平静得下来呢?!

可是,听完这些,南月奴的面色依旧沉稳,眸子里含着叫人无法看清的神采。

她没有问,那个时候的焦长卿去了哪里?

毕竟,他没有要保全南家的责任。归根究底……也只是她过于软弱,才让南家陷入这般境地。

她虽气恼焦长卿欺骗他,可这件事上却并不怪他。真要论起责任,只怕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吧?!

只是,她却是明白了,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能真正得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也才能……为南家报仇……

“回宫?”焦长卿望着站在自己面前,却一脸坚决的南月奴。

自他将她从南家带回来之后,她整个人便就沉寂得可怕,可如今同他一开口便就是这个要求。

南月奴肯定地点头道:“对,我想要回宫。”

“月月……”焦长卿皱眉,说道,“我这次将你带出宫,便就没打算要再送你回去。”那宫中步步惊心,他如何能放心将她留在那里。

然而,南月奴却是眸色坚定地告诉他:“请九爷恩准!”

说话时,她微微俯身,却是行了一个标准的宫规之礼。

她这般不动声色地同他拉开距离,让焦长卿目光微沉,他道:“为何要回去?”

南月奴抿唇,却并未回答他。

便就听焦长卿问道:“你想要为南家报仇?”

“是!”她应声,透着极具的肯定。

这样的神情让焦长卿微微一愣,他本以为,怕极了血腥生死的南月奴哪怕是知道了这一切,也只会想着要如何逃离深宫。

可她如今的神色,着实让他吃惊。

他轻叹,却是道:“月月,南家的仇我会帮你报,莫要让仇恨毁了你一生。”

“九爷没有这样的责任来帮月奴报仇。”她面色平静,说着再陌生不过的话语,她说,“不论我这一生会变得如何,那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不是吗?”

这样的话无疑是无形中给了焦长卿一刀,他心下一紧,赫然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奴只希望,九爷能够带月奴回宫!”她垂眸,如是说道。

焦长卿的拳头狠狠握紧,她的意思,是要与他拉开距离、撇清关系吗?!再他交付真心,决心要同她共赴一生的这种时候?!

见他久久不说话,南月奴方又道:“即便九爷您不同意,月奴也自会有法子入宫。”说罢,她朝着焦长卿盈盈一拜,竟就这么直直离开了屋子。

望着她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焦长卿的眸子一片阴沉。

她到底还是恼他的,可她如何能知道,当时他一心要救她,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及别人?!等到他知道南家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全福客栈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子正独自坐那饮酒,姣好的容颜上,一双清澈的眸子却好似无神一般兀自盯着手上的酒杯。

她好似是有什么伤神的事情一般,紧皱的眉头片刻都没有松开过。这让旁坐不少人都忍不住频频侧目,好似都在思量着,这样一个看似大家闺秀的姑娘,怎得一个人跑来喝酒?也不怕会出事儿么?!

然而,正当他们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道锦衣长袍男子站到了桌旁。

那人一身华服,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贵气,俊俏的容颜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目光灼灼地望着饮酒的女子。[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你来了。”南月奴把玩着手中瓷白的酒杯,却并未看那人。

来人便就迳自坐到她旁边,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我以为,你躲我还来不及呢!”

北堂琛初接到密报,说是南月奴独自一人出现在客栈饮酒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经历过前几日的事情,她如今不应该是死死跟随在焦长卿身边吗?!

最初他以为,这一切不过是焦长卿的计谋,可探子却报,别说是焦长卿了,这一次连神卫军都没有。

这样的状况着实令他吃惊不小。

南月奴将一只空酒杯落在他面前,替他斟上满满一杯酒,却是道:“殿下,喝下这杯酒,你我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他垂眸低笑,“有意思,你想要做什么?”

“你带我入宫,我帮你除去阻挡在你前面的绊脚石,如何?”这话说得极为隐晦,却不难明白,那绊脚石指的定然就是阻碍他登上帝位之人。

可是,听到这话,北堂琛却是好笑地问道:“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又如何敢肯定你能帮我?”

“殿下不是想要取我的命么?”她扬眸直视他,说道,“如若叫殿下失望了,你大可取我的性命!”

她说得这般坚定,倒真让北堂琛不得不正视起她来。

然而,却听南月奴压低声音,又道:“况且殿下也不希望自己同李贵妃的事情传出去吧?”

北堂琛闻言面色顷刻间冷了下来:“你威胁我?!”

但是,南月奴依旧面不改色,她道:“三殿下几次三番要追杀我,不正是因为这个吗?”

其实早在他们将她丢入冰室的那天,她便就察觉出来,北堂琛与李贵妃之间有染,怕是当日在假山里面同北堂琛欢爱的人也是北堂琛。

她低笑,便就不知,皇帝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作何反应?!

北堂琛脸上的笑容敛起,目光幽暗地望着南月奴。

这女人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得多,只是手段不够狠。

他问她:“你这么不惜一切想要进宫的理由是什么?”

“报仇!”她狠狠咬出这两字,眸子里流光辗转,写尽杀戮。

北堂琛神色微扬:“向谁?”

“终归不是殿下便是。”她低吟。

北堂琛便就扬唇轻笑:“你为何不去求焦长卿?”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怕是不需要她出手,那焦长卿就替她代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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